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夫霸妻文寒衣玉面》第68章


“夫妻对拜!”只待这最后一拜完,便礼成了。
女子缓缓弯下身行礼,喜帕后的嘴角隐隐翘起,露出了一抹解脱的笑意,自袖内闪出一道寒光,身子随之一颤,只是这些细微的动作,却未曾有人注意到。
“礼……”司仪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管家慌张的通报声打断,紧接着是嘈杂的议论声,繁乱的脚步声。
这时由打红毯的一头,走来一行人。
为首之人肤润无暇,好似美玉,如镌刻般的五官透着冷俊,狭长的凤眸,黝黑深邃,浓眉如剑,鼻梁高挺,完美的唇形,微微抿起,张显着无尽的高贵与优雅。
只见他玉冠墨发,披洒而下,身如玉树,高挑秀雅,肩披墨色及地大氅,内衬深色上好丝质袍服,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随着款款的步伐缓缓翩飞起舞。
在场宾客无不暗自抽气,赞叹男人的气质与样貌。
最后,男人停在一身吉服的新人面前站定。一挥手,身侧的太监托着一卷明黄躬身递于他手中。
“圣旨到!”
一声润若熏风的嗓音飘进灵儿的耳中,身子为之一颤,覆在胸前的双手不由的开始抖起。
望了望面前的男人和他手中的圣旨,墨庄的脸色霎时黯下,强忍怒气便欲屈膝而跪。
只听,“慢着!这圣旨不是下给贤王的!”男人嘴角一勾,露出浅淡的笑意,虽是笑容却给人一种冷冽的压迫感。
墨庄一愣,顿下动作,刚要怒声质问。
但听,“白灵儿接旨。”
此时,喜帕后的一张玉面已经惨白的如纸一般,豆大的汗珠不断自额头冒出,她虚晃着身子缓缓而跪。
男人淡看一眼地间的身影,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悉闻贤王纳妃,朕深感欣慰,然,白氏无德,乃罪臣之女,戴罪之身,实不配嫁入王府,着令,贬为官奴,充入逍遥侯府为仆,钦此。”
顷刻间,全场沸腾,议论声一波比一波强烈。
一纸宣完,并未交道灵儿手中,只是冷冷吩咐道:“带走!”
此时的墨庄怒火中烧,面色冷冽,眼神嗜血,屈身挡在女子身前喝道:“本王看谁敢?”
“难道贤王想抗旨不成?”男人冷笑道。
“是又怎样?”
“庄儿!不可放肆!”堂上的老王妃急步踱到墨庄身旁,及时拉住了他。
“母妃你放开我……本王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本事将灵儿从这里带走?”
“带走!”
“谁敢……”
正在僵持不下时,只听有人惊呼,“快看!是血……”
只见跪在地上的灵儿,身子晃了几下,最后翩然倒向了红毯,喜帕随着飘落,露出一张苍白而毫无血色的绝美容颜,腥红的血液在身下蔓延,交叠在胸前的双手下赫然深深插着一柄匕首,喜色吉服此时亦是染成了暗红色。
全场再次轰动,尖叫声,抽气声,夹杂着杂乱的脚步声,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向墨庄压来,他停止了一切动作,满眼痛色的望着倒在血泊的女子。到最后,她竟然宁愿死,也不愿嫁给他!
一旁的男人眼中闪逝一抹慌色,跨步走向女子弯身将其拦腰抱起,转身阔步而走。
对着他的背影,墨庄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逍遥侯——冷若玉。”
、第七十五章:他不信她
夜如昨,黯沉依旧,风不减,雪飘零,几许寒意悄无声息的自门缝钻入室内。
一红衣男子,单手托着下颌,挑眉好奇的望着榻上的女子发呆。
昨日,师兄一脸黯色的抱着这个女人回府,只抛下一句冷冷的话,“救活她!”
害的他一日一夜未曾休息,终于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说起来这也不是他一人的功劳,若不是师兄当时用真气及时护住了她的心脉,就算他医术在好,恐怕也无能为力。
他很好奇,为何一向无欲无求洒脱自如的师兄,会亲请皇帝的圣旨要这个女人为奴。
虽说是御赐的女奴,也没必要浪费那么多的真气来救她,毕竟师兄的伤还未完全好,如此大费功力,铁定会引发内伤,到时他这个苦命的师弟又要有的可忙了!
这时榻上的女子动了动,紧闭的眼帘缓缓张开,如水的双眸强适应着室内的光亮,伤口处残存的疼痛,提醒着她还活着,四处打量一番,最后视线落在榻边的男子身上,她纠结着秀眉,声音极其微弱,“这是什么地方?”
“你醒了?哦,这是我师兄的家,哦呵呵……”一道魅可入骨的男声自眼前俊俏的男子口中飘出,夹杂着他的怪笑传入灵儿耳中。
“你师兄是谁?”她努力回忆着,昏倒之前所发生的事情,那是在婚礼上,有人向她宣了一道圣旨,紧接着便是一道令她莫名心悸的声音,在她心湖泛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呵呵,我师兄啊,他是人!哦呵呵,而且是个男人,你说好不好笑?哦呵呵呵……”男人一边答非所问,一边捂着嘴继续怪笑。
那声音,那气息,为什么能让她心悸如此,为什么会让她忍不住流泪,是他?一定是他!声音虽然改变了,可她对他的心不会变,那种强烈的感觉不会欺骗她!她的心告诉她一定是他!
灵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含着泪光,顾不得身上的伤口,无力的在榻上挣扎,“他在哪?我要见他!你带我去见他……”可她的身体虚弱至极,刚强撑起身子,便再次晕厥过去。
“喂喂……怎么这样?好好笑,呵呵哈哈……”男子捂着嘴怪笑着离开了房间。
清心雅室。
一盏烛火,一室清辉,一纸香墨,满目凄怅。
众里寻她千百度,岁岁日出与迟暮,道尽清怨终不悔,伊人漠然情难归……
灯影下,只见案上,白纸,墨字,龙飞凤舞,笔墨轻狂。
案旁,男人俊眉淡锁,执笔的手顿在半空,在放与不放之间犹豫,就好似他的心境一般。
‘哐啷’一声,雅室的门被人撞开,一阵寒峭的冷风尾随在轻健的脚步声后,紧接着是一声尖细刺耳的男声。
“哟!呵呵,师弟我来的好巧哦,正赶上师兄练字,啧啧!真是百年难见的墨宝,师弟我收藏了,呜哈哈……”
风清扬嬉笑着伸着咸猪手抓向墨迹未干的宣纸,谁知晚了一步,那纸字被男人一把攒起揉在掌中,瞬间化作一把粉末,缓缓自指缝流逝。
“切~浪费!”看了看冷若玉的黯颜,风清扬心中一凛,悻悻的念道。
“人怎么样了?”他的声音很淡,也很冷漠,将手中的毛笔放在砚台之上,抬眸望向风清扬。
“谁啊?”风清扬假装懵懂,明知故问,直到见男人望自己的眼神变冷,继而一拍脑门道:“哦!师兄是在问她啊,没事了!有师弟在她死不了,哦呵呵,师兄你不知道,她听说你是男人,激动的晕过去了,哦呵呵,你说好不好笑?真是好好笑哦,呜呵呵呵……师弟帮了你这么大忙,师兄怎么感谢我啊?要不要一起洗个鸳鸯浴啊!啊哈哈哈……”
风清扬边说边不怕死的依偎向男人胸前,勾起他的发丝在手中绕来绕去,最后将发梢搔向男人俊美的脸颊。
可谁知话音刚落,只见他的表情霎时古怪异常,直直的站在原地动弹不得,抖擞的肩膀,不停地大笑起来,“哦呵呵,啊哈哈……师兄你好讨厌,又点了人家的笑穴,不要嘛,好好笑哦,哈哈哈哈……哦呵呵呵……”
“好笑就笑个够!”男人的身影随着话语消失在室内。
“师兄你好霸道……哦呵呵呵哈哈哈……”
月色,夜雪,一地的残白,树桠投下暗影。
冷若玉站在榻前静静望着昏睡的灵儿,片刻,坐向榻边,望了一眼女子受伤的地方,眼神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有焦虑,有不解,还有冷漠,最后他缓缓阖起凤眸。
到最后她还是选择了他,不,应该说由始至终她的选择都是他!
可既然打算嫁了,为什么又要刺伤自己?如果不是心甘情愿,又为何身披嫁衣一心待他迎娶?
一阵阵淡淡的男性气息,强烈的影响着榻上昏睡的女子,她蹙了蹙秀眉,阖着的眼帘缓缓睁开,男人闭目而思的俊颜,顷刻撞入眼帘。
她蠕了蠕毫无血色的唇,微微抬起藕臂,颤颤的张开素掌覆在离男人面颊几寸的半空,一时间他的半边脸颊被遮住,另半边脸颊清晰的浮现在她眼中,深深扎入她的心底。泪珠围着眼眶不停的打转,最后终于决堤而下,泛滥在素颊。
藏于被中的素手,狠狠揪起衣襟,继而扯到了伤口,却不觉丝毫疼痛。
“好看吗?”悦耳而又没有温度的男声自男人完美的唇形飘出。
她心下为之一颤,匆匆收回手臂,强撑着身子,自榻上坐起,哽咽道:“你是他!”
男人不语,只是淡淡看着她,眼神中没有些许波澜。
“你是他!”灵儿继续重复道。
“呵呵!谁?”冷若玉冷笑着反问,却不等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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