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嫁,谁道将军不倾城》第25章


腾了一阵日子,最后依旧落个无疾而终的下场。
于是大家恍然,什么第一美人,不过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
更别提江湖中日新月异,门派颠覆也不过举手之间,生死都未必可知。
紫衣侯或许知道,或许不知。
‘他’默不作声的赏着江山景色,默不作声的反复擦拭一把已经断了的无憾剑,默不作声的等一个很可能回不来的人。
三年时间,多少发誓非他不嫁的闺中少女纷纷嫁了情郎,又有多少待字闺中的继续迷恋那孤高清冷的背影,江湖中人来来去去,唯有那人依然。
但这也不过是在‘他’本就少年俊杰的名声上多加一笔深情专注罢了。
有小道消息谣传,和紫衣侯本人关系极好的江湖妙妙生曾隐晦的问过,只得到了一句不算回答的回答。
‘他’说,‘他’在等一个最不真实的幻梦,舍不得,放不下,求而不得,都是命数。
青峰之巅,有一清风亭,亭内二人一站一坐,皆平静不语。
半晌后,江湖妙妙生用舌尖润了润笔,做了个提笔书写的样子,催促着旁边不动如松的友人:“我以妙妙生的名誉发誓!你只告诉我一个人,我也会尽力帮你去找,绝对不会让这些消息见报!”
站立着那人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一身紫色锦袍平添几分风流气息。
“好啊,你大可试试。”
“先告诉我那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有什么亲近的朋友亲属,最后一次见面在什么地方……先说这些好了。”
江湖妙妙生敏感的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兴奋地瞪圆了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身前的友人。
友人若有似无的笑了笑,郑重其事道:“其他都不是很清楚,在下只知道,那人可能叫二狗子。”
“……”他放目远眺,只觉目光尽处,山河大好,时光荏苒。心中涌起千言万语,妙笔生花,难绘其中万分之一。
友人在他身边沉默,表情凝重,并肩同望西边璀璨夕阳。
半晌后。
“那个……你听到在下说什么了,是吧?”
“闭嘴!……我正努力忘记。”
紫衣侯先是狡黠的眯起了凤眸,紫黑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最后夸张的大笑起来。
怨成河,相思彻;一双人,两相错;梦里多少事,此生终为客;一片赤心葬青墨。
与君一别,已过六年——
、第二章 打劫生涯
又是一年洛阳花开,天下游子纷纷而至。
轻舟绿水,挚友在旁,清樽薄酒,坐听丝竹靡靡之音。
八字胡的男子一脸不悦的将手指从对方的手腕处拿下,郑重其事的看着对方狭长的凤眸,语气是快要满溢的反对:“你……如今该不是还用那个方法练功吧?”
坐在对面的男子一袭紫衣,腰间的三尺青锋系着圣上钦赐的玉佩,生的眉眼风流,倜傥俊秀,一双凤眸眼角上挑,微一流转便风情万种。
听着友人喋喋不休的规劝,除了微笑应和之外,也没表现出多大的反应。空闲之时随手自己斟了一杯,漫不经心的饮下:“恩。”
八字胡气的瞪眼,指着男子无话可说:“尽欢,你当真是不要命了。”
男子闻言挑眉,几缕发丝垂落颈间,纤细的手腕露出袖口,腕骨是不属于男子的小巧细致,她端着酒杯端详片刻,神色专注,唇角带笑,这才在气势不凡之间显出几分属于女子的阴柔之色。
八字胡见尽欢久久不语,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一连串的催促着。
尽欢不以为然的笑:“在下已生无可恋之事,况且……听说边疆又起动乱。”
“就算某是这天下少有的名医,也不敢保证次次都能令你安然无恙,你如此大方豪爽的折磨自己的身体,迟早有一天会武功尽失的。”八字胡忧愁的叹了口气,酒水打湿了青色的领口:“你那失忆的毛病每隔一阵就犯上一次,过往还好说,这六年间算算也不过五次而已,可最近的两次时间已经太过接近,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随便随便。”尽欢抚掌而笑,像是懒得再听友人唠叨,一边陪笑着一边起身出了船舱,左右观望片刻,而后在八字胡赶上来之前,脚尖在船尾轻点,轻如落雨的踩过四周几方画舫,人已惊鸿而去,匆匆的留了个口信。
“三日后,洛阳白马寺。”
八字胡医术无双,可对于武功方面却是全然没有天赋,出来船舱时就已经晚了不止一步,只能愤愤的看着友人三下两下就窜到岸上没了踪影。
逃离了挚友无休止的唠叨,尽欢放松的叹了口气。
医者父母心,她自然明白对方是真心为她好的,可眼下大仇得报已久,其他的事情,她也是真的不在乎了。
洛阳这几日来往的侠客不少,大多都随身披挂着刀剑钩叉,商贩们都努力的陪着小心。虽然洛阳治安极佳,但江湖和朝廷一向不属于一个部门,而这些侠客又都是见惯了人命的主,就算有那么几个吃了东西不给钱的,也就都睁只眼闭只眼的混过去算了。
青石街道被蒙蒙细雨渐渐打湿,尽欢享受而熟练的穿过大街小巷,自从龙椅上那位换成熟人之后,这天下的确被治理的风调雨顺,百姓安和。
她在云来客栈前停了脚步,仰头眯着眼眺望当初和师父曾经住过的房间。
那人音容相貌俱在眼前,回首却已隔云烟。
尽欢是每年都要来洛阳的,如今已经成了个习惯,可早就不是为了什么牡丹。
店中小二一见熟客前来,眉开眼笑的迎了过来:“侯爷快快上座,小店这有上好的雨前龙井,前两日刚到的新货,统共也没得几钱,掌柜的惦记您老,知道这几日您是定要来的,可是特意给您留着的。”
尽欢依旧仰着头,听完之后笑了笑,也不计较小二的奉承之语,伸手去腰间摸打赏的银子。
修长的指尖拂过干净的腰带……
尽欢的眼角抽了抽,又绷起手指探了探,迟疑的低头去看。
编了金丝的腰带被阳光一照甚是夺目,明晃晃的令人禁不住的眯起眼睛。
尽欢就眯了眼去看,恍然想起方才走的的确是潇洒万分,潇洒到忘了带钱。
恰逢此时店内有人呼唤,店小二知道尽欢这人一向大方,倒也不担心会没了他那份打赏,招呼一声就甩着白毛巾进去伺候,徒留尽欢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皱眉沉思。
三天啊……身上唯一值钱、还可以卖的就是这身衣服了……
转过几个街角,掂量着身上估计也有个几两重金线的外袍,拎着陪她辗转六年的长剑无憾,尽欢苦恼的瞪着面前明晃晃的‘当’字,接受着来往路人颇有深意的注视,她近些年来过惯了吃喝不愁的日子,在众多暗自偷笑的目光扫视中僵了半晌,左思右想还是没放下面子去当这衣服。
事实证明,尽欢是个思想上的矮子,行动上的巨人。
打劫的想法只是在脑中一晃而过,身体却已经尽忠职守的执行起来。
在心中说服自己怎么着也会给被抢劫的倒霉鬼留身衣服,既然没实行三光政策,那也就勉强算是‘江湖救急了’。尽欢趁着夕阳将落,身形诡秘的隐藏在官道旁的一棵百年老树上,打跑了第三只想要和她争抢位置的乌鸦,决定打劫今日第一个见到的肥羊。
一顶镶蓝边的软轿从她眼皮底下过去了。
尽欢眨眨眼睛,对那轿子能不能换来她身上这件轻飘飘的衣服感到万分怀疑。
又一顶淡青色的轿子从她脚下溜了过去,她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借着月光看清了那四个累得半死的抬轿小厮,咂了咂嘴放弃了这块蚊子肉。
一顶又一顶……尽欢一个个的瞧过去,愣是没有一个值得她这个‘前’定国将军出手相劫的。
委实高不成低不就了点。
就当她困得准备在这不花钱的树上露宿一夜时,一顶金灿灿的、轿帘上系着压风的明珠都有龙眼那么大的软轿路过的时候,尽欢那颗堵塞已久的心终于活泛起来,舒展舒展埋伏太久以致僵硬了的筋骨,用上绝顶的轻功,矫若游龙的从树上落下……
奈何,武功再高,也抵不过人体自然的规律。
尽欢本就是靠着轻功高绝才站在那弱柳扶风的树枝上呆了一整个下午,地方有限又不能给她太多伸展筋骨的地方,再加上她练得那个武功心法很有些问题,以致气血不畅内力不济,这翩若惊鸿的姿势持续到一半,正当下面的仆人都睁大眼睛惊艳……或许是惊吓的看着她的时候,尽欢还略略羞涩了一下——
紧接着,小腿上噌的一痛,抽筋的感觉分外明显,滔滔不绝的内力顿时泄去一半,她摇摇晃晃的朝下面跌去,心说这倒霉事可都赶在一起了,绝望吐槽之余,还不忘捂住恐要破相的脸蛋……
、第三章 遗忘的‘过往’?
幸好,老天终究还是怜悯她的。
非但没掉到地上砸成肉饼,相反,还直接就砸进了肥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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