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揽九天》第45章


浠啊?br />
她那样苍白,那样柔弱,明眸中闪着点点泪光。她也很舍不得离开,但她知道她没得选择。她用力握着公孙少轩的手,低声开口,语调里充满悲凉,但更多的却是不舍。
“我原本以为我没有心,在失去父母、失去玥芯的那一刻我找到了我的心,然后我用这颗炽热的心爱上了你。”君浅言说着,牵动嘴角微微一笑。
“我很舍不得离开你,但是我没得选择。我……我只是想在死前告诉你,我爱你。”君浅言悠悠说道,泪水静静滑落,“请不要怀疑这一点。”
公孙少轩泣不成声,一个男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哭碎了心肠。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了一个晚上。他看着她,在她眼里看到了自己;她也看着他,在他眼里看到了情。两人紧紧握着对方,在这一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在金乌初升的那一刻,君浅言永远的闭上了双眼。她静静的离去了。她一直很安静,静是她的气质,而那一刻成了她死的方式。
水玥芯伏在赫连徵怀中哭了好久,哭到泪水干涸。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倘若她没有回归魔教;倘若她像她一样将仇恨看得很淡;倘若她早一点清醒;倘若这一切不曾发生,或许她不会死。可是这世上没有倘若、没有如。她最终还是离开了。
君浅言与病魔抗争了很多次,一次又一次昏倒,一次又一次醒来,这一次却没有再醒过来。
她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公孙少轩反复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欲哭无泪。离君浅言逝去已有大半年了,离那次武林大会也有大半年了。
一切已成往事。
听说,那场武林大会死伤无数;听说,那场武林大会是在十三会和寒王府的人马赶到后才得以结束;听说,魔教余孽基本被除;听说,龙爵门的中坚力量从武林大会逃散了出去,现在已经销声匿迹了……
那一切都是听说的,他并没有经历,但他知道有些事是已经预料到的,有些事却是意料之外的,比如说这个女子的逝去。
“庄主,司徒夫人、燕夫人和赫连夫人来了,她们要来拜祭夫人。”海总管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公孙少轩没有说话,站起来走到了一旁。
水玥芯等三人对视了一眼,走到墓碑前,燃香拜祭。
“浅言,你大姐我怀孕了。”文素燃眼角带泪,嘴角带笑,语气欢快的说道。她与君浅言相识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但是感情笃深。
“我希望我生一个女儿,像你一样的女儿。”文素燃笑道,在墓前拜了拜,洒下了一杯酒。
见文素燃如此,海萌也开了口:“我和尘风上个月成亲了,我现在很好。”海萌停了停,也在墓前洒下了酒。
水玥芯深深叹了一口气,走到碑前,将一整壶酒自墓碑上洒下。浓郁的酒香弥漫在空气里,十分宜人。
她只说了两个字——“混蛋”。
她很想流泪,但是泪水不知为何总是落不下来。
三个女子在墓前静静站了片刻,风将她们的衣衫吹得沙沙作响。树上的雪花翩然落下,落在她们肩头,融化不见。
“走吧。”文素燃用袖子拭干眼角的泪水,说道。
另外两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阳光下,那墓碑就像一张挂泪的脸,带着温暖的笑意向着三人离去的方向张望着。
公孙少轩缓步走回墓旁,坐了下来。他自怀中拿出一支竹萧,婉转哀恸的箫声响起,向着天际飘去。他很少吹箫,但他想不出比吹箫更好的方式去缅怀墓中的女子。任何言语都已无法表达他心中的哀伤,唯有阵阵动人的乐声能够将他的悲苦倾诉。
江湖似乎宁静了许多,可是谁有知道这样的宁静能够持续多久?
岳阳君山,龙爵门。
最近龙爵门来了一位客人——一个名叫“泣雪”的女子。听说她来自风尘,听说她是被龙爵门的门主买回来的。
风如斯,人如旧,美人泣雪身方瘦。
那个静雅的女子坐在窗边,桃花花瓣片片飞落,有些落在她的绣鞋上。她轻抚瑶琴,幽幽吟唱。
金风惜别欲语迟,旧识曾忆相守时。晏月归魂晚,方盼故人还。 瑶琴弦泪落,残花无人挼。思君只恨远,梦醒念故园。
“姑娘好才华,寒洌可不知道姑娘原来还会抚琴。”
“司徒门主是在笑话我吗?”那个叫泣雪的女子黑纱遮面,一双眼却十分透彻。
“寒洌怎敢取笑姑娘?姑娘可是用自己的死来唤回知己的人。”司徒寒洌说着,凝神看出那个现在叫“泣雪”却一直叫“君浅言”女子。
“报仇这难做的事哪能让她来做?”君浅言浅笑,“水玥芯比我多情,让她报仇岂不是折磨她?”
“君姑娘和水姑娘的友谊真让在下佩服。”司徒寒洌悠然一笑。
君浅言微笑:“所有的事可安排好了?”
“那是自然。只不过寒洌还有一事想问。”
“请问。”
“北堂清越的命留还是不留?”
“最好不留。”
“他毕竟曾和姑娘你有情,姑娘你就一点也不不会不舍?”
“不舍又能如何?这个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难道要留他变成另一个北堂恩泽?”君浅言说着,声音冰冷,然而这冰冷里仍然透着点滴情意。
“泣雪姑娘果然心狠。”司徒寒洌说着,露出了一个邪气十足的笑容。
“彼此彼此,司徒门主何尝不是连亲哥哥的命都可以要?”
“可我并没有要他的命。”
“他若阻挠你,你会不会饶他一命?”
“不会。”
“那我们便是同类人。”
“哈哈哈……君姑娘果然过人。”
“司徒门主过誉了。”君浅言仍然一脸漠然。
“君姑娘的伤可有大碍?”司徒寒洌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若没有宝衣护身,你认为我还有命吗?”君浅言冷笑。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骗过寒夫人的?”
“摧心丹可以让人武功尽失、内脏俱损,让人近乎死亡,但是并不会死。”
“不惜损己之身,寒洌不及姑娘你心狠。”
“因为你不是泣雪。”
司徒寒洌笑着,站了起来:“不扰姑娘休息了。”
“司徒门主,我想向你讨一个人来保护我的安全。”
“谁?”
“舒飏。”
司徒寒洌皱了皱眉:“你可真会挑,我会让她过来保护你的。”
“多谢司徒门主。”
“不客气,我们现在可是站在一条船上。”
目送司徒寒洌离去,君浅言再度抚琴。
那是十五岁的冬天,她离开长白山到墓王山庄。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上墓王山庄住一段时间。这是青岩雪安排的,为了让她和公孙少轩联络感情。那一年她在水玥芯的陪同下再一次来到墓王山庄。
到达他的岚竹园时,他站在小院中折梅。寒梅洁白无暇,他的手纤细修长。看到她时,他侧首微笑,那神情异常温暖。
现在回想起那情那景,君浅言竟觉得心动,可是那时却只是淡淡的回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微笑。
就是在那年她听到他的箫声,然后开始学琴。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相称。她以为自己纵然不喜欢他也是非要嫁给他不可的。然而现在细想来,其实并不是非嫁不可,而是非他不嫁。
不似看到北堂清越时心中绽放了绚烂的烟花那样,见到他时每一次都很淡然。可是将那一幕一幕回想起来竟然思念翻涌。她对他的情不是一瞬而成,而是点点滴滴。
他是知道她还活着的,而且是他安排她来见司徒寒洌的。那个优雅俊逸的男人为自己做到了这种地步,她有的不仅仅是感激。
“君姑娘。”
脚步靠近,君浅言停止了抚琴。看着来人,她轻声问道:“你是如何发现自己爱上司徒庄主的?”
“等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爱上他了。”舒飏回答得很淡然,她似乎永远带着这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君浅言一怔,笑了:“是啊,等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爱上了,可是等我发现的时候我又离开了。”
“我们会护你周全的。”舒飏淡淡承诺。
君浅言会心微笑。
“门主让我告诉你北堂二公子来了。”
“他来做什么?”
“来商讨江湖之事。门主还让我告诉你赫连公子的钱被北堂恩泽拿走了,北堂恩泽现在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
“有钱又能如何?”君浅言冷笑。
“可以做的事可多了。”
“舒姑娘,你认为小女子的智谋可能与司徒门主相比?”
“姑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么照我看来他有钱也没有地方可以用。”君浅言傲然微笑。
“君姑娘若有计谋但说无妨。”舒飏说着,在君浅言对面坐下了,“门主不能总是到姑娘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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