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续飘翎 作者:猩》第48章


雨夜,孤坐,剪灯烛。
韩断不禁想起很多年以前,卫血衣坐在幽冥殿中,也是这样持了一把银制的小剪子,一次一次剪去燃尽的烛芯。卫血衣落寞的等待著,等待著岚山公子的一点流连。
不知此刻,自己的脸上,是否也浮现出寂寞和期盼的神情?
“翎潇……”韩断抚著胸口,食蛊虫没有发作,可是胸口却疼得让他窒息。
床上难得的整齐,韩断走过去,解开白色绫罗的衣带,丝质的布料摩挲著身体,很凉,也很柔软。
侧身倒在床上,韩断想:也许明日睁开眼睛,自己的世界就会陷入一片黑暗……
翎潇,你此时在做什麽……
好想再看看你。
忽然,窗外火光突现,靴子践踏泥水的声音穿过院子,片刻间,嘈杂声停在门外。
韩断从床上坐起,整理好衣服,看了看桌上的烛台,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过去拿来。
房门被人一脚踢开,十几个穿著官衣的汉子堵在门外,两面的窗纸上人影晃动,不知院中还有多少人。
当先的汉子举起手中的宝剑,直指韩断,“你就是韩断?”
韩断坐在床沿,目光平静如水,声音比水还要清冷,“我就是韩断。”
“我等是独孤大人的麾下,奉命前来,送你上路。”那汉子握著剑柄,慢慢走到韩断近前,呛啷拔剑出鞘,剑身一横,架在韩断颈上。
韩断身形不动,淡淡说道:“请便。”
那汉子一愣,将宝剑向前一送,锋利的剑刃割破了韩断的脖子,嫣红的血珠从剑刃下渗出来,顺著颈上的曲线蜿蜒流下,汇聚在锁骨的凹窝中,随著韩断一起一伏的呼吸,渗入雪白的丝绸衣襟。
吞了吞口水,那汉子收回心神,狞眉笑道:“你不怕死?”
韩断眉头微蹙,轻叹一声,说道:“死或不死,原是与怕或不怕无关的。”
那汉子用剑锋托起韩断的下颌,强让他看向自己,“你说的倒也不错,杀人者人杀之,就算怕死,你也是非死不可。韩断,你看看我的脸,可觉得眼熟。”
韩断瞥了他一眼,然後垂下眼帘,沈默不语。
“你不记得?那也难怪,你杀人无数,定是记不得那麽多。”那汉子兀自狞笑,耳畔却传来韩断的叹息。
“我虽杀人无数,可是却记得每个被我杀死之人的样貌。”韩断顿了顿,接著说道:“你的兄弟杀了小孟,原是应了你刚才所说的杀人者人杀之,你想杀我报仇就请动手,莫要再多说废话。”
“你这人倒也有趣,”那汉子没想到韩断居然会这麽说,没有动手却将宝剑收入了鞘中,“我叫赵立,我弟弟赵旭虽然武功低微不成气候,可是竟会被你这个没有武功的废人所杀,当真死的糊涂。”
“我虽没有内力,可是学过的剑法却还没忘。”韩断淡淡说道。
赵立上上下下又打量了韩断几眼,忽然对门口的属下一挥手,“给我拿把剑来。”
有人递过一把长剑,赵立接了,扔到韩断脚下。
“持剑,我要与你决斗。”见韩断并不去捡那长剑,赵立笑道:“怎麽,不敢?”
韩断弯腰拾起长剑,剑柄朝外,递给赵立,说道:“并非不敢,只是不想配合你玩这猫戏老鼠的把戏罢了。”
“韩断,”赵立目光闪烁,“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聪明──可惜,太聪明的人总是活的很痛苦。”将长剑接过来,扔到一边,赵立冷笑道:“换做一般人,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活命机会,也会放手一搏。可是你看出我只是在杀你之前戏弄於你,居然连这活命的机会都懒得把握。太聪明的人总是能一早看到结果,反不如蠢笨的人临死时还抱著期望。”
韩断不语。
赵立本来想好了方法,他恨韩断杀了唯一的弟弟,一心想要韩断尝尝死亡的恐惧和希望破灭的绝望,可孰料韩断竟是真的不怕死。
“唉,韩断,你一心求死,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赵立忽然阴森森的笑了,“若你方才向我求饶,或者持剑向我进攻,我可能也就一剑把你杀掉,让你死得痛快点儿。”阴暗的目光盯在韩断的脸上,赵立说道:“既然你不怕死,我倒不能让你轻易死掉──我在刑部大堂之时,也曾见过几个盗匪悍不畏死,可是一通酷刑滚下来,却都变成稀松软蛋──我倒想看看,酷刑之下,你可还能这麽淡定。”
韩断无奈的叹道:“反正总是要死,死前,你给我一百鞭子和给我一百金子,原是没有太大的区别。”
“那就请你见识见识我等的手段吧。”赵立对著下属一挥手,“把他给我吊在梁上,先抽一百皮鞭再说。”
韩断双脚著地,双手被牛筋绳索左右分开吊在房中,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抽在背上,昂贵的绫罗,随著鞭梢落下,变成染血的碎布。
“可惜了,今早才换上的衣服。”韩断眉头微蹙,皮鞭加身反不如目睹这仅穿了一日的衣裳被弄坏来的痛苦。
鞭刑虽然是最常见的刑罚,可其实远比那些稀奇古怪的刑罚更能消磨受刑者的心志和体力。一百鞭打完,镶了钢丝的牛皮鞭子抽断了两根,赵立远远立在一旁,见韩断几次昏厥,可始终不吭一声。心中不禁狂躁,却也微微有些佩服韩断的硬实。
“把他泼醒。”
有人弄来一坛烈酒,哗的泼在韩断背上。
韩断激痛之下,猛的睁开眼睛。
“你可发现这临死之前,鞭子和金子的区别?”赵立手上擎了烛台,命人撕去韩断背後碎成一条条的衣服,冷笑道:“你背上被抽的皮开肉绽,我帮你止止血可好?”语毕,蜡烛倾斜,滚烫的蜡油就滴在了鞭子抽出的血槽中。
韩断疼得身体往前一倾,却被赵立从背後揪住头发拖了回来。赵立让左右按住韩断的肩膀,直接将蜡烛的火焰凑到鲜血淋漓的伤口上。
“你还不求饶?”赵立见韩断将下唇咬得血肉模糊,却还是不发出一声呻吟惨叫,心中怒火渐盛,只觉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袭来,直想将他捏在掌心,搓坏揉碎,让他痛苦求饶才好。
皮肉的焦糊味弥漫在屋中,韩断心神恍惚,觉得自己又变成了儿时的模样,被长工哥哥绑在铜柱之上──氤氲就这样在眼眶内聚集──韩断闭上眼睛,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滚落下来。
赵立握住韩断头发的手,手背上忽然一凉,等他注意到韩断被泪水洇湿的睫毛,这才猛的醒悟落在自己手上的竟然是韩断的眼泪。
卷翘的睫毛在眼帘下投出深深的阴影,更衬得韩断的肌肤比雪还要洁白。
赵立向来厌恶与男子接触,如果刑讯时被犯人的血和体液溅到身上,会让他倒足胃口,更将那犯人往死里折磨。
可此刻见韩断一声不吭,紧闭双眼却不住有泪珠从白皙的脸颊上滑落,赵立不觉恶心,却觉韩断的样子充满无法言喻的性感妩媚。
宛如被魅惑般,赵立扳过韩断的下颌,伸舌舔吸掉他脸上的泪水,在韩断震惊的目光中,吮住了他流血的嘴唇。
韩断因为遭受酷刑,体力严重透支,双腿无力的垂在地上,双手被吊在头顶,肩窝也被人压住,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任由赵立用舌头撬开牙齿,吸吮自己的口腔。
赵立的亲吻并不粗暴,不但不粗暴,还充满了情欲。韩断被他吻得几欲窒息,头脑中一片空白,迷迷糊糊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不自觉的就回应起来。
赵立感觉到韩断的呼吸变得温热潮湿,将手伸到他的身下,摸到他腿间的事物已经颤抖著挺立,吐出露珠。赵立曾经见过同僚在狱中玩弄那些长得文弱的少年犯人,自是知道男子间也能行事。他向来对男人不感性趣,此时却心生邪念,胯下涨得难受,只想侵入眼前这具同样动了情欲的身体。
四周传来粗重的喘息声,赵立一边抚摸著韩断的腿间,一边向两旁看去,只见那十几个下属,都死死望著吊在屋中紧闭双眼面现红潮的韩断,胯下都有了变化。
赵立邪邪一笑,让左右将韩断从梁上解下来,放到了屋中的雕花圆桌上。
背後的伤口触到冰凉的桌面,激痛伴著舒爽,韩断蜷起身子呻吟了一声。
赵立褪下韩断的下衣,让人抬高他的双腿,一个挺身就冲了进去。
韩断与叶翎潇夜夜痴缠,身体早就习惯了承欢,不经前戏也不会受伤,内壁仿佛拥有自己的意识,立即紧紧吸住那侵入的阳物,一边蠕动,一边吐出润滑的肠液。
赵立只觉自己侵入的小穴紧窒无比,却又充满弹性,内里火热润滑,可又不会失去摩擦的乐趣,竟是比以往玩过的女子更加销魂。赵立趴在韩断身上一通抽送,最後在韩断的呻吟声中将激流射入韩断体内。
“翎潇,别,别走……”韩断濒临绝顶,身体内部却空了下来,不禁柔声叫了起来,双臂抱住一直在身上律动的人,将双腿张的更开。
“喂韩断,我不是翎潇,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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