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心计》第105章


楚净河便上疏。痛陈时下三司之局地种种敝端。首先上表请辞去大司马一职。其门下各路将军。当中包括灵嫔之父纷纷响应。另有央集令林孝。会同其门生子弟也相附合。与一帮守旧老臣在朝上闹地鸡飞狗跳。几次三番演出什么朝臣披发撞柱地戏码!
皇上自十六岁亲政以来,这六七年一直中规中矩,固守祖宗训诫。但如今,他提拔上来的一些新秀渐渐坐大,不将老臣放在眼里,时时在下就磨擦不少。如今居然斗胆到要罢废三司旧制,重组内阁,直将一帮守旧老臣个个肝裂胆碎,气得吹胡子瞪眼。几次跑进内宫求见太后,请太后主持大局!
太后虽没表任何态度,一副吃斋的样子。但她这种中立的态度无是壮了旧臣的胆,没两天,便闹
院右侍郎在外以言词无礼,冒犯天威,触动旧律的罪州下文典下狱论罪,不待林孝请旨,已经将其诛于永安城梅花市!
这事掀起朝中大波,虽然死地是个文典,但宣律院如此杀鸡敬猴摆明就是给林孝难看。给林孝难看就是给皇上难看,让他知道旧典不可违,祖宗之律绝不能动摇~!
所以打从一入十二月,朝堂上闹得沸反盈天,云曦深知一派新党现在难成事,守旧派态度坚决。此时他纵是着急也断不能明显偏帮,以免朝中动荡。虽然朝上事烦,但他一入后宫就半点不**这种颜色,只与绯心静处求安。
绯心虽不过问朝中的事,但她密罗织网的关系网哪能让她半点未觉。她早知皇上励精图治,有心开创一番事业。此次南下,更了解民生之重。如今三司权力太大,基本上是将皇上架空,个中环节弊大于利,而许多高职基本都属于只拿钱不用办事的多余,朝廷每年要空耗数十万之巨以养这些高官。皇上若想有一番作为,打掉一个阮氏还远远不够。必要重新建立一套政治班子,重整朝臣,才能开创宣平之盛。
而这当中,太后就是关键。太后与先帝时期的股之臣关系良好,他们因为侍奉先帝,所以对太后颇为尊重。太后在某种意义上是先帝地精神代表。如果太后不肯支持皇上,那这帮老臣也难动摇。杀是一个方法,但不能只用这一个方法。当恩威并施,才能让人心服口服。况且这班老臣并非是不忠无义之党,而是守旧。若大肆诛杀先帝良臣,只会影响皇上的威信和声誉。
绯心知道皇上烦恼,但皇上不提,她也绝不会主动引他愁烦。况且朝上的事也并非是她一个女人可以谈论地。所以最近她一直卖力讨好太后,虽然她了解自己现在的情况,也不能指望太后能对她有什么改观。但总归是越发地和顺,只希望能让皇上少点障碍。
云曦何尝不了解她的心思,但见她每日强撑着往太后那里服侍,更是加倍赔着小心,到处寻些奇花异草讨太后地关心。他心里就格外的不是滋味,他知道此时她将这份心思放在这里,已经全然都是为他!
十二月一入,举国都忙碌起来,年节气氛越加的浓烈。腊八一过,加上万寿节,紧着便是小年,除夕。后宫之中没一日得闲,因着皇上大驾归来不久,所以今年不打算往行宫去。一切都是在宫里准备,因着近了年底,皇上也不想再闹出事来,所以将一应尖锐难决地朝议都压而不动。
万寿节时,宫里无比热闹,因着去年有大司马阮丹青的事影响了众人的心情。今年虽然贵妃也流产了,但所幸之前有个皇长子出世给宫里添了喜庆。加上今年瞿峡完工,南省再不必因水患而忧烦,这两件喜事也足以冲淡了贵妃流产之事。所以这一阵子,宫里还是披红挂彩,格外的喜庆。
绯心因着流产身体一直不太好,加上南去又劳顿了一起,最近又老陪着太后左右侍奉,所以虽是荣宠至极,但气色却比往夕差了许多。万寿之时,一些相应的排场又省不得,免不了要劳筋动骨。虽然说在宫里,出门便有人抬,不需她动手动脚。但耐不住心力半分不能少用,实是弄得越发的瘦弱起来。云曦是瞅在眼里,痛在心上。恨不得将她捂在怀里养个一年半载才好。
万寿节过,便紧着是过年大典,全国是因着这两节连一起格外高了兴。加上年底诸事可结,总算能痛快休整。这段时间静华夫人难掌得住事,少不得三天两头地来找绯心拿主意。所以绯心实际上也闲不得,不过想着这段时间挺过去便罢,待得正月里,皇上也能安生几日。如此一想,让她心里也透着些喜欢。
正月大典一过,宫里大的排场也就算是都得收,余的都不过是哪宫哪院的关系好,再相互间走动走动,过过小宴。
但这样也算踏实下来,正月里头几天没什么事,云曦也不必坐朝,不过是有事便去,无事便早早回来。如此,他与绯心相处的时间也多了一点。
虽然打从十一月初回来,至现在,他但凡往后宫来,便必要与她相聚。但多时都是坐一会便往前头去,也没太多时间玩乐消遣。加上绯心身子一直不好,特别是打从十二月初流产之后,加上她十分地畏寒,越发的怯弱起来。况且这一个来月,绯心一直心里很是负疚。他期待这个孩子由来已久,却是她的身体不争气,偏是好不容易怀一个还保不得。最后还是要他来圆场撑面,替她打掩不说还要借此捧抬她地德行。他心里难过不亚于她,而她却半点难助得他!云曦实是瞧的心里疼地慌,手底下也越发的轻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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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奉上,希望喜欢!
正文 第021章 白雪红颜两情偎
天畅心园的梅花开的极好,云曦瞧她气色不错,便带来,着丹青馆的夫子给她绘常服像。
绯心今天穿着红色绣金凤的宽袖袍,领口围着赤狐围领,袖口袍摆双襟都是赤狐毛。她本来就白,如今衬着满园的雪,越发显得脸晶莹起来,她今天为了衬服,上了红彩梅花妆,额前有六瓣梅花,两眼绘金彩格外的明媚。云曦着紫色金线竹盘龙袍,围黑貂领围,腰间系黑金盘绒绦,瞅着她盛装的样子,笑道:“都说了是常服像,你现在穿得倒像是吉服了,要不要朕换身衣服来衬你?”
“不敢。”绯心也笑,“臣妾可是头一回能跟皇上一道入画,这么大的恩典,自然要打扮的光彩些。”
云曦瞅她笑眼弯弯的样子,突然因她随口这句有些恸了起来。她还真是头一回跟他入画,难怪她今天激动的很,妆都艳了几分。一时他伸手兜过她来,隔着厚厚的衣服,都觉得她整具身子空了一圈:“等到春天桃花开的时候,你再穿那彩锦的衣服来。咱们画一个春景图常服像!”他说着弯了腰,凑在她耳边,“等你封后的时候,到时再画一幅帝后游园图。”
绯心听得面红如血,加上他的气息弄得她耳朵痒。她微缩了脸,岔开话题低声道:“皇上觉得臣妾穿彩锦失仪,臣妾把那些衣裳都赏人了。”
“朕什么时候说你失仪了?”他挑着眼,“那个好的很,做的也巧。怎么又赏人了?一身也没留下么?”
绯心的眼都瞪圆了,瞅着他,觉得他这失忆症得真是可以。去年春天,她穿一身彩锦的衣服,结果在德妃那让他撞上。他二话不说一碗茶倒她一身,害得她脸面丢尽。回去越想越憋曲,索性便将新裁的那几身全赏奴才了落个眼不见心不烦。如今又提起那衣裳好,那彩锦星平州两年才能弄来一批,她哪还有?
他见她一眨不眨地瞅着他,半天才想起这档子事来。一时有些尴尬起来,突然掐她的腰:“你,你自找的。”他居然也结巴了,让绯心觉得奇,一时不由地凑近了些。两人此时以殿楼作景,梅花相衬,正坐在一个大座上,弄的对面绘像的夫子越发不抬半点眼。
云曦觉得她气若兰芬,微睨了眼:“你再贴,再贴朕要动手了。”
绯心霎时醒转,马上缩了回去。微瞄了一眼对面画画地几个人,其实他们不需要这样一直坐着任画,只是这里景好的很,加上边上有炉熏着也冷,四周有楼隔了风,两人一时懒的动,便坐在这里等他们画成。
他一把兜紧她。眼里带着戏谑:“谁让你有了好样儿不先来给朕瞧。何止一碗茶过去?当时都想扯烂那身衣裳!回去你打发人再往库里寻寻去。估么着还有。到时裁些新鲜式样。至春季地时候正好上身。”
绯心微咧着嘴看他。什么逻辑?她何时见他没好样儿了?是他见天挑三捡四嫌她这难看那难看地好不好?但她见他那笑里含情地样子。一时便说:“其实那个也太艳。便是暗色地弄出来也花俏地很。臣妾也不太喜欢。”
“朕喜欢。”他口接地快。“不过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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