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摊前是非多》第38章


他“呀”,不光是看到一身黑衣,便是刚才还和他套近乎的卫渊“老弟”,还有眼前斜靠在榻上的女人。张强是粗人,想不出“国色天香”,“花容月貌”的词语,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眼前这个女人,比他家王爷最宠爱的一个妾室还要好看,且她的皮肤又光又白,让他不由联想到他侄女刚生出来的小娃娃儿的皮肤。
张强明白,怪不得他家王爷快将这位老板的门槛踏断了。
啧,真美!
张强禁不住又多看了一眼,此时卫渊不动生死地轻哼一声,吓得张强忙俯首扣地,不敢抬头。
王骥又轻轻打了一个哈欠,随即问道:“张老伯,想必你也知道九王爷常来敝府做客,我们也算是故交了。”
王爷不承认,没人敢擅自说自己是王爷的老朋友,可是这个女子却一点都不忌惮,张强皱眉,只能唯唯诺诺地说了一声“是”。
王骥把玩着自己腰间佩戴的玉佩,轻轻道:“九王待我不薄,我喜欢的东西,他都会送我的。”
张强闻言,也不知王骥此言何意,只能听着,可突然他腐朽的脑子灵光一闪,明白了过来,浑身又忍不住颤抖起来,道:“王……王老板,请不要为难老奴,”两行浊泪划过张强的脸庞,“老奴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一双未成事的儿女……”
张强可不想成为这个女人的奴仆,若要整死他,那简直太容易了。
真俗,王骥在心里忍不住暗咒一句,但还是不动声色道:“张老伯何出此言?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且我知道,以张老伯的为人,怎会说假话哄我呢。说假话是要割舌头的,嗯?”言毕,王骥随手一挥,一样东西抛在了张强的面前。
张强不用仔细分辨,便一眼看出这是她妮子的红头绳,他的女儿可是他的命啊。
张强紧紧握着红头绳,哭丧着脸,恭恭敬敬地朝王骥磕了三个头,道:“咱是粗人,说不了拐弯抹角的话,王老板要老奴做什么,老奴豁出去这条性命做,只要……只要别伤了……”张强长叹一声。
王骥依旧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声音不疾不徐,但比之方才的语调,寒气更重:“张老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会忍受你的谎言,还会再给你一次机会。”
“再不会了,老奴发誓。”
王骥道:“好,姑且再信你一次,我问你几句话。”
“王老板请讲。”
“你怎么知道我是东锦国的人?”
张强一心惦记着他妮子的安危,不敢撒谎,便道——
那天……
张强那天在外面和几个老弟吃了几口酒,回府的时候天已黑,向上夜看门的婆子说了半日好话,那婆子才悻悻地将王府一个角门打开,扬言,若有下次,就告诉管家去。
张强回到内院后,正准备歇息才想到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忙批了一件外衣,点着灯笼,跑到厕房——去刷恭桶。
王爷的厕房和下人的厕房是分开的,张强不得不又像上夜看守王爷院子的婆子说了一通好话,才放被放进院内,按说天已黑,那婆子是不能放任何下人进去的,只是实在受不了张强手中那支臭烘烘的刷子,便开了门,让张强赶紧办事。
张强忙跑到王爷的厕房,将恭桶洗涮干净……就在这时,他听到不远处有隐约的对话声,一个他听得出,是他家王爷的冰冷清雅的声音,一个是……
有句话,叫做,好奇害死猫。
张强就是那只猫,如果他知道日后这个举动会给他带来灾祸的话,那他绝对会选择,躲在臭气熏天的恭桶周围,直到那两个人离开才出来。
张强猫腰向王爷和那个人走近。
透过层层树叶,张强还是能分辨出,那个人在昏暗月色下的样貌。那个人和他家王爷比起来低了半头,一副清瘦柔弱的模样,两个人又像故交,说话很随意。
“王爷,我倒是有一个人选,能助你完成此次计划!”那个公子道。
“谁,快讲。”
“一个原东锦国的人,和你要惩办的那个人又很深的渊源!”
……
九王爷和那个公子说了很久,一直围绕那个东锦人和王爷要惩办的人而讲,张强原本过来是想看一点关于王爷……呃,私事什么的,没想到是国事,他自知无趣,便又猫着腰道厕房,继续唰恭桶。
“老奴不敢撒谎,句句属实啊!”张强说完,又向王骥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
王骥沉思片刻,忽地抬起眼眸,问道:“张老伯又怎知道王爷口中的东锦国人是我呢?”
“原本以为那个东锦人要不有三头六臂,要不身怀绝技,才能被王爷器重,但听到那个公子说到‘美人计’,还说了王老板的一些事,后来王老板在朱安城的名气大了,又见王爷日日往王老板这里走动,我便捉摸着大概那个东锦人便是您吧。”
“呵,张老伯倒是又几分小聪明,可是……你不认为我有三头六臂,不认为我有武功?只知我是一介弱智女流?”
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让张强不敢呼吸,只木讷地跪着。
王骥起身,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漫不经心地叮嘱道:“卫渊,赏张老伯五十两银子,让他给他唯一的女儿多做几件衣服。”
张强闻言,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卫渊却不给张强休息的时间,厉喝了一声。张强吓得忙起身朝外走,临走前,他不经意间看见,就在刚才王骥坐着的脚边,散落了一地的白色粉末。
出了院子,张强忙回家看望自己的闺女,闺女依旧在炕上躺着睡觉,醒来的时候,兴高采烈地抱着她阿爹的脖子,讲述自己的梦。她说她梦见了一个很美很美的神仙姐姐,带她去了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给了她很多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正说着,还打了一个饱嗝。
小姑娘永远都不知道,她做的不是梦。
……
墨翠最近心情很好,因为她看见她家姑娘不再是一副什么事都漠不关心,慵懒怏怏的神情,而是变成了聚精会神的模样。
此时她家姑娘正坐在花藤下,面对着一副画架,涂涂画画。
墨翠端了一杯莲子羹,走上前,轻轻喊了一声:“姑……”后面那一个字憋在喉间,怎么也发不出声。
在墨翠眼里,她家姑娘不光长得像仙子,品性也和神仙一样,清心寡欲,她一直很好奇,这样的女子心中能住着怎样的男子,那个男子到底得长成什么样,才能配得上她家姑娘?
她今天大概知道答案了。
画中的男子束带长衫,眉目若画,气质俊雅,鬓前的发丝与发上的束带一同轻舞飞扬,平添了几分秀逸之美。
窈窕淑男,伊人好逑。
就是配她家姑娘,觉得弱了那么几分。——墨翠想。
王骥搁下笔,懒懒地伸伸腰,净手之后,端起墨翠递上来的莲子羹,看到墨翠呆呆地模样,淡淡道:“我很老么?”
墨翠忙从画中收了神,道:“姑娘怎么这么问,你哪里老了!”
王骥轻哼:“那你叫我‘姑’做什么,整地我大你一个辈分似的。”
墨翠明白王骥指的什么,脸登时红了,王骥低头,舀了一勺莲子羹,又问:“他是不是很好看?”
墨翠其实心里怪恨这个画中男子的,若非看见这副画,现在也不会被姑娘这样不冷不热奚落,她也不敢造次,也不答话。
王骥将碗递到墨翠面前:“我还记得,你也长夸我美呢,可是我这几年做的事,你心里也清楚,墨翠,看人不能只看表象,我觉得卫渊就不错。”
墨翠的脸色刚恢复了原本的颜色,听到这句话,又“唰”地脸红了。
王骥起身,往自己闺房走,边走边道:“卫渊,把这幅画给张老伯看,是不是他就是那个公子。”
连风都没有,卫渊“倏”地一下落在画架旁,全其画卷就离开了。
墨翠一直不敢抬头,所以她也看不见也红着脸的卫渊。
一炷香的功夫后,卫渊带着张强的答案,潜伏在王骥的周围。
“潜伏”,那是必然的,像他这样的暗卫,除了主上沐浴、睡觉之外,他都要时时刻刻注意主上身边的异动,让其安全的生活,可是他又不能让主上看见,只能这样默默地在她身边。
其实,此时卫渊已经逾举了,她的主上正在睡觉,他可以在他闺房之外调人保护,却不能踏入她的寝阁。
他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一声不吭。
约莫半个时辰,王骥翻了个身,淡淡道:“卫渊,去领罚吧,你知道……打扰我睡觉的后果。”声音恬淡清雅,一点都不像刚睡过午觉的人。
卫渊当然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躬身领命就要告退,刚走了两步,王骥又道:“张老伯怎么说?”
“他说‘是’。”
王骥闻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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