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如梅》第19章


莫夫人抬眼看着嘴角含笑的女儿,无声地叹了口气,“有吗?”知晓她的心意已悄悄微倾,但那位王爷是她的归宿吗?如不是,雨儿会痛成什么样?
柳慕云没有回答,心神早已悠悠飞向室外。向大哥何时能到呀!
青言帮柳慕云理理帽子和衣衫,小声说:“公子,齐公子已在客厅了,带了许多上好的礼品,说想来拜望老夫人。”
柳慕云回过神来,诧异地起身看看窗外,只是午后不久,日头还盛着呢,不禁自由自语,“这请的是午饭还是晚饭啊?”
莫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碗,温柔的目光瞬间变冷,“去陪会吧,慕云,该来的总会来,不要太担心,让柳俊也一起呆着。”
柳慕云淡淡一笑,“不要担心,贵客来临,我会好生侍候的。”
“不要太直白,点到为止。”莫夫人叮嘱道,瘦削的脸上尽是不屑。当初以为那齐公子是个不错的孩子,才把雨儿许了他,没想到两人分离了一些岁月,居然就生出那些事非来,让雨儿在家变的寒雪上又加一层浓霜,识人识面不识心呀!
“嗯!”
柳慕云别了母亲,沿着小径,步向客厅。青言不放心地跟着,几次欲言又止,远处梅树下,向全正冲这边观望着,青言想了想,转身走向向全。
“齐公子来得可真早哦!”向全看到青言,便是一脸憨笑。
“可不是。好象多少年没人请似的,巴巴地这么早就过来,我们都没准备好呢。”青言没好气地推了一把积雪的树,掉下许多树叶和冻雪。
向全纳闷了,这丫头今天的口气怎么这样冲,齐公子是王爷的朋友,为人一向很不错,不然王爷也不会与他结交。“是不是做事太累了,心情不好?”他温柔地压低声音,想逗她开心。“很重的活可以喊我呀,我这个恶仆别的用没有,可是却有一身的好力气。”
青言笑了,转身面向他,正对他一脸深情的注视,心不禁一乱,小脸通红,忙背过身,“不是心情不好,而是看有些人不顺眼。”
“不会是暗指我吧!”向全笑着追问。
“哎,是你到好了。”青言担忧地看着小姐已走进客厅,心都悬到嗓子眼了,“我们柳园只怕以后很少宁静了。”向全奇了,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没有什么特别呀,她这样的忧心会不会太多余了。
客厅里已燃了一个大大的火盆,家人们把所有的家俱重新挪了位,一张大圆桌放在正中,上面摆放着一些果品和上好的茶具。齐颐飞一身烟灰的长袍,配珠光的丝绦,修长挺拔,正由柳俊陪着喝茶闲聊,桌的一边停放着几个大大的礼篮,同来的两个家丁在一旁吃着果子。
“齐公子!”柳慕云一进门便浅浅作了个辑,“柳园不好寻吧?”
齐颐飞站起身,一脸深意地看着他,“也罢了,这么早便来打扰柳公子,不会见外吧?”
柳慕云礼貌地做了个让他坐下的手势,为他注上茶,“不会,慕云早就在等候各位了。只是柳园简陋,有点让齐公子委屈了。”
齐颐飞脸上掠过一丝不悦,但很快恢复过来,“柳园很小吗?柳公子带我转转,柳管家你忙你的事去吧!”
柳俊明白他想和公子独处,抬眼看看柳慕云没有留他的意思,便点点头去厨房指点去了。“好啊,如齐公子不怕天冷路滑,我们便在柳园中转一会!”柳慕云微笑地应道。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客厅,沿着假山,慢慢踱行着。齐颐飞打量着一眼便可众观的院落,又看看身边疏离的柳慕云,沉默几许后,轻声询问:“柳公子,这柳管家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故人,请问他是何时到你府上的?”
“哦,柳总管呀,机缘巧合吧,我从江南到京城,购下柳园,在街上找寻梦坊的铺面时,正遇柳管家,于是便请他来帮忙照应,说来有个几年了吧!”柳慕云轻描淡写地带过。
“还真是有缘呀!居然还是同姓。”
“呵,是哦,是哦,这世间巧事多着呢?”
“柳管家曾是我一位极要好的故人的管家,哎,可惜一错成万古恨。”
“是柳管家错,还是齐公子错?”
“我的错,我负了这世上一位极好极美的女子,如今我想寻她都寻不到,想弥补都无法弥补。如果可以和她再次相遇,我必会视她如珍宝,倾其一生对她好。”齐颐飞面对着柳慕云,郑重地说。
柳慕云笑了,很美丽冷漠的笑意,在傍晚的余晖里,冰得让人心寒,“这世上没有不变的誓言,更没有无悔的承诺。不要想着谁在谁的心中会有多重,各人都有各人的生活方式,没有别人,谁都可以活下去,也说不定还会过得不错。齐公子,不要多虑了,缘份有深有浅,无缘就放手吧,何苦让自已累着呢?”
“呵,柳公子好个缘份有深有浅一说,万事如真的这般简单,谁都可以潇洒如风了。可惜我做不到,我不回避我的愚蠢和浅薄,但那是我一时的错,我不会错一世,我负了她几年,我要用后半生的岁月来等候来珍爱她,不管她何时回来、成了什么样子,我都会等都会爱。”
柳慕云嘴角闪过一丝讥讽,“呵,慕云幼稚,没有经历过复杂的情感变动,无法已过来人的心德宽慰齐公子。齐公子这般真情,天地动容,但我想如她至今未出现,应有两种情形,一是已出了意外,二是可能不愿再回到从前,于情于理,齐公子不等为好,免得误了大好岁月。”
齐颐飞冷酷的脸上有着恼怒,不悦地盯着柳慕云,她一幅事不关已的局外人样让他特别特别难受,情不自禁冷讽道:“大好岁月?呵,也有可能,如她寻得更好的,我确是不应误了她的大好岁月。”
柳慕云抬眼看着他,一眨不眨,不敢确定刚才的那番话是他讲的,而齐颐飞也死死地看着她,恨不得把她生生吃下去的样。好久,柳慕云才转过视线,稳住心绪,笑着说:“齐公子真是大人大量,这样子为她人着想应是真男子了。她如知晓,一定会好生感谢你!”
“你,你,”齐颐飞一反往常的冷静,指着柳慕云气急败坏,“你小时的乖巧体贴全哪去了,长大后怎一幅冷酸刻薄样。”
“我?齐公子说错了吧?我小时候你几曾见过?”柳慕云好笑地看着他,“第一次有人讲我冷酸刻薄,看来我真的要反省反省了,不过,我很喜欢我现在的样子。齐公子,这世上不是事事都如你的意喽。”
“你真是把我给气死了,不与你理论,莫夫人呢?我找她说理去。”齐颐飞大声吼道,把端着器皿经过的丫头吓得立在一边,动也不敢动。
幕色不知何时开始降临了,寒气越发重了,而柳慕云的脸色更胜一筹,“齐公子,不喝酒也会醉吗?这是柳园,没有什么莫夫人,而我家母亲与你素无谋面,自是不会相见,再说这柳园中我也做得了一些主,你心里不痛快,与我理论理论罢了。”
齐颐飞突然停了怒气,一把拉过柳慕云的身子,紧紧拥住,“雨儿,不要和我呕气了,你再怎样,我都能受得,只是不要讲这些酸楚刻薄的话,这不似你的性子。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可以打可以骂,但是一定要理我。我已把莫府买回,正在装修,过不久就可以搬过去了,我要把你以前所有所有失去的全部找回来,”
柳慕云奋力挣脱,气急得甩去一掌,夜色中听得分外清楚,两人都一时呆住了。“齐公子,你不要一厢情愿地在这里胡言乱语。看好,我是柳慕云,不是你心心牵念的什么女子。”颤声说完,柳慕云就想掉头跑开。齐颐飞一把扯住,“你为何不承认呢?你明明就是莫雨儿,我早就看出来了,这是对我的报复吗?”
柳慕云回首,冷冷一笑,摔开他的拉扯,漠然地说:“齐公子,你失态了,你思念太甚,以至心情大乱,我可以理解。慕云是不是面容上与你的故人有丝相像?如果是,那是巧合,但慕云却是堂堂男子,你切不可弄错。京城的笑话已不少,不差我这一桩。今晚,我会当什么都没发生,你多自重。”一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没入夜色中,只听见齐颐飞一声接一声的问:“不是吗?不是吗?”
[正文:十八,二十五弦弹夜月,不胜清怨却飞来 下]
柳慕云用了全部的心力才没有失控,没想到他居然还敢当面责问,他还敢提从头来过,还敢再说珍视,痛一次就够一世了。倾刻间,又好似回到了那些伤痛的岁月,柳慕云跌跌撞撞,在园子里乱转,直到被一双长臂拉住,这才停下。“慕云!”温柔的语音象春风一下神奇地按抚住她的慌乱无助,柳慕云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欣喜地扑进熟悉的怀抱,哭泣着:“?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