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别离》第157章


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旦放虎归山,他日再卷土重来必然是大患。所以是断断不能够放过他的。可是玉明若的性命也是紧要的,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眼前受到任何一丝的伤害。
沈锦陵眼中紧盯着津阖的手上的刀,心里在盘算着自己能不能出奇制胜,从他手里将玉明若劫回来。偏偏津阖防的滴水不漏,眼神极为戒备,让他一点下手的余地也没有。而且那眼中的冷光一闪一闪的,只怕自己一动手,还没有触到汐儿,他手上的那把刀又要见血了。他现在一看到汐儿脖子上的那一道血痕就觉得触目惊心,每看一眼,心里就抽抽的疼。
沈锦陵无奈,只得向玄莳摇了摇头,暗示他自己没办法将玉明若救出来。没有九成的把握,这个头他是绝对不会点的。
玄莳抿着唇,看了一眼身边的玄昕,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商量着,他的意思就是希望玄昕能够一切从大局出发,稍微做一些妥协,但是被玄昕给瞪了回来。玄莳脖子一缩,太阳穴也是一抽抽的疼,可这种场面他也不能揉两下有失身份,只得干咳了一声,脸上还是挂着千年不变的笑,“宫里哪会不安全,云妹妹帕是多心了吧。联保证,一定会安安全全的将你送回去的。”
送回去?送到哪里去?是送到刑部大牢,还是直接送到法场去?玄莳的保证如果能信得话,母猪都能上树了。云姒宓这会子也终于看清了这个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扮猪吃老虎的皇帝,单论狡诈,绝对是个中高手,连自己也被他摆了一道。她也懒得再与玄莳多说废话,直接撂下狠话,“皇上,咱们还是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也不用再兜圈子了。我反正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可是玉姐姐不一样,眼瞅就要做静安王纪了,现在红颜薄命,香消玉殒的话,指不定多少人要遗憾终生了。”
她故意把话说得暖昧,眼神瞄了一眼玄昕,又把目光瞥到了沈锦陵身上,最后才正眼者向玄莳,“玉姐姐的脖子上的伤虽然是轻伤,如果你再不放我父王,到时候耽误了她治伤,出了什么事,这责任就恕我不能承担了。“
玄莳冷笑,清俊眉目中一派安闲轻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要不朕礼尚住来,也去云王脖子上来一刀,就怕联不知轻重,没有你身边那位的功夫好,伤了他的要害就不好了。”
你手上玉明若,他手上还有云安岳,两个人手上筹码都是一样的,她凭什么叫自己妥协。
云姒宓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一听玄莳这么说,脸上的笑意更加的玩味,“我早说了,如今我是破罐子破摔,反正今日走不出这个地方,最后都是一个死,我有什么好怕的。你大可在我父王身上划刀子试试,你划一刀,我就在她身上也割一刀,从头到脚,就可惜了这么一张如花似玉的美人脸了。”
云姒宓抬起手,故意在玉明若脸上摸了一把,玉明若被津阖硬扣着,挣扎不开,只得皱着眉头任云姒宓胡来。所幸云姒宓只是碰了一下就撤了手。
知道云姒宓也是心狠手辣的主,她下毒,杀人,哪样不会,死在她手上的人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了,玄昕岂会相信她不言出必行,也顾不得玄莳的反对,沉着声音道:“好,我答应先放你父王,但是你必须保证不会再伤害阿若。”
云姒宓抢在玄莳前面出声,乘机将事恃铁扳钉钉了,容不得他们再反悔。“好!我就说静安王是个情痴之人,怜香惜玉,自然是舍不得心上人受半分苦楚的。那就请王爷先吧。”
她眼角斜看着玉明若,当说到心上人的时候,嘴边的笑是说不出的嘲讽。看在玉明若眼中是说不出的心酸和气苦。
“你!”玄莳气得瞪了他一眼,那一眼实在是恨铁不成钢,虽说做侄子的这样瞪自家的叔叔甚是不该,但是他气的是玄昕这会子竟然这么沉不起,居然半点都不和自己商量.临阵泄自己的底气。身后的衣角被太后拉了拉,他看了一眼太后,见她对自己摇摇头,只得将这股乎气忍下,当然也不会尽力争取自己的利益,“既然我们答应了要将你父王送回去,那云妹妹的诚意要什么时候才肯拿出来呢?”
既然事情已经失去了先机,玄莳除了尽力挽救,减少损失之外,也别无他法。总之,他不能吃半点的亏。
“我的诚意自然是会送上来的,但是也得先看了皇上的诚意之后,让我们安然的出了宫,我才能给。否则到时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我岂不是太冤枉了吗?”
云姒宓今天来,就是要带着他父亲平平安安的出宫去的,否则她大可让津阖带着她直接出宫,也用不着费这般的周折来御书房。
当然云王也不必指望她有多大的孝心,从他打算将她嫁到北辽的时侯,她心里最后的那一点父女情分也早就被耗光了。今日来,不过是还在贪图他手中的势力罢了。没有她父王,她出去以后,除了躲躲藏藏一辈子之外就再也没有出路了,可是若是借着父王残余的势力再搏上一搏,还是有希望的。
玄莳气得暗自咬牙,这个云姒宓倒是和自己天生一样的脾性,今天他算是遇上对手了。奈何人家是不怕死的主,可是自己这边就有两个舍不得的。别以为他看不出沈锦陵的心思,那两只眼晴直勾勾的看着玉明若,担忧,焦急,全都写在脸上了,和他的皇叔一个样。
玄莳回过头,对着云安岳讥讽道:“云王好歹也是一世英雄,如个竟然沦落到用一个女子相挟来换得性命,传出去,怕是英名尽丧吧。”
云安岳被李迁挟持着,脸上仍旧是从容不迫的镇定,对玄莳的激将法丝毫不以为意,笑道:“名声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老夫听了一辈子,也听厌了,早看透了,这世上,就自己的命最矜贵。”他眼了一眼玉明若脖子上的血,还在不停的住外流,似是快意至极,“我看皇上还是快些做决定的。”
玄莳被反将一军,面色如常,心中已是大怒,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似冰刃划过众人的心头,在殿中形成金石般的低响,“李迁,放云王走!”
云姒宓唇边了然一笑,和云王的视线在空中交会,父女俩的神色一般无二。
可是太过自信也是会阴沟里翻船的。
从头到尾,玉明若除了那一声对不起之外,就只是站在那里冷眼看着他们在谈判,置身事外,似乎被人挟持的那个人不是她一般,她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玄昕,似留恋,似伤心,一寸寸的情意渐渐迷上了眼晴,隐约有些泪光闪动。
想着住日的美好,他们也曾经花好月圆,相依相伴过,即便玄昕心中那个的人到底不是自己,但是好歹也有过一个人疼过,惜过自己,她也就觉得不枉此生了。
现在正是剑拔努张的时候,大家的心思谁都没有放在玉明若身上,更准确的说是不曾注意过她的手,只见她悄悄的从袖中拔出一只银簪子,细细的一根,不算名贵,也不寒碜,这是她从慈云静斋带来的物什中的其中一样,是当初玉明彝送她的礼物之一。她平时素面朝天,也不在意打扮,但是因着是哥哥送的,所以她特意带在身边,轻易不曾离身。从她被津阖带走的那刻起,她就用上了心思,当时只道不能拖累了玄昕,与其让他为难,伤害到他,倒不如自己将这一条性命赔上,当然这是最后万不得已的决定,不到最后她不会动这心思。
其实,现在也没有到那个份上,事恃还有转圈的余地,但是玉明若已经找不到任何成为玄昕负担的理由了。这是属于玉明若的倔强,她渴望被爱,但是她却不要成为任何人的代替品,接受这种施舍的爱。
多么讽刺啊,她她唇边若有似无的扯开一丝轻笑,手上的动作一用力,接着袖子的遮挡,完全没有人看到她将银簪子刺进了自己的腹中,一点点的鲜血流的比她脖子上的血痕还要快,一下子她手上已然见红了,然后一滴滴的血色落在了地上了,衬着他月白的衣摆更加的鲜艳夺目。
第一个叫出来的沈锦陵,从头到尾,他的眼晴就只是专注在玉明若一人身上,他的视线牢牢地集中在那刀刃口,生帕津阖手上一哆索,再添一道口子,眼角的余光却忽然察觉到了玉明若一瞬间皱起的眉头,然后只见她慢慢的笑了,他神色一紧,往下一看,就见下面红红的一片,竟然是血。
不等李迁放下手中的佩刀,沈锦陵隙就大喊了一声,“汐儿……”
他这一喊,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了玉明若的身上,只见她撒开手,一支银簪子赫然插在她腹部上,血红的颜色将她的衣服染得鲜艳无比,玄听仿佛一瞬间看到了那夜死在自己怀中的玉明彝,他也是这副样子,似一朵蔷薇花,尽情的绽放着自己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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