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未央》第110章


流火没有在宫中逗留,跟未央一起上了宫辇。
两个人依旧是并肩而坐,未央取过放在一旁的圣旨慢慢展开。
这是一卷事先就拟好的圣旨,封号跟檄文都已书写妥当,也加盖了玉玺,其中所缺不过是她的名字而已。
“夜妃!”
未央看着黄色的锦缎上这两个稳健的小字,突然冷笑一声。
“流火,”随手把圣旨扔到一边,未央转向流火,郑重其事的看他,“你能告诉我爱是什么吗?”
“爱是什么?”靠在榻上闭目养神的流火苦涩一笑,“我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我不知道什么是爱。”
“你也不爱我!”未央释然一笑,也仰躺下来。
流火不置可否,只是睁开眼侧目扫了她一眼,两个人四目交接之时,目光中都不无嘲讽。
然后,一句话也不说的各自移开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心情很差~
105奉诏入宫
作为下一任北越王的不二人选,流火的婚事,理所应当受到满朝文武的空前重视。
经过百官商议,本想把大婚的日期定在七夕,却因为时间过于仓促,而不得已向后推迟。
国师不敢怠慢,耗时三个昼夜,把之后三个月里的每一天都细细推算了一遍。
最后,把选定的两个吉日写成折子呈给了北越王。
折子呈上去的时候北越王正在内廷欣赏歌舞,他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连接都没接,就摆摆手让内侍送给流火定夺。
内侍把折子送给流火,再转到未央手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彼时,未央正在流火的书房查看新近送来的一批礼单。
兰心把折子连同一碗新泡的茶一起送了进来,待到未央品了一口茶,才把折子递给她。
“是什么?”未央狐疑。
“是国师推算出的吉日,主人命人送来给小姐过目的。”兰心把她面前的账本和礼单暂且推到一边,腾出些地方。
未央放下茶碗,接过来展开,里面用蝇头小楷写着两个日期——
一个是八月十二,一个是八月十五。
未央微微蹙眉,抬头看兰心,“怎么日子还没定吗?”
“主人说两个日子都差不多,让小姐随便选一个就好。”
自从上次进宫之后北越王对流火大婚的事就再不插手,现在想来这日子他也是不会在意的。
十二,十五,区别本来就不大。
未央随手把折子丢到一旁,拾起旁边的礼单继续看,“就十五吧。”
“恩,十五好,正好是中秋呢,人月两团圆。”兰心兴奋道,“奴婢这就去禀告主人。”
说罢,把那份折子重新理顺,小心的收进袖子里,转身出去。
“八月十五,中秋!”未央自语,有些失神,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叫住兰心,“等等。”
兰心回头,“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还是十二吧。”
“诶?”兰心不解。
“中秋佳节,不要耽误了各位大人与家人团聚才好。”未央解释。
兰心抿着唇想了想,“说的也是。那奴婢就先去了。”
未央点头,牵动嘴角笑了下,目送她离开。
下午因为有些政事要处理,流火回来的很晚。
未央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正独自站在朝西的窗口前看落日。
听到开门声,她以为是兰心进来掌灯,所以也便没有抬头。
直至后来,一双强健的臂膀由背后把她圈入怀中才猛地惊醒。
未央一愣,低头看向圈在她腰间的那双手臂,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回来了?”她缓缓回头看了他一眼。
流火从背后抱着她,埋首于她颈项间。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也分不清他的情绪。
“恩。”流火低低的应了声。
他的声音有点低靡,也带一丝不再掩藏的疲惫。
未央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可是她不说。
流火亦是无言,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站在窗前,以这样一个在外人看来和谐,彼此看来滑稽的姿态。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拥抱了她,而她,也并未想过要反抗。
这一天是七夕,阴云密布的天空上除了两眼茫茫夜色再见不到其他。
流火是什么时候走的未央不知道,她始终像一尊冰冷的雕像矗立在窗前,面对眼前茫茫的黑暗。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昭荣皇后的诞辰之日。
她很明白这一天对流火而言意味着什么,所以她什么也不能说。
翌日,公子流火大婚的榜文昭告天下,未央跟流火都骤然忙了起来。
流火有朝廷跟婚礼两方面的事情要处理,常常彻夜不归。
未央除了要比对礼单安排婚宴,还要随流火接待各方前来道贺的宾客。
如此大半个月,两人脸上都多少有了些难掩的疲惫。
这日晚膳过后,因为有边境的紧急公文要处理,流火又匆匆进了宫。
大婚的事宜准备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各国道贺的使臣也该到了。
未央难得清闲,守着一碗茉莉香茶靠在卧房外的软榻上读一本《列国志》。
二更的更鼓刚过,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未央放下书本,贺叔已经快步由院外进来。
院子里的事素来都是兰心在打理,贺叔亲自前来,定是有什么要事。
未央不敢怠慢,穿鞋下地,披了外衫出来。
“小姐!”贺叔恭敬见礼。
“这么晚了,贺叔有事吗?”
“宫里传旨过来,说要小姐马上进宫一趟。”
“嗯?”未央有些诧异,“是——流火的意思?”
未央虽然这样问,心里却笃定,不会是流火的意思。
“是皇上的旨意。”贺叔拿袖子拭了拭额上的汗水,有些焦躁,“主人去了城外的军机大营,老奴已经派人送信去了,可皇上连下了两道圣旨,再这么拖下去怕是不妥,老奴这才斗胆前来打扰姑娘。”
城南军机大营与皇宫往返要一个多时辰,夜千赫却连下了两道圣旨。
未央心里明白,这定然是一个局。
夜千赫定然是知晓流火不在府上,所以才借机下了这么一道旨。
他要见她,也是在情理之中。
若不是上一次流火那么不留情面的当众顶撞他,让他放弃了对这段婚事放手,他也不会等到今天才召见她。
虽然流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可抗旨毕竟不是件小事。
见她半晌不语,贺叔有些急了,“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叫兰心进来替我更衣!”
“可是——”贺叔犹豫,“主人这一时半会儿恐怕赶不回来,老奴怕——”
“怕什么?”未央无所谓的浅笑一声,“你什么也不用怕,皇上只是召见我,又不是别的。”
“那——老奴安排几个人陪同小姐前往吧。”
“不用!”未央伸手制止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神色,淡然转身,“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你家主人吗?大婚在即,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说罢,转身绕到了屏风后面。
贺叔无计可施,也只能照办。
未央着装妥当出来的时候,贺叔正守在院外,焦躁的来回踱步。
见到未央出来,他便马上迎上来,“小姐,您真要去吗?要不再拖拖,等主人回来吧?”
“城南大营到这来回要一个多时辰,我们不等了。”
前来传旨的是夜千赫身边的孙公公,可见今夜他是存了必得之心。
贺叔将未央引到花厅,孙公公正站在正中的一副山水图前做观摩状,人没有落座,桌上的茶碗也是未动。
他平时虽然趾高气昂惯了,可在流火府上也是不敢造次。
见到未央,急忙含笑迎上来,见了一礼,“奴才给夜妃娘娘请安。”
“孙公公免礼。”未央虚扶了一把,就不再说话。
孙公公站在面前有些尴尬,只一会儿,额上就冒出豆大的汗珠来。
未央冷眼看着,却是不动声色。
又过片刻,孙公公才终于忍不住试着道,“娘娘,奴才奉了陛下之命前来,您看——”
“孙公公办的是公务,我又怎好为难,”未央轻笑,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桌上的茶碗,“既然我们府上的茶水不合公公的口味,那咱们现在就走吧。”
她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落在孙公公耳朵里,孙公公突然头皮一麻,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忙陪着笑脸道,“不敢,奴才不敢。”
未央只看他一眼,也不多说什么,举步往外走。
孙公公不敢怠慢,急忙跟上。
贺叔不放心的送到门口,几次的欲言又止。
未央看在眼里,临上车前,忽又止步,回头道,“对了贺叔,皇上连夜召我入宫,应该有很多话要说,一时半会儿我可能回不来,一会儿流火回来了你就让他先睡吧,不用等我。”
“可是——”贺叔看一眼天色,担忧道,“天色已晚,小姐一会儿回来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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