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太下流》第76章


?br /> 六妹?
夜幽兰一阵疑惑。华容是说那个她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几面的妹妹吗?擂台之后,听说她与这个男人成婚,后来成了皇后,初时受尽荣宠……今日之事,与她何干?
此时夜幽兰,甚至是整个南韦都还不知道,夜幽兰本人早就因为李宝儿,被容帝踢下了皇后的位子。这事情说出来并不光彩,因而在解决掉一切障碍之前,容帝并不打算昭告天下。
“她助你们进景怡殿偷走宝儿,又假扮宝儿留在那里。”男子凤眸里笑意森然,点点冷意迸出,“既然她这么喜欢假扮她人,那朕就成全她!”
一阵毛虫似的冰寒感觉幽幽爬上脊背。夜幽兰终于确定,那个面容尽毁的古怪女人,原来正是以前爹百般娇宠的六妹!她万年无波的脸孔霎时几近龟裂,抖着嘴唇问道:“你……你把她怎么样了?!”
“呵……”看出女子的紧张,华容满意地笑了,凑到她耳旁,用只有两人听到的音量道:“朕命人熔了一锅滚热的铜水,将她和她身上那么些伪装,全铸到一起去了。你说这法子怎么样呢?”
夜幽兰倒抽一口冷气,瞠大双目仿佛看到了厉鬼,声音都变了调子,尖声骂道:“你!你不是人!”一旁的醉花千不明所以,但看到她如此激动,便不顾周围刀刃丛丛,伸手去将她紧紧搂进怀中,并跟她一起狠狠瞪眼前这看起来阴残可怕的男人。
华容直起身,不再看向他们,一边把玩着宝儿垂在颊侧的长发,一边笑道:“敢在朕眼皮底下劫人,叫你们自己选个死法,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你知道她对朕有多重要么?”
他的语调令夜幽兰和醉花阴仿佛被毒蛇用芯子舐到,浑身再一个寒颤。二人对视一眼,都默不作声,果然听到男子用冷冽空洞的声音继续幽幽地自说自话道:“重要到……再有十日,她就可以成为傀儡,不会逃跑,不会怨恨,只能乖乖留在朕身边,永永远远……”
听完他的话,这厢二人顿时全身似乎被冰雪覆盖,看着华容依旧笑若春风的脸,夜幽兰咬住唇,久久后才颤着音发出声来:“宝儿以前那样对你,你怎么可以……”
晦暗的凤眸斜斜冷冷地扫过来,成功冻住了夜幽兰未尽的话语,“李拓杀朕母妃和外公,毁掉整个林家,害朕少无所依,在皇宫里受尽苦难。如今,朕只要他跟他女儿的两条性命来偿,有何不可?!”
“你……李拓将军也是被你害死的?”醉花千不由惊骇得低呼出声,回过神来立刻用手捂住嘴。
华容看着他,眼中高深莫测,并不回答。半晌后,抱着宝儿转身向外走去,轻轻落下一句:“杀了罢。”
接到皇令,两个侍卫立刻高高扬起手中大刀又落下,刀刃割破气流,正要切上醉花千、夜幽兰二人的颈项……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叮叮”两声脆响,那两柄利刃险险地擦着两人脊背掉在了地上。
半空中,从茂密的树丛中传来一声苍劲的嗓音,直震得整个林子都“哗哗”作响,“华家小子,出了皇宫,你还想为所欲为吗?”
注解1】:妻子红杏出墙,俗语里称丈夫被戴绿帽。这里是夸张地应用此说法。
67 恨误无缘 
随着一声蛟龙出水般的清啸,茂密叶冠瞬间如被刀斧劈开,延展出一条五尺余宽的道了。尽头处,一人灰发灰髯,粗布麻衣,稳稳立于树冠之顶,衣袂飘然,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忠……忠叔?”醉花千和夜幽兰四目圆瞠。虽然背不驼了腿不弯了,可这样貌打扮,见过那么多次,他们如何会认错?可是……这……这又怎么可能?!
老人远远瞟了呆若木鸡的他们一眼,并不应声,继续用陈述的语气对华容道:“放了小姐和那两人,回皇宫做你该做的事,否则,勿怪老夫不客气。”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霞,他身形未动,一阵罡风却迅猛击出,华容颈侧的发丝如遇刀削,顿时齐刷刷断下,众卫皆惊,全部涌上来将皇帝护住,刀剑出鞘,“哗哗哗”一片雪光灿灿。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华容眯起凤眸,脸色有些发白。刚才那一下,若是偏上半寸,便是颈脉正中。
“吾乃宝儿小姐的家奴,答应过大主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插手任何事,本想默默护着宝儿小姐平静一生,如今看来,却是不能了。之前因为禁令,吾不得干涉皇宫内事,却没有想到小姐竟被汝残害至斯!”话音落,老人身形一纵,落鹰般从高树上迅猛而下。一股强大的有形之气在他身前一丈处凝成盾壁,呼啸着向侍卫组成的人墙砸去。只听“轰隆”一声破人耳膜的震响,尘土飞扬过后,地上出现了一个四五尺深的大坑,里面一片血肉模糊,竟是将那中招的几人直接压成了血泥!
死一般的静默……
“哎呀!久未动过筋骨,方才手抖了下,竟然碾死了……”忠叔从地上缓缓直身,满不在乎地甩掉溅到手指的一滴血,话似乎在歉疚,脸上却是一片淡漠,仿佛这血腥至极的一击仅为儿戏!所有围着华容的侍卫不由同时倒退三步有余,有几个骇得尿了裤子,离血池最近的四人,更是直接昏了过去,连醉花千和夜幽兰,也面无人色地僵硬着颤抖。
手段如此残横霸道,这……这还是人吗?
“你……”华容俊颜上亦是惨白一片,眼前炼狱般的场景让他嗓音开始发颤,吐不出一个字来。揽住宝儿腰身的手臂收紧,他虽然震惊,但人不甘心。
见如此,忠叔灰白的眉毛抖了抖,满是皱纹的眼皮懒懒眯开条缝,“华家小子,你已经猜得吾之来历了罢?”突然,老眼中一簇寒光迸出,忠叔一改前态声色俱厉道:“以前的事,是主子下令不得报仇,才饶过华家和林家。可现在看来,尔等竟是一群狼心狗肺不思悔改的畜生,为皇位合谋害死吾主不够,还要残害她唯一的血脉,简直丧尽天良!”
“什……什么?!”华容难以置信地瞠大凤眸,脚下一软,被身后侍卫扶住。
忠叔扬起下巴,负手于背,一步步向人丛逼去,“当年,林家老儿献计于华旭,挑唆先皇,激吾主舍霄天骑,仅带八万弱兵征西。林妃又利用闺中交情,临行前,将吾主调理身子的灵药全部换作毒丹。至隐苍山时,吾主毒发失明,才发现自己身怀有孕。华旭狗贼安插的奸细趁此时机将大军行踪泄露,引了整整五十万敌军来围剿!”老人越说越激动,身子都颤抖起来,“五十万精兵对八万人,整座山血流成河,找不到半寸土色,到最后,一个活口也未留下!吾当年因有贴身侍卫的身份得以随军,拼死才带着重伤昏厥的主子躲进山洞。可彼时已回天乏术,她强撑着一口气产下宝儿小姐,就撒手人寰……华家小子,你说,这笔账,到底该不该算?!”
“不……不可能……”华容踉跄地倒退几步,单薄的身形摇摇欲坠,大口呼吸着,浅色的眸子里盈满不信与彷徨。
忠叔在侍卫的刀尖前停住脚步,神色漠然,仿佛抵在胸前的只是一根根毫无威胁的木枝。他用沉淀了近二十年仇恨的老眼静静看着不远处失魂落魄的南韦新君,眸光深定若古井,背后张扬的气势,却是神挡杀神!
他,根本不需要说谎。
华容模糊起来的凤眸顿时湮灭了最后一丝神采,浑浊成两潭死水。他牢牢扎根于心底的仇与恨,他从小就被教导要讨还的仇与恨,他早已不惜一切代价去报复的仇与恨,到头来却告诉他,他们才是最应该被恨的……那他以前做的一切都算什么,现在得到的算什么,他自己……又算什么?
目光缓缓聚焦,落在臂弯中那人沉睡一般的小脸上,细细描摹着轮廓。
宝儿她……原来瘦了这么多了。活泼的眸子不会再偷偷看着他傻笑了,小巧的嘴巴不会再扭捏地唤他的名字了,柔嫩的脸颊不会再为他而羞红了。她安静地倚着他,轻得像一片将萎的叶,不说,不动,呼吸浅到几乎没有,再过十天,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永永远远地……离他而去……
是谁那么残忍,对曾经全心全意追着他的她做了那么多可怕的事?
是谁那么冷酷,将真挚喜欢他的她推进别人怀里,设计她去死,毁却她的家,连她的生命也打算剥夺?
她对他的爱啊,他渴求了两世,甘愿以命去换的感情,是被谁愚蠢地狠心扼杀,毁得彻彻底底,一丝不留……
“不……不是我……”凤眸大睁着,爬满了血丝,男子惊恐地摇着头,漂亮的五官越来越扭曲起来。大颗大颗的晶莹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下,打在怀中女子静寂的睡颜上,雨滴一样冰凉。
他怔怔地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