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状师》第85章


“哎哟你的爪子勾到我了……”车瑶大叫出来,一把扣住了它乱动的身体,抬头瞧见安叔与初菱正站在门边望着她,连眼眶都有些湿润的样子,却迟迟没有走来。
“安叔,初菱。”她展露微笑,唤着二人道,“我回来了。”
“呜呜阿瑶你可算回来了,这状师铺子都快倒闭了。”初菱苦着脸走上前,却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只瞧见闷着头的段晗,但左看看右看看也不见邱逸的身影,忙问,“邱大人呢?”
“他……”车瑶顿了顿,“要迟个几天。”
初菱表示不信,“你不是来信说皇上给你们赐婚了么。你们……吵架啦?”
“没有。”车瑶扶了扶额,想了半天也不知晓该怎么与他们解释,遂只好叹了口气。
那日他们本是决定接了邱寄明就走,正好可以赶上安叔的生辰,皆大欢喜。邱太傅那边一听说儿子要接他回家,兴奋得当天就收拾了包袱,却被得知消息的延帝拦了下来。
好歹是朝中大官……怎能说走就走。
是以,为了处理剩下的事宜,邱逸不得不在京城多留几日,可车瑶却怕误了日子,于是两人商谈一番,就让她先带着段晗回来,等事情一结束,邱逸便会启程。
既然得知二人不是闹了矛盾,初菱也没再多问,注意力全在段晗身上,亦不见段铭珂前来,不由问:“你们怎么……把小晗带回来了?”
车瑶听罢,心中一滞。
说起来,虽然往镇子里寄了书信,但对于段铭珂逝世的消息她却没有多提。应了邱逸的要求,延帝将段按察使在京城厚葬,而这个孩子也由他们二人带了回来。
就算邱逸不提,她也看得出段晗在尚书府过得不开心,虽说是姑姑,但无端端冒出一个孤儿来,尚书那边也不是很喜欢。商讨之后,邱逸便将段晗带走了,皆大欢喜。
见她久久没有回答,初菱察觉到几分不对头,又问:“……段大人呢?”
车瑶低头望着那正在扯袖子的段晗,挣扎了许久,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毕竟是相处了十几年的妹妹,她不是看不出来许初菱对于段按察使是如何想的,本就是怕她难过才没有多提,如今知晓了真相,要怎么安慰才好……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初菱却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伤心,微微抿唇笑了笑,牵着段晗进了屋:“我想,段大人能帮到你们,肯定很开心的。”
“初菱……”她低低唤了一声,总觉得对方的表现太过正常。常识告诉她,悲伤时人越是表现的正常就越是不正常,慌忙想要上前,却被安叔拦了下来。
“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
回到平安镇后又过了三日,段晗依旧没有开口说话。初菱时常带着她与小黄玩耍,可段晗除了将小黄逼到角落里吓得浑身发抖,没什么事能让她提起兴趣。
这让车瑶委实头疼。
为了好好开一家状师铺子,她将延帝给的赏银花的差不多,先是在城东买了一家大铺子,但偏偏没有去状师坊把自己的名字写上那金字招牌。对于此等决定,安叔表示不解,她道:不争包子争口气。
说起这金字招牌,还得提到那马文香,据说来了京城后败诉败得太惨,不止是输给了车瑶,后来连续的几场官司也都是壮烈牺牲。平安镇里别的消息传的不快,唯独对这些个状师的业绩看得紧,一得知马状师连连败诉,当天就把他的名字从金字招牌上挪了下来。再者他到此也没什么银两了,生活萎靡了一段时间,开始从基层做起。
车瑶对此以四个字总结:改邪归正。
在状师铺子定下之后,她又张罗着买下了一间饭庄。初菱自小厨艺超群,梦想便是开个大饭庄,这下终于有了着落,也渐渐振作起来。如此忙碌完之后,车瑶本是还想为安叔添一间医馆,不过老人的身体越来越差,也没那个劲头再去开店,遂作了罢。
平安镇里的居民一听说车瑶回来,还在京城中胜了一场惊天大官司,纷纷表示震惊,给她起了个外号,叫“车大状”,铺子还没开门就说要前来委托她打官司。
车瑶听得这个称呼,忽然有了些感触。
想二十年前,能被称为“大状”的不多,最有名的便是她老爹车恒。虽说这个“爹”与她实则并无关系,但她与初菱商讨了一番,这家业还是得由她来继承。初菱很高兴地接过了饭庄钥匙,从此对状师铺子撒手不管。
这半年来,平安镇的变化不大,却也不小。比如说任知县被升为了知府,一个月又便要走马上任,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养一只像小黄这般聪明的狗,表示很惋惜。
至于齐平伏法之后,捕头的位子就空了下来,新上任的便是原来的小捕快纪桡,年纪虽轻,却非常努力,办事亦不马虎,还时常上车家来问一问邱逸的近况,但实则是为了来蹭饭,总是令车瑶怀疑他的动机。
一晃过去了五日,车瑶将事情都忙得差不多了,却不得不面对起了一个问题——邱逸还没回来。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抓耳挠腮地等,无奈京城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她便时常怀疑这父子二人是不是又闹了矛盾,或者路上出了事,再或者……
“会不会是在京城看到什么漂亮姑娘,所以不回来了?”初菱嬉笑着如是道。
车瑶愣愣地回神,才意识到不止是初菱,连安叔与段晗都颇为关切地来瞧她,尤其是安叔甚是关心,以为她每日望眼欲穿,少不得落下些病症,立即给她搭了把脉:“瑶丫头,相思病也是病呐……”
“你们……都给我出去!”车瑶的脸登时涨红起来,没好气地将三人推出屋,听得屋外之人在忍不住发笑,更加惆怅起来。
虽然只等了五天,怎么……像过了五年似的?
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离不开他了?
她烦闷地揉了揉脑袋,最终决定出去散散心,却也不知该往何处去,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竟是回到了她儿时住的老房子那里,不由停下了步伐。
南方的春天总是那般宜人,屋前的梧桐长得茂盛。这一带的房子大多古旧,拆的拆卖的卖,她来来回回绕了几圈才认出自家屋子,早就被改成了一间葡萄园,只不过这个季节,主人似乎尚未回来,只有空空的藤架子。
她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往邻屋一瞅,果不其然也被改成了葡萄园,似乎是被同一户商家买下的,中间的墙也给打通了,连在一起,占了好大一块地。
这里……便是她与邱逸当年的住处罢?
而今想想她还真是个粗神经,竟连当年住在她家隔壁的是谁也给忘了。目光落定在那间屋子上,心也不知为何像被融化了似的,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站在本是隔墙的位置上,忽然不自觉地微笑了起来。
她还记得,小时候被安叔委托来这家送药,还曾爬过那座墙,可如今这隔墙早已被打通,仿佛像注定了似的,她与邱逸之间也不再有那么多障碍。圣旨还在包袱里,这么说来……择个吉日,她就要嫁了吧?
时间……过得那么快,却又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她在葡萄园里绕了一圈,正欲回家,却忽闻身后传来一人的脚步声,以为是这屋子的主人来了,担心被当成小偷,连忙往架子后面一躲,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
而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动静,一步一步向着她走了过来。
车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慌神之时想着该如何解释,于是被人逮着,似乎主动去承认错误比较好,说她其实是来怀念过去的,不是来偷东西的,可……谁信呐!
思绪神游之际,她望见面前突然探出一只手,一把拽着她的袖子,将她从架子后面拉了出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闯进……”她双手合十,小声而又快速地念着,说到一半才看清面前之人究竟是谁,竟一时怔在了原地。
杏月末,桃花香,晴空朗朗。在她的眼前,那个令她朝思暮想的青年正拉着她的袖子,看着她如此慌张的模样,似笑非笑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她一时急了,“我来偷葡萄!”
他挑眉道:“这个季节哪有葡萄,连主人都不在。”
“我……”车瑶咂了咂嘴,再也找不到说辞,只好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邱逸抬手摸了摸鼻子,似乎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展露笑容,“我听说,这几天来你等的都快生病了啊。”
“你——”车瑶的脸“刷”地红了,忿忿指着他,“还不是因为你回来这么晚,我、我都以为……”
“以为什么?”
她将脸偏了过去,故作气愤,“以为你不回来了。”
听她如此坦诚地说出口,邱逸抬手摸摸她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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