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只反派来镇宅》第59章


这画面,好生熟悉……是跟在脑海里浮现出的一样的吧,可为何脑海里浮现的那般荒淫,可现在,却是这般不容侵犯的样子?
“我们走吧。”容肃还在思绪万千,周舟却已提醒道。
容肃一个回神,然后赶紧拉着他离开这让人莫名心慌的囚室!
只是在快步走出好远后,他猛的顿下脚步,想起了一桩事——他不是应该把这女人杀了么!
算了,下次吧。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问清的。
“你娘都跟你说什么了?”昨天还是哭求不停的小屁孩,今天就这么镇定了,一定是那女人跟他说了什么缘故,刚才她就提起了!
地牢空寂,周舟站在黑色石砖铺就的过道上,在两旁肃穆高叠的墙壁应衬下显得格外渺小,他低垂着头,先前在周锦面前的凝重已不在,只换成了一股颓然的低落,而在容肃问话之后,他也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在默了半晌之后才开口道:
“娘说,让我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要慌,不要怕,更不要哭,她让我听你话……”
为什么要听我话!难道不是应该怕我的么!
“还说……”
“还说什么?!”疑问丢一边,容肃听到他因为声音哽咽而顿下,情不自禁问道。
“还说……如果我到了一片黑乎乎什么都看不见或者身边全是人但一个个长得很奇怪很可怕并且一个都不认识的地方,不要急,也不要乱跑,她很快会过来,我们很快就能见面的……”说到这,周舟已经将头埋得极低极低,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他答应了娘,不能哭!
黑乎乎什么都看不见?身边全是人但都长得奇怪可怕且一个都不认识?那是什么鬼地方?她怎么会以为他们要将他带到那里?皇宫里有黑乎乎的地方么?宫里的人长得奇怪么?容肃晕乎了。
而周舟再也忍不住,两行眼泪滚滚滴下,他克制着因抽泣而颤抖的身子道:“小白,我是不是要死了,娘以为我不知道,可是我早听王伯伯说过了,人死的,去的地狱,就是黑乎乎,所有的人长得奇怪又可怕的……”
容肃震住了,眼前又浮现出刚才周锦静静坐着微笑的样子,那时候的她多么平静,甚至在给这小孩梳头的时候手都没抖一下,她看着他走到自己身边,目中也满是波澜不惊,原本他以为她是不知天高地厚,却没想……不知怎么的,他的心突然似被针扎了一下,难受的很。
、47春宫掀起记忆来
将木箱打开;看着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的小孩乖乖爬进去躺好;容肃的表情难以察觉的变了变,一阵烦乱袭来;重重阖上,然后唤人进来将箱子抬上马车。
刚才那一刹那;他竟有些不忍心看着这个孩子就这么死了。
真是荒唐!
他是前朝余孽;是必死之人,他有什么好怜悯的!
……
裴元修在庆宜殿等他,待得通传之后;容肃敛神跨入殿内,却不想刚踏入铺着织毯的过道,一身常服的裴元修就从正室门口急急忙忙迎了出来。
裴元修今年刚好而立;但看上去却只像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长相丝毫不沾裴氏一族身长凤眼的特征,反而长得中等身材圆头圆脑外加浓眉大眼,看上去讨喜的很,而一讨喜,势必少了威严之气,不过他也不在意,事实上,除了在上朝时候勉为其难的装出一些沉稳外,其他时候他都是嬉皮笑脸没正没型的,他惯常的动作,就是手拢着袖子盘着腿,笑眯眯的看着你,听你说话。
后来野史中是这么形容他的——这是裴氏诸位皇帝中最没有帝王相的一位。
当然,在后面还跟着一句——却也是最可怕的一位。
不过现在这位可怕的帝王却是毫无架子毫不顾忌身份的一把将容肃抱住,只是他比容肃矮了大半个头,于是怎么看怎么感觉像是挂在他身上似的,他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般哭嚎道:“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朕都快撑不住了!”
“……”容肃事先就已预支裴元修见到他时会如何失态,不过失态到这种地步,咳……“臣容肃叩见皇上!”
虽然裴元修三番五次让他免去这些礼仪,虽然他们曾经确实是在战场上生死与共过,虽然他在他面前一点都没个帝王样,虽然他心中也是大为激动,但容肃还是不敢忘了规矩,依然躬身行礼。
裴元修赶紧扶住,然后有点恼,“每次都让我要赶紧着上前扶一扶不怕朕嫌麻烦啊!”
容肃笑了笑,坚持的很。裴元修无奈,只好携着他进入殿内。一众宫人自觉告退,很快只剩下了君臣二人。
“你这几个月都去哪了!”坐下后,裴元修腿一盘,身子前倾,急切问道。
容肃早知有此一问,所以早就想好的答案,“四个月前,微臣收到密报,便迅速动身前往江南,没想到在途中被刺客所伤……这四月便一直在乡间养伤。不敢禀报,是怕刺客察觉再下杀手。”
真假虚实搀和着,容肃却说得从容,只是心中难免有些不适,自他十三岁跟随裴元修,这是他第一次对他说话有所保留。
裴元修闻言更是紧张,“刺客是谁所派?”
容肃没答,只一个眼神看去,裴元修瞬间明了,白净的脸上有了些恼意,“他可真是胆大妄为!”
“一向如此。”容肃脸色不变,回得淡淡,他很想一并将前日李香年下毒的事高下,不过一想起那来龙去脉便只好闭了嘴,转而又道,“皇上不应该再放任他了!”
之前若不是裴元修叮嘱他怎么折腾都可以但万不能要了李香年的命,容肃只怕早就将他杀了百八十来回了!
裴元修听出了容肃的怒气,眉头一皱,苦了脸,“朕也很头疼这个内弟啊,可是……哎,你刚才说收到什么密保来着?”
“……”皇上您这么多年转换话题的技巧还是很生硬啊,不过容肃却也理解,李香年是李家最为受宠的一个,如果把他除了,只怕真能翻天,而现在,裴元修的势力还不足以将翻了的天再给正回来,他避而不谈只不过是因为自己身处至高无上地位却依然有心无力的尴尬所致,只是这么多年他到底明里暗里积蓄了多少势力了?
容肃心底生疑,却也知道回答正事要紧,便站起弯腰沉声道:“臣容肃不负皇上所托,已找到绿氏最后的血脉!”
或许是容肃这一下太过突然太过严肃,或许是这个话太过惊心,裴元修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张着嘴,很是错愕。
容肃便打开刚才被搬至一边的箱子。
“所以,这个就是前朝末太子的那个遗孤?”裴元修走下软榻,看着中了迷药昏睡着的周舟,喃喃道。
“正是!”接着容肃便将当初自己的属下如何找到此子下落的过程过了一遍。
“怎么看着不像呢?”裴元修听完点点头,却很是纳闷,在他看来,这个小孩跟别的小孩根本没什么差别,一点皇嗣的感觉都没有。
容肃看穿了他的心思,道:“现在他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
裴元修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转而目光又变得有些复杂。
容肃见他一瞬不瞬盯着周舟瞧,心不由自主紧了一紧,但感觉到后即刻就将之拂去,冷然道:“皇上准备如何处置?”
“前朝余孽,应该是要斩草除根杀了干净吧?”裴元修围着箱子转了一圈,手自然还是拢在袖口里,“朕的父皇当初就是下令斩杀所有绿氏子孙的……”
容肃默然,他已经准备好了,只要裴元修一声令下,他就下手杀了这孩子。
“不过说真的,真的有必要杀了他么?”哪知,裴元修却抬起头一脸怀疑的看着他。
“……”不杀了他还能怎么!
裴元修眨了眨眼,道:“你看啊,绿氏被父皇杀得只剩这么一个了,可就这么一个,难道还有什么匡扶大颂的本事?”
“……”所以你想说什么?
“其实朕没事的时候一直再思考一件事……”裴元修的表情变得深沉,“古往今来朝代更迭那是难以避免的事,虽然朕也想我大延能千秋万代,不过根据史上每个朝代总不过数百年的历史看来,千秋万代不过是痴人说梦!那也就是,我大延有朝一日,说不准也会跟颂国一样,被打败,被消灭。那么,现在,我们裴氏将绿氏赶尽杀绝,那到了那时候,继任的国家是否也会将我们裴氏杀得一个不剩?”
裴元修的声音不大,但够清楚,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些话,容肃听着便只觉惊心动魄。
——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他怎么能说得这么从容!
好吧,他是皇上,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人治他的罪……可是你真的不怕裴氏先祖从地底下爬出来将你掐死么!
容肃再一次想起了他们曾经在边关时度过的艰苦却又荒谬的生活了……
“……所以阿肃你看,朕要不要饶他一命,也算是为了后世子孙积点德?”裴云修小心翼翼说着,像是在征求容肃的意见。
容肃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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