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要下堂》第87章


而他仍是苟延残喘,在夹缝中求生,复国遥遥无期。
当蒙古人入主中原,也将他是功成身退之时,叔父许他全身而退,而他只想抱着心爱的女子直至地老天荒。
轻轻推开虚掩的门,叶律乾默默坐前床前的矮凳上,端详着床上肌肤几近透明而苍白的女子,曲起指背反复摩娑,眷恋而不舍。
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看着她沉睡,看着她在身边随时可以触碰,这便是他十六载细作生涯最大的奢望。
如今,她躺在他的床上,触手可得。
“相公,不要丢下我,相公……”床上的女子梦呓乱语,冷汗自额前凝聚,无声滑落。
他拈着一方锦帕,温柔地为她擦拭,动作轻柔,充满无限的爱怜。
“总有一天,你会忘了周君玦,一定会的……”
♀♂
转眼已是深秋,许慕莼留在叶府已是三月有余,三月来她不曾出得府门半步,连欣儿和雯儿也不曾得见。
她每日呆坐在屋内,长久地发呆不语,一整日下来滴水不尽,吓得叶府的下人担惊受怕,生怕一个伺候不当,被叶律乾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临安。
“还是没有吃饭?”叶律乾下了朝回府,见府中众人仍是一副便秘的模样,便可知发生了什么。
众人苦不堪言,摇头退下。
要说这位姑奶奶在叶府也住了不短的时间,可偏偏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平日时除了发呆,就是捧着她的针线细细地缝制,也不知道都绣了些什么,只不过到时候都会被她剪掉。
“这就是你答应的?”叶律乾不得不板起脸来,犀利的眸子盈满不忍。
“你说,只要留在你身边即可。我一直都在这,不是吗?”许慕莼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犀利,瞥上他眼中的闪烁,她立刻躲开。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周君玦一命呜呼?”叶律乾心潮起伏,强忍的怒意被他生生地压下,他试着温柔试着轻言,可是她的倔强天生就是来克他的,一味地激怒他,却让他不忍心苛责于她。
“信。”
“信就最好。我去求皇上赐婚,待你我成婚之时,我会放了周君玦。”这是他唯一的要求,他要娶她,把她留在身边,牢牢守着。
许慕莼扯了扯唇角,“为何要赐婚?我不会逃,你想要什么尽管拿去便是。”
她慢慢踱至叶律乾跟前,瘦削的脸颊已深深地陷了进去,愈发显得她的眸子空灵无神,似行尸走肉一般了无生趣。
她解开身上的绣扣,缓慢而果断,目光死死地盯在叶律乾清冷孤傲的脸上,“你要的是我,何必要大费周章娶一个下堂妻。”
“你……”叶律乾怕极了她这副样子,就象是毫无感觉的稻草人。
经久不见阳光的苍白爬满她的脸颊,不带一丝正常的红晕。她扯开衣襟露出白皙无瑕的肌肤,精致的锁骨蜿蜒起伏,带着惑人的弧度。
撩开深衣罗裙,她胜雪的肌肤再无遮拦地呈现于他的面前。“叶大哥,要了莼儿吧,这样你也能放心。莼儿成了你的人,也不会再有别的念想。”
叶律乾深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将她强压在身下的冲动,“我一定要昭告天下,你是我叶律乾的妻子,也要让周君玦知道,他再也无法拥有你。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弃娶你,绝不!这辈子我只会娶一个叫许慕莼的女子,不管她是否下堂,不管她心中还有何人,她将只属于我一个人。”
“叶大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也很疼莼儿的,不是吗?”许慕莼伸长手臂,紧贴着他壮硕的身体将他揽在怀中,不着寸缕的身子就在他的眼前,蛊惑着他的理智。
“是,我很疼你,疼得连我自己是谁都忘记了,疼得甘心为了你放弃身负的使命。”他长长嘘了一口气,今日的一切本该在三年前进行,而他却因为许慕莼嫁入周家而一推再推,让周君玦有时间将盛鸿轩的所有店铺转入另一个商号,让他没收周府的所有财产变成一堆微不足道的蝇头小利。
他解开身上的披风盖在许慕莼不着寸缕的身子上,“我会三媒六礼娶你过门,我要与你洞房花烛永结百年之好,我会光明正大的要了你,以你夫君的名义。”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得很销魂…
唉,先码出这些。
月底了,还有很多的分分。
25字一分,多留多得。
嗷嗷
73
、第七十三章 …
盛鸿轩在临安城的百家商铺同一时间被查封歇业,周府被当今圣上抄了家,所有房产、田产都被没收充公,一代巨商已成阶下之囚,府中唯剩老太太和柳荆楚二位当家主事的人,遭逢如此变故,顿时没了章法。
堂堂一座万顷府宅顷刻之间已被官府查封,仅留下平日换洗的衣服施予她们,府中一应贵重财物均被没收,充入国库。
风光一时的宅子在萧瑟的秋风中愈发的清冷,枯黄的树叶随风轻摆,洒落在周府朱漆大门之外,秋风一过,凄凉非常。
原本周家在临安城置有多处房产,但都是周家历代主事置办,也被一一充公。唯剩当日周君玦赠予新婚妻子许慕莼的一处作坊、上御街处正被锦囊妙记使用的店铺,以及休妻之时补偿予她的城南宅子,这三处房产均以记入许慕莼的名下,而幸免于难。
圣上念及周家二老年事已高,在沈虞沈大人的一再哀求之下,没有另做责罚,予以从轻发落。
如今,周家真的是两袖清风,连柳荆楚平时的珠钗凤饰也都来不及做整理而被衙役一并查封。周老太太痛哭流涕,拄着龙头拐跌坐在周府门前,眼睁睁地看着一众衙役将大门轰然关闭,门上的两个雕花铜环哐当摇晃几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周府之内,煞是凄凉。
一辆策马疾驰的马车匆忙停在周府门侧,从车上下来一个清秀俊朗的少年,他发黑似墨,目若点漆,唇似红樱,面目清冷,一袭灰色深衣在秋风中被鼓起,步子沉重而果决,他没有迟疑地走向停留在周府大门口的二位老妇人。
“老夫人,夫人。”他略略施了一礼,“姐姐让我来接你们,欣儿和雯儿都在我府上。”
“子期?”柳荆楚眉眼凝重,迟疑地望着许子期,眼神中露出一抹愧疚之色,“老身如今已是待罪之身,不敢叨扰许大人。”
“夫人说哪里话,你我亲家一场,今日落难于此,子期岂有袖手旁观之理,且欣儿和雯儿均在我府中,还需夫人和周夫人多方教导才是。姐姐如今身不由已,还望周夫人三思。”许子期在皇上下旨查办之后便派人送信给许慕莼,虽知她人在叶律乾府中,却也无从插手。许慕莼三缄其口,说周君玦已是休妻定案,她是自由之身,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然而,周家落难,她却不能袖手旁观,再怎么说她们仍是欣儿和雯儿的祖母和曾祖母,血脉天性。
老太太哭得惊天动地,一时间喘不上气来,晕了过去。
柳荆楚也不再推辞,和方嫂扶起老太太和许子期回了府。
♀♂
暮色四合,残阳似血。
许子期未经通传便直闯刑部尚书府,清秀的眉眼已是一片凌厉之色,三年庙堂之上的尔虞我诈的洗炼已让他从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褪变成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朝臣典范,他不与人争,但凭满腔才华爬上今日之位,然而位高权重之下多少人眼红放冷箭,再好的才华都在血雨腥风中被消磨怠灭。
今日的许子期已不再是软弱无力的少年,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的家人。
叶律乾一向不与子期为难,或许是爱屋及乌的缘故,他把子期当成是他最亲密的同僚,甚至是兄弟,“子期,你这是为何?”
“先生为何为难姐姐?”许子期也不与他客套。
叶律乾换下朝服,一派闲适的坐在廊下品茗,他斟了一盏茶递予子期,“为难?子期这话从何说起?我喜欢你姐姐,我要娶她为妻,为何是为难?”
许子期也不落座,广袖一拂别过身去,“叶先生,姐姐已为人妇,尚有嗷嗷待乳的幼女无法照拂,你为何还要苦苦相逼?我知你喜欢姐姐,三年来你未曾娶妻皆因你爱她甚深,别人皆入不得你眼,进不得你心。可是异地而处,你可知姐姐与周君玦的感情亦容不下他人插足。如果周君玦少爱她一分,便不会有今日大张旗鼓的休妻之举,他为保妻儿性命,宁可身背骂名,遗臭万年,也要保姐姐周全。而你却趁人之危……”
叶律乾眉心紧蹙,衣袖一挥,扫落一地的茶盏,“是他没有本事全身而退,如何能怪得了我?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娶小莼进门,为何我不能?他不过比我早娶小莼而已,如果小莼不是先嫁予他为妾,如果不是……”
他一拳打在廊下的石柱上,紧握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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