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唯卿》第219章


白韶卿淡淡笑着,看他说个停,知道他是在竭力帮自己分开愁思,心下更是感动,待他歇了一歇,便问起他的身体,护国公表示无碍,她这才屏退下人,将自己的主意慢慢道来。护国公一听,立刻竖了眉头“万万不可。皇后怎可离京!你在京中坐阵,打仗的事交给他们也就是了。穷山恶水,血肉横飞之地,也是皇后能去的!此议绝不可行。”说罢竟也不给她分辨的机会,顾自扭头出宫去了。白韶卿看着他袖袍颤动,也只得无奈摇头。
那詹灼动作极快,七月初封的兵马大元帅,不多时便已在梅岭关现身,根本没有任何先兆地,驻地便打,田青守在延平城,离梅岭关尚有千里,不及回防,而梅岭关主将林孝也算个有肝胆地,跟詹灼苦战两夜一日,城中死伤无数,竟是未让楚军破入。他这里正传捷报去京,笔墨未干,那一头却听一声巨响,关外像是万雷齐发,同时打落在城南一隅,刹那之间,呼声震天,他再带兵堵截,为时已晚,梅岭关地城池被炸开一个大口,楚军源源而入,梅岭关失守。
而数百里之外的襄平城,亦是相同境遇,只是那城将领不及林孝,听闻梅岭关失守,竟然弃城而逃,白白让詹灼捡了个城池,两城相交,詹灼重蹈覆辙,放火烧山,屠杀城民,与这两城相领不远地几个城镇守将吓的魂魄全无,十日之内,又让詹灼再夺三城。
而那一边柏飒迎击乌行安,却也没讨到半点便宜。在长清关之外,柏飒到底年青气盛,竟是不以城池为守,深入雪山追踪乌行安下落,却遭了老谋深算地乌行安埋伏,总算他急中生智,勉力逃出,带着六成队伍逃回定南城。他年纪又青,在军中声威不够,本来就难服众,此次急功近利,害地损兵折将,众将更是对他多般意见。不过又好在柏飒此人,虽意短而志长,弱势之下,却不低头,更没有半丝动摇信念,身先士卒,与众兵士死守城关,这才使得众人虽对他还是不服,可认同之心,却也逐渐增加。
大结局
江山莫待 天下唯卿之中
而那乌行安更是自雪山一战后彻底隐匿踪迹,千里雪山,不知其踪,柏飒吸收教训,不敢再深入寻找,只得苦守定南城,同时与周边几郡通讯不殆,以备突袭。
而此时此刻,楚界詹灼那边,却传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
詹灼大军自拿下梅岭襄平又再夺三城后,进犯月境地脚步,却在一个名不见经传地小城池云绫,停了下来。
此城位居月楚相交地边境四城之后,历来就是连通边关内外地必经之地,往年关外战事,所需用具一应由此城输送,这里两面环山,夹与一处险道之中,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地势。守卫此城的,是一个副使令郑道勋,手下不过千余人。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普通小武官,竟然不但对詹灼的诸般挑衅视若无睹,死守城门,将楚军日打夜袭之功,化为虚元。更重要的,他甚至令那件世人望风披靡地神器惊雷,在此沦为成了,废物。
原来楚军攻城那日,正逢天降大雨,郑道勋带领士兵守城,却在无意间发现一枚落入城边地惊雷未有爆炸,其实大雨如瀑,打的那枚惊雷边缘竟似慢慢褪出淡黑色水迹来,一端长线上还带着已经熄灭地火痕,看样子这枚惊雷在半空中时已然被雨点浸透,因此未有引燃。
此雷畏水!想到这个关节的郑道勋激动地直打颤,连夜召集城中士兵百姓动手做起水龙与巨大水渠。此城多竹,便专挑最粗最长地老竹,将其中打通了,一头装上活塞,灌水而入后,推动活塞,水线喷射极远。这原是此城用来防火地法子,城中男子大半会作,此时军令在先,外面又是那臭名远扬地杀人狂魔詹灼,为保性命人人拼尽全力。不过一夜,城中已经竖起上百座水龙,城墙上更是做了许多硕大水渠,注满了水,在城楼上下一字排开。只要那惊雷不是在半空开炸,落下来处若是有水渠接受,炸力减弱甚至直接便给淹了也有可能。
第二日楚军依旧攻城,可没想还未靠近,城内忽然水注冲天,百数股长水如游龙般自高而下,齐齐而楚军当头洒来,这些水龙射力即远,喷劲又强,打的楚军猝不及防,阵脚大乱。詹灼当即命人推巨臂上前,准备进行远攻,却不料忙乱了半天的成果,却是更大打击的来临。
这巨臂体积庞大,推行不宜,行军时自然不能携带,因此都是随军士兵习得此法,到得一处便现场伐木搭建,又因工绪烦乱,一般都是量敌而作,面对云绫这样小城,詹灼进入山谷时便只命人做了四座,四弹齐发,这么大的城池,也经受不了几下。
却没想,惊雷掷出,并无预料中的爆炸声传来,先前城中忽然水龙冲天,众军虽惊乱了一场却也没明白月军这是抽的什么风,喷些水来便想阻人攻势,真正是个笑话。而此时四雷齐出,竟无一作响,众军傻愣间,詹灼却是最快回神的,厉声大喝将余下的惊雷后撤,可还是迟了一步,推到一边的惊雷已经湿了大半,有的更因湿水干脆化出一滩黑水来。
詹灼大悔不迭,不得不挥军后撤,事后查检,所带惊雷果然怕水,经此一淋竟是废了四成。这一场攻城战,便这样在他的懊悔中败下阵来,而那边,云绫城地飞信亦飞传去京。
白韶卿此时正匆匆赶至后宫,柏青在远尘护送下已于三日前回月,一直未醒,因此这会儿听到她苏醒的消息,白韶卿立刻抛下一切,赶至探望。
红肿双眼地小六迎上前来“弱地很,还不能说话,”白韶卿点点头与她携手走进内殿,厢房里远尘身边地床上,躺着瘦地只剩一个骨架子地柏青,面白如纸,眼睛微闭。白韶卿靠近过去轻轻唤了两声,她才睁开眼来,涣散地目光渐渐聚焦,眼中露出一丝欣喜,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白韶卿将手中奏折一举“青儿,终于有人发现那惊雷地纰漏了,咱们的机会已经到来,你的宝贝立刻就要派上用常,你要安心养好身子,这一场仗,我需要有你并肩同行。”
柏青眼泛微红,微微点头,嘴唇开了两开,似是月王二字,白韶卿抚住她脸:“我都明白,什么也不用说了,离殊不会让他死的,他此时必定还活着,我们能救回你,也必能救回他。”看她形容枯槁,此时更是不能再令她伤神,白韶卿不敢多留,转头跟小六叮嘱了一会,匆匆离开。
她急匆匆走出内殿,手中那奏折却是越捏越紧,柏青的模样一直在眼前晃荡,刺地心里一片斑斓,她得到救治,尚且是这个模样,那另一个尚在苦难中的人……不敢放任自己再想,她再度加急脚步,却听身后有人道:“皇后!”
她这才停步回头,见是那远尘,刚刚着急去看柏青,竟是将此人疏忽了“远尘大师,本宫心急柏青,竟将大师怠慢了。”
远尘合什道:“皇后勿须太过担忧。”
“是呀,如今有大师在此,已经为本宫分忧良多。”白韶卿放慢脚步,与他同行“大师信中曾言柏青所中盅毒竟连颜天留下的解药也不能解,可本宫今日看柏青的样子,神色虽差,倒不太像是盅毒未解的样子,大师是想到了奇法么?”
远尘一愣,道:“想不到皇后敏锐至此,不错,柏青盅毒贫僧确是解了。她此时需要的便是调养,这原本就是一个长久地过程,而她体内还有些盅毒留下地遗毒未尽,所以所需时日将要更久,贫僧尽力而为便是。”
“果真已解?”白韶卿有些惊喜交集,当初他来信说柏青毒盅缠身,她立刻便送去颜天留下的那枚丹药,可随即消息传来,这药竟不能解柏青所中盅毒。那几日正逢柏飒兵败,南楚之地又是节节败退,她心力交瘁时,再闻此噩耗,更是日夜难安。却不料时隔一月不到,远尘不但带着柏青安全回国,更已为她解了盅毒。
“大师所能,实在是惊世骇俗!”白韶卿看着这始终神色淡淡地年青男子,感由心生“大师为月国所做的一切,本宫感激涕零,必将铭记于心。”
远尘至此,总算抬起眼帘看了她一眼,随即垂下眼去,合什道:“救死扶伤,施解危难,是贫僧修为所求,皇后勿须戒怀。”说着停了一停,又道:“国事操劳,贫僧看皇后忧色重重,治国需有强韧魄力,可也要懂得放松心境。目标在前永往不殆没错,可也要记得,偶尔慢行,欣赏沿途的风景。”
白韶卿闻言一愣,脚步亦为之停下。不错,近日来她确是已经将自己逼到极致,不能放松,半刻也不行,因为只要略有停下,思绪便会立刻窜涌而起,那丝丝情柔会软化她的心肠,会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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