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鲜妻》第488章


潘云祺面若死灰,半响才沙哑着开了口,望着张蜻蜓,“你……原来你早就知道……可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
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所有的人都明白了,这事真是潘云祺干的,他真的做了。
“是你!都是你!”小谢夫人哭得一塌糊涂,无法面对儿子的她,转过头来要跟张蜻蜓拼命,“是你陷害他,是你陷害我儿子的!”
“你疯够了没有?”张蜻蜓不愿意再给她任何情面了,“难道是我让你儿子来偷东西?难道是我让你儿子去跟吴德厮混到一块儿的?他自己不争气,要去干这种杀千刀的事情,你怪我有什么用?”
“但你可以早些阻止他啊!”潘茂盛插进话来,“你要是早些说了,或是不让他偷到,不就没这回事了?”张蜻蜓淡漠的看了众人一眼,“我为什么要阻止?他一回偷不到,肯定还有二回。为了永绝后患,我当然要让他把这个贼做好了,他才肯善罢甘休。否则,难道我还要他天天惦记着我?”
“你……你怎么狠心?”
“我狠心?”张蜻蜓嗤笑,“到底做错事的人是我还是他?再说了,他把东西偷走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他居然要干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啊?你们不去怪他,反倒都怪起了我,这倒是怪得巧了。丽嫦姑娘,你倒说说,天下有这样的道理么?”
她故意在此时,把袁丽嫦又抬了出来,更加的在潘家人心目中添了几分沉重。
他们若是一味的指责张蜻蜓,那落在旁人的眼里,岂不是一家子都在纵容包庇?
潘茂盛再也控制不住的上前去把潘云祺提了出来,拳打脚踢,“你这混小子,是不是真的要害***才甘心?”
身娇肉贵的潘云祺可经不起这样的拳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大伯你别打了,吴德只是跟我说卖些矿石做农具,我不知道他会铸钱,更不知道他会打制兵器!我每月只从他那里拿三百两银子,真的,再没有更多了!”
“你不知道?你肚子里装的是草包吗?明明知道私开矿藏是死罪,你还要去上那个当,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吴德是皇亲国戚他不怕,你这混小子是什么?你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害怕呢?”
潘云祺吃痛,连滚带爬往小谢夫人身后躲,“娘,救命啊,娘!”
母子之情让小谢夫人回过神来,本能的维护着他,“不许打我儿子,你凭什么打我儿子?”
“你不要忘了,我是他大伯,我凭什么不能打他?”
潘茂盛左右看看,没有趁手的棍棒,举起一张椅子就想往潘云祺身上砸去。
“云祺你快跑!快跑!”小谢夫人左支右绌的拦着潘茂盛,潘云祺抱头鼠窜,趁机想溜。
可是潘云龙出手了,站在潘云祺的面前,苦笑着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三弟,“你以为你能跑得到哪儿去?是不是,弟妹?”
张蜻蜓给大哥看得心头发寒,眼神左右一扫,无法与他对视,“大哥,这也不能怪我。为了自保,我不得不这么做。你都看到了,明明是小叔做错了事,可是现在一屋子的人都在怪我。将来若是事情被揭发,说不好我和云豹还得替他背这个黑锅。你们做长辈兄长的都这么偏心眼,那就怪不得我要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可是二嫂……”许久没说话的叶菀瑶站了起来,泪如雨下,“你明明答应过要放我们一条生路的,我们已经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你明明可以不说……可以不说的!就算云祺再错,可我们……我们总是一家人啊!”
她的话说出了全家人的心声,为什么张蜻蜓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没时间给他们细问了,大门砰地一下被人撞开,是常衡带兵闯了进来。
颇为尴尬的看了众人一眼,“奉皇上口谕,带潘云祺至大理寺问话,也请诸位暂时不要外出,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第334章 兵行险招
张蜻蜓,她好狠!
她不仅是当着全家人的面把潘云祺的事情抖落了出来,她甚至直接把此事举报到了皇宫。大义灭亲做到她这个份上,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潘云祺披枷带锁的给带走了,任小谢夫人哭断了肝肠也留不住片刻。等到官兵走了,她立时披头散发的拔出发簪冲到张蜻蜓面前,“你这恶毒妇人,害死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我忍你已经够了!”张蜻蜓连从前表面的谦和忍让也不再有了,将小谢夫人一把开,厉声斥责,“你还好意思骂我恶毒?跟你比起来,我哪点沾得上恶毒二字?云豹小的时候你拼命惯着他,败坏他的名声。等到我进了门,你又处处刁难于我。大嫂生孩子的时候,你费心心机想把她们母子弄得一尸两命。就连你自己亲孙子他娘,你利用完了人,不也活活把人给害死了?”
她冷笑连连,“不过老天还是很公平的,你这样的坏心眼,现在终天得到报应了。想想你这么多年,费神巴力的做这些事情,不就是想让你自己的亲生儿子继承整个潘府?可惜啊,你那个儿子实在是太不争气了。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考个功名还是靠的作弊。想发点财,也是稀里糊涂给人拐去干那种掉脑袋的买卖。你现在怨我害了你儿子,怎么不想想你自己这个做娘的是怎么教他的?你自己没把人教好,现在惹出祸来反而来怪别人,这是哪一门子的道理?”
“你滚!滚!我们潘家不要你,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小谢夫人被她在伤口上重重撒了一层盐,心痛自责内疚懊悔得无以复加,却怎么也找不出更多的话来辩驳。
嘁!张蜻蜓眼角都懒得扫她一眼,“你让我滚?你凭什么让我滚?你这么心思恶毒的婆婆,把儿子都送上断头台了,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训我?”
“你闭嘴吧!”潘秉忠气得头晕目炫,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纵是你婆婆再怎么不好,也轮不到你一个晚辈在这里说三道四的。你今天还没闹够吗?出去!”
“我偏不!”
张蜻蜓铁了心要和一家子扛到底了,“从前她欺负云豹,欺负我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话?现在她的儿子做错了事,要连累全家问斩了,我好心好意去举报了,是为了保住一家子性命,你们不感激我,反而都还来怪我,天下哪有这样不讲道理的事情?”
“是,我就是不讲道理了!”
潘秉忠给她气得无法,口不择言的道,“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长辈,就凭这一条,我就能把你赶出家门!”
“是么?”张蜻蜓冷冷瞥了爷爷一眼,“那我劝您还是三思而行。毕竟到皇上那儿举报小叔的人是我,现在爷爷您把我赶出家门了,让皇上怎么想?旁人怎么想?难道真的是潘家有了包庇之心,所以才如此容不下我?”
“你……”潘秉忠伸手指着她,浑身抖成了筛糠,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就见他往后一仰,气晕了过去。
幸好潘高氏站在一旁,赶紧一把拽住,“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了?”
潘云龙扬起手来,差点给了张蜻蜓一耳光,可是手抬起半晌,却看着她咬牙闭目不躲不闪的样子,是怎么也落不下去。最终长长的叹了口气,先扶爷爷回房了。
潘秉忠只是一时气急攻心,晕了过去,掐着他的人中按揉一阵,便悠悠醒转过来。醒来之后,禁不住老泪纵横,“我们潘家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怎么竟惹出这样的事来?”
小谢夫人也在旁边哭,“全是那丫头最坏!要不是她,云祺怎么会落到今天的下场?公公,您老人家快想想法子,想想法子救救云祺吧!”
潘秉忠紧紧的盯着她,缓了缓胸中的气息,然后吩咐,“云凯,你扶我起来。有拐棍没,给我拿一根。”
潘云凯不知何故,将爷爷扶起。拐棍平常虽然两个老人家不用,但家里却是有备着的,就在墙角。
却见潘秉忠坐直之后,运了好一会儿的气,忽地抡圆了胳膊,拿着拐棍就重重抽在小谢夫人的身上,“都是你教的好儿子,你看看他把全家害成什么样儿了?你现在还有脸怪云豹媳妇?如果不是你儿子做错了事,旁人又有什么可说的?云豹媳妇骂得对,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有管过你,凭什么现在还来怪她?全家最坏事的就是你了,最不应该接进门的人就是你!”
小谢夫人彻底给打懵了,连躲都不知道躲,脑子完全空白了。
公公在说什么?在说全家最不应该是接进门的就是她?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她!为什么婆婆还在附合?她在附合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看着她的目光里都充满了鄙夷与厌恶?
她什么都听不到,只看得见四周的人原本都将聚拢在她身上的目光又移开了。潘秉忠站了起来,柱着拐棍就带着全家的男丁往外而去。
他们要去干什么?小谢夫人想问,但嘴巴张开了,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想跟上去,但脚步却一点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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