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啸九霄》第71章


王婶眉开眼笑,拍着她的手放出中年妇女的好爽,声音粗犷有力,时时刻刻不忘自己的本职,对着荣成臻凉道:“公子看你风流倜傥,我没文化也形容不了,你那有没有跟你那么好看的公子给我侄女介绍一个呗!”
一旁的糖葫芦大叔按耐不住回头笑了,荣成臻凉倒是淡淡的大约是默许的模样,让王婶开心了许久。
有一句没一句的唠了许久,王婶看着天色有些暗了,便说着自己要回去做菜,告别了二人,克隆竺卿宛也是被王婶扯得累了,独自回屋休息。
“怎么样?”荣成臻凉问糖葫芦大叔。
糖葫芦大叔方才跟着王婶出去,而今站在一旁,担忧道:“王婶说,她确定这个竺姑娘被掉包了!她刚才假意问是否是嫌那公子矮,其实那公子比竺姑娘高处一个半的头,怎么会矮。且她对于相亲一事有些懵。”
荣成臻凉手中的被子被他一用力捏成细碎的粉末,手臂向空中一扬散了一地,心中的忧虑化为现实,竺卿宛被掉包了,真的她出了什么事?“傅薄云!”他讲出这三个字时有些耍莘鹨送淌桑芭扇巳拙└艺遥ゲ樘叫≈硎ё僦叭チ四睦铮∷羰巧倭艘桓揖鸵鞘冻セ梗 ?br />
兆京,各个角落都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人,伪装的很好,许是卖糖葫芦的大叔,许是算命的道士,许是唱戏的戏子,又许是街边小哥。
算命幡上的铃铛在风中敲响成一曲协奏曲,扛着算命幡的大师摸着胡子走过兆京府尹大门,一个衙役正从里面出来,迎面撞上。
“老夫观你应堂发黑,此前必冲撞了鬼神,老夫给替你算上一卦,不准不要钱!”
府衙瞧了一眼幡上的字,将信将疑,“算的可准?”
算命大师一撸胡子,笑得高深莫测。
那府衙凑上前来,“我跟你说,我还真冲撞了鬼神。前些日子府尹大人在阁楼寻欢时被一个装作地府的无常的女子给吓到,府尹大人将她带去了官金大牢,你说那阴森森的,能不冲撞鬼么?”
算命大叔掐指一算,“这女子可是这么高这么胖操着一口奇怪的口音?”
“诶,真是神啦,”那衙役兴奋道,“你连那女子都算出来了。快给我算算,我何时会升官发财娶老婆?”
算命大师画了一道符给衙役,“随身带着,火光冲天之日在府尹府门口少了,不出半年,能升个小官,大官怕是没指望了。等升官了,媳妇也就有了。”
算命大师一说完,“咻”地化作一道蓝色的疾光,从衙役面前消失,那衙役张着嘴,半天合不拢,“真是奇了,遇上活神仙了!”他收好那道画得龙飞凤舞的符,小心翼翼地张望了下,退回府中。
“官金大牢?”荣成臻凉看着刚带到的消息,脸色阴沉,他岂会不知官金大牢是什么地方,那里原先是他家。竺卿宛失踪之前去了官金大牢,他一想便知她是为了替他去探些什么消息。荣成臻凉摸不准她是失踪在官金大牢中还是大牢之外,但是那被画上了鬼神色彩的大牢传说,让他心中有写抑郁,彷佛还记得很小的时候那金碧辉煌的华美宫阙,那川流不息的鞍马门庭。一夜之间衰草低檐,瓦砾黯淡,门环寂寞,而后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禁地。
“我去一趟官金大牢!”
糖葫芦大叔立刻拦住。
荣成臻凉笑笑,“那里的地道我还记得,放心,去去就来,不用跟着我。我有直觉,小猪不是失踪在那里,而是被傅薄云给暗害的,她现在,一定在某个地方想着改怎么逃出来。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怎么会不好好利用来要挟我呢?”
糖葫芦大叔撤了一步,目送荣成臻凉前往官金大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七章
酒茗茶馆,兆京城中并不显眼的小茶馆,往日里客人不多,也只能维持这茶馆运行的经费。掌柜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打着算盘计算着月里的收入。
一双葱白柔荑搭到柜台前,放了几枚铜板在上面,那声音温润亲和,响起时如琴瑟音鸣,动人心魄,“掌柜,有象棋云雾吗?”
掌柜的手一颤,笔尖在纸上带过一条细长的墨迹,抬头看了一眼荣成臻凉,又低下头,“没有,只有金水翠峰!”
荣成臻凉微笑道:“那我就要一壶顾渚紫茶!”
掌柜平和地放下笔,“客官请随我来!”
包厢的门被掌柜轻轻关上,随即掌柜一反刚才淡漠的表情,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小王爷,您,您还活着!”
那茶名是二十年前定下的暗号,每一种茶叶代表一种身份,就在荣成臻凉说顾渚紫茶之时,面上平静的掌柜早已内心波涛汹涌,二十年等在这个小茶馆里,就是为了睿王死前的嘱托,期盼着宗政亦安然地活着。
“我还记得这里是以前的王府通向外界的地道,我要进去!”荣成臻凉简明扼要说明来意。
掌柜自然是知道贺兰妆未还在里面,便也不拒绝,只是恭敬道:“请随我来。”
沿着狭长的地下通道,两边的石壁很干净,看得出来有人经常走动,荣成臻凉看着这通向睿王府的道路,心中一股热流用上,是那年不完整的记忆,在虚空片片拼凑,那吞噬了天地的血泊,日月转,沧尘寰,糜伤的过往不忍回头。
一道门隔开的世界,埋藏了风霜雨雪的二十年。
连着地牢的铁门被打开,破损的铁栅栏散发着腐味,不知有多少人丧命于此,无论是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
荣成臻凉一步一步走上阶梯,每走一步便向前往一眼,彷佛还是当年那个稚嫩的四岁男孩,牵着父亲的手看着地牢里痛不欲生的犯人,有些神志不清,从里面蔓延出愤怒的眼神是对这个世界的绝望,那时睿王对着年幼的他说,“亦儿,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好与坏,一切只因为立场和利益,如果哪一天你需要面对选择,那么记住自己的立场,让别人来选择你的立场。强势是天生的王者,而霸道的是领导者。做一个让人敬畏的上位者,而不是让人畏惧的领导者。”
回首望去,这一生走过的二十几载,他时时牢记,未曾忘却,再次回来,拂过那些往事,熟稔于心。
茶馆掌柜看着荣成臻凉在回忆往事,没敢打扰,人之常情,他理解。即便是他这个守在睿王府的老人,此刻都颇有感触,一切像万花筒放映,那些酸甜苦辣,一并涌上。
反倒是荣成臻凉回神得快一些,看着被他带入思绪的掌柜,笑道:“现在还不是粘腻的时候,还是请您先带我上去把!”
“让小王爷见笑了。”掌柜提着袖子擦了擦眼角,加快脚步,打开地牢大门,通向前方。
刚踏出地牢的门,空中便传来一阵空灵之声,带着些怒意,“不是说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意进来么!”伴随着强大的内力和掌风扑向掌柜。
荣成臻凉疾闪到掌柜面前推开他,与那掌风对峙在一处,寒魄内力在这冰天雪地挥发到极致,与贺兰妆未的内力硬碰在一处,电闪雷鸣,刺眼的星火迸发,扬起地上的雪絮,纷纷扰扰在十二月天洋洋洒洒,将视野填上了纯白的诗意,是唯美的诗赋琴曲,吟诵出一片千古绝唱。雪落得悠然,静谧似月光穿梭在天山之巅。
“好!”那空旷的声音再度响起,“能跟我对上一掌的,寥寥无几。”
白雪茫茫中,女子身影如天女初降从云端落下,飞舞的雪絮落了些在她的发髻和长裙上,让人失神。岁月在她脸上留下抹不走的痕迹,却无法带走风华绝代的气质,那一眼看穿的高贵和狂傲,那睥睨群雄的眼神和不羁尘世的神情,轻飘雨雪面上。
一眼,恍若隔世。
贺兰妆未看着荣成臻凉,已无法用震惊来形容。
“你——”她轻启朱唇,落字无声,雪花在肩头越积越深,眼中的泪水却不自觉地从眼睑滑落,滴落,融化了冰冷的纯白,暗淡了满城傲梅。
荣成臻凉动了动唇,有些哽咽,只是静静地站着,爬上了一丝笑意。
贺兰妆未一步一步走上前来,每一步,都像是从二十年的地狱走向久违的人间,每一步都沉重却带着浓浓的希冀,每一步,都是她这些年来卸下忍辱偷生的罪孽,雪地里清晰可见一排脚印,直直地移向荣成臻凉。
子女是父母的心头血,那血肉相连的感情,只一眼,千山万水的惊鸿一瞥,便成就了今生别离的相聚,心灵的触动是谁都无法替代无法掩埋,她停在他面前,颤抖地举起手,伸向他的脸庞。
他很高了,和当年的睿王那么像,荣成臻凉微微低下身,指尖触及的一刹那,她的身子轻轻一震,心疼得千疮百孔,这久别重逢没有欣喜,因为她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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