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上连枝》第37章


时,少年眸色如水,那双清灵的眼中带着捉弄过人的灵动慧黠。
“喏——到了,去吧。”少年素白的手指轻轻挑开车帘一角,望了一眼简陋得可以的茶肆,低低一笑扬了扬纤巧的下巴道。
“小姐,你这一路竟是拿我寻开心了!早知道就让小丁跟你来,我去易了容享清福去!”身边的绿衣女子小嘴儿一撅,满脸的挫败之色跺脚恨声道。手下动作却不停,径自取过丢在一旁的斗篷披在身上,纤细的手指轻轻掀起车帘快速的钻出又把马车挡的严严实实的不教透出一丝热气,这才放心的跳下车辕,慢吞吞的向路边的茶肆走去。
车上少年望着绿衣少女的动作,心中不由得升腾起一丝暖意。纤细素白的手指搭在自己膝间的狼裘暖衾上,微微扬起嘴角。蓦地手指微转,一把掀开那暖衾,却见素色的袍子上,一抹雪白紧紧地缩成一团,脸儿贴在肚皮上,只露出尖尖的小耳朵。
少年见状低低一笑,绯红的脸上漾起绝美的笑意,竟仿佛是这一笑将温暖的阳光引入了马车里,整个车厢都荡起了暖暖的感觉。
素袍上的那团雪白仿佛是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变化,小巧的耳朵微微动了一动,轻轻地,那小小的雪白的脑袋轻轻移开了粉红的肚皮,抬头,竟是一只有着晶紫色眼眸的白狐!小白狐见得少年脸上绝美的笑意,激动得蹭——的一下便向少年怀中扑去。
少年见得膝上小东西抬起头开始动作,当即出手如电,但见白光一闪,那小白狐便被少年紧紧地揪住了耳朵,四只雪白的小爪子在空中蹬了蹬,无奈的微微垂头,认命的耷拉了另一只耳朵。
少年见得小白狐这般可爱模样,又是淡淡一笑,拎着白狐小巧的耳朵轻轻地放进自己怀中,轻声道:“小七,你若是再敢欺负我的绿意我便让你去外面给我捉耗子。”
小白狐见得自家主人抱了自己,刚要激动,却闻得那句轻柔的低喃,小小的脆弱的狐心登时石化——
“吱吱——吱——”我是灵狐!不是猫!我抗议!
“反对无效,不服的话便去给我爬树摘松塔。”少年见得白狐小七那般炸毛儿神色,心情大好,低低笑道。
“吱——吱吱——吱!”我是灵狐!怎能做那种有伤风化的事!简直蔑视我作为灵狐的尊严!
“为了维护你作为一只狐狸的尊严,还是不要人抱着比较好。”语罢少年蓦地伸手,将蹭在自己怀中的白狐拽出来,毫不怜惜的一把甩向车窗。
白狐小七见得自家主人竟真的不抱自己了,心下一急,当即伸出四只雪白的小爪子紧紧地扒住那纤细的手臂,毛茸茸的长尾巴一甩,亦死死地缠上来:“吱——”我错了……
少年见状低低一笑——这家伙实在通灵,能理解自己的想法不说,竟然还能让自己听懂它的话!不过令人头疼的是:这家伙一路上都在与绿意作对,还让绿意以为是自己耍弄于她不曾发火……
但以后这小狐狸若还是如这一路般不停地与绿意作对,那只怕让她们两个一同去大商就没有安宁日子了……
不多时,绿衣女子抖着满身雪屑钻入了马车里,清秀的小脸儿被冻得通红,不住的揉搓着自己的双手。
“小姐,这里离锦州还有五十里,那见鬼王爷和楚公子都还没打这儿行过,看来是咱们快了些。不过这几日里倒是有不少的江湖人打此经过去往锦州城,似乎是要出事儿了。”
少年轻轻将绿意冰凉的手指收入掌中,才复又扬起笑脸:“是要变天了呢!”
“小姐,那日里夫人哭了呢!”绿意望着眼前少年俊美的侧脸,轻声道。
少年卖力揉搓着的手指蓦地一顿,心中一个角落突然决堤,酸酸涨涨的溢出满满的痛楚:“娘亲她——小乙会照顾好她的。”半晌,温热的指尖又开始轻柔的揉捏,“淮南的事儿,定然是要我亲自过去一趟——不为别的,单是那毒便也要去看一看的。”
绿意闻言当即小嘴一撅将仍有些红肿的手指自家主子掌心抽出,扭头气道:“小姐你当绿意是个傻的吗?你每次见到那楚云意公子都要失态,又岂是在意那毒?”
少年闻言微微叹一口气,却不再多言。绿意许久听不到后文,转过头来望着自家主子晦暗的神色几番欲言又止,却最终不曾开口。
那俊美雅致的少年正是苏相三小姐苏清言。
第五十二章
淮南十城中最为繁华的锦州城,依山而建,巍峨的城墙外,一条浔江缠绕成一道天然的护城河。淮南近百年没有战事,那浔江自不再是做护城之用。
彼时虽是冬季,淮南的气候却颇是温暖,浔江上并未结冰,飘飘渺渺的弥漫着丝丝缕缕的雾气,日出不散。江上重重雾霭中,几只精致华美的画舫流连江上,阵阵丝竹之声穿过茫茫白雾久久在浔江上回荡。
一辆素雅的马车缓缓穿过繁华喧嚣的街道向前行进,车上绝美的少年正和一清秀的绿衣女子百无聊赖的下着棋,膝上伏着雪白的毛茸茸的一团——却正是清言一行两人半。
从那小茶肆赶到城中已经是下午,原本以为会在山野里用膳,却不想竟然这么早就进了城——实在是要归功于憨厚老实的车夫和那千里挑一的脾性不好却脚力颇佳的马。
清言素白的手指掂起一颗黑子,微微一笑落在了盘上。绿意见得清言下子的位置,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先生,你那是步废棋呢!你看啊,你刚才就已经把我这一片都堵死了呢~”纤细的手指一点,正是棋盘上好大的一片,白字已经被黑子堵住了。
“我素来喜欢把对手逼到绝路上,免得有意外。”清言并不懊恼低低一笑,执起一块糕点道。
绿意迷茫的摇摇头,也不多想,径自取了白子落于另一侧。眨眼间,白子已然渐成气候,整个棋局亦是多了几分波涛汹涌。胜利在望,绿意清秀的小脸儿上满满的激动兴奋之色。
清言见得眼前女子那般兴奋之色,倒也不多言,淡淡一笑。啪——黑子落下。
倏地,棋盘上原本已然渐成气候的白子蓦地溃散,再细看棋盘——一只张扬的黑龙肢爪俱全,隐然流露出几许腾云之气。最后的两子看似无甚关联,却刚好是龙目和龙尾!绿意见状面色一变——终于知道自家小姐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绝路……
清言长袖一拂,黑白子淋漓落下,乱了整盘气象万千的棋。轻轻吐了口气,不再看那棋盘,清言低声道:“我做事,素来不喜给对手留半分退路,也不知好是不好……”
素白的手指撩起车帘,一双清冷绝美的眸子定定的望着来往的人群,却不再多言。
半晌,却见街道边上一个卖面人的老头坐在石阶上瑟瑟发抖,连叫卖的力气都没有了。微微叹口气,对仍在怔愣的绿意轻声道:“去把那老人家的面人都卖了吧,这么冷的。”绿意应了声,唤住马车,跳了下去,朝那老头走去。
清言放下帘子对那一路赶车的忠厚车夫道:“把马车驾到路边上等等,不要挡在路中间了。”
车夫应声是,立刻将马车赶到路边的小巷口上,刚驶到巷口,便闻他一声低呼:“什么……”金属入骨的声音!清言身形未动微微蹙眉,车帘被人“呼”的一声拉开,不待清言开口,一把泛着蓝光的雪亮短刀便已经架在她纤细的颈项上。
“几位贵干?”清言短匕加身却面不改色,清冷的眸子自眼前几个黑衣人身上轻轻滑过,低低一笑沉声道。
“颜先生的命。”黑衣人咬牙低声道。架在清言颈项上的匕首一动,却并未见到预料中的鲜血淋漓,几人均是一愣。再抬眼看时,哪里还有那俊美少年的半分影子!好快的身形!
“几位不是要在下的命吗?怎的竟都站在那里作甚?”带着醇醇金属质感、清泉一般的戏谑声音自头上响起,几个黑衣人蓦地神色一怔,齐齐抬头。
却见那前一秒还在刀下受制于人的少年竟瞬间便跃上了二楼楼顶!素色的衣衫被风鼓起,纤细的身形犹如一柄掩藏在鞘中的剑——光华内敛却连不住绝世风华。
莫名的,一种怪异的感觉自每个人心底升腾起来——恐惧!甚至令多年来杀人如麻的几个人齐齐打了个寒战,几乎握不紧手中的武器。
清言脚尖轻点,旋身而下,如一片花瓣般轻缓悠然的落在地上。一阵暗香袭来,几个黑衣人但觉心下一阵狂躁,望着眼前的伙伴,竟莫名的觉得仇恨。不知是谁,蓦地挥刀,凌厉的刀锋贯穿了身边人的身体。血肉撕裂的痛苦倏地袭来,他看到了自己的头——那脸上还带着一丝莫名的兴奋和淡淡的惊诧……
清言独立在巷尾微微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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