《正阳夫人》第169章


孩子很有一套。
和她生活在一起,让我回忆起很多往事,你说,以前我住她的房子,现在她住我的房子,这难道不是上天注定的吗?所以我总是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念旧的那种情感,而她却很单纯,只知道感激。
她曾经问我说:“小雅姐,对人怎么这么好?”
我当时说:“是因为你对别人好,所以别人才愿意对你好。”
她笑了笑说:“我哪有?”
“你不记得了?以前……算了,反正一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想对你好!”她又笑了笑。
屋子里多了个人,不仅是多了双碗筷,还平添了不少乐趣,我们像家人一样生活在一起,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她很留意那些招聘广告,有时候也去招聘会,但总也没有合适的。其实我的意思是与其到社会上去碰运气,不如让家里人帮忙托托关系。而事实上我爸妈也挺为苏珊的事操心的,只不过他老两口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苏珊很想赶快工作,我能理解她的心情,毕竟我也经历过那个懵懂而充满憧憬的阶段。有时候我真想问问,我离开后她过的怎样,可是几次话到嘴边也没问。不过也许问了也白问,就像吕一凡,只会增添他们的烦恼。
唉!这世界真奇怪,我与故人重逢,却只有我记得往事,就好像我自己产生了幻觉一样。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跟我回来的不是点点而是孙正阳,那他会不会很不适应这里的生活?毕竟大人跟小孩子不一样,因为往往小孩子能适应的东西而大人却很难适应。你说要真是那样,再加上我对他不理不问,那到最后他会不会就那么郁闷颓废至死啊?唉,想想也怪可怜的。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就过年了,记得一年前的那个春节,孙正阳为了让我得到他老娘的认可,真是煞费苦心,可是我当时却不领情,其实现在想来,要不是因为我是当事人,我一定会同情他,毕竟他代表着一种悲哀。
老爸和老妈说想去海南过年,我当然赞成,要我说,他们老俩口早该出去转转了,在家过了大半辈子的年,今天换换样,也换换心情,我看挺好。不过也是,现在这年有啥过的?年味早没了!先不说孙正阳那个时代怎么样,单说那里的“过年”,那才真叫有年味。怎么说呢?当代社会越来越国际化,国际上的很多现象自然也要反应到中国的各个层面上来,所以连“过年”也逐渐西化了,但其实一些传统的东西,还是很值得回味的。
我打了个电话给张勇亮,让他帮我老爸老妈加个团,结果他就跑到我爸我妈那,还给他们带去一打行程方案,弄得原本还有点犹豫的老妈实在盛情难却。我妈跟我一说,我都笑了,心想这人也怪实在的。
老妈说:“要不我们把点点带走吧,家里没个人,你又上班,我们放心不下!”我问点点愿不愿和姥姥姥爷出去玩,他哼哼唧唧着说不想去。
我说:“那妈妈上班没人管你怎么办?”
他说:“我可以吃蛋糕!”我们听了全忍不住笑了。
我跟老妈说:“没事,到时让苏珊帮忙照看一下!再说了,你们不就去几天嘛,实在不行,我找人换几天班!”见老妈不放心,我便接着说:“行啦,去吧!多少年没出过门了!”她这才点点头。
老妈对张勇亮的印象不错,于是旁敲侧击地暗示我说:“该找也得找,不能总一个人过!”我怕她唠叨,所以装着没听见,赶紧岔开了话题。其实我觉得现在一个人过挺好的,本来嘛,感情这种事就不能草率,更何况我还想再挑挑呢!
苏珊回家了,我和同事换了几天班,于是就这样平静地过到初五,算着老头老太也该回来了,而且得知他们玩得很开心,我觉得很欣慰。可是这天下午,点点有点不舒服,我给他冲了点小儿感冒颗粒,喝了以后好了些,可是到七八点钟,他突然开始发烧,我一看不行,决定带他去医院。
我把点点裹得严严实实,并抱着他来到小区门口,可是一到街上傻眼了,只见四周冷冷清清的,别说是租出车了,就是普通汽车的影都很少。我一边把点点身上的大衣又往上裹裹,一边吃力地朝大路走去。
这时电话响起来,因为我正抱着孩子,本来就着急,又听到电话吵个不停,更是烦上加烦,于是伸手到口袋里摸手机,而点点却在我怀里不停地动,我知道他不舒服,又怕抱不紧他,所以就一面哄他,一面夹着电话。
“喂?谁啊?”我有点不耐烦。
而对方却是:“你在哪?”
“你谁啊?”我皱起眉。
对方又是:“你在干吗?”
其实这种问题就是放在心情好的时候都很令人恼火,更何况是在这种顾上不顾下的时刻。
我听出是吕一凡,于是怒不可遏地吼起来说:“我现在很忙!别烦我!”
他刚想说什么,我就又大吼着说:“你怎么不去死?”然后愤愤地挂断电话。
可他又打过来,我本来不想接,但转念一想,他要是能开车送我们到医院就好了。
于是不等他开口,我就抢先说:“喂喂?你现在在哪?”
他听了,有点受宠若惊,于是说了些很不着边际的话,我觉得他可能喝酒了,但也顾不上细问。
我说:“能来接我们一下吗?点点病了,现在打不着车,我快急死了!”他像所有醉酒的人那样喃喃自语着,我也听不清他都说了什么,于是嚷着说:“喂?你没事吧?能过来吗?”
“你现在……在哪啊?”他问的尾音拖得老长。
我说:“在我家楼下。”
他满口承诺着,说是三分钟就到,我挂了电话,虽然不指望他真能瞬间赶到,至少也相信他会很快就来,但是我等了十几分钟,连他的影子也没见着,而当我再打他的手机,却怎么也拨不通。
我气得抓狂,心想:“这个人实在靠不住!”
又等了几分钟,总算遇到一辆刚下客的出租车,于是我抱着孩子朝它跑了过去。
司机问:“去哪?”
我说:“医院!”
到了医院,大夫给开了几天吊针。打针的时候,点点哭得死去活来,我一面拼命按住他,一面心疼得直掉眼泪。
爸妈终于回来了,我见到他们时差点没委屈地哭出来。至于吕一凡,我起初恨他恨的牙都是痒的,但是随着我的小宝贝渐渐康复,我的怨气也就渐渐消了。想想,他那时醉成那个样子,不捅篓子就不错了,还敢指望他干什么,要真是他来接我们,才觉得后怕呢。
上班后一连还了别人好几个班。唉,说来也真是的,最近频繁地找同事们换班,弄得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下班那天早上,我坐在班车上隐约听到一阵铃声,从包里拿出手机看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接通了竟是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我觉得纳闷,问他说:“你找哪位啊?”起初我还以为他打错了呢。
结果那人质问着说:“你是不是胡晓雅?”
我不禁皱了皱眉,心想:“这谁啊?怎么说话这么冲?”于是问:“我是啊!你哪位?”
“哪位?”对方说:“我是吕一凡他弟!”
我当时一愣,心想:“他弟?他弟……”
这时,对方接着说:“你知不知道,我哥为了你差点连命都送掉!”
我以为这是句玩笑话,心想:“这人也是!是他弟就他弟呗!牛B啥?”
我问:“怎么啦?我跟他有什么关系?怎么叫因为我差点送了命?你把话说清楚了!”
“不是因为你还是谁?”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我喊着说,因见周围的人朝我投来异样的眼光,便赶紧压低了声音。
“跟你用不着讲理!”他冷笑着,我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他那副斜眼歪嘴的表情了。
“你到底想干吗?”我不耐烦地问。
“干吗?我哥他妈的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躺着呢!”
我不禁为之一震,脑子里立即闪现一些事故的场景来。
“是不是真的?”我问。
“你说呢?我他妈的编这瞎话干啥?我告你啊,我哥现在在医院躺着呢!”
我愣住了,但转念一想,我干吗要内疚?又不是我害的!想到这,我稳了稳情绪说:“好吧,我很为他难过,那让他好好休息吧!”
“**的是不是人哪?”
“你怎么骂人啊?”
“我骂你怎么着?我哥都成这样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
“谁说风凉话了?”
“你!”
“你到底想让我怎着?”我反感地问。
“问你呢?”
“问我啥?我跟他又没关系!他出了车祸我是挺难过的,但这事又不是因我造成的!你别骚扰我!没事就挂了!”
“跟你没关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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