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炖肉计》第93章


“赵真娘不是你想的那样。”耶律彦打破沉默,缓缓道:“你还记得那一张唇脂写了字的布条么,便是落在了她的手中。她和乔太妃争宠落败,被皇上打入冷宫,然后将那布条交给了成熙王,以此作为成熙王帮她东山再起的筹码,所以成熙王才肯助她从冷宫出来。”
慕容雪极其震惊,难以置信地抬起眼帘,耶律彦虽然绝情冷漠,却从未骗过她。此刻更不像是在说谎。
“那段时日,先帝因服食丹药过量,无法视物,便让乔太妃协助他处理政事,乔雪漪替他念奏章时,将成熙王奏章的证物抽了出来。”
慕容雪道:“就因为乔雪漪曾经帮过你,所以即便玉娉婷残害了两条性命,你也只是废掉她的皇后之位?”
“并非如此。如今朝廷正在对西凉用兵,后宫之事,却也牵扯到朝堂。这个时候不能大动干戈。”
耶律彦道:“这宫里,每一个人都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赵真娘对你,对你父亲,从头到尾都是利用,打着报恩的幌子而已。她撮合你我,也不过是为了将来铺路,她留你父亲在太医院,是为了对付乔雪漪。你道她为何被先帝打入冷宫?她诬陷乔雪漪谋害公主。而且,此事牵连到了你的父亲。”
慕容雪一怔。
“她谎称宫女头上生虱,让你父亲配了一副有毒的药粉用来洗发。然后诬陷乔雪漪的指甲里带着毒粉,想要谋害公主。皇上查明真相,震怒之下将她打入冷宫。她却将此事都推到你父亲头上,若不是乔雪漪从中周旋,你父亲恐怕也要牵连进去。”
慕容雪听到这些,心里的震惊和难过,难以言表。她对赵真娘的感觉大起大落,经历了几个来回。最初得知自己就是因为她在老皇帝面前举荐才被选入宫,真是恨得牙根痒痒,后来因为嫁给了耶律彦,她便将这笔怨恨一笔勾销,转而将她视为恩人。但现在,她才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被这个看上去温柔良善的女人利用。
“先帝觉得赵真娘她心胸狭隘学识气度皆不如乔雪漪,所以才将公主交给乔雪漪抚养,并非我偏袒乔雪漪,不肯将公主还给她。这是先帝旨意,我不能违背,而至于文昌公主,”耶律彦顿了顿道:“因先帝常年服食丹药,文昌公主先天不足,活不过三岁,这一点想必你父亲也知晓,只不过无人敢对先帝提及。”
慕容雪再次心里一震。耶律彦所说的每一件事都不是她看到的样子,这后宫的波谲云诡,她此刻才真正感觉到。
耶律彦道:“我才知道,原来乔雪漪心里喜欢的是靖国将军的长子。怪不得,时隔多年,靖国将军的冤案得以昭雪。”
慕容雪恍然,原来昨夜乔雪漪口中的许威,竟是许泽的兄长。一想到许泽,她对耶律彦的恨意又涌了上来,脸色一沉,转身便要离去。
“你要与我别扭到几时?”他解释了这么多,却没想到她不仅不消气,反而气更浓了。
慕容雪柳眉一挑:“我怎敢与皇上闹别扭,难道不想活了么?”
耶律彦了然,酸溜溜道:“还在为那许泽恼我?可真是对他心心念念啊。”
慕容雪气呼呼道:“你心里才有一个念念不忘的人,却还倒打一耙来诬陷我。”
耶律彦当即道:“我与乔太妃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年我母亲曾有意与乔家联姻,但乔太妃比我年长一岁,又品貌出众,求亲之人无数,母亲便将我雕的一个梳妆盒送她,以试探她的态度。乔太妃将梳妆盒退回,便是婉拒之意,自此我便与她再无半分瓜葛。”说起来,这件事颇有几分丢面子,他本不想告诉慕容雪,但若不解释,她便一直误会。
“我和许泽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凭什么叫我相信你,你却不肯相信我?”慕容雪气呼呼道:“皇上您可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想想您身边前仆后继都来了多少个女人,我可没像你这样因妒杀人,顶多就是自己喝喝闷酒,淌淌眼泪,然后在心里划几刀算了。”
耶律彦瞬间无语。
“我不过是和许泽同行了一个月,你便这般计较,那你娶了玉娉婷,和她同床共枕,洞房花烛,我又当如何?”
慕容雪憋了许久的怨愤,都被给激了出来,凶巴巴道:
“你要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心里可是只有我一个?”
“你要我忠于你,你可忠于我?”
“我从见了你,便一心一意对你,你呢?”
耶律彦道:“我对你也是一心一意。”
“什么一心一意,来者不拒吧。”慕容雪越说越恼,气得甩开他的手,还冲着他的小腿踢了一脚。她这个动作原是一气呵成,踢完了才觉得不对劲,这是当今皇上,不是普通的汉子,不高兴了打一顿出气。
耶律彦正被慕容雪这几句话质问的心头巨震,做梦都没想到这辈子还有人敢踢他,等反应过来,就发现慕容雪已经飞一般地逃出了花房。
作者有话要说:小彦:今妈你偏心眼啊,太子在养馨苑里调戏宫卿,哥在这里被妹子踢。
今妈:咳咳,搭个场景不容易,再用一次吧。
、83V章
丁香佩兰和佳音这会儿和秦树公公都呆在花房的门口;大家虽然都默不作声,但都心知肚明,彼此是同盟军。为了后宫的和谐,必须要团结一致,资源共享,配合默契。
特别是丁香;眼看过了一刻慕容雪还未从里面出来,心里窃喜;可惜还没高兴一会儿,就见慕容雪慌慌张张的从里面跑出来;好似后面有人追着似的,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花房。
这是什么情况?秦树公公也有些吃惊。
丁香佩兰不敢多问,忙随着慕容雪回到了懿德宫。
慕容雪心神不宁地喝了一杯水;突然没头没脑地冒了一句:“丁香,你娘打过你爹么?”
“每次都是我爹打我娘,将我娘打得回娘家。”
慕容雪又问:“那,佩兰你娘敢打你爹么?”
佩兰摇头。
慕容雪觉得这问题越发的严重了。
丁香见她神色奇怪,便小心翼翼问:“小姐,今日在花房里,皇上他,”
一提此事,慕容雪便气呼呼道:“是不是你们故意将我引过去的?”
丁香急忙辩白:“不是的小姐,秦树公公说,皇上不知从哪里弄了一丛藤蔓,宝贝的什么似的,每隔两天还亲自去看看。今日不巧,和小姐碰上了而已。”
“还真是巧极了。”慕容雪翘着手指,点了点丁香的额头,“你的小心思当我不知道么?就巴不得让我奴颜卑膝地讨好他对不对?”
丁香十分委屈:“小姐,原本在潜邸我可一点都不待见皇上,您可是知道的。”
“是啊,为何现在倒戈相向了。”慕容雪觉得自从自己从苏州回宫之后,丁香对耶律彦的态度来了个八百度的大转变。
“那是因为,小姐失踪之后,我们都被皇上感动了。他对小姐的好,不是表面的,也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慕容雪不服气道:“那敢情你们认为我对他的好,就是肤浅表面说说而已么?”
丁香道:“当然不是。我们只是觉得,既然小姐跑也跑不掉,就应该安安生生和皇上过日子,早些生下小皇子才是正途。”
佩兰也道:“是啊,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小姐已经入了宫,就应该好好为将来打算。都说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要是没了皇上照应,以后的日子可就惨了。我和丁香真的很担心小姐。小姐您没有显赫的娘家,唯一仰仗的就是皇上的宠爱,若是和皇上闹别扭,将来还不被人欺负了去。”
听到这一番话,慕容雪心里感到十分温暖,虽然这两人是丫鬟,却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如今后宫里,她举目无亲,这两个丫鬟便如亲人一般。
她正色道:“你们放心,小姐我怎么可能会被人欺负了去。我不欺负别人,就阿弥陀佛了,对不对?”
丁香噗的笑了,顿了顿,又问道:“小姐,刚才在花房,你怎么神色惊惶,是不是皇上他对你,”丁香含笑不说了,神情暧昧。
慕容雪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踢了他一脚。”
丁香瞬间笑脸便成哭脸了。怪不得慕容雪一回来就问她娘敢不敢打她爹,原来是还有这一出儿啊。
佩兰和丁香愁得一夜未眠。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第二天卷着铺盖卷陪着小姐蹲冷宫去。
翌日,秦树果然来了懿德宫。
丁香和佩兰脸色苍白地看着秦树公公,跟见到黑白无常似的。
秦公公不解地摸了摸脸,心道,杂家今天长的很凶恶么?
“皇上请德妃娘娘去御书房。”
慕容雪一听耶律彦召见,心里也有点忐忑,莫非今天要找她算账?
她破罐子破摔的想,反正打也打了,就当是为许泽报仇,那怕罚到冷宫去,也就认了。
进了御书房,里面静悄悄的,一股龙涎香的香味,从紫金异兽炉里袅袅而出,一身龙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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