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身弃妃 [完结]》第629章


的隐忍,骨子里的坚强。
接过楚蝶衣手中的药碗,安中磊不禁蹙眉:“蝶衣,到底发生什么事?非要你如此惩罚自己,你可知这天有多冷?跪在地上多么久,血液受阻,你这双腿再迟些就废了。”安中磊的声音温和轻缓,却透着隐隐的责备。
“臣妾辜负了皇上的厚爱,臣妾明知道宸妃就是鞭打芽儿的凶手,却还处处维护,让容儿和芽儿受了诸多委屈,臣妾自知有罪,便跪在宫前等候皇上处罚。”纤长浓密的睫羽似丛中的蝴蝶渐渐收起了翅膀,沾湿的晶莹闪烁着凄美华光,楚蝶衣坦然的看着安中磊,心底,却慢慢滋生出一些阴暗的情愫。
“为什么?”安中磊深幽的眸子紧盯这楚蝶衣,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御书房,他不是没看出端倪,只是不想深究,却不想此刻,楚蝶衣竟会自己说出来。
“若臣妾说是为了席容,皇上会信么?”楚蝶衣淡淡开口,唇角抹过一丝苦涩。
深邃的眸子略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安中磊思虑良久,方才笃定的开口:“朕信。?Y 。 ”
“容儿本性单纯,有曾是北越皇后,身在高位,却不知高处不胜寒,她无意与人结怨,奈何这后宫居心叵测之人甚多,如果今日,皇上为了容儿将宸妃处死,便是将容儿再次推上事非的巅峰,于容儿而言,她是可以为芽儿出这口怨气,却也将自己暴露在众矢之的,这不是蝶衣想看到的。”楚蝶衣的话深深刺痛了安中磊的心,不为席容,只为眼前女子,她睿智,精明,她善良,温婉,她深明,大义,她是他的芊羽!她们怎么可以那么像?
“你可想过,你现在也处在众矢之的……”安中磊剑眉紧蹙,低沉的声音略显沙哑。
“容儿不似臣妾,她只是一个女婢,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如果这个地方注定要站一个人,臣妾希望,那个人不是席容。”楚蝶衣的嘴角抹过一丝苦涩,淡淡开口。
“为什么对她好?她未必会理解?”安中磊狠噎了下喉咙,惑然的看着楚蝶衣。
“因为她曾是皇后,是皇上爱过的人,蝶衣不求她能理解,只求她可以平淡平安的活着。”
“蝶衣……”安中磊心中酸涩,璀璨的黑眸深情若斯,下一秒,他将楚蝶衣紧紧榄在怀里,动情的唤着她的名字。
怀中,楚蝶衣唇角微扬,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意,眼如薄雾;虚无缥缈。
凤栖宫的空气静谧宁和,更多了两分暖昧旖旎的氛围。
安中磊轻揽着楚蝶衣,在她鬓角印下一吻,薄薄的唇带着暖意,温柔开口 :“你做的对,又何需自罚,再过几日你便是这后宫之主,执掌凤印,纵然身处众矢之的,联都要你一世无忱,蝶衣……”安中磊动情的唤着楚蝶衣的名字,深邃的眼眸颜色渐渐深了下去。
那张脸,明媚如桃花,带着淡淡的绯红,细长的眼,清澈如水,润泽的唇,娇嫩欲滴,安中磊看着眼前之人,不禁呼吸一窒,随即俯身,吻,铺天盖地袭来。
楚蝶衣静静的躺在安中磊的身下,感受着那一双略带薄茧的手在她的身上肆意的游走抚摸,这一刻,她忽然在想,如果没有安中杰,她或许会爱上这个帝王,这个多情的帝王,这个天下间拥有最高权势,最多女人却又最痴情的帝王,可惜没有如果。
封后大典的前一天,席容在忐忑中迎来了她期待已久的圣旨,然而却是事不从人愿。
“奉天呈运,皇带诏曰素庭席容因揭发后宫滥用私刑案有功,特准留在清风苑保管珍稀药材,若无圣意,不可离开清风苑半步,芽儿,绣娘亦有功此案,皆留下辅助席容,钦此,谢恩。”尖细的声音如沉钟一般敲击在席容的心底,若无圣意,不可离开清风苑半步?这算什么?软禁么?终是败了。
“奴婢叩谢吾皇万岁万万岁。”清澈的美眸波澜不惊,席容恭敬接过圣旨,却在这一刻,嘴角划过一抹苦涩的狐度。
“这圣旨,洒家是交到你手里了,皇后娘娘有几句话让洒家带给你,若你能心无旁鹜的留在清风苑,尚且可保住一命,若迈出一步,外面便是鬼门关。”李学富哼唧着开口。
席容静静的站在原处,宛如受教一般:“奴婢谨记。”
待李学富离开清风苑,席容微抬双眸,眸底深处一片冰寒。
回到内室,席容玉手拖腮,发呆似的看着桌面上的圣旨,若有所思;一侧,绣娘终是忍不住开口劝慰:“容儿,虽然圣旨已下,但事在人为,这圣旨不代表什么,至少我们现在离开素庭了,这本就是我们的目的,这一局,我们没输。”
“绣娘以为容儿在意这圣旨?”席容抬眸间,樱唇微抿,眸光闪过一丝精光。
“不是么?”绣娘反问,神色惑然。
“自然不是,正如你所说,安中磊的圣旨在我眼里毫无意义,他不也曾颁了道圣旨打我入冷宫么,我不还是坐在这里,我只是在想楚蝶衣的那句话,她本意真的是想让我呆在清风苑么?席容眸光微凛,不由轻叹,如此强悍的对手倒是在她意料之外。
绣娘恍然,暗自佩服。
“据外传言,楚蝶衣本是江南醉梦居的花魁,身处烟花之地却能守身如玉,可见此人的心机绝非一般,再加上她相貌与已故的姚芊羽如此相像,皇上对她的宠爱恐怕整个后宫无人能及,如果正面和她冲突,我们定讨不到好处。”绣娘分析开口,语到敏感处还是顿了顿怕会引起席容的旧伤。
“我们的确不能与她正面冲突,便是她,也不可能笨到直接对我下手,我想这该是她那么卖力去救纳兰盈的原因吧,其实我没有想过与她们为敌,真的没想过,由始至终,我的目标就只有一个,这样的较量对我来说真的没有任何意义。”席容淡淡开口,苍白的唇,扯出一抹苦涩而讽刺的弧度。
“我明白只是你的目标前面挡了太多的降碍,就算你不出招,但至少也应该接招自保,在后宫,善心的结果不一定是善报,这你比谁都请楚。”绣娘的声音温柔中暗藏决断,席容无奈扬唇,没来由的心酸。
宸鸳宫。
温软的床榻上,纳兰盈侧倚在床拦边,额头处包裹的白纱隐隐可见血迹斑斑,原本这血早就止住了,这不过是纳兰盈故意为之罢了。
门外,锦儿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自那日御书房外受刑之后锦儿的左腿便废了,膝盖骨碎了一块,走起路来,自是不雅。
到了床边,锦儿小心翼翼的立在一侧,垂眸道:“回娘娘奴婢刚去打听过了皇上今晚去了凤栖宫。”
“是么,我倒忘了,明日封后大典,皇上岂会来这宸鸳宫。”其实纳兰盈知道,就算不是封后大典,安中磊亦不会再来她的宸鸳宫,至少这段时间不会,一场祸乱,毁了她三年的经营,纵有百般不甘千般不愿,纳兰盈也只能将这苦水吞进肚里怪得了谁,能保住命已经万幸。
锦儿垂立一侧默默不言,若在以往,锦儿至少也会有几句安慰的话,纳兰盈自不怕一个小小的丫鬟,但除了锦儿,她在这宫里,几乎没个说话的人了。
“锦儿你还在怪我吗?”
“奴婢不敢。”锦儿闻言,登时跪倒在地,恭敬叩首间银牙暗咬,眼中迸发出一股怨毒的神色。
何止怪?简直恨之入骨,直到被拉出去受刑的那一刻,锦儿才终于明白,在这后宫之中最可能要她命的人不是皇上,不是席容,是眼前这位她尽心尽力伺候了三年的主子!因为只要她想,便可以像丢死狗一样将自己扔到任何地方,甚至鬼门关,而自已却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因为全家人的性命正牢牢的攥在眼前之人的手里。
纳兰盈不死,她何以安心?
见锦儿下跪,纳兰盈佯装愧意,欲起身相扶。
“娘娘小心凤身。”感觉到床帏轻颤,锦儿抬眸间隐了眼底噬骨的恨意,亦装作忧心的跪蹭到床边,拦下纳兰盈。
“快起来,锦儿,我承认席容这件事上让你受了委屈,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补偿你,我已经差人给你父母送去黄金千两,他们这辈子总算衣食无忧了,至于你的腿…… ”纳兰盈话未说完,锦儿双眼已然波光如烟。
“锦儿谢过娘娘,莫说一条腿,就算是命,只要是为了娘娘,锦儿也不会眨一下眼的。”不过是逢场作戏的套话么,纵是她这个丫鬈可以说的字字忠恳。
“委屈你了。”纳兰盈貌似心疼的搀起锦儿,她分不清锦儿的话是真是假,只道这丫鬟不会背叛她,因为她全家人的性命都攥在自己手里,这一点,锦儿比谁都清楚,只是纳兰盈从没想过,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人。
“娘娘时候不早了;您也早些歇息吧。”锦儿轻拭掉眼泪假意的泪水,小心服侍着纳兰盈躺了下来,继而转身离开。
就在锦儿迈出内室的那一刻,怨恨的眼泪夺眶而出,纳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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