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未浓》第13章


谨眠从怀里掏出一串念珠:“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是我偶然得到的一串珠子罢了,放在身边无聊时把玩一下,这珠子自是有它的奇特之处,放在身上止汗生香。”谨眠略一思忖,便笑着接过来:“如此我便谢过将军了。”
“你们两人说什么呢,聊的这么高兴。”谨眠还未将念珠收好,蓝娃娃便掀了帘子进来。谨眠笑道:“将军还我人情呢,送了我一串念珠子。”蓝娃娃面上一闪,笑道:“什么念珠子,也给我瞧瞧。让我这乡下人也开开眼。”谨眠笑着将念珠递与蓝娃娃,蓝娃娃接过来细看了一番,之间褐色的珠子个个珠圆玉润,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凑到面上,只觉得有一股幽香。
蓝娃娃将念珠递给谨眠,笑道:“这倒真是个好东西。”三人说了一会儿话,见天色渐晚,范黎昕与蓝娃娃皆起身告辞,谨眠将两人送走放向卧房走去。
走了几步,至一处回廊,猛然听见紫鸢的声音:“你让开!我让你让开。”一眼望去,紫鸢插了腰,怒视着她面前的男子,那男子一袭黑衣,身高比紫鸢高了两个头,却是刚才叫夫懿轩离开的男子。
谨眠叫道:“紫鸢,干什么呢。”紫鸢听到谨眠叫她,瞪了男子一眼,气冲冲的跑了过来。谨眠笑道:“你在干什么呢,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紫鸢啐道:“碰到了一个疯子,好好的心情全没了。”
正说着,那男子已走了过来,弯腰鞠躬道:“王妃。”谨眠点头笑道:“你是?”男子恭谨的回到:“奴才谨瑜。”紫鸢气鼓鼓的骂道:“谨瑜,我看是金鱼吧。小姐,我们回去吧,别理他。”
谨眠摇头点了一下紫鸢,对谨瑜笑道:“紫鸢这丫头平日里被我惯坏了,想是哪里说错话,你也别放在心上。”谨瑜面无表情:“奴才自是不会放在心上的。”紫鸢听了气得直咬牙。
回了房间,夫懿轩早已在内,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仍是由小丫头服侍睡下。
到了第二日,夫懿轩早起离开,只让人告诉谨眠回门之礼单放在书房,让谨眠自去清点。谨眠自是不能大意,带了紫鸢倚红将礼单上的物品一一清点确认后方放了心。
到了第三日回门之日,谨眠穿着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夫懿轩也配合谨眠换了淡绿色锦袍。两人一大早便乘了马车向相爷府驶去。
那相爷府早已派了人守在门口,一见马车驶近,便急忙跑进去通报,不多时,赵语夫妇便开了大门迎了出来,那赵语夫妇和宁母皆穿了大红色的衣袍,宁母一见谨眠下车,便迎了上去,谨眠抱着宁母哽咽道:“母亲。”那宁母拍着谨眠的手笑道:“今儿三朝回门,不好好的说说笑笑,怎么见了我就哭。新姑爷在哪儿,也让我看看。”夫懿轩听了忙站了出来,扶了宁母的手:“母亲。”
那宁母一见夫懿轩一表人才,身材气度皆是不凡,本想着那富家人物皆是酒囊饭袋的想法便消了一半,再见夫懿轩一口母亲叫得自然,心上更是欢喜:“诶,好好好,今儿见了你们我心里欢喜啊。”
拜了宁母,两人又接着拜赵语夫妇,现如今谨眠身份自是不同往日,赵夫人见谨眠拜她,忙扶了起来,笑道:“如今你怎么能拜我,这越发是越界了。”谨眠笑道:“没有母亲哪有我今日,拜多少也是应该的。”
正说着话,街边又浩浩荡荡得来了几大排人,先是一群侍卫模样的人在前面开道,后面接着又跟了几排的宫女,远远看去后面跟了一台轿子。
第十八章
至跟前,一锦衣丫鬟掀了轿帘,扶了一女子出来,女子穿着大红色的锦袍,上面绣着六尾凤凰,凤边由金丝掐制,凤身由翠鸟羽毛构成。女子正是绯红。旁边的锦衣丫鬟便是阮止。
下了轿,旁边一公公上前宣道:“请相爷和贵妃抓紧时间说话,戌时便要回宫了。”绯红强压不快,挥手道:“你们在这里候着便是。”说着便扶了赵夫人往府内走去。
一时相爷府便关了大门,随行宫人自在外面等候。
相爷府里皆是一派喜气,到处张灯结彩。亲戚朋友皆在府内祝贺,绯红心中抑郁之情碍着众人才此不好发作,少不得忍到晚上,待众人出去吃饭,便拉了赵夫人进了书房,关了门,绯红拉着赵夫人:“我为何嫁给了皇上?”赵夫人知绯红必要问此问题,便笑道:“你这丫头,多少人盼着拣那高枝还没门道,你不高高兴兴的,反倒来问我这个问题。”
绯红冷笑道:“我倒不知道这个巧宗儿,打量你们都当我是傻子。那宫里是什么地方你们会不知道?竟送我去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几时我要是被人害死在那里头,你们是不是还得感谢皇恩浩荡?”
那赵夫人几时听过绯红说过如此重的话,心中知道她已是气急,便哄道:“我们哪里知道这些,不过是皇上下的旨意,我们照办而已。”
绯红指着赵夫人,更是冷笑不已:“可知这话又是框我,那日夫懿轩到我们府里只说皇上下旨要你的女儿嫁给她,我倒是傻子,心内只道是我,今日见这情景,原来是谨眠。丢开这个不说,我再问你,皇上娶妃子竟如同小偷偷偷摸摸不见天日?纵我不是正房,也该三媒六聘,大大方方,把话说开了来,现如今只是拣了一辆小轿,乘夜将我送了进去,这又该如何说?可怜我现如今竟连平常人家的丫鬟小姐都不如了。”
赵夫人叹道:“你既如此会说,便知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只道是你受了委屈,你也不想想,那个做母亲的愿意让女儿进那个地方受罪?只是有些事你不知道还好。现如今你做了娘娘,自是不比家里,做事得万般小心,免得遭了罪去。你且随我出去,家里亲戚还等着见你。”说着便拉了绯红出去。
不多会儿,便有小厮来报说戌时已到,要接绯红回宫,赵夫人自是万般不舍,拉着绯红便哭了起来。绯红见了强颜欢笑道:“哭什么,又不是回不来了。”但心中对此事还是心有郁结,一时又不想安慰赵夫人,加上宫人在门外催促,便咬牙离去了。
这厢前厅里赵语对夫懿轩笑道:“今儿既回门,不如在府上休息一晚如何?”夫懿轩笑道:“还是不叨扰相爷了。”赵语缓缓说道:“可惜谨眠的母亲一心想多见见自家女儿,说起来也算是我和夫人不对,一心喜欢谨眠,经常留了在府上,倒减少了他们母女相见的时间。”别人尚可,谨眠听了这话忍不住对夫懿轩说:“王爷,真的不能留宿一晚吗?”
夫懿轩牵了谨眠的手:“若你想留便留宿一晚吧,我还有事却是不能留了。我留倚红紫鸢伺候你。”谨眠点头答应,夫懿轩与赵语说了一会儿话,便自行离开了。
紫鸢倚红自是回了沁芳园铺床打扫,谨眠被赵语叫到了书房。
赵语慢慢翻动着书架上的书籍,过了半晌方道:“谨眠丫头,你可知我叫你来是所谓何事?”谨眠回道:“不知爹爹叫我来所谓何事?”
赵语回身坐到椅子上:“你觉得夫懿轩为人如何?”谨眠一愣,方说道:“王爷是个极具谋略的人。”赵府颇感兴趣的问道:“哦?如何得出这个结论来?”谨眠细细分析道:“我和他第一次见面便是在府内的戏台上,一个王爷能够屈尊伴戏子,便是能屈能伸,我虽和他接触不多,但凭他每日说话便知,绝非俗辈。”
赵语笑道:“我果真没有看错。但你有一点没说道,夫懿轩岂止非俗辈,且是个极其有野心的男子。”谨眠反问:“野心?”赵语点头道:“谨眠丫头,如今虽是表面看来局势大安,但你应知道,盛极必衰,这安静背后必然酝酿着阴谋。”谨眠问道:“阴谋?”赵语思寻一番,说道:“你应知道,夫懿轩和皇上本非一母同胞,三年前皇上艰难继位,其中牵扯到政变与后宫之争,这些并不必细说,你只需知道现如今的夫懿轩,手中握有三方兵权,对皇上来说,实在是个不小的威胁。”
谨眠奇道:“若非皇上准许,夫懿轩手上怎能握有兵权,现如今再来开发这件事,怎怪得了夫懿轩?”赵语冷笑:“妇人之见,你可知夫懿轩手中的兵权牵扯到的可是几方势力,你需知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道理,若平白撤了兵权,非但会落人口实,更是……这且不说,今天我叫了你来,并不是为了其他的,而是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谨眠心中一沉,心中已知三分:“不知爹爹让我所做何事?”赵语思索着说:“我府上自是对皇上忠心不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