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嫁到》第61章


崔管家看着他脸色迷茫,伸手为他掸去头上的雪花:“孩子,若是真的挚爱,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忘却,反而会记得更加清晰,那些从前的事,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使性子,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那你呢?”连城道:“我爹爹去了那么久,就从未想过别个么?”
“他去了哪里?”崔管家轻笑着,她眼睑的皱纹轻轻皱起:“其实我一直都陪着他,从未走远。”
他的娘亲也不过如此,曾经为爹爹痴迷 ,但是却又伤透了他们父子的心,从前的事谁对谁错都已经不再重要了,看着面目沧桑的女人,他不禁动容:“当初你为何不拦住他呢?”
“是啊,我也问过自己很多次,当初为何放他走呢?”崔管家仰面看着飘下的雪花,一行热泪顺势流下:“我也很懊悔,这一松手便是天人永隔,永远的错开。”
“……”
“所以啊,孩子,”她抬手拍拍他僵硬的肩膀:“心里有什么话都要说出来,或是不甘,或是恼怒,都要让她知道,莫要为着自己的小心眼失去更多。”
真是当局者迷,犹如拨云见日,连城乱成一团的心忽然找到了头绪,那些恼人的猜测都像是自己胡思乱想了,他暗骂自己糊涂,本应该好好与她说上两句来着,就是……就是……
正是踌躇间,小厮来报,门外面有个叫小鱼儿的求见。
他连忙叫人带了来,小鱼儿缩着双手拢成一团,见了他眼圈就红了。
“将军大人,这个是主子亲手磨制的,说是要送与你,也不知怎么,就这几个月不见,您就像变了个人似地,这会子主子有热昏睡过去了,您就瞧在她带着你的骨肉不远千里的来寻你,就消消气吧,啊!”
什么!连城懵了……
++++++++++++++++++++++++乌云拨开了的场景分割线+++++++++++++++++++++
扶苏浑身燥热,她是别人摸醒的,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有一只手轻轻的抚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她心中一惊就醒了,他的唇轻轻落在她的脸颊,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怔住了。
“你干什么又回来了?”扶苏恼道:“不是不愿见我么!”
“咳……”连城起身站好,轻咳一声,不自在的在怀中拿出那对耳扣放在手心道:“这个都是妻主给戴上才算数的,你不知道吧?”
他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扶苏错愕道:“不是与我好聚好散了么?不是添堵么,怎么变的这么快?”
连城当然不会说自己又犯小心眼了,这一路上,小鱼儿给他说了许多,他心中喜滋滋的,又为自己的鲁莽懊悔不已。
“别生气了啊,”他又伸手进来轻轻拍着她的肚子小声道:“咱儿子听着呢,气大伤身!”
“这哪跟哪,”扶苏推着他的手:“你一边去站好,我问问你,先前说的那些话可是真心!”
“呸呸呸!什么真心!”连城傻笑着挨了上来:“是我犯糊涂了,公主殿下饶过我吧,从今往后再不气你了!”
“连城?”
“嗯。”
“你说话算话?”
“自然。”
“那你说说现在你我和离在先,好聚好散在后,这可如何是好?”扶苏忍住笑意,坏心道:“作为孩子的爹你名不正言不顺那!”
噫?忘记这茬了,连城蔫了……
在大辽的野史上面,记录着辽国的倾城将军再嫁东晋公主的故事,据说在那新婚之夜,身怀有孕的东晋公主笑得像朵花似地,这位别扭的将军大人,就在人掀开盖头的那一刻,心中的话,急切的便顺口溜了出来。
最终,扶苏由着将军大人白折腾又是娶了一遍,其实她很想说,她二人还没有和离,那些户籍根本没有变动,但是连城也由不得她说,一心想在郡王府再嫁一次,她便也乐得配合。洞房之夜,新娘子想起自己稀里糊涂娶的夫君,那晚根本没什么印象了,这会子却十分真实,先是红了红脸,掀开盖头,连城双目灼灼,绷直的身体也透露出全身的紧张,(其实他是怕她觉得他描眉不好看……)
四目相对时,他结结巴巴道:“这回……这回我又是你的人了奥!”
正文完结,番外在后。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码番外,没想到今天加更吧……嘿嘿,番外在后面内,期待吧?发烧睡不着中……
、夕已成环(一)
第五十六章
快到四月的时候,扶苏平安诞下了长公主扶毓,她从辽国回来之后就与连城是走一路,玩一路,等回了东晋,孩子也快到月数了,女皇退位将担子放在了二皇女扶颖的身上,便也是带着不甘不愿的如尘隐遁了,爹爹一直不想离开扶夕,可男人生子,这绝对不能外泄,为了扶夕也只好远远的看着他。
如今女皇也是有孕在身,苏萧也是父凭子贵被封其后,东晋命数已定,各国交好也无战乱,连城回到东晋之后一心隐退,便也是成日跟着扶苏,什么事也不管了,孩子生下来的那天,他二人先还在府中放风筝,不想转眼工夫扶苏就大喊肚子疼,折腾了一日 ,这才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孩,两个人都十分高兴,在先取的名字里挑了毓字,寓意完美。
等小扶毓百天的时候,夫妻二人为其举办了小宴,原本以为就是简单的,低调些,不想西晋和大辽也来了人,早早就打了招呼,尤其是耶律筱雅,她更是借此之名,早早就出来游山玩水,躲着那个一直穷追不舍的柳公子。
她到东晋京都的那一天,正赶上巧缘节,到了公主府见了表哥和表嫂,便带着侍女铃铛出门转悠,这一转悠便一直到了黑天,街道两旁都是高高挂起的宫灯,主仆二人在大街上面走走停停,筱雅觉得面具很是新奇,随手买了个卡在头顶,百般无聊的看着人群流动。
一年一年过的可真快,转眼间又到了巧缘节,扶夕自宫中搬出来之后就一直在郡王府养伤,他深居简出,只自从扶苏生女之后,偶尔去看看孩子,仍以表哥自居。
苏澈自北大营回来之后也大病了一场,他得知扶夕是男子的时候还曾多次自杀,好在苏学士看住了,两个人一直不曾相见,扶夕更是有愧在心,不敢招惹。
而对于苏澈来说,他从未想过,是这样的结果,病好以后便一直想去问问扶夕,可总也提不起勇气,这一日巧缘节,母亲好说歹说才催着他出门,想着自己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便出了门,不想这厢夜幕降临,宫灯高悬,他一眼就瞧见了扶夕。
就在京都心中大街的高台上面,高高挂着一盏琉璃百合灯,每年都引来无数才女佳人前来夺取,扶夕就站在高台下面,看着那盏灯,神色恍惚。
他仍就那般耀眼,只换作了男装,更显俊秀飘逸,刚好是两个人都是独自出来的,苏澈不由自主的靠近,站在他的身后,几次抬起了胳膊,却始终没能伸手拍一下,讪讪的双手负于背后,试探着唤了声。
“殿下?”
扶夕默然回首,苏澈就站在身后,他似毫无芥蒂般笑了笑:“你也来看灯啊?”
怎么能这样?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抬头看着那盏琉璃灯,不争气的泪水又要涌出来,想起再母亲处听来的扶夕的事,他咬唇问道:“殿下何以能全心的放开呢?换做是我,怎么也想不通呢!”
身后人潮涌动,扶夕伸手拽过苏澈两个人并肩而立,他看着这个清秀的小公子,仍旧心存怜惜,都怪自己,当时糊涂,才造就如今的局面,想起自己的情殇,不由得苦笑道:“其实啊,不是我能全心的放开,”他仰头看着星空,上面寥寥几颗:“可是既然争取了,得不到,挽留了,留不住,生无可恋了却还活着,那也只有放手,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苏澈一手捶着胸口,目光痛惜:“可若是还念着那怎么办呢?这里还那么疼怎么办呢?”
“那就不去看,不去想,不去疼,”扶夕一手还捏着半幅面具,用力攥紧了:“慢慢忘记。”
“我忘不了,”即使他是个男子,即使他不是他的,也忘不了那些过往,苏澈指着高台上面那盏琉璃灯说道:“殿下还记得么,巧缘节你应了我要给我争一盏百合灯的,至今也未作数。”
“你想要?”扶夕轻笑:“这个简单,就当是最后一次许你,你且等着!”说着他将手中面具塞入苏澈手中,便是飞身上了高台,与此同时,另一道身影也是飞了上来……
耶律筱雅本是与铃铛边走边停,先还觉得东晋的巧缘节蛮有意思的,可后来见那些男女都十分保守,渐渐失了兴致,主仆二人在人流中慢慢靠近了高挂琉璃百合灯的高台,问了旁边卖花的小郎君,这才知道百合灯每年高挂一次,因是要先去高台猜了灯谜,之后需要本人上前摘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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