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女捕之谜案重重》第36章


着夜风呼呼刮起,隐约细微的烛光从里面透出来,明明灭灭。不过,霜剑却是一点看风景的心情都没有,她整个人隐藏在新房外的树上,凭借黑夜和树叶将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密切注视着里头的动静。
今晚守夜的是南宫婧,霜剑在外闻得她先是嚎啕哭了一阵,接着便转为抽抽搭搭的啜泣声。
霜剑打了一个哈欠,扯了扯张成“O”字形的嘴巴,万分无聊的瞅着眼前这无比无聊的一幕,真是没看头。
忽然夜风渐起,这不像是正常的大自然的风,而像是有高手使轻功出没。霜剑一下子来了精神,果然看到不多时,那新房的屋顶上就多了一道无声无息的黑色身影,那人即使身着黑衣,却依旧可以大致看出其身材窈窕,应该是个女儿身。只可惜这人蒙面,丝毫看不清脸究竟长得啥样。
霜剑努力探起身子,想观察得更仔细些。那道身影只是站在房檐处,朝下面轻轻吹了声口哨。躲在新房里守夜的南宫婧听闻,立即从屋内走了出来,抬起脸往上看。那道黑影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向下抛了一个物事,然后立即转身,很快就隐在漆黑的夜里,消失不见了。
霜剑心中一寒,死死地盯紧了那个物事,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全部都冲到头顶。是的,她没有看错,那个扔下来的东西是一条洁白的绢帕,上面绣着血红的并蒂莲——这是魔教的标识!
据说江湖上一个神秘女子创建了魔教之后,发展壮大了许多会员,她们联系的方式就是靠这种绢帕。如果教主想喝某人的血,就会将那个人的名字写在绢帕上,通过人交到实施者的手上。
南宫婧,看来还真的是魔教之人。
那个抽干柳轩之血的恶毒之人,应该就是南宫婧吧。
南宫婧拿到绢帕之后,正准备返回新房内继续去守灵位,没想到一阵阴风刮过,烛光一下子刮灭了。白色的巨大缦布微微拂动,各种异响清晰地钻入南宫婧的耳朵里。她顿时觉得寒噤噤起来,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手中紧紧地攥着那个绢帕,下意识的往门口退去。
“唰”的一声,一柄青光剑以无声无息之势瞬间就横上了她的脖颈,那剑柄刻着大气磅礴的“天行剑”三个字。南宫婧吓得不由得一阵尖叫,略一回头,见到了来人是面无表情的霜剑而并不是鬼,这才稍微松了口气,那股清绝媚人的气质又重新恢复了过来:“你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只是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柳夫人,”霜剑目光犀利如电,沉稳迫人的气势一点一点的逼了过来,“柳轩之的血,是不是你抽光的?”
南宫婧面色一变,很快恢复了淡定自若:“这是什么话?我的夫君,我怎会抽他的血?再说,杀害我夫君的凶手不是已经找到了么,你又何必在此苦苦纠缠呢?”
“路颜的确是杀害柳轩之的凶手,但是却不是那个抽血之人,她并没有充足的作案时间,”霜剑从容不迫,一一道来,手中的剑依旧横在南宫婧白皙柔嫩的脖颈,“但是,柳夫人你,却有足够的作案时间。”
毕竟惨案就是在新房之内发生的,南宫婧在这一点,绝对有难以洗脱的嫌疑。
更何况,她的手上,此时还攥着那个足以证明她身份的并蒂莲绢帕!
南宫婧知道自己恰好被霜剑逮了个正着,面色一下子变得有些灰败起来,像是一朵娇艳妩媚的花蒙上了浮尘一般:“没错,这绢帕的确是魔教的,被你发现,我无话可说。”
“你不能无话可说,”霜剑的目光直视于她,沉声道,“你还未交代究竟是不是你抽干柳轩之的血。”
“我是魔教之人,教主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岂有驳回的余地?”南宫婧凄凉的惨笑,吐出的一字一句像是浸透了冰雪,不含半点生气, “我承认,是我做的。我端来醒酒汤之后,正好看到夫君的尸体,所以便趁机完成教主交代下来的任务。”
霜剑并不知道她的话语里究竟有多少可信度,于是皱眉想了一想,便开口道:“既是如此,那么那个写上了柳轩之名字的绢帕,一定在你手上吧,可否拿来一观?”
南宫婧显然没有料到霜剑会这么说,一时有些语塞,像是竭尽脑汁在编造些什么:“那个……我丢掉了……”
“此物可是魔教重要凭证,你如何会草率丢弃?”霜剑见其编得有些漏洞百出,不由得疑窦丛生,仔细的看了南宫婧一眼,目光里压抑着明显的审判揣度之意,“或者说,这个任务根本就不是你完成的?抽干柳轩之血的人,其实并不是你?”
南宫婧不知该从何辩驳,只是硬着声音道:“你不用瞎猜,就是我。”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霜剑的眼光冷冷的掠过她,里面透出的是一种洞察世事般的明晰,“抽血之人另有其人!”
南宫婧见霜剑执意如此说,于是便也稍微软了下来道:“好吧,的确不是我,我充其量只能算是个从犯。”
“那人是谁?”霜剑秀眉一挑,扬声道。
“哪个人?”南宫婧揣着明白装糊涂。
“就是那个抽干柳轩之血的那人!”霜剑见其有意明知故问,心生恼意,面上却并未带出。
“这个我不能说,”南宫婧那张妖娆妩媚的脸上满是那种让人见了不爽的笑容,她见霜剑语气中隐约带有恼火之意,自己却依旧不温不火的开口续道,“若是说了,我也该没命了。”
霜剑冷蔑一哼:“你信不信,无论你说不说,你都是死路一条。”
“你这是什么意思?”南宫婧面色微变,抬眸直视霜剑,心头却因霜剑的这句话而打起了鼓。难道,自己仅仅是一个从犯,也逃不脱被灭口的命运么?
“你今晚没跟我说,只有我知道,别人却是一概不知,”霜剑的唇角稍微上扬了一个弧度,“若是我把今晚我们交谈之事透露出去,那个真正的主凶知道了,会采取什么行动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4 章
“ 你想做什么?”南宫婧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戒备的后退几步,却不料到霜剑的“天行剑”紧随其上,冰冷的剑光似乎笼罩在四周,无处不在,使得她再也挪动不了一步。背后已经是冰冷的墙壁,提醒着她眼前这个女子已经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霜剑沉静的脸上波澜不惊,语气却透出一股清冽寒意:“没想做什么,只是你不配合,我只有自己来引蛇出洞了。”
南宫婧颤着声音道:“别别……别……”
“这可由不得你,”霜剑若无其事的收回剑柄,“唰”的一声归入剑鞘,“既然你执意不说真凶是谁,那就也别妨碍我的计划。”话语刚落,霜剑敏锐的看出了南宫婧的神色有了片刻的恍惚,于是趁其不备,飞快的从她手中拽过那条绢帕。待到看清楚了上面绣着的并蒂莲旁所写的名字时,她的瞳孔不由得骤然缩紧,下意识的喃喃念出:“侯中景?”手指攥紧了绢帕,霜剑冷冷直视那个妖艳绝媚的女子:“你打算如何得到他的血?美人计么?”
南宫婧见自己的心头所想被别人猜出,脸上不由得一阵红一阵白,嗫嚅了半晌,终究还是未能出一声儿。
霜剑眼眸中鄙视之意更甚,她往门外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声音冷峻吩咐:“侯公子一旦有事,无论你怎么辩解,我都会相信就是你做的。所以,你最好还是祈祷他平安无事罢。”
南宫婧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还是一句话也没有。
霜剑刚刚走出这新房外面,迎面就看到了柳品之带了一个小丫鬟慢步踱过来。柳品之乍一见霜剑,面色微动,很快便恢复如常:“原来是女捕啊,这么晚了还不好好歇着,还在忙着查案么?”
“哪有,不过是同柳夫人闲聊了几句,话了些家常罢了。”霜剑客气的随意附和了几句。
“哦?”柳品之一怔,看向霜剑的眼眸中不觉多了三分犀利之色,“不知你们二人都聊了些什么呢?”
霜剑登时警惕之心大起,她眼光流转,回答得滴水不漏:“左右不过是说了些令兄亡故的具体情形而已,这也是我的职责,还请柳姑娘不要见怪。”
“哪有哪有,”柳品之的笑意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勉强,不像是从心底发出来的,她的目光,其实仍旧带着一种探究与考量之意,“不知女捕是否有兴趣,陪我去这别苑走走,随意散散心。”
“柳姑娘直接唤我霜剑便好,”霜剑沉静一笑,那笑容带有一贯的使人心安的感觉,但是不知为何,隐约还是有淡淡的防备疏离透了出来,“今晚倒也还好,无甚事,随意走走也无妨。”
“那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柳品之颔首一笑。
夜风渐至,月色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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