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嫁到》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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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亮,准备了一日准备上路,尽管耶律筱雅是真的舍不得离开,但却也是早早起了,在东晋的这些时日,街上许多百姓都识得了她,她乐善好施,不拘小节,也是与人打成一片,这一走,便是有人心心挂念,公主府自不必说,老百姓夹道相送,她骑马而行,也曾回头相望,遗憾的是,没有那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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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府里,却是另一番光景,扶夕起得很早,他让小五摆了一小桌菜,放了两人碗筷,亲自倒满了酒,却是独自坐了。
“你这人,也算有趣……”他端起酒碗一仰而尽:“一路顺风。”
、夕已成环(四)
第五十九章
南湖依旧是往昔摸样,竹林也依稀是原来摸样,只前面那两道花树逐渐变成了花海,就在那座旧亭里面,坐着两个人,喝着小酒,谈天说地,惬意不已。
一男一女,男人长发披肩,随意扎成一束,他绝美容颜在这三年以来似乎没什么变化,因是淡然了,更多了些雅人之姿,扶夕两袖高挽,单手支脸,慵懒摸样风华依然,淡淡笑意在唇边扩开,正在仔细听着对面女子学那梵语。
女子正是耶律筱雅,三年前她离开了东晋,回到大辽之后遭到母皇逼婚,索性四处游历,曾经她以为她能逐渐忘记扶夕,忘记那个巧缘节,可这份单恋并没有因为两个人的分开而忘却,反倒是更加的思念,控制不住的回想他的一笑一颦,为自己当时差劲的表现懊恼不已。
她以为这样风华的男子,定然是世间最顶尖的女子才配得上,她以为自己还不够好,或许是因为这个,他才不喜欢,可是后来连城给她去了一封信,大致上讲了他们三人的纠葛,她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叫扶夕的男子,他心有所属,而且已经永远不可能得到。
耶律筱雅为此几日未得好眠,再三思虑,她开始给扶夕写信,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都说了什么,总之是怜惜无限,从此无论她在任何地方,便是都要为他讲解一番,第一年,她刚出走半年,母皇病倒,到了冬日便回到了辽国,百般无聊之下仍旧给扶夕述说自己近况,述说自己从未变过的情意,只他从未回过。
第二年,母皇的身子好了些,她又开始流浪,并且四处寻找商机,耶律筱雅走过很多地方,她为扶夕不能出来同行感到遗憾,又开始给他讲各地韵事,连带着许多许多的小玩意,都给他送了去,可她再不说喜欢他,只先通报了下一站去哪去哪,有一次因雨天路滑,耽搁了几日,因是当地灾民很多,筱雅多留了些时日,她帮助了很多人,帮助他们重建家园,可唯独忘记了写信,等她到了下一站,那却有了扶夕的回信,他担心她……
二人开始通信,有时候为了等他的回信,筱雅会在一个地方反复停留,开始的时候也忐忑不安,一边觉得扶夕对她毫无情意,一边又感到爱的希望,两个人也是避开了这个话题,到了后来,他们无所不谈,更像知己,关于喜欢不喜欢,关于情爱倒能看开了,耶律筱雅真正的爱上了游历。
第三年,耶律筱凝登基,筱雅赶回辽国的时候路过东晋便停留了一天,她不能确定扶夕想不想见她,在郡王府踌躇不已,也是巧得很,正遇见扶夕在外面回来,他在她身后站了半晌也未出声,她一回头,就瞧见他怔怔出神的脸。
这一年的时间过得分外的快,因为两个人时常见面,筱雅再未走远,只围着东晋,走遍大江南北,为着这个男子,更觉得自己入了魔……
而这一次,耶律筱雅暗自叹息,怕是最后一次陪他了……
她看着远处的湖水,出神了,扶夕挑眉看着她的侧脸,这个奇怪的女人,她仍旧画着淡淡的妆,只是他似乎习惯了,再不觉得别扭,仔细看着,反倒有点嗯……说不出的韵味,他原想孤独一世,不想她却偏偏要融入他的世界。
收到她的第一封信的时候,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她颇为同情的语气让他恼怒,他的心事就那么简单的被人在信中提及,那种被窥探的感觉使他一把撕了信纸。
后来她经常给他写信,她走过很多地方,描写得十分详细,还说喜欢他的话,先时觉得此人轻浮,不愿回话,后来逐渐被那些风景和小东西吸引,竟也不自觉的等着,等着她的音信,甚至也想过,两个人年纪相当,凑合凑合?
可她再未说过喜欢的话,以至于那次她的信迟了很多天,他竟然寝食难安,最后忍不住去了信到驿站询问,他在书房中将她的信拿出来一封一封仔细的看,看着她述衷情时的直白,看着她夹杂在信中的画,一直到等来了她的信,才算心安。
辽国的女皇登基在即,东晋欲派扶苏夫妻前去庆贺,当时他也在宫中,连城直说让他也去,他犹豫不决,其实他动了心思,他想去,他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想看看她走过的地方,也想看看养育她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天宝灵地。
出了宫,只觉无趣,他从未想过会遇见耶律筱雅,就在郡王府的门口,两个侍卫警惕地看着她,她也不上前,只牵着马匹站在街边,定定的看着府门,仿佛他随时都会在门里出来一般……
扶夕的心说不清当时是什么滋味,他站在她的身后,看着这个女子,她风尘赴赴,身上还背着包袱,那匹马不耐的刨着蹄子,显然站了一会了,她从一开始的相遇,到这两年的坚持,仿佛让他看见了当年的自己,也曾那般忐忑过,只因喜欢,只因爱慕……
后来二人默契十足,成了知己,三年来,她陪着他,一直,在或不在,都一直陪着他,他以为还会这样下去,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
“扶夕你知道么?”耶律筱雅忽然敛起笑意:“其实这次来见你是路过,我又要回大辽了。”
“你妹妹催你了?”扶夕愕然:“让你回去?”
“不是她,”她轻笑道:“是我累了,身体受之父母也,如今我已是二十三岁,既然不能尽孝总也不好这般忤逆……”
“……”他不知如何开口,刚刚还为她费心学的梵语舒心不已,这会闻听此言只觉不快。
“所以,扶夕,”自怀中拿出一个盒子,筱雅单膝跪在地上,捧到他的面前笑道:“我想再争取一次,你能嫁给我么?你知道我的心意,这几年从未变过,我希望与你在一起,我想照顾你爱你疼你,能给我这个最后的机会么?”
扶夕垂目,他美目流转,喃喃道:“从未改变的心意算什么呢?你喜欢别人别人就一定要喜欢你么?我与她自小一起长大,一直在她后面看着她,从未改变过,可结果呢……”
她看着他抿起的唇,目光灼灼:“这不是你的错,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呢?只是喜欢很简单,放手却很难,我真怕我得不到你不能释怀,所以忍不住再来争取一次,若是仍旧不能打动你便也能毫无遗憾的走。”
扶夕道:“你知道么?我是不可能嫁入别国的,我必须要留在京城父王身边以报养育之恩。”
筱雅将手中盒子举到他的手边:“入赘也无妨!”
扶夕咬唇:“我对你也没什么爱慕的感觉,就怕娶了我以后你会万般委屈……”
她眼眸转暗:“能娶到你便是奢望……”
他又道:“娶了我之后不会让你纳小……”
她自嘲地笑:“一个喜欢的人尚且还喜欢不够,若想三夫四郎早就娶了,何苦等到三十呢!你只管想嫁与不嫁,剩下的事都由我来做。”
扶夕再说不出反驳的话,那盒子就在手边,他却像是定住了一般,半点也动弹不得:“其实我此生已不想嫁人。”
耶律筱雅发麻的手僵硬地缩了回来,她实在不甘心,便是站起身来,轻轻将盒子放在桌上,她点头道:“我想我明白了。”
她失意地转过身去,扶夕看不清她的脸,却是心中那根绷紧的弦突然断了,他摩挲着双手,忽然觉得慌乱不堪,正在这时,忽然听见亭外有人高声呼喊。
“耶律筱雅!”抬头望去,只见两排侍卫队不知什么时候悄然守在了南湖边上,一个男子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正望向这边:“你果然在这里!”
话音刚落,那人翻身下马,一阵风似地便到了眼前,这男子看样子年纪比他小上几岁,摸样倒也是清俊貌美,审视地将扶夕打量了一番,诧异之余也没忘对他点了点头,看样子也是出自名贵,看他装束不像是东晋人,难不成是辽的?
“你怎么来了?”耶律筱雅惊道:“谁让你来的?”
来人正是她始终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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