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只反派来镇宅》第75章


是啊,这一路上,从来都是娘在照顾着他,从来都只听到他不停的咳嗽声,却从来不知道,娘自己的身体也那么难受着。
想到车内的那个人,周舟的脸上又有了些怨意,如果不是因为他,他们如今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可是为什么娘,还要那么照顾他?在意他?
看着周锦端着盛着粥跟药的碗往马车上走去,周舟的眼里写满不解与不甘,可是到最后,统统化成了无尽的落寞。
从前他跟娘是一家人,他是外人,现在,只怕他跟娘是一家人,他才是外人了……
周锦端着碗离开,任由周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背上。对于周舟的心思,她从来是知道的,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样呢。所有的时间都只能交给时间,她已经无力去弥补他们之间那一道道裂缝了,她太累了,力不从心这四个字,已经足够将她压垮了。所以眼看着周舟一天天消沉下去,她也只能听之任之——以后的路还太长,他总要一个人长大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了。
手中的碗 ,可是周锦已经感觉不出多少温度了,她能做的,只是挺直了背,在周舟的视线里,一步步走向马车。
容肃还在躺着,闭着眼,却不是睡着,因为他清楚的听到了脚步声,也闻到了那浓浓的药味,他只是不愿意睁开眼,不想面对眼前所有的一切。前尘往事太过恍惚,他至今都有点不能回神。
周锦自然知道他醒着,却也没点破,只是将碗放下。
瓷器触碰桌面的声音传入耳膜,容肃依然没有动静,他等着周锦离开,通常时候她都是放下就走,而他,要么等到有胃口的时候将那粥喝下,要么,就任由那 的粥变温便凉变冰。至于那药……一碗一碗端来,到最后却也是一碗一碗端出去。
是消沉的不愿恢复么?容肃自然不会承认,他只是想,这个女人熬的草药,怎么可能治好他的“病”。
容肃原以为这次周锦也是跟往常一样,可是等了半晌,都没听到身边传来离开的动静,相反的,车内一下子寂静下来,竟感觉不到有人存在。是悄无声息的走了吗?容肃觉得怪异,便睁开了眼。
黯淡的烛火里,他的眸子深邃又沧桑,而当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周锦身上时,眼神一下又顿住。
他看到的是一个侧面,周锦跪坐在窗边,手扶着帘幔,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窗外。一身黑衣如墨,映衬在这黑暗里,这夜风中,显得她格外沉静,又莫名苍凉。
容肃心中有些悸动,曾几何时,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的侧面,只是那个时候,她身上的苍凉,远没有现在这般浓重。
她在看什么?又在想什么?一瞬间,容肃又有了启齿询问的冲动,可是到最后,他都仅仅是翕动了一下嘴唇,然后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胸口的伤在隐隐作痛,一些画面又浮上脑海,于是心上那点点的温存再不在,剩下的,只是一如既往的阵阵寒意。
咳嗽又开始响起,容肃想要抑制,可只是愈演愈烈,而就在他弓身近乎撕裂的剧咳声中,他听得一声幽幽缓缓的声音传来——
“已经走了两个多月了,够远了,等翻过这座山,就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
再不能继续走下去了。
平平淡淡一句话,听在耳里,却无异于心上一击,容肃忘了咳嗽,只是抬起头顺着周锦的视线向外望去。
却见夜色下,远方的山连绵起伏,似乎将所有的一切都隔阻。
彼时的喧嚣,彼时的繁华,连带着彼时的勾心斗角,彼时的尔虞我诈,统统都被这山隔阻开。
原来,都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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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五一酱油去相亲,怎知一下竟成姻。
电话短信往来频,一对生人养感情。
本作打算隔年喜,哪只老天不遂心。
六月订婚十月结,匆匆忙忙不得停。
君问如此缘何故,只因风俗跟迷信。
佳期订成犹不空,尚有嫁妆跟婚影。
来来回回几多次,烦烦扰扰要神经。
幸好随即有旅游,欢天喜地换心情。
怎知一切始开始,措手不及怀了孕。
惊天霹雳当头顶,呜呼哀哉亦无意。
从此反应连连起,开机码字是浮云。
所幸崽子甚乖巧,一过两月反应轻。
于是赶紧忆故事,修修改改来更新。
只是断更时期久,不知之后会如何。
故而先行码结局,事先交代轻罪行。
此文依然不会坑,只是周期难以定。
各位看官请见谅,苏渣在此陪个礼。
、106一家三口从何起
延国的最西边;群山连绵数万里,森林密布;鸟兽云集。因为地势险恶又极具偏远,千百年来,都鲜有人至。
在延国人的心中,西境不过蛮荒之地,虽是国土,却不宜踏足;更不用说居住了。
所以,谁都不知道,翻过群山,在一片呈月牙型的山脉里;竟还稀稀落落的围住着几十户人家。
周锦此时很是惊讶,只是因为昨夜为了应对群狼而通宵未睡今日又赶了一天的路,所以讶异之色并未能在她疲倦的面容上尽情展露,她看着密林里丘石间那一座座古怪却又看得出坚实的木屋,暗叹着如此偏远又原始的地方居然还会有人居住,而且,这些人应该还不是山野故事里的那些野人,远处那一片片整齐的农田便是最好的证明。
这里是哪里?这里住的又是什么人?周锦拉着马缰,缓缓从崎岖的羊肠小道上经过,目光始终张望着各处。
那些屋舍零零散散,几间一处有之,独间一处有之,密集围聚有之,相隔甚远亦有之。周锦一路经过,越来越疑惑。
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周锦心里一惊,数月前被逃离京城时的紧张再次袭来,而在看清前方树林中走出来的那些人的样子时,一颗心稍稍放了下来。
这些人全粗布麻衣打扮,面容淳朴和善,打头的两个人扛着一头肥大的山猪,其余人也都没空着手,拎着山鸡野兔等山味,背上的竹篓里也放满了各种菌菇野菜,个个喜笑颜开,像是庆贺着大丰收一样。不过待他们看到停在他们面前的那辆马车时,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并且面上都浮现出了讶异跟茫然之色,有几个,甚至露出了忐忑的神情。
周锦也不敢贸然向前,于是两拨人都静止不动着,只隔着田垄相望。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帘幔被掀开,一个脑袋透了出来,却是周舟见外面久久没有动静,出来查看了。只是看到前面的山民时,也极为惊讶——除了周锦跟容肃,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别的人了,更何况,还是在这个地方见到。而意识到两拨人在对峙之后,他拉了拉周锦的衣襟,低声问道:“娘,他们是谁啊?”
或许是周舟的存在给了她勇气,在摇了下头后,周锦抿着唇下了马车,向前走了几步,并开口高声问道:“诸位大哥,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些人见着周锦下车询问,也不再傻站着,相继上前。为首的那个较为年长,笑着回道:“这里是这片陆地的最西边了。你们这是要去哪?”
这片陆地的最西边,当这几个字落入马车中容肃的耳里时,他的心为之一震。身为监察司左指挥使,对于整个延国的了解只怕是无人能比,为了更好的掌控全国,监察司每三年都要做一次人员测查,可是,在历来的测查中,从未有一份卷宗表明过西境还有人口居住的记录!
不过,有无记载,是否存在隐患,如今又与他有何干系?思及此,容肃暗舒一口气,又闭上眼,仔细去听外边的对话。
周锦自然不如容肃心中装载着延国的山川河岳,所以对于这个回答并未太在意,只是淡笑着回道:“家乡闹了灾荒,我们这是想寻个地方安顿下来。”
山民听着这个回答,不知怎么的,脸上的神情更加松缓,倒像是彻底放下心来了,“那前面可没路了,再过去就是大海了。”
周锦有些怔住了,她下意识的抬头眺望远方,是也明白了这“最西边”到底是怎么个含义了。
这一路上,她只是不停的赶路,只知道一路往西,却从没想到,在夜以继日的三个半月奔波中,她硬是驾着马车拖家带口的从北方的京城逃到了最西的边境。不过很快她又释然了——走得如此远了,想来再不会有人找到了吧。
“那你们怎么会住在这里?”周锦又问。
山民们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相视了一下后,才将他们的来历徐徐说来。
原来,这些山民并非延国人士,他们来自茫茫大海上的另一个国家——齐国。
百年前,齐国大乱,战火蔓延四处,位处齐国东境的百姓不堪负重,毅然决然的举家搬迁,漂洋过海的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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