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难为》第40章


文昭凌笑着又揽住了她,“的确是细致,希望他现在是真的收了心性,愿意与阿荣一起好好过日子才是。”不过他这番转变若是他父亲知晓,想必会在欣喜他的转变之后,立即叫他投身官场去吧。
文昭凌刚想完这些,一名小厮急急忙忙的冲到了门边,见到桌边站着的大少爷,又赶紧规矩的站好,朝他行了一礼:“大少爷,夫人请您去老爷院子里一趟,老爷饮了许多酒,回来有些不舒服,夫人说她来不及请顾先生去,请您先去给瞧瞧。”
文昭凌和玉枝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来不及答话便一起随小厮去了文偃之的院子里。
文昭凌虽然从未习过医术,但久病成医,小痛小病也知道些,很多时候也给家里人诊过病,因此文夫人会请他去倒也不奇怪。
到了院子里,两人刚进入室内便闻到一阵冲天酒气,才知道文偃之这次真的是烂醉如泥了。玉枝在外面待着没有进去,文昭凌快步走进内室,没有看到其他人在,只有他娘站在床边,床上躺着醉醺醺的文偃之。
文夫人见他进来,连忙招手唤他:“伯玉,你来的正好,快些过来瞧瞧你爹的情形。”
文昭凌上前在床边坐下,给文偃之号脉,过了一会儿,转头对文夫人道:“娘放心,只不过是喝多了点,难受是正常的,没有什么大碍。”
文夫人舒了口气,“那就好。”
文昭凌仔细的看了看他爹的神色,可能是因为吐得太多了,整张脸都苍白一片。文昭凌皱了一下眉,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爹这副模样。
“娘,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文夫人轻轻叹息:“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爹见仲和这段时日安分了不少,便问他可愿投身官场,仲和不愿意,他许是想起你也不愿意的事情,心中郁堵,便出去饮了酒回来,就这副模样了。”
文昭凌有些许惊愕,他还真没想到他爹还真的有让文昭冶谋取功名的意思。他看了一眼床上的文偃之,轻轻摇了摇头,“爹他何必如此执着呢?我们也不是一定要靠那官职才能过得好的。”
文夫人眸色微暗,点了一下头,“你说的不错。”
文昭凌又看了一眼文偃之,转身朝外走去,“我去吩咐下人准备醒酒汤来,娘不必担心,回去休息吧。”
文昭凌出去与玉枝一道寻了下人吩咐了下去,便一起回伯玉居去了。文夫人看看这里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便提脚往外走去,刚到门口,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咕哝了一句什么。她停下步子,又往回走了几步,在近处看了看他,惊了一下,原来他已经醒了,半眯着眼睛看着她。
文夫人正想说两句例行的关怀之言,突然见文偃之扯了扯嘴唇,慢慢的吐出两个字来:“晚晴……”
文夫人神色一僵,哽在喉间的一句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汗,这章节名……好吧,我真的是取名无能了TVT~~~
37
终将圆房 。。。
文偃之醉酒之后跟文夫人说了什么无人可知,不过文夫人却没有像往常那样例行公事一般的看他一下就走,而是亲自照顾了他很久才离开。据说这件事传到太夫人耳朵里时,惊得她老人家念了半天的佛。
文偃之的那场醉酒几乎是文家整个冬日最为突出的一件事,也许还有些其他的事情,但是玉枝与文昭凌回董家小住了一段时间,过完了小年才回来,其他的事情当然也就不知道了。
等除夕夜全家一起吃团圆饭的时候,文偃之突然宣布说自己已被圣上准许留任京中,平淡的日子才终于有了些波澜。
太夫人笑的合不拢嘴,说他为文家长了脸面,好絮絮叨叨的说要给老太爷上香去,好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文昭冶夫妇包括李氏、阿芹都纷纷向他祝贺,而其余知晓他之前事情的人大抵也都明白了他这算是度过难关了。这下不管是何官职,总算是不用再继续候命于府中了,也算是件喜事。只是文昭凌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自然,因为如此一来,便更加劝不动他离开京城去苏州了。
玉枝看到文昭凌的神色,原先想要轻声安抚他两句,头一偏却看到婆婆文夫人同样是一脸愁容。她不禁感到奇怪,公爹顺利熬过了这段时间,她不应该高兴么?
两人回去的路上,文昭凌突然道:“等开了春,春闱便要到了。”
玉枝怔了怔,这才想起这该是季礼最为关键的一场考试。她倒是想说些什么,可是酝酿了半天,不过说了个“嗯”字。
文昭凌看了看她的神色,没再说话。
这一沉默,像是彼此都有默契了一般,两人直到真正春闱到来之时也没有再提起过吴季礼。而吴季礼中了会元的事情,文昭凌还是从他母亲那里得知的。
文夫人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文偃之,问他要不要去见一见。毕竟这个时候不见,等他高中状元再见,便有嫌贫爱富的意思在里面了。
文偃之默默地将手上的公文合好,垂眼说了两个字:“不急。”
文夫人抿着唇蹙了蹙眉,只好随他去了。因为她明白文偃之的决定一向很少改动,她当然也不指望那次醉酒唤一声名字便能改变什么。酒醒了,两人也就这么继续相敬如宾。
玉枝收到吴季礼中了会元的事情,自然还是要送礼去的,不管他收不收,自己这边礼数都要做全。如今他只差一个殿试便有可能高中状元,身份自然又与以往不同了,玉枝准备的礼品要比之前的贵重许多。
她自己倒是做好了季礼退礼的准备,没想到季礼反而收下了,不仅收下了,还回了件礼。
东西是吴季礼亲自送来的,他没有来见玉枝和文昭凌,只是在门口托管家将东西捎给玉枝便走了。玉枝拿到东西时,见那条形盒子上用一张纸工整的写了句感谢她的客套话,打开一看,原来是幅卷轴。
文昭凌刚好从门外进屋,见到玉枝在展开那幅卷轴,也没打扰她,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动作。不一会儿,整个卷轴自玉枝手中舒展开来,长度几乎与玉枝身长差不多。待两人看清画上的内容,都愣了一下。
原来那画的是一个女子,还梳着双髻,语笑嫣然的立于一棵树下。玉枝仔细的将画中人的衣裳看了一遍,越看神情越古怪,然后又细细的看了看画中人的相貌,视线移到右下角的题字上,果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原来这画正是画的她自己。
她叹了口气,将画轴卷好,又塞回了盒子里。
“怎么,不喜欢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她给吓了一跳,转头看去,文昭凌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看着她,只是看他的眼神,却并无多少笑意。
玉枝转头将盒子封好,闷声道:“不过就是幅画而已,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没有听到文昭凌的声音,玉枝有些诧异的转过身去,就见文昭凌仍旧站在原地,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走过去,故意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想什么呢?”
文昭凌捉住她的手,抬眼看着她,“没什么,不过自己的娘子被别人这么惦记着,总是有些不舒服罢了。”
玉枝脸红了一下,“胡说什么呢?季礼也许没有其他的意思的,你看作画的日期,也是很久之前了。”
“那是因为他很久之前就开始惦记着你了。”
玉枝神色一僵,抿唇不语。
文昭凌将她带到怀里,转头看着窗外渐渐浓郁起来的春|色,笑着在她耳边低语:“玉枝,春日已经到了。”
玉枝有些好笑,“春闱都过了,春天当然到了。”
文昭凌在她耳垂上啄了一口,笑意不减,“我可不是说这个,我要说的是,你我成亲就快一年了。”
“嗯?”玉枝抬头看着他,“这么快就一年了?”
文昭凌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以为呢?莫不是你还嫌日子过的很快?”
玉枝笑了一下,“是很快。”
“唉……”文昭凌叹了口气,下巴搁在她肩头道:“我倒是觉得很慢,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
“啊?你等什么啊?”
“等一个好日子。”
玉枝莫名其妙,“好日子?你生辰?”
文昭凌一愣,忍无可忍的笑了起来,“玉枝你真是……”他将她又抱紧了些,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还记得我算过的日子么?如今一年都要到了,再怎么着,娘也不会怪罪你了吧?”
玉枝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意思,整张脸顿时腾的一下红了,烫的像沸水一般。
文昭凌好笑的看着她,故作可怜一般叹息道:“唉,我若再不抓紧时间,恐怕要被状元郎给抢了你去了。”
玉枝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立即伸手捶了他一下,“你怎么就知道胡说!”
文昭凌见她似乎真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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