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女捕之谜案重重》第54章


星鞭见双方一触即发,不由得心惊肉跳,连忙开口劝道:“师父,你……”
她本来想说让慕容龄少说几句,不料话未说完就已经被慕容龄给打断:“星儿!你难道忘了,当初是谁救你出烟雨楼,当初是谁日夜不息教你武功,是谁把你培养成江都女捕?看来,你都忘了,你见到这个男人,你就什么都忘了!还有雪儿,是谁把你从人牙子那里买回来,是谁给你吃给你穿,是谁教给你袖箭弩?现在风儿已经死了,你们两个,就是这么报答师父的么?”
慕容龄的连番质问逼来,星鞭顿时觉得自己心口一窒,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一般,怎么都喘不过来气。雪弩双眼似泫然有泪,摇摇欲坠,她死命的咬住下唇,然而那股钝痛之感却是无论如何都缓解不了。
萧月明见星鞭、雪弩神色有异,担心她俩因此受到了慕容龄的蛊惑,于是自己仗剑而出,飞身只取其中宫。慕容龄的武功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岿然不惧,见萧月明杀气腾腾而来,他侧身急速而躲,就是不出手,像是在逗他一般。
萧月明被他这种行为彻底激怒,心头的怒火燃起更高。他每一招都是不要命的打法,目光沉沉,杀意漫延,手腕带剑,狠狠地刺向面前这个男人。他简直恨死了慕容龄,他害得他家破人亡,他抢夺他的江山,一切的源头都是他,都是他!
慕容龄手中无任何武器,他在躲闪之际,忽地伸手扯断了自己的一截雪白衣襟。他咬破手指,将血洒在上面,随即将其抛向天空,那似乎是一种信号。果然,不到一会儿,这文泉山就慢慢聚集了人,人人身着黑衣,手持利刃,逐渐逼近而来。萧月明早就防着他这一手,他飞快的冲陈子夜使了个眼色,陈子夜会意,立即去召集自己的人马前来护主。
双方一触即发,形势异常严峻!
、第 50 章
很久以后,星鞭都不愿意回忆起那天文泉山惨烈的一幕。她只记得,那鲜红的血水,几乎快要将那被白雪覆盖的大地染得一片触目惊心;横七竖八的尸体堆摞成山,断臂残肢,甚是凄厉可怖;无数兵器被随意丢在了一旁,静静地躺在上面冰雪中,被鲜血浸透的通红。
她还记得,当时她见到了久违的月钩和霜剑,看着她们二人随侍慕容龄左右帮其掩杀,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雪弩和她,仿佛是被这两方中立了一般,无人靠近。
她还记得,当时慕容龄夺过身边下属的剑,以逼人的气势刺向落于下风的萧月明之时,她原本冷眼旁观,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了自己飞身为其挡了下来。萧月明惊怒交加,无奈败绩已显,只得丢盔弃甲,夺路而逃。他原本想将星鞭带在自己身边,不料慕容龄步步紧逼,不容他有带人的空隙。后来,他只得自己带着残部一路飞奔离开文泉山,从此下落不明。
她还记得,即使自己为萧月明挡了一剑,师父却仍旧没有怪她,依旧将她和雪弩带在身边,一同入了宫去。
慕容龄率领着自己的势力,一路掩杀至皇宫,萧月明余党负隅顽抗,死命抵挡。然而毕竟首领不在,他们再怎么抵挡也是在做无用功。小桃红的冥宫势力终于出场,在尽皆被慕容龄扫清之后,从此在江湖中除名。
“咳咳咳……”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传来,在这空寂的大殿里显得格外悚然。在宽阔的龙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他似乎已经病入膏肓,喘息得连抬头都困难。一旁的内侍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半个人影都没有。
“孤家寡人”这四个字撞入他心口,让他顿时感到一阵悲凉和无助,咳嗽得也愈发厉害了。
他早就已经得知慕容龄长驱直入,取他性命只是旦暮之间。终是再无奈,他还是感到这一刻已经越来越迫近了。
一个人影慢慢走了进来。那人面色恬淡如初,一袭白衣被鲜血浸透,看上去分外惨烈。然而,那人的气质却依旧高华,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之人一般,浑身上下没有透出丝毫的狼狈之意。不仅没有,而且更像一个胜者,每一步都沉稳矫健,不疾不徐。
圣上只觉得他的脚步声重重的踏在了自己的心上,不由得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几乎快把肝脏肺叶之类的一并咳了出来:“你……来了?”
“没错,是我,”慕容龄的语气温和,并未掺杂任何情绪在里头,就像是在和龙床上之人拉家常一般自如,“怎么,你很意外么?”
圣上一边咳嗽一边道:“朕……朕并不意外,如果是建安……咳咳咳……建安王今天来到这里,朕才会觉得……觉得意外……”费力的将这句话说完之后,圣上咳得愈发剧烈,他掏出黄帕掩唇,再次摊开之时,那上面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慕容龄觉得有些好笑,他将自己染血的剑随意搁在一旁,找了一个凳子坐下,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位实际上是自己亲哥哥的人。他一心一意要把江山交给建安王萧月明,怎么这会子忽然又有了这套说辞?看来,帝王之心,的确是高深莫测,无以揣测,晦涩难懂。 
圣上知道他不信,于是便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撑着半边身子坐起,吃力的解释道:“朕并未……并未将大内侍卫和军队的兵符令牌交予建安王……”
慕容龄原本担心若是萧月明取得兵符之后会重新拥兵自立,没想到圣上居然没有把兵符给萧月明。这下,慕容龄不禁有些疑惑,眉梢上挑,冷眼而对:“哦?是么?”
“是,兵符……兵符所放的位置,朕马上就告诉你……”圣上清晰地感到自己时日不多,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他颤抖地端过一旁的茶盏抿了几口,这才感觉嗓子稍微好些,说话也稍微流利了些,“之所以当初放出风声说是要传位于建安王,是因为朕早已看出了建安王有谋逆篡位之心。朕为了麻痹他,特意寻了小桃红合力演了这一出戏。朕答应她,无论谁继承皇位,她都是皇后。她当时认定建安王会继承王位,于是便答应下来帮忙,让建安王以为自己已经控制了冥宫势力。其实,冥宫宫主是朕,冥宫势力也一直属于朕。你难道没注意,为何你会这么顺利进入皇宫?冥宫之人绝对没有你所想象的那般不堪一击……朕知道,若是你一旦继承皇位,建安王肯定会反对谋反,于是朕便假意宣布由他来继承皇位,引起你们两方混战,助你早日解决建安王这种谋逆分子……”
慕容龄只觉得这一切都太过于荒诞不羁了,似在意料之外又似在情理之中。他久久未说话,只是一个人静默沉思。
圣上一连说了这么多话,只感觉胸闷气短,喘得几乎抬不起头来。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掏出一个贴身而藏的钥匙,牢牢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吃力的道:“用这个,去打开朕书案下面的抽屉,兵符就……”
慕容龄以为自己接下来还会听到什么,没想到,却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那个黄橙橙的金钥匙自圣上胸前滚落,“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清越的响动,滴溜溜在地上打了几个转儿,随即躺下不动了。
慕容龄离开凳子,缓步走过去,将那个钥匙牢牢握在手里。他转过身,望着窗外暮色渐沉的天空,隐约有丝丝缕缕的夕照还未落下,看上去甚是艳烈。他眼眶里莫名的有些湿润,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狠狠地袭上了他的心房,令他几欲窒息。如今,大权在握,收复建安王余党只是时间问题,为何,他的心却忽然那么痛呢?他知道,从此那个孤家寡人的位子,将要由自己来坐了。
一切百废待兴,余党未除,根基不稳。月钩亲笔写了书信,命人交予杨铭秋之弟杨铭代,希望他能在财力上稍微解一下皇室之困。话说这杨铭代,他自那次偷窃一别月钩之后,便开始从事经商事务,现在已经是富可敌国的大商人了。月钩见诸事交代已完,不顾慕容龄的挽留,执意不肯留在宫内享福,而是毅然决然的回到了她的丈夫和公公身边。她走的时候,霜剑亲自前去送别,姐妹二人依依不舍,最终还是折柳告别。
送别之人中,没有雪弩和星鞭。
雪弩孤身一人,来到这幽静沉寂的牢狱。她的脚步声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绕过一处牢房路口,她的瞳孔骤然缩紧,死死地盯着那个隐在的黑暗之中的男子身上。
陈子夜在文泉山一战中,并未来得及随了萧月明逃跑,而是被慕容龄亲自抓住。慕容龄顾念雪弩的感受,并未将陈子夜处决,而是暂时将其下狱。此时,他在狱中并未遭受到任何的折磨,衣衫完好无损,只是说的话,比以前更少了。
“我不明白,自从你的眼睛?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