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槌西施》第122章


狄戌坐在上首淡淡地看着郝老四,也不说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沿,看似威严地样子可他脑子里却想的是另一番境像。“我犯了错姐就这样敲桌沿不说话我就害怕得不行,这些个怂人肯定也会害怕。”
待狄戌觉得将下面的人晾够了,轻咳一声方才开口:“那些人是从哪里来的?”
郝老四先是一愣,随狄戌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他脖子一梗:“哼,要杀便杀,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狄戌呵呵一笑,慢悠悠地说:“我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还是我姐说得对啊,我就一个不长脑子的傻小子。”轻叹一声,慢慢地从上座上走了下来,立在郝老四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他。想了许久方才开口说:“我姐说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我不能放你!”
听到狄戌最后一句话,郝老四立马就蔫了下来,他正要开口狄戌却又说:“说一下吧,为什么把我从营中哐出来,为什么又让我来这坨坨山。若是说出实情,我,让你走得痛快些。……,你应该知道我办这些事还是比较利索吧?”
狄戌说这话是有根据的,要知道这两年参加过几个大小战役,狄戌向来冲锋在前,手起刀落那些敌人转瞬间便会魂归西天。看着狄戌杀敌的麻利劲儿,郝老四一直心里痒痒地想要偷学经,有一天忍不住了,拉住狄戌的胳膊好一阵子的求,不想狄戌却这样说:“哎,手起刀落快结性命,让他们少受些罪,也算是积阴德吧!”这话听得郝老四郁结了好久,今天再次听到狄戌说同样的一个内容,他不免有些庆幸。
郝老四咂巴咂吧嘴,艰难地说:“你先把我放出来,我痛快地说,你痛快地下手。”
狄戌抓着郝老四的领子一提,噗地一声郝老四就从椅子格里出来了,估计是狄戌刚才下手重了些,伤着了他的筋骨,他出了椅子就跟一滩泥似地摊在了地上。
狄戌不再看他,转身走加上首坐下,冷冷地抛来一言:“说。”
“我本来就是这山上的匪寇,这个大当家霸占了我媳妇,我逃了出去却被人当逃犯抓进了兵营。在兵营里遇着了你,后来就带你们来了。”郝老四用胳膊支着身子半趴在地上。
“为什么哐我到这里来?”狄戌冷着声音,强按着心头的怒火往上蹿。
郝老四呵呵一笑,满不在乎地说:“还能什么!就想拉你过来给我报仇呗!”
“这么说,你一直都是骗我们的?说什么被逼当土匪,都是骗我们的?”犟驴子听了郝老四的话气得都跳起来了,一边指着郝老四的鼻子骂,一边抬脚就往郝老四的肚子上踢。
“好了,让他把话说完。”狄戌沉声说着,犟驴子依言退到一边。
“我在北营听说你时就留意上了你,原因想必你也知道。那天上山来时那三个当家的武艺你也领教了,若非是你,旁的人还真帮不了我。占妻之恨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也只有对不住你们了。”郝老四说完眼睛一闭脖子一横,做出一幅受死的样子。
初初听完狄戌已经动容,可一细想面色又冷峻起来:“你哐我上山我且不与你计较,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事同这些强人为害乡邻!你我都出于军营,就按军规处置吧!”
“兄弟们要吃要喝,我不去抢吃什么?喝什么?”郝老四虽然瘫在地上但仍旧强词夺理。
狄戌听完眉头立马打结,大臂一挥,沉声骂道:“一派胡言!这山寨的仓库里有吃不完的粮食,岂需你去抢。就算去抢粮,为何要奸宿民女?”说到这里狄戌痛苦地仰起头,放缓了声音说道:“我原打算让你死个痛快,看来,不能如你愿了。”
郝老四神色一变,大喊起来:“不,你答应过我,让我痛快地说,你让我痛快地死!”
狄戌愤恨地走上台去,指着那些竹杆上绑着的众人对穆泰说:“你跟犟驴子把他们拽出去,每隔一刻钟浇一次水。”听了狄戌的话众人面上均是赫然,穆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说:“且让他们死个痛快吧。”瞧狄戌面色不善,穆泰缩了缩脖梗乖乖地退了下来。
那两个寻事的武师看了半天的戏,虽说那个人坏透了顶,可让他们冰浇而死确实太残忍了一些,两人对看一眼,朝狄戌抱了抱拳。个儿高些的大汉子略带迟疑地朝狄戌说:“将军峻法严明小人十分佩服,只是使用酷刑也非正派君子所为,还望将军三思。”
这话虽然不长,可是说到了狄戌的心坎里去了,他激灵一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对两位武师抱一抱拳:“二位侠士说言甚是!”随即转头对穆泰说:“你且去西乡镇上通知乡民,明日午时在山下处决人犯,也算是我狄戌以杀伐代补过吧!”
穆泰抱拳朗声说道:“得令!”随即转身朝山下跑去。
等穆泰走后,狄戌又对犟驴子说:“你去将山寨中的其他人都召集起来,再把牢里的前军师等人放出来,我有话要说。”
“是!”犟驴子双拳一抱转身下去。
“二位请坐,受狄戌一拜!”狄戌在镇上武师的面前端端站立,双拳抱过头顶立马就要下拜。
两人对狄戌的身手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后来又看了狄戌对郝老四与那帮子坏人的惩处,现在对狄戌的感情简直可以用敬佩来形容,哪里还能让狄戌来拜自己。二人双双上前将要下拜自己的狄戌挽住,声音略带颤抖地说:“将军且莫如此大礼,我二人承受不起啊!”
狄戌后退一步,速度地跪了下去,双拳抱住对二位武师说:“狄戌惯以为自己聪明过人,不想受人蒙蔽至此,做了贼人,污了先祖家人的名声,若不是二位侠士慷慨呈词,我又险些再添恶名。若无二位我便是死也没有那个脸面去见父母兄弟了,二位与我狄戌有大恩哪!”
“听狄将军之言也是深受教诲之人,不才不明为何被人愚弄至此!”话音落下一个青衫褴缕的中年男子迈步进屋。
狄戌一眼原来是这坨坨山寨的前军师,狄戌今天回山寨之前已经从那些俘虏的嘴里将这个军师了解了个透底,又听乡民们说,若不是这军师与山寨斡旋西乡、东乡两镇恐怕早就受了涂炭之苦了。在他们刚攻上山寨时,因为狄戌觉得他长得有些像曾先生所以才留他一条性命,今日得知他也是一个大德之人连忙迎了上去。
“狄戌惭愧!还忘崔先生救我!”狄戌单膝着地言词恳切之极。
崔先生将狄戌轻轻挽起,声音中也透着激动:“那日见你勇猛真的是很惋惜,刚才听你一言,知你原是良善只是受郝四小人蒙蔽而已。快快请起。”
“狄戌七窍不开,受人愚弄犯下大错,还望先生教我!”狄戌手挽着崔先生入座,定定地看着他的脸恳求着。
崔先生呵呵一笑,伸手捏着自己的美须笑着说:“将军一身是胆武艺高强,可为何不投身军营为国效力,而要做这强盗?”
“我是受郝四愚弄……”狄戌俊脸一红,嗑嗑吧吧地将自己如何急于求功,如何去捣乱契丹兵营,如何受郝老四蒙蔽做了这山大王,如何得知真相悔悟一一道来。
狄戌说完众人皆叹不止,崔先生更是满脸红光,言情激动:“好好好,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无妨无妨,我有一故人在京东道任军职,我且修书一封与你,你且拿去投他好了!”
说完便唤人找来纸笔,唰唰就是两笔,狄戌拿起来一瞧简直哭笑不得。为何?因为这崔先生写信的对象正是曾先生。狄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力地将信放下说:“哎,有一事还未与先生讲明。我本是陆将军帐下小将,只因为与他有私怨,所以才贪功冒进的。如今我私违军令,恐怕回去也只有一个军法处置了。”
狄戌说的这话一语双关崔先生何等聪明一听即明,他捋捋了美须静思片刻,然后说:“无妨,你既然是为贪功出来,若有功绩带回去也就罢了。”顿了一下哈哈笑着说:“顶多挨几棍子的杀威棒罢了,无妨,无妨。”
“如此……,可这功也不好捞的。”狄戌先是一阵惊喜,随即又是一阵哀愁。
崔先生看着狄戌微微一笑,说:“你捣乱了契丹兵营,烧了他们的粮草,这本是天功一件,不想却受了郝老四的蒙蔽撇下那天功来当土匪!……,如此也只有再寻他机了,不过,你也休要烦恼,如今契丹准阁犯境,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机会多得是。”
“先生说得正是。”得到崔先生的开导狄戌心头顿时开朗不少,双手挽着崔先生坐在座上,低低地声音征询着崔先生对山寨事务的处理意见。崔先生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看到什么说什么,想到什么说什么,反正就是一句话:知无不言,言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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