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卸甲归公主》第93章


这皇宫虽然有东宫,但是因为太子有自己的府邸,一直搁置。如今太子府烧了,皇上便把东宫赐给了朱孝旻。
皇长孙大婚,宫中张灯结彩,喜字成双,一派吉祥。就连城墙四角的角楼上都挂满了百子铃,缠了红色绸带,喜庆满溢。
陈惜此时刚装扮完毕,看着镜中的自己,内里一件粉红色里衣,外罩深红色华服,绣着欲飞的青鸾,袖子上缀着几朵牡丹花,长可曳地,雍容华贵。三千发丝尽束起,头顶压着凤冠,凤冠上的珍珠比龙眼还大,在满目的红色映衬下泛出了粉嫩的光晕。
嫁给朱孝旻,她是欣喜的,只是她心里更多的是忐忑。她知道,论感情,她不如他与张霓深厚;论美貌,她不如魏紫魅惑。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魏紫犯了罪逃了,张霓死了,最终嫁给朱孝旻的是她。虽然她觉得她们二人极其可惜,她心头也非常惋惜,却又不免有些雀跃。
她喜欢朱孝旻,很多人都知道了。即便是朱孝旻不喜欢她,她也不会介意。他们有一辈子,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让他对她产生感情,未必是爱情,便是夫妻之情也够了。毕竟长久一世的爱情并不多,更多的是牵绊至深不能拆分的夫妻之情。
她不知道朱孝旻会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丈夫,但她一定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后半句话,嬷嬷已经教导了她许久,她也用心学了许多,她相信她能够做到。
朱孝旻会坐到最高的位子上,她也会在他身侧陪着他,做最尊贵的女人,享最荣华的富贵,就因为她是皇上亲自挑选的皇长孙妃,百姓认可的皇长孙妃。
“一拜天地。”
“二拜君亲。”
“夫妻交拜。”
“礼成。”
宫中的婚礼,说繁琐也烦得人心肝疼,但是只要照着程序,循着指示一步步做下去,去想些其他的事情,时间也过得飞快。方才她还是姑娘,这会儿就已是j□j了。
陈惜透过盖头下边看到朱孝宁立于皇上身后,面色平静,眼底却慌张,但又有些欣慰。她们许久未见了,不过以后她便是她的大姑姐,会常见面的。这个姐姐,她很喜欢,她们以前就能相处得很好,以后会更好。只是她突然蹙起的眉头是为何?不过下一瞬,她便展开了。
突然,福全站在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然后,她便知道了,为何朱孝宁会蹙眉又展开:皇上当着她的婚礼立储了。
皇长孙成了皇太孙!
朱孝旻的地位定了!
在陈惜激动得无与伦比的时候,朱孝宁也震动了,她甚至未听清福全在说些什么,她只知道她这个做姐姐的算是圆满了,她可算是看到朱孝旻成为皇太孙了。以后,他地位稳固,不会有人再能够质疑他。
婚礼完毕,皇上便自行回御书房去,由得大臣们把酒欢颜。
朱孝宁看皇上面色不好看,似是累着了,跟朱孝旻交待了一句便跟了上去。
皇上走着走着,步伐突然间慢了下来,福全赶紧扶住了他才未倒下。
“皇爷爷,皇爷爷……”朱孝宁心急地追上去。
皇上摆摆手,吃力地吐出几个字:“无碍的。”
“玉芊,去叫太医,快去!”
“不必了。”皇上却强撑着直起身子又继续前进,“孝宁,你随朕来。”
朱孝宁尽管忧心,却也不愿忤逆他的意思,颔首。
进了御书房,皇上便将闲杂人等都留在了外头,只有福全随侍。
“皇爷爷,还是叫太医吧。”朱孝宁见他越发伛偻,心急如焚。
“不,你随朕来。”皇上再次拒绝了。
朱孝宁看他意志坚定不能撼动,只能妥协,跟着他走到了御书房后头,站在书架面前:“皇爷爷要给孝宁看什么书吗?”
“今日不要你看书,你只需把福全做的记住便好。”皇上呵呵一笑,看了福全一眼。
福全便站到书架旁,取了四书在地上摊了一遍,又在离书架四本书远处将五经叠了起来:“公主,你记好,是这四书的长度,五经的高度,位子在这儿。”
“什么?”
“这儿有个机关,是先前文成公替皇上选址时就设计的机关,极其巧妙且精细。若不知道内里奥妙,谁都打不开。公主需得记好了,是距离书架四书的长度,是距离地面五经的高度。这儿,用手指敲一下,大概是磕鸡蛋的力度。”福全说完,轻轻地敲了一下,朱孝宁面前的书架便轻轻地朝外边弹了出来,背后约有一尺宽可供人走过。
“孝宁,将这记住了,就随福全去走一走。皇爷爷有些累,休息会儿,其余的福全会告诉你的。”皇上不容朱孝宁说半句便躺到一旁的榻上合了眼。
朱孝宁虽然不知皇上究竟意欲何为,但她知道皇上定是为她好,眼中氤氲起水雾。
“公主,都记住了吧,随老奴去走一趟吧。”福全递了一根蜡烛给她,自己也执一根,“里边暗且潮湿,见光度不远,可得走好了。”
朱孝宁点头,随他走了一遍地道。
到了地道深处,朱孝宁终是忍不住:“福全公公,皇爷爷的身子到底如何了?”
“公主,不是老奴不肯告诉你,实在是皇上,他不愿他人知道……”福全深深地叹了口气。
“只是皇爷爷如今这样,你觉得还瞒得住吗?不若你告诉了我,好想对策。”
“太医已经寻尽良方,只能压制,不能根治啊。可自二月起,压都压不住了。”福全低头,抹了抹眼角,“皇上也是个倔强好胜的人,他一生未生过大病,就连当初打仗受伤都是随便包扎一下。哪想到,铁打般的人,如今要受这种苦痛。”
、89薨逝
朱孝宁随着福全走了一趟;找到出口处便回来了。她知道皇宫建造时定是建了逃生密道的,只是她从未想到地道如此简陋,若非进地道时的机关极其隐蔽且要求精确性,而地道中也多曲折,极易迷路,否则她绝不会相信这便是传说中的地道。用福全的话来说;这是方便人逃跑时以最快的方法毁灭地道,防止阻击。
不过最令她惊讶的是;地道的出口不在南京城,而是在五里之外的一个小镇子;守出口的便是温家的人,至今还在以极其隐蔽的方式慢慢修缮密道。
温家老爷只在朝中任个闲差,平日里神神叨叨的;古怪之极,因此没什么友人。就连温老夫人也是个怪异的火爆脾气的人,偏偏还不怎的看得起人,跟外边的人也少有来往。
朱孝宁想起来,她初见温夫人时,态度确实说不上好。若不是温镶提醒,她恐怕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
他们家如此,却总能在朝中占一席之地,逢年过节赏赐时,皇上也绝不会忘了温家。可谓贡献与奖赏不对等。但是皇上总是赏得理所应当,他们也收的心安理得。
就因为他们是皇上的守护者,是皇宫最后一道防线。
温家与朝中有关系,她是知道的,只未曾想是这般隐秘的关系,而且直接听命于皇上。难怪温镶浑身都充满了古怪,因为他本就是从一个古怪的家族中出来的。
这样一个古怪的家族,为皇上守着密道出口,算是秘辛。皇上却将地道的机关、位置、过往由来皆告诉了她,这是为何?
然而福全的嘴巴太紧,朱孝宁一路撬过来都未成功,不过她本也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继续磨着福全,软硬兼施。
“公主,皇上的病,你便也别再问了,老奴不会说的。”奈何福全就是不说,在朱孝宁软磨硬泡了半个时辰后,她又回到了入口,只得认输。
福全在推门时顿了片刻,叹道:“公主,皇上的病,本也不是什么大病,是常年累月累的。不过,皇上恐怕时日无多。这么多子孙中,他最疼你,眼看着你和皇长孙渐渐疏远,生怕你有事,才给你留条退路。只不过,你需记得,他如今是皇太孙了,以后便是皇上。万事,以他为重。而他,万事以社稷为重,亲情友情男女之情皆可抛。”
朱孝宁怔住,思忖良久,终是抿了抿唇,应下了。
“老奴知晓公主冰雪聪明,许多话无需老奴交待也懂得。只是老奴这人,最是啰嗦,所以多说几句废话。公主,可别嫌弃别怨怪。”
“福全公公在皇爷爷身边的日子比孝宁长多了,眼光是真真好,第一次见陈惜时就知道她非凡,如今她贵为皇太孙妃,将来也会成为一国之母,母仪天下。公公说的是金玉良言,孝宁只有叹服的份儿,哪里会怨怪。而且巴不得公公多说几句,敲醒我这越发糊涂的脑袋。”
“公主并非糊涂,只是许多事情有人故意混淆罢了。”福全说着,突然噤了声。
朱孝宁心想果然将话套了一半出来,趁胜追击:“皇爷爷是不是瞒着我许多事,孝旻如今这般对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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