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请隐身》第79章


别说三年,连半天她都等不了,再等下去,她会疯掉,死掉!
邵瑕身负重伤,千夫长也不见得比她好多少。他没有想到细皮嫩肉的楼雨会这么死心眼。他承认,自己是气疯了才会下手如此重,可是楼雨竟然万分倔强,再打下去他只怕连命也没了。
台下早已鸦雀无声,先前冲楼雨嘘唏不已的骑兵们愣是不明白他的执着,却不得不认同,他虽然长的娘娘腔,却是条真汉子!
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邵瑕眼睛发红,杀气漫身,手紧紧箍在一块,骨头咯咯作响,她不要命地往千夫长冲去,毫无章法乱打一通。千夫长有些慌然,一时不察吃了邵瑕几掌,邵瑕趁机一扬手,衣袖中暗藏的绣花针飞了出去,打在他的膝盖上。
男子汉大丈夫向来光明磊落,可他没有想到邵瑕会放暗器。本来他的武功跟邵瑕就是伯仲之间,只是胜在他经验老到,恶斗一个多时辰负伤累累已是苦不堪言,而耗尽体力的他现又被豁出命的邵瑕乱打一通,不由开始自乱阵脚。
邵瑕的意识似乎真的不清醒了,甚至千夫长被她打下擂台时,她竟然跟着跃身而下攻向他。骑兵们马上将两人拉开,大伙死死拉住满脸杀气的邵瑕,直到骑兵营长大声宣布她胜利时,她缓过神来,紧接着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邵瑕才悠悠转醒,当麻木褪去痛觉袭来,身体似乎被四分五裂,五脏六腑如蚂蚁吞噬般难受。
刚醒来不久,连司病官煎的药都未来得及入喉,慕大元帅一个命令,她被士兵强行用担架抬到了元帅帐。帐内,慕林面无表情坐在案前,两旁坐满了骑兵营的将军、副将、千夫长等。
士兵动作粗鲁,担架往地上重重一放,邵瑕那散架的身体再次被拆开,疼的冷汗直冒。
等疼痛稍微缓过神来,她才发现自家的千夫长带伤站在她旁边,将领们正神情严肃的瞅着两人,莫不是威风凛凛,气势袭人。
慕林没有说话,只是朝两人挑了一眼,威由心生。千夫人将两人比试的前因后果大致说了遍,尤其是在最后加重了语气,指责了她以下犯上及比试时暗箭伤人,他才会在最后关头惨败。
慕大元帅金口难开,再次朝邵瑕轻瞅了一眼,邵瑕不服道:“千夫长说的属实,只是我会以下犯上完全是因为他存有私心;分配不公而引起的,而且比试时也没有规定不可以用暗器;所以我不认为自己有错。”
“大丈夫就该光明磊落。”千夫长铁骨铮铮道,“你使些旁门左道取胜,没有资格上战场,还请元帅明察。”
“大丈夫是该光明磊落。”慕林点头,随即道:“可是楼雨说的也在理,你二人比试时并没有规定不可以使用暗器,所以最终赢的人是楼雨,你身为千夫人技不如人,这次前线战事还是别参加了,将让你的名额给他。”
“元帅……”千夫长急了。
“但是……”慕林不容置疑道:“你们私自比试触犯军纪,拖出去各打二十军棍。”
邵瑕身受重伤岂挨的住二十军棍,忍了二根便两眼一黑晕死过去了。可军令如山,二十军棍一棍不差落到了她的屁股上,打的血肉模糊。屁股开花的她再一次被扔在担架上,鲜血淋淋被送回司病官处。
伤口嗞嗞噬咬,脸色惨白的邵瑕反趴在木板床上死死咬住被角,眼眸的闪过的却是从未有过的期待的光亮跟期待。屁股开花也好,身体拆烂也罢,她终究可以不靠任何人,走向沙战。
哪怕仅仅是迈了一小步,可似乎离相公更近了。
慕琅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悄然叹息坐在床边,他掏出一瓶药放在她身边,“这药治外伤很见效,你试试吧。”
“他叫你舀来的?”真不明白,他为何要在最后关心帮她?
慕琅绞尽脑汁为慕林开脱,却甚是词穷,“元帅这次是做的过分了些,但是他这样也是为了你好。”其实他也腻不明白,元帅为何对她如此与众不同,连承诺过的事都可以出尔反尔,真是有**份啊。
丢人,真丢人,元帅啊!
邵瑕将药推了回去,特不屑道:“我还死不了。”说不生气,那是骗人的,可也无所谓了,是她一开始走错了路,傻傻的以为那个君子一言驯马难追。除了相公,她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不能再很傻很天真了,否则哪天她连相公身边都回不去。
“你还在怪元帅罚你二十军棍?”慕琅犹豫良久才道:“其实,二十军棍已是罚轻了。”
邵瑕嗤笑,别说二十军棍,再来二十她也挺得住,绝不会让他笑话半分。
“任何军营都决不会允许以下犯下的行为存在,可是镇北军却可以允许这种行为存在,只是施以军法管制而已。”慕琅望着邵瑕,问道:“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邵瑕摇头,恨他的知情不报。若是一早知道镇北军有这条军纪存在,她早就以下犯上挑战长官去了,何须被逼到走投无路失去理智才做出此法。
“当年,有一人就曾像你这样以下犯上,只不过他挨的是五十军棍而非二十军棍。”
邵瑕一怔,半晌才道:“是慕林?”
慕琅点头,“元帅能从马夫做到元帅,他走的第一步,正是你现在走的路,然后一路赫赫战功直至挂帅,直到不久前才会有了这条军纪的存在。”元帅一直认为强者至向,能者何须屈人篱下,或是正是邵瑕被逼无奈挑战千夫长,他看到了昔日自己的影子,才会只是小惩而已。
其实他总觉得,这条军纪,是特意为她而立的。
“他…是怎么过来的?”马夫,步兵,千夫长,副将,将军,直到兵马大元帅,慕林是如何反手为雨,覆手为云的?
“元帅的军功,全是他历经生死一手打下来的。记得有次,敌军突然攻打凤安城,可前线战事吃紧,将士们全被拖在前线调不出来,元帅他仅带一万骑兵截住八万香宛来袭敌军,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一守就是一个月。粮尽弹绝,一万骑兵生生撕裂八万敌军,他们饿了吃马肉渴了喝马尿,九万人的沙场,最后活下来的,却只是有元帅一人。”
马尿???
慕林他竟然喝马尿邵瑕突然觉得自己的伤口,一点也不疼了。高傲如慕林,竟然去喝马尿,她的心,平衡了。 
60、擢升 。。。
心情好了,伤也恢复的快,当千夫长还躺在帐里养伤时,邵瑕已经强打精神撅着屁股偷偷去了帅营讨军令。慕林虽然不在,可对于侍卫来说,邵瑕那张脸就是通关证,没有拦阻直接放行了。邵瑕入帐站着等了好一会也没着他回来,一身伤痛的她也顾不得其它,进了内帐反趴在他榻上养屁股伤。
慕林一直未回来,他的榻她早已不陌生,咸鱼反趴的邵瑕抵不住困意合眼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晚上,身上竟然莫名多了条羊毛毯,邵瑕爬起来撅着屁股出了内帐果然发现慕林在案前处理事务。
听到脚步声,慕林侧脸,面表情的望了她一眼,继续挥笔申阅公务。邵瑕见他架子大的不鸟人,瘸拐脚站在他案前,脑海中想起慕琅提及慕林喝马尿的事,再看他那面瘫的脸,一个忍不住喷笑出来。
“二十军棍打轻了?”慕林只觉得某人的笑声很刺耳。
“你什么时候下命令让我当千夫长?”
“你目无组织纪律闯进来不说,还睡了我的床,就是为了问这事?”慕林相当不满的警告道:“下次再敢碰我的床,就不是二十军棍能解决的事。”敢情他是一点威信都没有,一不留神就让她偷溜进来睡了他的床,帐前的侍卫也该拖出去砍了,一点职责都没有。
见他不提擢升之事,邵瑕也豁出去了,赖着不肯走,连侍卫送进来给慕林的晚膳跟大补汤也给吃的一点也不剩。
“滚!”慕林见她那泼妇赖街的架势,终于发飙了,“抽选出来的三千新兵给你一千,你这个千夫长后天要是不能上练兵场正式操练他们,提着自己的脑袋来见我!”既然她不领情养伤,也别怪他不客气了。
“谢元帅!”邵瑕当即中气十足的行礼,眼睛亮堂起来,“保证完成任务。”
慕林不得不怀疑自家军棍是自豆腐渣做的,被打个半死的人竟然还能生龙活虎。
邵瑕领着军令出了营帐,走到帐前时她又忍不住回身问道:“元帅,那个…马尿好喝吗?”
慕林一怔,继而虎着脸道:“来人,给我拖出去再打五十军棍!”
话未说完,邵瑕脚下生风的溜了,慕林难得被气得掀桌,咆哮道:“马上提着慕琅的脑袋来见我!”
当千夫的军服送到手上时,邵瑕顾不得屁股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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