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槌西施》第124章


契丹营的大将手搭凉棚,见一杆大旗随风而至,连忙招来一队人马迎了上去。
不消一刻陆宇承所率之部便与契丹来将相逢,陆宇承大喊一声,身后的将军如潮水一般涌了上去,陆宇承双脚使劲地在马肚上了夹,马儿嘶鸣地叫了起来,箭似地飞身跃去。“铛!”地一声巨响,火花四溅,一棕一黑两匹骏马使劲地刨着四蹄,它们按照主人从脚蹬上传来的指令移动着方位。“锵!锵!锵!”又是几声金属碰撞的巨响,双方的马儿嘶鸣地大叫一声,随即后退开来。坐立在马背上的两个大将互相凝视着对方,彼此眼中透着对彼此的感佩。
同时,两人双腿再次一夹,马儿疯似地朝对方冲了过来,两人交臂时又是一声巨响。如此,你来我往,你砍我剁好不忙活,两方的属下也踩着马蹬儿疯似地缠斗在一起,嘶杀声响彻了整个夜空。
第25节:宿敌携手,共抖宋军军威
契丹主将还站在高台上瞭望,他对自己部下的表现非常满意,同时又对饿了好几天的陆宇承有那么一丝敬佩与不屑。看着阵前的兄弟越杀越凶,他高兴得几乎都要跳起来了。就在这个时候,噌地一声轻响,一个绳套子攀上了高台的木桩上,契丹的将领们都被眼前的激战吸引住了全部注意力,完全没有注意到身下小木桩上的那一根细绳子。
陆宇承派的那几十个敢死之士穿着夜行衣,伏在黑暗里摸进敌营,一进敌营他们便分散开来,其中一部分便朝这观战台而来。黑暗中,一个精瘦的黑衣武士将强子套入高台上的木桩上,几个拽着绳索攀登而上,眼瞧着就要摸上高台手刃契丹主将了,只可惜被高台下巡罗的兵丁发现!
“何方贼人!”巡罗队长看见几个黑影攀爬在高台的墙壁上,锵地一声抽出兵器大吼一声。他这一喊惊动了高台上的契丹将领,他们一下子反应过来,一两个护住自己的主将,一人抽出刀剑就在绳子上一砍。
十多米的高台,敢死队的成员像树叶儿一样坠落了下来,嘣嘣两声后便是滋滋地连着几声。巡罗队长在自己的袍角上擦了擦刀剑上的鲜血,再锵地一声刀剑入鞘,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抱拳朝高台上的人喊:“将军受惊了!”
一契丹将军上前一步与主将嘀咕两声,接着蹬蹬地跑下高台,双手扶起巡逻队长说:“元帅说尔等有功,战后封赏。”
“多谢元帅!”被元帅夸奖可不是一件小事,这个小小的巡逻队长显得很是惊喜。
那个将军拍拍小队长的肩说:“好样的,元帅说了,这些人恐怕还有同伙,元帅命我二人同心协力将他们的同伙揪出来!”
“能受将军提携,小的万分荣幸!”小队长呵呵一笑,大大方方地给那人拍了一个实实在在地马屁。
这边在抓侵入营中的敢死队,那边狄戌也杀了过来,就在契丹大营南面开战不消一刻钟,北营也忙乱起来。许是因为陆宇承驻扎在南,契丹主帅将主力部署到南营的原因,也许是狄戌与他带的人太过勇猛的原因,反正他一进敌营就如无人之境一般,那些阻挡上来的兵将在他的刀上就跟菜瓜没有两样,他手起刀落,那些人的脑袋叽哩咕噜地滚得满地都是。刀刀必毙一命,每毙一命总是身首异处,这是狄戌杀敌的一大特点。这些在他看来只不过是麻利一点儿,让死在他刀下的人少受点罪少点怨气罢了,可在契丹兵将的眼里却成了在世狂魔。诚然,我们不得不承认,每一个人的审美是不一样的,如同现在这样,契丹兵将视狄戌为修罗狂魔,而宋军兵士却视狄戌为不二战神。
许是受到了狄戌这位战神的带动,狄戌带的骑兵也异常勇猛,虽说抵不上狄戌,可十来个人合在一起也能凑够一个狄戌了。刀刀下去必是有人死伤,他们是要比不上狄戌一些,可一刀下去那些契丹兵将也就弹上一弹腿然后也就嗝屁了,不过有时候弹得时间稍稍长了一些罢。
狄戌这边越战越勇,逃回到南边的契丹兵向主帅报了后立马又有一队人马从南面杀来,可惜被犟驴子率的那一百人半路拦截下来,一阵撕杀后,也就三分之一人马得去支援北营。与犟驴子撕杀一阵本已伤了不少元气,与狄戌相交后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没有两个回合就被狄戌与犟驴子合伙夹击消灭了。
春风拂起助长火势,陆宇承派遣进来的敢死之士放火完毕也杀将出来。狄戌从北面攻击,他们便从东面往南,虽然人数不多,可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心如铁石与契丹兵马撕杀起来异常勇猛。
南营,双方箭已用尽,两边留守的战士都冲上阵来,互相攀打着,砍杀着。有的人失了刀剑就用拳头上,有的人拳头都没了就用身子为自己的战友当人肉盾牌,他们用着自己的方式去效忠彼此的王国,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着自己背后的亲人。
经一夜半天的激战,满地焦土,有了狄戌的助阵陆宇承帅的宋军大获全胜。为了军纪,狄戌自缚其身跪于中军大帐之前。
“本将念你昨日杀敌勇猛的份上,且饶过你一回。但,军法如山,你有违军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将判你鞭刑一百,你服还是不服?”陆宇承表面上是端坐在虎椅上宣判着狄戌的刑处,可谁又能知道他身下的双腿轻颤不已呢!
“末将,服!”狄戌神色庄严,恭敬地叩首应道。
“来人啊!将他三人拉下去,狄戌鞭责一百,其八二人鞭责八十!”陆宇承大喊一声,立马有三对兵丁将狄戌三人拖了下去。听着帐外鞭声阵阵,陆宇承心疼地闭上了双眼,看着他的这个样子,崔先生与曾先生互看一眼,悄然退了下来,出了帐转异口同声地说:“去配最好地棒疮药!”说完哈哈地笑了起来。
狄戌只觉得背上一阵火烧火燎地疼痛,一会儿又觉得某一处凉嗖嗖地舒服,鼻子里痛快地哼了哼,转过头来与坐在床边的陆宇承对上了眼。身子顿时抖了一抖挣扎着就要起身,陆宇承连忙喝斥:“躺着!”
狄戌乖乖地趴了下去,只是还是不甘地偏着头看着陆宇承。陆宇承白了他一眼,一边给他涂药一边说:“你真有本事啊,居然当起土匪来!”嘲讽之意招然若揭!
“这有什么,我不是浪子回头了么!”狄戌满不在乎地回答着,接着滋地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冲人的话张嘴就来:“我说你不让我吃点儿苦头你就不舒服是吧?”
陆宇承也来了气,将手中的力道又加上了三分,恶狠狠地说:“我这是让你长长记性!”
“我不需得你救!”狄戌忍着疼抬手就是一挥。
本想狄戌吃过一回亏应该成熟了,哪想还是这幅臭脾气,陆宇承气极了将手中的药瓶往狄戌身上一扔,站起身来回地踱起步子来,一边疾走一边痛斥道:“我道你吃过一回亏便改了这性子了,没想到仍是劣性不改!以前听父亲说你是屡教不改的顽石,我先不信,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少给我提陆魁胜!你也少在这里给我装好人!告诉你,我不领你的情!”狄戌反手将药瓶拽了下来,往陆宇承的身上就砸了去。
曾先生与崔先生都躲在外头,听见他二人又吵了起来,连忙钻了进来,一人拦住一个劝道:“哎呀,都少说两句。”
“走,走,走!陆宇承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狄戌这会儿感觉自己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了,奔着脖子地朝陆宇承吼。
陆宇承气得不行,伸脚将脚边的椅子踢翻,掀开门帘就走了出去。
“什么东西!还好意思提你老子……,要不是你们陆家人,我们姐弟能苦肉分离吗?你有本事,你有本事现在就把我姐姐还给我!把我姐姐还给我啊!……,呜呜,把我姐姐找回来还给我啊!这会儿装什么好人,有什么用!”狄戌骂着骂着便呜呜地哭了起来,哭着哭着便又昏睡了过去。
陆宇承出了帐后便听见狄戌在骂,刚开始还有些气,后来便不气了。想来想去,到底是自家对不住他们姐弟几个。叹了口气折回自己帐中,提笔写了一封书信好好封好。
过了几日狄戌伤势渐好,陆宇承便拿着书信前来,屏退左右后坐在狄戌对面:“我知道你看着我就上火,这并不能怪你,这个我也知道。此次大劫,王琦将军颁布军令命我回丰州受赏,我明日便要起程了,这里留有一封书信与你,你去甄维将军帐下效力吧。”
狄戌眉头一挑,很是不满地问:“你在赶我走?”
陆宇承连忙摆说回答:“不不不,我之所以从京北大营将你调来,本是抱着好好照顾你的意思,不想却弄巧成拙……,唉,这不能怪你。你作战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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