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有喜》第26章


关键是盛淮南看见她这样还冲她说:“穿这么多,回头上了山也不能打猎,也成,你就在马上坐着看看,广凉山的雪景倒是真不错。”
出建安城东走一个多时辰就到广凉山,广凉山有台阶延伸至各处,说是山其实原先是某家的私产,处处都修整得干净整齐,要不是后来那位犯事儿广凉山收归朝廷的话真不是谁都能上广凉山来赏雪。
到广凉山上后,盛淮南翻身上马,背着弓和俩随从以及那帮子“叔伯”一道往林子深处去,何如初只能由着夏夏和入秋伺候着在小亭里待着。
没过多会儿小亭里又多了几个姑娘,何如初见有人作伴,心下大乐,敢情不是她一个人作这劲,又怕冷又爱瞎折腾。快到中午时,亭外又有人进来,这一挑帘子夏夏和入秋就怔在当场。
“夏夏,茶水都溢出来了。”何如初本来还没发觉,但是夏夏倒着倒着把茶水倒得满溢出来,何如初就自然而然发现不对劲儿,再一看这俩姑娘都看着小亭里刚来的那位姑娘,何如初心里就有底,八成是熟人到来。
夏夏手忙脚乱地收拾好,又重新给何如初沏上盏茶。
何如初冲夏夏招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夏夏,这就是你们公子爷揣着的那位?”
“哪儿呀,这是京都里那位惹不起的!”
“差点和盛淮南成一对儿的那位?”
她问完只见夏夏和入秋一块儿点头,何如初心里喊糟糕,遇上盛淮南揣着的那位还好些,遇上这位情形可不怎么好!
25.这是为哪般啊!
更新时间2012…3…22 8:00:52 字数:3298
待到盛淮南打猎回来,只一眼就看到夏夏和入秋都在亭子外头立着,老远俩姑娘见着盛淮南就赶忙过去,盛淮南问怎么在外边儿,夏夏犹豫好半会儿才指着亭里说:“玉珊姑娘在亭里,如初姑娘一知道是谁就待不住,非要出来不可,踱到那边儿摘梅花还不许我们跟着。”
为什么不许跟着呐,多简单,沈玉珊认得夏夏和入秋,她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干脆自个儿到梅林里去,等着盛淮南回来把事儿交给他处理就成。
“是玉珊在里边啊!”盛淮南说罢翻身下马。
才一下马沈玉珊就瞅见了,老远从小亭里飞奔而来,那模样说多激动就多激动,但是真站到盛淮南面前时却显出规矩来,表情略显局促地站着似乎是不好怎么开口:“我……我都知道了,从前是我不懂事,累你避到这么个穷乡僻壤来。”
看着这个从前蛮横不懂事的小姑娘,盛淮南摇头道:“不碍事,谁陪你来的?”
略带着些痴迷地看着盛淮南,沈玉珊虽然眼下已经知道盛淮南是自家堂叔,但心底还是挥不去过往的情愫。既知事再无可能,却又在心里放不下,所以沈玉珊才会这么嗫嚅:“是二哥陪我来的,我……已经订下秦都崔氏,明年春便成婚,你能来吗?”
“自然会到,崔氏门风不错,这是桩好姻缘,恭喜。”盛淮南表现得极是坦荡,沈玉珊那点小儿女情怀他看在眼里,所以态度愈发有礼有距。
远远儿地,何如初在一株梅树下看着八卦,根据她自个儿那份作卦精神,何如初就觉得自己指定不会为盛淮南丢失自己。盛淮南的戏是可以看滴,偶尔票友一把也成,但心却断断不能搅和进去。
在何如初觉得自己应该揣把瓜子出来啃的时候,身边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开始她没注意,直到人都走近了她才反应过来,回转身一看是个穿着白裘子的人。那人脸上带着笑,看起来温和儒雅,走得近时停下来看了眼她腰间佩着的木牌,又迅速移开视线说:“为何要远远看着,那应当是你的夫君吧!”
“为什么不能远远看着,不觉得画面挺美么,再说不管他们俩再怎么藕断丝连,对我来说也就那么大点儿事,更何况这俩成不了。”何如初说完看一眼身边的人,继续看戏。她也没问来人是谁,广凉山近来打猎赏雪的人都不少,没人才奇怪。
但是让何如初没有想到,盛淮南一打眼往她这边看来时脸上原本平和的模样瞬间僵住,饶是她经常相把盛淮南的僵尸脸弄成这样也不由稀奇。不过很快她就不觉得稀奇了,一柄凉嗖嗖的剑架在她脖子上,咽口唾沫侧脸看着刚才还温雅无比的人满脸不解:“这位公子,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那人还是温如玉的笑脸儿,半点不见凌厉之气,和盛淮南简直是个相反的,盛淮南万年不变的臭表情,就是笑也是小凉风吹着一样的感觉,这人不同,就拿剑架在别人脖子上还是那么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没错,家师死时手里紧紧攥着尊夫的家徽,与姑娘身上这块别无二致。你说拿你换他一命,他肯是不肯?”那人笑得跟春风似的,可说的话没一个字儿带春意。
“唉,你高看我了,要让盛淮南拿命来换我的谈何容易,我要是你现在就赶紧找路跑人,盛淮南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受人威胁呢。”何如初看着盛淮越走越近,心里直乱蹦,这场面她就从来没遇上过,看着镇定其实心里说不出的害怕。她就是这样,越害怕的时候越冷静,主要是夏朝这地方也没人能帮衬她,她得自强才能不息啊!
盛淮南这时已走近前,还是那么副冷清淡漠的神情,不冷不热距离感十足:“苍山剑的徒弟汤启文?”
被点破名儿汤启文也没有半分惊慌,笑笑说道:“承蒙候爷记得,不胜荣幸。”
“江湖事江湖了,若为求一战而来……请!生死不论,你赢我任杀任剐,我赢你走不再追究。”盛淮南压根不提何如初这个人质,这时候说得多反而不美。
汤启文手里的剑依然没有分毫移动,看一眼何如初又去看盛淮南,尔后才趁势收剑并向着盛淮南高声道:“西临山出来的果然都是快意恩仇不拖泥带水,好,就冲你这痛快劲,你赢我也不杀不剐,到先师坟前叩头便罢,请!”
不消片刻广凉山上便是一片刀光剑影,花与雪四散飞扬,场面说不出的唯美,比起现代大片儿里的武打场面强上不知多少倍。虽然何如初不懂剑招,但也看得出来盛淮南占着上风,夏夏和入秋见她无事后连大气儿都不敢喘,睁大眼睛看着梅林里正剑来剑往的两人。
结果自然是盛淮南胜出,汤启文倒也痛快,还剑入鞘二话不说就走人,经过何如初身边时还是那么副笑眯眯的模样:“候夫人,还想赌一局吗?”
坚定地摇头,要拿命赌的时候且不赌,现在没性命之忧更不赌:“谢谢,不用。”
……
“诶,我说不用!”
看着盛淮南愕然望过来,何如初扁着嘴挥挥手,汤启文这个混帐,居然挟着她就走,这位的轻功估计也是传说中那种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用裘子裹着一拎不消片刻就到了山脚下。
再看汤启文笑吟吟地看着她,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何必呢,盛淮南这个人不好惹的,你今儿惹着他,回头他能把你往死里整。”
汤启文不再言语,而是向着广凉山下的河吹个响哨,不多会儿便见有船行来,做为人质何如初倒也老实,乖乖上船不反抗也不挣扎,她还抽空想了想现在盛淮南是个什么表情。但是无论她怎么想象,都想象不到盛淮南此刻的表情!
其实本来没什么,要怪就得怪何如初临到被裹挟走还要冲盛淮南挥手,盛淮南知道这是何如初跟人道别时所做的手势,只这一挥手盛淮南的脸就彻底黑下来。入秋还傻傻地在旁边琢磨一会儿,然后特没眼力见地说:“公子爷,这……这是在挥手跟咱们道别呢!”
一旁夏夏都不忍心去看,入秋怎么越来越像何如初,这有话藏不住的劲儿,夏夏侧脸瞪入秋一眼低声喊道:“入秋!”
入秋捂着嘴站在一边不敢再开口说话,盛淮南盯向远处,从袖袋里掏出一支短短的玉笛来吹响,不消片刻便有两人出现在小亭外:“公子爷。”
“应该是走水路,要活的。”盛淮南说罢自己也翻身上马,又冲夏夏和入秋说:“你们俩随林叔他们一道回去,路上小心些。”
夏夏拽着入秋服了服身子道:“是,公子爷且去,我和入秋在院儿里等公子爷的好消息。”
何如初哪里知道自己这下意识地举动惹恼了盛淮南,要知道她是绝对不会挥手的!
江上风割得脸生疼,何如初怕冷,在船头只站片刻就缩在船舱里再也不肯出来,汤启文倒也很有规矩,何如初在里边他就在外边站着不与何如初同处一室。船舱里烧着炉子,窗和门都盖着厚厚的毛毡,暖烘烘地舒服得不行,她大清早起来又历经这么一波折,这会儿打着呵欠就眯了过去。
等到她再眨眼醒过来,只见着一张臭脸在面前晃来晃去,何如初还以为是汤启文,一巴掌就要扇过去,快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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