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相思》第23章

相思缓了阵子，开始套话。“钱掌柜，您还喝的下么？”
钱掌柜挥舞着手上的酒杯，大叫。“还要喝还要喝，好酒啊好酒啊！”还没说完，人就应届趴在了桌子上。
相思笑，珍藏了十几年的女儿红能不好喝么？相思起身，试探的叫了几声。
“钱掌柜，鹅黄把马车叫回来了，您可以回去了。”
钱掌柜此时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唯一会的就是说话，一开口，醉气冲天的话就抛了出来。“好啊好啊，等我把这酒喝完我。。。额。。就回去。。”
门上传来敲门声，鹅黄回来了。“小姐，马车叫回来了。”
“恩，你进来吧。不要关门，你就在门口看着，要是姑爷回来了你就咳嗽一下。我有事问钱掌柜。”
“是，小姐。”鹅黄推开门，站在门外，刚好能看到四周的情景。
相思坐回去，为自己也倒了一杯。“钱掌柜，最近，酒楼的生意好不好啊？”
“最近啊，最近多久？”钱掌柜撑起身子，眯着眼看相思。
“最近两个月啊！”
端上酒壶，又倒上一杯。
钱掌柜一口饮尽。“最近不怎么好啊，不知道为什么，酒楼里的菜越来越不新鲜了，去调查了也没信。据说，啊。。嗝。。西边要开一家酒楼，和我们对抗！”说完，钱掌柜再次倒在了桌子上。
相思端着酒杯，右手已经麻痹了，手炉的温度一点一点传上手，没有任何感觉。
显扬，果然是深藏不露！
1－31　血路的选择
显扬，果然是深藏不露。在她面前表现的那么无辜，什么都不知道，仿佛他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暗地里不知道搞了多少小动作。
他一向把显相思视为最得力的助手的，难道是知道了什么？否则他怎么会对自己的女儿保密。
相思觉得好心寒，就算她不是相思本尊，可毕竟在这里，她是显扬的亲生女儿啊！一个父亲居然对女儿一点都不信任，真是悲哀！
站在门口的鹅黄看见相思坐在椅子上发呆，受伤的表情深深的表现在脸上，周围的哀伤让她不安起来。她在外面什么都听不到，而且小姐有吩咐，让她看着外面，以防慕兰君突然回来。
犹豫了很久，鹅黄还是走了过去，鹅黄拉住相思的手，关切的问。“小姐，怎么了？钱掌柜。。。说了什么？”
鹅黄的话把相思从悲伤中抢救出来，摇摇头，相思无力的闭上眼。“让人把钱掌柜送回去吧，我累了，想去躺一下。”
不好再说些什么刺激的话，鹅黄乖乖答应。“好，我马上就去叫人。”一站起来，鹅黄的不安更深了，一步三回头，就怕相思出什么事情。
沉思了很久，最终，相思还是没能想出什么。只能静静躺到摇椅上，虚弱的靠上去，期待能够给自己点力量。
现实，总是比想象的要残酷的多。
拉拉小被子，紧紧的腋在脖子上，总算不那么寒冷了。
不知道鹅黄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知道钱掌柜是什么时候被送走的。就像得了重感冒，全身没有任何力气，手上更使不上劲。
慕兰君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况。相思躺在窗下的摇椅里，眼睛闭着，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蹲在摇椅边看上边的人儿。不知道为什么，相思越来越好看了呢，一颦一笑都吸引着他去靠近。
许是靠的太近了，慕兰君这才发现，相思的眉头是紧紧皱着的。慕兰君的心一惊，相思，有心事么？
慕兰君还在猜测，相思却早已悠悠转醒。其实在慕兰君推门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她不想睁开眼。感受到身边蹲了一个人，又很久都不说话，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了。“兰君，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慕兰君站起身，坐到摇椅上，把相思抱在身上，不想去想那些事情。
“在想什么呢？还是睡着了？”
沉寂了半刻，相思把头靠在慕兰君的肩上，看着桌子发呆。“想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是么？”
“是啊。”
无聊的对话，两人也不知道下面要说什么。
半响无语。
等了很久都没见相思说话，发丝的清香传到慕兰君的鼻子里，慕兰君又想入非非了，不想累坏了她，慕兰君找话题。“相思，饿了没有？”
相思摇头。“刚刚钱掌柜送来一盒子的饭菜，我陪着他吃了好多，现在不饿。你饿了就去吃吧！”
“我还不饿，我想好好陪陪你。可这样好无聊，要不要出去走走？”
这话让相思的心窝子暖了很多，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了，现在出去，不是找凉么？“外面下雪呢，小心着凉！”
慕兰君却不干了，硬是把相思拉了起来。“不要紧，有我在呢，我给你撑伞，到处走走就好。”
拗不过慕兰君的死缠烂打，相思还是跟着出门去。
走到院门口，相思又想起鹅黄。“不带鹅黄去么？”
“不带了，就我们俩，有我在，还有什么怕的！”
相思终于笑了，这个慕兰君，最近越来越皮了。“好好好，有夫君在，我安心的很。”
“是啊！知道就好。”
帮相思戴起帽子，右手拉起相思的手，十指紧握，左手则绕到另一边，细细的帮相思挡雪。
一下子，这热乎劲就上来了。
两人就这样走着，也没有方向。一路直直弯弯，居然没有遇到一个人。
“走了这么久了，怎么都不见一个人？”
“哦，每到年底，阿娘都会吩咐下人少做点事情，少安排点事情。这个时辰了，一般下人都去睡了。就只有我们两个还在这里晃荡。”
相思大笑。“现在还早呢！在我们那，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夜生活的开始的时候。”
慕兰君好奇了，相思很少说她们那个世界的事情，好不容易听到她主动开口，自然要让她多说点。“是么？那夜生活，都做些什么？”
说到这，可都是相思的强项。“到处喝酒，逛街，吃小吃，唱歌，跳舞。什么都有！”
“这么丰富啊！”慕兰君歪头想了一阵，憋出一句。。。“那你喜欢做什么？”
“我不喜欢做什么，只喜欢好好呆在家里，上网，睡觉。”
“上网？哪个网？到渔网上去干嘛？”
相思没想到慕兰君还是个好奇宝宝，一下甩出这么多问题，真让她应接不暇。相思笑，敷衍他。“你不知道的。”
“你今天晚上总算笑了。”
“我没有笑吗？”相思站住，疑惑的看着他。
慕兰君也站住，定定的和她对视。“没有，你今天晚上很沉默。有心事？”
这样一对望，相思脑子里那些想法又冲了出来，躲开慕兰君探究的眼神，相思继续走。“是因为这样，你才把我叫出来走走？”
被揭穿了，慕兰君也不反驳，跟上她的脚步，回答她。“是，我担心你。把事情憋在心里久了，怕你不舒坦。”
他的直白让相思哑然，这样一个男人，如果自己真算计他了，恐怕连自己都会愧疚的。可她不知道，以她的微薄之力，究竟能够抵抗多久。
抬眼看看四周，黄土墙上纵横着满满的汽，一条一条的从墙顶流下来，偶尔有雪花飘在墙上，把水汽点散。
面前时一片白茫茫，有路在前方，却是一条分叉路口，不知左右皆通往何方。
和自己的处境何其相像，前方有路，一条是帮慕兰君，一条是帮显扬。可都是血路，帮谁，她都会受伤。
1－32　孩子要不要？
面前时一片白茫茫，有路在前方，却是一条分叉路口，不知左右皆通往何方。
和自己的处境何其相像，前方有路，一条是帮慕兰君，一条是帮显扬。可都是血路，帮谁，她都会受伤。
只有在选择之前，尽量拖延，能拖多久就多久。等到实在是不能再选择的时候，那就再说吧，她实在是没有力气，没有那份心思去选择。
相思回头，细细的看着慕兰君，他撑着伞，把自己护在伞下，不让她受到一点风雪的侵袭。而他的肩上，早就落满了飘雪。有些融化了的，沾在头发上，湿漉漉的一片。
“我们回去了好不好？你看你，就光顾着我了，这肩上，都是雪，等下冻着了你，还不是要我照顾。”
“好啊，我们回去。然后让鹅黄送点饭菜来，你再陪我吃点好不好？”
相思点头，温柔的笑。
“好。”
长长的巷子里，两个背影渐行渐远。雪地上只留下两个深深浅浅的脚印，雪越下越大，最后把围墙全部覆盖。
冰封的院子，墙壁上有些结冰了，幻化出各种各样的雕刻，有些正一点一点的滴着水。
相思不知道，前方的路口，虽往两边走，进去之后又交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