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续飘翎 作者:猩》第71章


圆脸侍童还没说完,那边小门猛的被人推开,离开多时的白衣侍童,终於走了出来。
“韩断,少主人现下正领周师兄给各位掌门派主敬酒,我已经替你禀报过了,少主人让我带你去後宅休息,等他忙过就去找你。”
韩断点头,跟在他的身後,走进了大宅。
圆脸侍童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这宅子纵深曲折,竟是比预想中大了数倍,韩断跟随白衣侍童七转八折,越走越是疑惑。这宅子是周腾的新居,叶翎潇在此也只是做客,如果让自己等待,只在前院花厅或者偏房就行,又怎会让人将自己领到如此幽深的後宅?
心中不安,脚步也就迟疑下来。
白衣侍童眼角一乜,觉察到韩断起疑,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今日来宾众多,保不齐有人识得冥狱中人,少主人怕你嫌烦,让你先在後宅静室等待,晚间也许要闹洞房,太晚了就留宿在此处。”
韩断见这白衣侍童平日冷漠少语,此时却絮絮叨叨解释个滴水不漏,心中不由冷笑,防备更盛。
那白衣侍童见韩断停下脚步,也不再前行,只是转身对著韩断冷笑。
“主人说的不错,韩断果然不是绣花枕头。可是,你就算警觉这是陷阱,又能如何?你没有武功,难道还想长翅膀飞出去。”
韩断环视四周,见四周全是山石,几棵树桩戳在地上,连一棵灌木都没有,不禁苦笑道:“聂水天被我的彼岸一剑吓得连一根树枝都没留下吗?”
“喂,雪颜,到底你们在说什麽啊,我怎麽听不懂?”走在最後的圆脸侍童抓抓後脑勺,跑到白衣侍童跟前,困惑的问道。
“我们说的,你不需要懂。”白衣侍童淡淡的说著,藏在衣袖下的匕首已然刺出。
圆脸侍童一声不响的倒在地上。
“你何必杀他。”韩断说道:“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会死在你的手上。”
“那又如何。”白衣侍童收起匕首,笑道:“他整日在我耳边呱噪,我早就想杀他,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
韩断漠然看著他,一语不发。
白衣侍童盯著韩断,粉雕玉琢的脸上,露出可爱的笑容。
“韩断,你提前发现这是陷阱,呵呵,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嗯,那麽我问你,你可猜得出,这是一个怎样的陷阱?”
韩断的面色忽然变得惨白。
他想到一个可能。
“唐果……”
“哎呀,你居然一猜就中。唉,像你这麽聪明的人,真是不该活在世上。”白衣侍童天真的笑容背後,隐藏著无法形容的恶毒,他继续笑道:“那麽,洞悉主人计划的你,该如何选择呢?喏,”他指指小路尽头,“陷阱就在那里,不知道现在赶去还来不来得及──这陷阱,你是跳呢,还是不跳?”
隐隐的,一声女孩子的惊叫,湮灭在风中。
韩断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傻瓜……”白衣侍童望著韩断的背影,笑容消失在唇边,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竟是说不出的复杂。
第十八章 中
小路的尽头,有一条回廊,回廊上挂满大红的灯笼。
回廊的尽头,是一间很大的房子。
朱红的立柱,朱红的门槛,朱红的窗棂。
还有贴在门上的,朱红洒金的喜字。
韩断推开虚掩的房门。
房中很安静。
唐果拥著被子,靠在床里,她涂著厚厚脂粉的小脸上挂满泪痕,可是并没有发出哭声。
独孤苍柏坐在床边,慢慢的系著衣带。
“你的脸色不好,”抬起头,独孤苍柏对著韩断一笑,“昨晚叶翎潇没有好好疼爱你吗?”站起来走到韩断身边,托起他的下颌,“还是说,你见我玩了别的女人,在吃醋?”
“畜生。”韩断想躲开他的手,却被一把按倒在圆桌上。
“畜生?彼此彼此,”独孤苍柏欺身压上来,在韩断的耳边吐出热气,“你明知道是陷阱还来跳,你果真是想救这丫头吗?其实你是急著送上门被我操吧?你不是明知来了也无济於事,可能还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吗?你却还是来了。你来干什麽?想我?你的这里真的这麽痒吗?想要吗?想要吗?”手指伸入韩断衣内,轻车熟路的挑弄起那身体的欲望。
“摸两下就湿透了,你竟然用这样的身体去勾引叶翎潇,哈哈,昨晚叶翎潇没宿在不老峰,看来你被嫌弃的很惨啊。怎麽,他有没有吐在你的身上,他有没有骂你下贱?你啊,不被填满就活不下去吧?还是让我来满足你吧。”胡乱的舔吻著韩断的脖颈,满意的发觉伸入温热甬道的手指已经被蜜液濡湿,独孤苍柏跻身在他的腿间,“我们有很多时间,来,张开腿让我进去──方才干那个丫头,要不是一直想著你,我都硬不起来。叶翎潇嫌弃你,我却不会不嫌弃你,我爱死了你这淫乱的身子。来,抬起腰,听话,听话,对,你不想舒服吗──”
韩断想要反抗,想要并紧双腿,甚至有一瞬间,想要……
咬舌自尽?
舌头和齿龈被细细摩擦舔弄的感觉,其实很舒服。
衣襟被撩开的时候有些冷,可是身体的入口被温柔的拨弄,然後被填满,这感觉,很充实。
没有疼痛,只有耳鬓厮磨,只有温暖。
至於这温暖来自何方……
韩断失神的伸展开身体,接受了独孤苍柏情人般的拥抱。
也许早在被长工哥哥戏弄的时候,早在被那人惩罚的时候,早在被燕帝初次进入的时候,早在被三十三背叛的时候,早在──
也许,这具身体早已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剩下的,只不过是畜生般的,逃避痛楚追寻快乐的本能了。
这样也不错,至少,被温柔对待的身体不会痛到痉挛,心也不会痛到恨不得用手挖出来放到口中生生咬碎。
韩断轻轻的呻吟著,体内那一点被不住的顶弄撞击,带来令人眩晕的快感,欲望终於忍不住喷发。
独孤苍柏也加快了律动,在即将爆发的瞬间将欲望掣了出来,尽数喷洒到韩断的腿间。
“有点失望吧,今天没射在你的肚子里。”拿起放在一旁的白色绸巾,独孤苍柏仔细的擦拭韩断的腿间。
韩断望著他的手中,那被揉成一团的绸巾。
白色的巾子上,似乎粘著暗红色的花瓣。
很久以前,燕帝的手中,也曾拿过这样一块月白色的帕子。
韩断有些发呆,他不明白,为何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最後都会落到这样不堪的境地。
“你在看什麽。”独孤苍柏将绸巾丢在一边,帮韩断整好衣服,“时间刚好,呵呵,一会儿周腾看到自己的新娘子居然被你夺了处女之身,不知道会不会气疯。”
“你们想要害我,尽管来害啊,为何,为何要牵连唐果。”韩断轻声问道。
他真的不懂,为何就连唐果,都会因为自己,遇到不幸。
“韩断,你不明白吗?”独孤苍柏凑过去亲吻韩断的嘴唇,许久才放开,“这丫头虽然现在傻傻呆呆的,可是她一直喜欢你啊,方才拜堂时,她听到你用树叶吹的彩蝶曲,一直在哭,不停的哭,就连被我……的时候,也没有反应,只是在默默的哭啊──你真的没发现麽──凡是喜欢你的人,最後似乎都没有什麽好下场呢。”
韩断抬起眼睛,定定的望著独孤苍柏有些扭曲的脸,忽然问道:“你呢,你可喜欢我?”
独孤苍柏蓦地愣住了,然後他笑了,叹息道:“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我也喜欢你啊。”
屋外远远传来嘈杂的人声,独孤苍柏恋恋不舍的放开韩断,走到後窗边,推开窗子,望著窗外嶙峋的山石和碧绿幽深的池水,停下脚步说道:“韩断,叶翎潇爱的是那个外表光鲜其实一肚子脓水的莫舒雨,你又何必一叶障目,不愿去看清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呢。我与你打赌,如果一会儿叶翎潇肯为你辩解一句,我就再也不来缠你。如果他连一句都不为你辩白,那你从今以後再也不用爱他,永远只做我的人吧。”
韩断对著他翻窗而出的背影,慢慢的,摇了摇头。
遇到一个人,需要多少的缘分呢。
而爱上一个人,需要的大概就是这千百倍的缘分了。
早就知道自己在叶翎潇心目中的位置──莫舒雨是云,自己就是泥,如此而已。
脆弱到不堪的羁绊,呼吸间就断了,又何须打赌啊。
屋外,大概那圆脸侍童的尸体被发现了,急促的脚步声和怒斥声越来越近,顷刻间已经来到门边。
韩断目光悲悯的望著蜷缩在床角的唐果,心口似乎被剜了一个洞,冷风呼呼的灌进来,全身的骨节都要冻僵了。
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裙,韩断走到床边。
唐果流著泪,任由韩断揭开她裹在身上的被子,握著她的手伸进大红中衣的袖中。
“没事了,一切有我,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韩断轻声说著,给她穿好衣裳,伸手拢起她披散的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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