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奴》第121章


来,许是很疼,琼儿只瞪大眼睛看着解语,随即小路嘴一瘪“哇”的哭出了声来。
那声音极是响亮,听的人心中一颤,奶娘见状不由慌了手脚,忙去掰开解语的手指,谁知解语的手抓得紧紧地,一丝也不松开,因是小孩子,又不敢太用力,只得由她,一时琼儿红着眼圈哇哇大哭,奶娘急得围着填漆床直跺脚,银魄却是眉开眼笑,抚掌笑道:“好妃儿,真给爹爹脸上增光。”本来在睡觉的子涵被那哭声吵醒,方睁开眼睛,看到如此混乱场面,眼帘一闭,却又继续睡了。奶娘本想银魄能帮衬些,谁知他倒越帮越忙,眼见解语像是受了鼓励一般,兴奋的小手一颤一颤,琼儿哭声愈响,正急得不知所措,只见外面走进来一个高大身影,一袭黑衣如墨,似将屋内的光亮遮了大半,忙跪了下去,随即有人去通知柳娘,轩辕菡示意众人起了,才淡淡问道:“吃过了么?”
这样问,自是问床上的娃娃,奶娘忙答道:“回王爷,才喂了奶。”转眼看到解语那手还没松开,琼儿哭得和个泪人似的,忙小心翼翼的哀求道:“小郡主,王爷来看你了,快看,快看。”
这话似极是有效,解语转脸看到轩辕菡立即小手一松,手里的拨浪鼓也掉落到床上,只咯咯笑着朝轩辕菡张过双臂去,轩辕菡心中一柔,笑着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奶娘这才心中一松,只见琼儿脸上已经被捏的通红一块,在白白的脸上甚是醒目,琼儿自从那次被轩辕菡抱过以后,每次见到轩辕菡都是一幅怯怯模样,这会子见到轩辕菡不敢大哭,只眼里含着泪盯着轩辕菡瞧,轩辕菡见状不觉沉了脸道:“妃儿若再这样欺负舅舅爹爹可要罚你了。”银魄闻言不由有些恼,怒道:“轩辕菡,你胆敢打我女儿!”轩辕菡也不看他,余光看到柳娘从里间出来,只将解语放到床上,柳娘已经行了礼,轩辕菡只淡淡点了点头走了出去。柳娘随后跟上,只剩下身后银魄气的银牙乱咬,只差没把那门给穿透了。
屋内喧闹声渐渐听不到,两人到了玉砌的廊柱前方才停住脚步,只见远处霞光尽洒,蒙蒙的一片红晕,似是霜打得枫叶自九天斜斜下落,只泄了半个天空,柳娘盯着那霞光出神,迟疑道:“那日王爷说的话,我思量良久总觉心中不安,拂影这孩子性子倔,再加上楼幕然的死对她影响太大,她就算不记恨你心里恐怕也有结,眼下这般情形,我只怕她作出什么傻事来。”
轩辕菡闻言眼眸一沉,惊诧得转头看她,半晌才道:“你是说……”柳娘只是轻轻点头,他不由皱了眉转过脸去,目光落到远处,良久才低声道:“不会的,我也不允许她这么做。”
《囚奴》第四章 呵花满鬟(二)
渐到春末,天气转热,窗上已换了薄透的新窗纱,拂影住的地方一向清静,这天却是来了客,门前软帘一挑,只露出半张芙蓉面,发髻如云,步摇轻响,愈见花枝般窈窕婀娜。瑾萍见状忙行了礼:“奴婢见过陈淑妃。”
拂影不觉抬脸看她,许久不见倒是觉得她愈加俏丽,怪不得从淑媛升到了淑妃,还未起身,陈淑妃已经径自进来,语气亲热的执了她的手笑道:“听说夫人进了宫,早就应该前来拜会,这会子才得了空,夫人不会怪罪吧。”拂影淡淡笑道:“怎会。”
陈淑妃有道:“这宫里的日子闷得紧,夫人天天闷在屋子里对身子可是不好,听所琼楼阁的莲花开了,我们去看看可好?”拂影猜不透她打得什么主意,不由微微蹙了眉,她却笑吟吟的吩咐道:“来呀,给夫人准备出门的披风。”瑾萍闻言不由略略为难,子玉已经拿了一件短披风过来给拂影披在了肩上。拂影不由抬眸看她,她却对她展颜一笑,道:“夫人,走吧。”拂影这才淡淡笑了下,与她并肩出了屋子,子玉忙跟在后面,见瑾萍似要跟上来便道:“你在这守着吧,我跟着就行。”瑾萍脸色愈加为难,犹疑半响,却狠了狠心又跟了上去。
外面空气果真清新许多,两人不着边际的说一些话题,到了半路,陈淑妃去呃不由住了步子,脸上浮现红晕,拂影看得奇怪,不由问道:“怎么了?”陈淑妃面上愈红,只低声道:“我身子有些不便。”拂影不觉看她,方才明白过来,道:“那便回去吧。”陈淑妃脸色尴尬:“只怕来不及了。”却拉了她的腕笑道:“我知道前面有座闲置的殿宇,可否请夫人陪我去那里一趟?”未及拂影回答,她又转头对自己的婢女道:“你们在这里等着。”说着只拉了拂影走向一旁的岔路,那里立了一座假山,周围枝叶葱郁,不一会,两人的身影便看不见了,瑾萍向前迈了一步似要跟上去,子玉却拦住她,淡淡道:“别那么不识好歹。”瑾萍一怔,抿了抿唇,这才住了脚。
果然是一处闲置的殿宇,虽收拾得很是干净,里面却寂静无声,四周树木掩映,意识竟有些荒凉气息,陈淑妃来到殿前却不急着进去,只笑道:“夫人,我胆子小,可否请夫人代我进去看看?”拂影一怔,虽觉古怪,还是点了点头,果真推了门进去,那门似是许久未开,这一打开,只听“吱呀”的一声尖锐声响,外面日光自身后照落进殿内,只见光晕所照之处微尘飞舞,应到那蒙尘的地砖上,光影陆离,殿里放置着几把玫瑰椅和一张填漆床,一旁几个粗大朱柱鼎立,黄色幔帐斜斜挂落一侧,许久不用的铜勾已然生锈。
她正欲回头告诉陈淑妃里面无人,转过头来却见那朱红的门扇旁静静立了一人,白亮的日(此处空白几字)上雕花的格子内照落进来,落到那人深邃的眉目上,只见景影斑驳(此处空白几字)的黑衣沉寂如夜,衣襟上(此处空白几字)丝金线被光一照,隐隐可见流光闪烁,拂影身形猛然顿住,仿佛一瞬间停止了呼吸,只知睁着眸看着,恍惚的似在梦境,他也站在那里看她(此处空白几字)深度目情感汹涌,只沉沉的辨不出究竟,似是过了良久,他才抬起臂,(此处空白几字)她伸手。
窗外光晕射进来,落到他修长有力的掌心,只仿佛掬了一捧日光,那光细碎点点,落入眸中,竟如星光闪烁,她意识满腔暖热,只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扶在门上的手不由落下来,身后的门“嘭”的阖上,她亦站在同样斑驳陆离的光影里,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过去。
殿里寂静无声,依稀可辨轻微的脚步声,周围仿佛日光闪烁,照到眼底,只觉模糊一片,她眼中也只有他,仿佛穿越时空,她回溯千年,眼里终究还是只有他,这样的难以割舍,这样的喜欢牵绊,她才知道,也只有他。
他紧紧握住她伸过来的手,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丝丝阳光从那镂花的空隙里投进来,落到她白皙的脸上,只见一双含泪的眸子盈盈忘他,水波潋滟,只如心底最柔的一池春水。他心中情动,猛地将她拉入怀中,胳膊牢牢的箍住她的腰,他才觉那样踏实,心终于不再空虚。她只低着头伏在他怀中,心却跳的厉害,一声一声,仿佛随时都会跳出来,手指忍不住紧紧抓住他的衣襟,死死扣住,竟带着轻微的颤栗,他才低头扶着她的脸去吻她的眉心、脸颊,落到唇上,只深深的吻着,许久都未曾放开,她颤抖着身子迎上去,只见窗外射过来的光迷蒙白亮,落到他肩上,仿佛夜色一捧最美的月色银光。
殿里许久未见阳光,隐约觉得阴冷,那填漆床上被褥薄凉,她不自觉向他怀中靠了靠,他亦伸臂揽住她,她抬着脸看过去,只见他裸露的臂上一道浅浅的疤痕,由肩一直延伸到肘上,被殿内晦暗的光一照,只变成微深度蜜色,忍不住抬指去碰,指尖触到疤痕上终是忍不住一颤,他握过她的手低头吻她的额头,她只低下眼帘,轻声喃喃:“真傻。”他不觉沉沉一笑,声音如醇,低低的在耳畔回荡:“为着你,再傻也值得。”她身体一颤,久久都未曾说话,他的吻却又落下来,灼热滚烫的仿佛被炙在火里,她面红耳赤,呼吸渐渐不稳,只为难的推他,皱眉道:“别。。。。。。”他恍若未闻,霸道的纠缠,这时只听门外传来几声清咳声,她才记起陈淑妃还在外面,脸上愈红,忙仓促的推开他,坐起身来轻声道:“我该走了。”
下了床慌乱的理着衫子,手指却仿佛打了结,那衫子在手里也似打了滑,他站起身来从后面抱住她,头府下来,声音低低的,带着几丝暖热气息:“拂儿,我和孩子们都不准你有事。”
她身子只是一震,终究没有说话,低着头艰涩笑道:“怎这样说?”
他眼眸一深,只是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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