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花澜》第86章


尉迟紫身子一软,就势倚进他怀中,小嘴开开合合,嘟艿溃骸耙不要我替你纳几个侍妾?也好绝了他人之口……” 
话未说完,腰间便是一紧,秦须咬着她耳朵道:“光你这一个我都顾不过来,还要多几个?夫人以为秦某是三头六臂?到时候若都离家出走了,莫不是我还得分头一个个去追回来?” 
尉迟紫面色大窘,耳根又是火辣辣的麻……这几日在秦府上,秦须对她真是百般呵护,两人虽已成亲多时,却仍像新婚似地。 
每天一下朝便回府,有时同她一道读书,有时写字给她瞧,都说秦子迟的字是天朝士大夫中的一绝,可有幸得以观之的人却是凤毛麟角……有时什么事情都不做,就光看着她,看她读书,看她作画,看她作女红,连男子白日不入内寝地礼教都不管不顾。 
还有夜里那不为人知的秦须……一想到那些香旖之景,她的身子都在不由自主地微微发颤。 
尉迟紫小手探上秦须地脖子,头埋进他的颈窝里,小声道:“这日子,要是天天都能如此,便好了……” 
秦须夹了一小块盐水鸡,扳过她的身子,“总在说我,其实真正瘦了的人是你。” 
尉迟紫乖乖吃下去,软滑细嫩的鸡肉,味道入得正好,他最爱吃的东西,她也跟着喜欢上了。 
秦须握住她的手,“你爱过这种日子,那便一天天这么过下去……有何不可?” 
尉迟紫脸上笑容消了些,“如今帝京这情势,我怕将来……你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 
秦须挑眉,“帝京现在传得都没谱了,什么太府寺少卿,什么翰林院侍读,统统都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皇上想让我入兰台,太后却不愿意,我左思右想,决定去问皇上讨个户部的差事。” 
尉迟紫小手去抚他的剑眉,“你做什么,没要紧的。我问你的是……”小嘴咬了咬,不知该不该把话挑明。 
秦须望着她,心里早已了然,她原来也在担心那大位之争……狭长的眸子凝了半晌,才道:“现在提这个,过早,且再等等看。” 
看着尉迟紫撇过头,又去替他夹菜,秦须的嘴不禁抿得紧了。 
这事儿,早在他去梓州之前,便已经拿定主意了。 
回京这么多日子来,之所以对燕晋二人避而不趋,不外乎是当日听了王崎直的那一句话罢了。 
子迟,莫要让意气误了前程…… 
秦须盯着尉迟紫白皙的后颈,眼睛不禁闭了闭。 
没人知道,他忍得亦是极辛苦。 
不到最后那一刻,他绝不会让人窥到他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 
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怀里的这个女人。 
卷六 忍思量耳边曾道 
第一一三章 
天朝朝势一天一变人人自危,北国却是山雨夜里骤降狂倾。 
皇帝驾崩,毫无先兆。 
举国上下怔愣片刻后,皆是不敢相信。 
正当壮年的北国皇帝,如何能够就这么没了! 
被撼了心神的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连连接了上京皇宫传来的旨意。 
先帝的皇后萧氏,携年仅六岁的太子耶律齐,宣北国南北二院皇族及从四品以上朝臣至上京皇宫谒见。 
北院大王耶律休戚连夜带兵从北境赶回,却不入上京,只在城外留守;南院大王耶律斜斟亦是抽身出京,连夜调兵至龙化屯守。 
消息传至析津府时,着实令析津府上下官员胆寒。 
新帝登基在即,皇族内部却分崩离析,谁都盯着上京那位子不放。 
前一日刚刚接了皇后旨意,今日又来了耶律休戚的手信,命耶律宁万万不可赶赴上京,只管留在南京析津府,把住军权为上上计。 
当下,析津府内幕僚吵成一片,一边说要奉旨谒京,到时见状再做定夺;另一边却说此时需明哲保身,只要留在南京,便谁也动不了。 
耶律宁在屋内负手而度,左三步,右五步,耳里听着这些人的争吵之言,心里是越来越烦。 
父亲耶律休戚的野心,他是多年前就知道的。 
此时天赐良机,若是错过这一次,以后再想寻一个这样的机会,怕是难比登天。 
可是南院大王耶律斜斟亦不是饭桶,这些年来的算计一点也不比他们少。 
再加上那个皇后萧氏…… 
耶律宁眸子缩了一缩。在上京皇宫,此人独占圣宠近十年之久,皇帝后妃数众。却只有她育有一子,这又是何等让人不敢小觑的手段! 
万一依了父亲所言。此着却是落空,那将来…… 
耶律宁咬咬牙,仍是拿不定主意。 
侧目而视,却发现厅角低头而立地那个人,却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个字。 
耶律宁慢慢走过去。“闵念钦,你的意见?” 
男子抬起头,清亮的眼里是万分笃定地神情,“殿下当赴上京。” 
耶律宁眯眼,“理由?” 
男子道:“此时若不去,将来不论如何,殿下俱是有罪。” 
“不论如何,俱是有罪?”耶律宁不由冷笑,“哪怕皇位在手?” 
男子抬眼。神色未动,“得位容易保位难,殿下如何就能知道以后的事情?更何况南北二院大王虽未入京。但都在上京附近驻守,若是情势有变。随时都可赴京;殿下身处南京析津府。若是等到情势变了才起程赶赴上京,哪里还能够来得及!” 
耶律宁看着他。琥珀色地眸子动了动,不再说话,甩袖离去。 
男子盯着出了议事厅的耶律宁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他了,才收回目光,打量了一圈仍在厅中争吵的其余诸人,便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 
出了府,走到外面街上,男子随路买了碗面,坐在摊位旁边慢慢吃了,吃过后付钱,那串吊钱里有一枚钱币的颜色与其它略有不同。 
面摊主人收了钱,脸上堆满了笑,“钱收下了,公子走好。” 
男子不发一言,穿过街角继续往前走。 
街边有一个衣衫褴缕地乞丐,一副无精打采的神情,男子路过他时,袖口中无意般地滚落出一颗五彩珠子,乞丐见了连忙从地上拾起,揣进怀里,一副贪财模样。 
男子低头含笑,眸子里精光乍现。 
北国,终于也开始乱了。 
卫淇亲自指点侍女们替耶律宁打点要赴上京带的物件,上京比析津府要冷上许多,他这一去又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当下便把冬衣也翻了出来。 
耶律宁尤其喜爱天朝的茶,卫淇将府中仅剩的全部拿了出来,又命府上做了些经久耐放的糕点,让耶律宁带在路上。耶律宁一回府,见的便是卫淇这如临大敌般的忙碌模样。 
当下过去止住她,把她拥到怀里紧紧抱了片刻,下唇在她额头上点了几下,才笑道:“我这是去上京,不是去逃难。” 
卫淇推了推他,“你当我在府里,外面的事情就都一概不知?你此行……自己要当心些。”说着,手拉了拉耶律宁外袍对襟,紧了紧。 
耶律宁摸摸她地头发,仍是笑道:“没什么要紧的,你只管在府中好生待着,不多日我便回来了。” 
说完放开她,自去一旁换衣服。 
卫淇咬咬嘴唇,跟了过去,在他身后小声道:“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耶律宁没有转身,“上回不是说了吗?你身子较弱,舟车劳顿的不便。再说了,去上京也没甚么意思。” 
卫淇上前两步,接了他脱下地内袍,“我就是担心……” 
耶律宁手上动作停了一下,“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要胡思乱想了。” 
卫淇叹了口气,不再开口。 
北国局势着实令人堪忧,虽说北国民风人心不比天朝那么复杂,但皇位这东西,搁在哪里都是让万人眼羡地。 
虽说耶律宁城府极深,但卫淇嫁与他这么久,也多多少少对他这人有点了解。 
志不在宫廷之争,而在天下。 
可是他地父亲耶律休戚……卫淇心里如乱麻一般,真不知耶律宁此去,会是个什么局面。 
他不肯让她跟着去的缘由,她自然是再明白不过了。 
怕地就是万一…… 
而她又是天朝公主,光这个身份就能在上京惹来不少麻烦。 
手指攥着耶律宁的袍子,上面有他身上温热的气息,看着眼前这男子厚实的背,仿若初见那日,他在紫宸殿的柱子前,那背后的浅浅沟壑,就那么让她的心悸动起来。 
那一日他对她说的那句话,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也许,也许从那时起,她的心就已经是他了的。 
卫淇伸手,缓缓从后面环住耶律宁的腰,脸贴上他的背,开口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是用北国语说的,声音清晰,语调标准。 
耶律宁的身子一僵,不置信地转过身来,拉过卫淇的胳膊,“你懂北国语?” 
更让他震惊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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