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第75章


在朝诸位大臣挤眉弄眼一番,却又装作一本正经,我还未看清那些人的样子,就听赵怀德冷冷说道“哼,太子殿下,你虏了本王的内眷所为何事?”
我见了赵怀德正站在大殿上,虽然语气冰冷,看向我的眼神中却流露了关怀之意。
周旭臣上前向各个大人拱手行礼,才转身面对赵怀德说道“请王爷息怒。太子殿下不过听闻王爷夫人,近日身体不适,想着请夫人来仁寿殿暂住。这仁寿殿的好处王爷必定比下官更加清楚,听闻里面佛力无边,能治百病。”
赵怀德冷笑“请她来住,为何事先不告知本王,还杀了本王派去保护她得奴才!周大人,本王知道你能言善辩,不过如此行事,天下皆知,就不用再辩了罢。”
周旭臣淡然处之“那是下官的兵士不懂礼数,怕是让王爷的护卫误会了。双方动起手来,死伤必定难免。那些剩余的兵士,下官已经将他们打入天牢,不日便押到王爷府,请王爷发落。”
赵怀德哈哈大笑“果然,果然,周大人,难怪太子宠你。你确实有过人之质。”
朝臣低声哄笑,周旭臣却毫不受影响,说道“皇上驾崩,国不可一日无主,还请等太子登基后,再处理此事,可否?”
“太子登基?”赵怀德嘲弄笑道“可有遗诏?”周旭臣还未开口,就听赵怀德说道“李公公,皇上可有遗诏?”
刚才催促我们快些进殿的老太监,颤颤巍巍走了出来,先看了太子一眼。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去,见太子神情紧张,虽坐龙椅,却不敢坐全了,只沾了一些边坐着。我暗叹,若是赵怀德哪里来的那么客气,这太子气势微弱,哪里像个皇家人,就算此时坐上龙椅,怕是没多久便会被拉下来罢。
李公公见众人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不由有点胆怯,沙哑的喉咙说道“皇上,皇上确有遗诏。”
众大臣面面相觑,太子倒显出得意神色来了,人似乎也挺直许多说道“果然父皇留了遗诏,李公公,快些宣读。”
李公公佝偻着背,低声说道“是,是。老奴奉命将皇上遗诏藏在紫宸殿牌匾之后,以防,以防。。。”太子击掌笑道“哈哈哈,好!好!来人,快些将遗诏取下,等宣读后,便派人去城外宣读,让那些叛军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龙嫡!”
我听太子这么一说,心道不是徐雬的大军已经往京城来了,那城外的叛军又是那些?不由看向赵怀德,若是先皇下了明旨说要太子继位,那赵怀德越加名不正言不顺,想要这帝位怕是难些。
赵怀德却毫不慌张,见朝上无人响应太子的命令,不由笑道“来人,快些帮太子将那遗诏取下来。”
太子本见无人理会他的号令,面色惨灰,忽见赵怀德自己主动去取遗诏,又强打精神冷哼道“诸位大臣,本殿下知道诸位心中忐忑,本殿下也非量小之人。今日事,都不会放在心上,还望诸位能秉忠臣之能,成国之栋梁。”
其中几位大臣似乎意有所动,却看向神情自如的赵怀德,慌忙站稳,低头不语。
过了没多久,侍卫将遗诏从牌匾后取出,便想要呈给赵怀德。赵怀德摇摇头“给太子殿下过目罢。”
同时,就见他向旁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一位中年宫女抱着襁褓婴儿慢慢走了进来,递给赵怀德。
赵怀德接过后,混不管周遭情景,只顾说道“诸位觉得这个小婴儿长相如何?”
我一见自是晓得那是侧妃的孩子,心道,这赵怀德为何将这孩子抱到这里来了。若是他们突然起了冲突,伤着了孩子,那可如何是好。周旭臣见我皱眉,低头轻声询问,我淡淡摇头,直盯着那孩子。周旭臣轻笑“你又在担心别人。我怎不见你担忧下自己的处境。放心罢,那孩子福大命大,没事的。”
我心道,你怎知无事,那赵怀德明知王妃毒害大姐,害死侧妃还不是冷眼旁观。何况,他之前又将王妃送去那什么楼,如今还不是王妃是死是活,万一他突然心冷了,那这孩子岂不是。。。
周旭臣见我不信的样子,也不多辩解。又直起了身子,不着痕迹的将我往赵怀德处推了些。
那些大臣听赵怀德如此问,一时间谄言如潮,各个对那小孩儿的长相赞不绝口,直夸得只应天上有。赵怀德点头“果然如此,各位也以为这孩子是富贵命,诸位可知这孩子。。。”
、第 72 章
“皇叔!”太子颤抖大叫,赵怀德抱住孩子,冷冷看了过去“太子殿下,快些看遗诏罢。”
忽就听殿外传来“报!”来人半跪在赵怀德脚下道“禀王爷,叛军徐雬及其党羽已全数捉拿。”
“将他们押入天牢,等候处置。那徐太傅呢?”赵怀德问道。“回王爷,徐太傅撞死在观星楼下。王,王妃也,也。。。”那人犹豫片刻才说道“王妃在观星楼不幸失足跌落,殡天了。”
赵怀德叹了口气,点头让他下去,紧逼太子“太子快些宣读遗诏!”我心道,若我是太子,我怎会宣读。就算遗诏里写了让太子继承皇位,可如今太子唯一的希望徐家也彻底倒了,哪里还有别的依靠。还不如啊,我暗暗想到,还不如干脆说遗诏上写的是赵怀德继位,还能搏一下新皇登基要大赦天下,留下性命再图其他,何况赵怀德也会留了他的命得个仁君的名号。
太子犹豫的抖开诏书,看了片刻,两眼发光,嘴唇嚅动便想开口。我暗笑这太子委实蠢极。却不料太子还未开口,周旭臣走上几步,将手摊在太子跟前说道“下官来读罢。”
赵怀德冷冷笑道“周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连太子都要听你的不成?”太子看向周旭臣不知他为何如此逾越,但还是将手中诏书交到他手上,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死死盯着他。
周旭臣对赵怀德的挑衅仿若未闻,自顾自的摊开诏书,朗声读道“朕嗣守丕基。业业兢兢。而寒暑外侵。忧劳内积。至于大渐。皇弟赵怀德。予之兄弟。国之栋梁。仁孝自天。可于柩前即皇帝位。”宣读完毕后,双手奉上诏书,领头对赵怀德拜了下去,口中直呼万岁。周旭臣这么一拜,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大臣一个个也连接跪下叩头。
太子目瞪口呆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忽的脚下一滑,就地滚落下来,恰好掉在了周旭臣身边。周旭臣慌忙扶住太子,口中说道“新皇登基必行仁政。还望皇上能。。。”话音未落,便被太子猛推一边,就见太子从靴子里抽出匕首,就往赵怀德身上刺去。
那时真是电光火石间,众人都不及反应,我也不知怎地,见那太子匕首散发幽寒光芒,猛的就往赵怀德身上扑去。既担心赵怀德,又担忧赵怀德手中婴儿。本来周旭臣将我推的离赵怀德近些,怕是为了能让赵怀德护着我。可现在倒好,反让我本能去挡这利刃。
周旭臣见我扑到跟前,忙将太子横腰抱住,那匕首堪堪划过我的手臂,半条袖子就这么被划落下来,雪白无痕的臂膀多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赵怀德一脚狠狠踢向太子,大怒“来人!将这个败坏皇家颜面的给我关入天牢!”顺手将婴儿又交还给身边候命的宫女,横腰抱起我。脚下不停,仍自踢个不停。
一些老臣见状,纷纷跪倒祈求“皇上,饶了,饶了太子殿下罢。”我见状,心知今日赵怀德必定处置不了太子,虽说,周旭臣将遗诏说成传位给赵怀德,但到底如何,其他人都未亲眼见了。赵怀德刚刚得了皇位,还未登基,根基不稳,又怎能随意发落了名正言顺的太子。
柔声说道“王爷,妾身无碍的。”看见赵怀德似笑非笑的神情,忙改口道“皇上,臣妾,臣妾无碍的。”
赵怀德冷哼“就你好心。”抱着我仍不放手,说道“将太子贬为庶人,暂押兴圣宫。余下各位就请各司其职。周大人,随朕进来。”
说完,抱着我,大步流星般往前疾步。周旭臣犹豫的看了眼倒地的太子,摇摇头,便跟在我们身后往宫内行来。
赵怀德带着我直入延春阁,又急声吩咐人唤太医来治。周旭臣则恭候在侧,沉默不言。赵怀德坐在我的床边,直言不讳“周大人,今天真是一场好戏。”
周旭臣淡淡说道“皇上谬赞了。臣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赵怀德嘿嘿笑了笑,看向躺在床上竖耳倾听的我“影儿,今日朕能顺利如斯,还要多谢周大人。你说,朕该怎么赏他。”
我淡淡说道“周大人行事都是按照皇上安排,既然食君之禄,那为皇上做点事儿也是理所应当,何必要赏。”
赵怀德眯眯眼睛“影儿对周大人还真是感恩得紧。”我盯着赵怀德双眼说道“皇上,如今新朝刚启,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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