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欢好 作者:墨黑花》第58章


聚。」
三人在桌旁坐下,边吃边聊,凤莲莫倒了清酒,与上官锦对饮,席上谈起洛阳城的繁华热闹,倒真後悔这两年没来一次,又聊起近年来的玉器生意,最後谈起那块价值连城的墨翠,言行里的喜爱溢於言表,希翼上官锦将价格再压低一成,而上官锦要求订的货物加一个点的折扣。
一来一往之间,两人谈得热忱,一杯杯酒也跟着下肚,最後彼此各退一步,上官锦同意三百万转手墨翠,凤莲莫答应买玉器多给一个点的折扣,然後彼此签订合约,一桩生意就这麽尘埃落定。
凤莲莫不禁望向被他们冷落的唐振东。唐振东注意到凤莲莫投注过来的视线,礼貌性地一笑,温软的嘴唇衬着眼底流淌的光芒,越发得英俊逼人。
凤莲莫不由地眯起漂亮的眸子,同比上次见到时,唐振东多了一丝特别的味道,怎麽说呢,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身上散发着一股诱人的气息,他不由地凑过去。
唐振东不明所以,一只胳膊突然挡住他的目光,回过神看到碗里多了好些菜,紧接着上官锦略显低沈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多吃点。」唐振东遂低着头吃饭。
凤莲莫再愚钝都看得出他们关系较好,何况他本身对感情问题就敏感,就算觉得唐振东有趣也不便关注,为此只跟上官锦交谈,临别之际又问,「你父亲好吗?」
上官锦微微有了醺意,冷不防被他一问怔了一下,眼角余光里见唐振东神色自若,便说,「他跟往常一样,为何提起他?」
「前不久你父亲跟我订了一批玉器。」凤莲莫说,见上官锦神色微变,以为他不知道此事,又说道,「他开了一间玉器坊,我来了洛阳才知道他关了门。」
唐振东心里一沈,难以置信九爷会接触生意,又猛地想起最近关门的苏阁坊,一种莫名的恐惧一下子刺穿了他,只觉整个人都透不过气似的,痛苦不堪。
凤莲莫见上官锦默不作声,又见唐振东脸色煞白,惊吓地问道,「你没事吧?」
唐振东心里烦乱,勉强摇了摇头,又担心着上官锦,回头望去,上官锦面无血色地看着他,目光里带着滚烫的温度,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却突然像被抽了混一般,两眼一闭,直挺挺地倒在地板上,整个空间仿佛被冻住一般,刺目的白光直直地投射在他身上,他宽阔的胸膛宛如湖水一般,平静得没有波澜,也没有起伏。
车轮滚滚,飞快地驶向靖安府,上官锦很快被送去寝室,李管家叫了府里的大夫去看他,与唐振东留在寝室外等候,见唐振东失混落魄地站在那,不由地安慰。「府里的大夫都是名医,少爷的身体向来由他们调理,不会有事的。」
唐振东强自镇定地问,「他是不是有很重的病?」
李管家说:「少爷自小心衰肺热,又受过很重的剑伤,後来习武多年,又加上药物调理,体魄硬朗,但受不得伤风恶倦,平日咳嗽发热就要注意了。」
唐振东眉心紧蹙,胸口像压着巨大的石头一般,近来跟着上官锦跑生意,才知道他前不久有多辛苦,他每天都要去酒楼应酬货商,一顿饭喝很多酒,熬很晚回到府里,又要处理李管家送来的账册,隔天醒来又带着货商去看货,一直这麽来回奔波,再强健的身体都会熬不住。而今晚他的脸色就不好,应该劝他别去见凤莲莫,这样不至於突然晕厥过去,他那时像没了呼吸一般……
漫长的两个时辰後,两位年老的大夫走出寝室,唐振东急忙迎上前,「他没事吧?」
大夫说:「针灸过一次,情况稳定了。」
「他为什麽会晕厥?」唐振东忧心忡忡地问。
大夫常年调理上官锦的身体,很快找出病因,「最近风热犯肺,嗜酒无度,致使炎热内蕴郁结成痛,我给他服了芸雪丹护住心脉,近期别让他太劳累。」又回头跟李管家说,「少爷平日吃的灵砂丸没了。」又掐指一算,「再吃两个月就行了,你去老爷那里拿两瓶来,马上给他服下。」
唐振东像被雷劈了一般,脱口问大夫,「为何要跟老爷拿药,你们哪里没有吗?」
大夫说:「只有老爷有。」又催促李管家去。
唐振东见李管家要走,心里登时发紧,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我替你去!」九爷是如此的可怕,连上官锦的生意都插手其中,倘若药里做手脚会害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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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月亮从浓翳的云端洒落,为金碧辉煌的宫殿罩上一层冰冷的敬而远之,唐振东抓了管家模样的男子表明身分,那人很快就去通传,须臾,带着他去见九爷。
唐振东只来过宫殿一次,还是跟林清偷偷跑来,对此处并不熟悉,而管家待他还算客气,一路引着他穿过抄手走廊,又走了好半天,才到奢华的正殿。这里应该是九爷居住的地方,上次去的前厅只怕是专门用来招待宾客,唐振东走进去时,九爷正坐在青绸软榻上看书,管家悄声离去,一时静得发慌。
唐振东定眼看向他,他白衣黑发,神色间颇为冷淡疏离,似是水墨画里的俊逸公子一般,可论起心狠手辣简直无人能比,他礼貌性地问好,因为有求於他。
九爷微笑地说,「坐吧。」又放下书籍,为他斟了一杯茶,毫不意外他的到来。
唐振东哪里有心思喝茶,一方面担忧上官锦的身体,一方面又恐惧他在背後做了什麽,整个人都处於非常焦躁的状态,问:「你认识凤莲莫吗?」
九爷说:「见到你的第二天,你跟上官锦去了瑞丽山庄,我写信给庄主凤莲莫向他问好。」
唐振东看着他,脑子里迅速地回想起去瑞丽时,刚进去就凑巧遇到凤莲莫,只怕凤莲莫知道他们会去庄里,特此在那里等候,一时间胃部都翻滚起来,「你说过不再干涉我。」
「我的确没有干涉你。」九爷悠悠地喝了一口茶,「不过是逼他离开你。」
唐振东气得面色铁青,「……」
「娘娘寿宴那晚我见了你,後来锦来找我,他应该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以为我将你藏起来,我借机要求他离开你,尽快跟尚书千金成亲,他不同意。」九爷清淡地说,「我以生意上的一败涂地威胁,要他放弃你,因为只要我干涉他的生意,他将一无所有,但他无畏地看着我,丝毫不介意我的干涉。」
唐振东半天说不出话,那晚的事他记得清晰,後来林清也提到上官锦去见他,但谈了什麽他没有多问,因为九爷保证过放了他,可转身又去威胁上官锦。
「他爱上了你,认定了就不会放手,就像我一样固执。」九爷慢条斯理地说,「我认为他爱上你只是错觉,他曾经将心都给了江裴凛。」
唐振东怒目而视,「江裴凛那般害他,怎麽可能还爱他?」
「这些年提到荆州他都混不守舍,那段过去给他造成很重的伤,只怕还没从过去走出来。」
唐振东沈默不语,因为他说的是事实。九爷将茶杯放下,又说:「我订购了凤莲莫的货来洛阳,开了一间苏阁坊低价卖玉,他的玉器坊很快便没了生意,又联系京城的一位富商,让他订购锦的三千斤茶叶,不管茶叶质量如何都会说质量劣。只要茶叶出了问题,名誉受损,玉器坊又生意惨淡,他很快就会陷入绝境。而他运气真的不好,第一次送的茶叶被我劫持,第二批送的又遇到暴雨回潮,彻底的出了问题。」
唐振东心神大乱,只是狠狠地瞪着九爷。九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勉强笑了笑,「我以为生意上的打击会让他低头,放弃执着於你,没想到他依然不死心,甚至愿意与江裴凛谈生意,还舍命去救你。他不识水性,可看你落入湖里,命都不要的跳下去,只为了救你上来。」
唐振东面色一冷,气得浑身发抖,「你不该这麽逼他!」因为他的逼迫,也为了不让他感到不安,上官锦独自扛下所有问题,未曾提起九爷要毁掉他的生意。
九爷神色淡然,没有一丝後悔,「若不是如此,又怎麽知道他的态度。」
「江裴凛是你联系的吗?」唐振东眉目间全是痛苦的痕迹,倘若所有的事他干涉其中,突然来到洛阳的江裴凛只怕也不是意外,一时间越发觉得他可怕。
九爷未置可否,浑身散发的压迫感令唐振东无法适从。唐振东看着他,没办法理解他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我不懂,你为何执着於我?」
「我的命运从出生起就操纵在别人手里,就连婚姻都身不由己,周围的畏惧我的权势,有意接近的也心存歹念,活着但没有过快乐。但我遇到了你,要不是你,我不会知道什麽是爱,可我不懂得守护,一味的伤害你。再次见到你,你跟我儿子在一起,我非常焦虑、万分不甘,以至於不择手段的挽留你,可我作孽太深,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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