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我的电影[娱乐圈]》第102章


他低着头走出墓园,然后看到一双马丁靴包裹着的挺拔的腿拦在他面前,他顺着向上看去,是林深站在那里,手中捧着一束蓝色矢车菊,满天星点缀缝隙,另外一只手上拿着一把黑色的伞,现在已经打到了他的头上。
林深将那束花递到他怀里,然后单手取下围巾帮他围上来,体温伴随着羊毛织品传递过来,一直传到心里。
贺呈陵笑着问他,“林深,你跟踪我?”
“对。”林深直接认下,“你这两天情绪不太对,我担心你。”
“冠冕堂皇。”贺呈陵挑起眉毛,“你是担心我给你戴绿帽子吧?”
林深帮他拂去发丝和肩头的雪花,“其实你这样想也可以,反正我也有强烈的占有欲。我想知道你去做了什么,如果你真给我戴绿帽子,我会很难过?”
“仅仅是难过?”贺呈陵反问。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反正如果是我,我应该会把你关起来。”
“唔……”林深认真思考,“这个建议也不错,打断腿,把你关起来。”
“别,我觉得你做不出来。而且如果你真的有这么强烈的占有欲,你就应该把伞扔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我们在雪里牵着手,假装可以相守到白头’。白头偕老嘛,提前体验一把,我觉得可以。”
“不需要这么着急,”林深终于将贺呈陵身上的雪花弄了个干净,单手捧住他的脸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我们自然会白头偕老,我们有的是以后。”
贺呈陵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只是看着林深的眼睛,再然后他笑了开来,“我想我一定要把这一幕放到电影里去。”
大雪漫天,情绪低落的青年走出去,看到撑着一把黑伞的男人手捧一束热烈的花束对着他露出笑容,帮他拂去身上的雪花,然后亲吻他。
这绝对是十足十的精彩画面。
“这个时候我们就先把工作放一放好不好?”林深看着贺呈陵握在手里的那束花,“我以为你会夸赞一下我的审美。”
“哦,”贺呈陵从善如流地低头去看那束花,矢车菊的蓝紫色与满天星的奶白交相辉映,然后一齐被闪着星辉的黑色包装纸包裹,沉浸在一种迷蒙的星梦中。
“我喜欢这个搭配,是你自己包的?”
“对。不过花是从花店买的,现在外面已经没有矢车菊在开了。”
“花谢了,明年还会开的,”贺呈陵这般说道,“我们还有许多个明年。”
“当然。”林深肯定,将这句话讲的如同誓言,“我们当然有很多个明年。”
贺呈陵抚摸着矢车菊的花瓣,“对了,我之前就想问,你一开始到底是从哪里知道我喜欢矢车菊的?”
“你很早的一次采访,所有和你有关的东西我全部看过。”
“那你知不知道它的花语?”
“不知道,你告诉我。”
“其实我也不记得了,”贺呈陵向上抬了抬脚跟,吻了一下林深的眼睛,“不过我知道,它是让阿尔米纽斯重见光明的幸运,它是阿尔米纽斯的眼睛。”
林深当然知道这个德国民间流传的神话,伟大的古代英雄阿尔米纽斯在出征时双眼染上疾病,战神阿瑞斯来到了他的梦里,告诉他在清晨盛开在路边的蓝色小花可以治好他的眼睛。第二天阿尔米纽斯果然在路边找到蓝色的小花,采下它捣碎敷眼,因此康复凯旋。于是他称矢车菊为“眼睛保护神”。
“那它也会是我的眼睛,它是我的保护神。”
林深这般说道。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贺呈陵都会想起那个下着鹅毛大雪的午后,想起那束矢车菊,那把黑伞,最重要的是那个带来花和伞的人。
生活从不只是枯枝败叶,它是从枯枝败叶上生长出的那朵向阳花。
第91章 番外:活着为了讲述┃我年轻过,落魄过,幸福过,我对生活一往情深。
『“我年轻过; 落魄过; 幸福过; 我对生活一往情深。”——加西亚…马尔克斯《活着为了讲述》』
'年轻有什么用,人像条老狗似的咳个不停。我是个典型的加勒比人,伤感、腼腆、重隐私; 所有关乎隐私的问题我都会毫不客气地挡回去。
我坚信自己的厄运与生俱来、无可补救,特别是财运和桃花运,命里没有便是无。但我不在乎; 因为写好文章不需要好运气。我对荣誉、金钱、衰老一概不感兴趣; 我笃信自己会年纪轻轻地死在街头。'
贺呈陵是在整理旧东西的时候看到自己抄在本子上的这段话的,那时候他才二十五岁; 正雄心勃勃地想要拍出一部得意的电影展露头角,对于物质财富毫不在意; 哪怕为此将生命都献祭给魔鬼也在所不惜。
毕竟少年情怀总是诗,毕竟少年意气最动人; 有了这样的原因,生出和马尔克斯一样的笃信自己会年纪轻轻地死在街头的想法就显得顺理成章。
毕竟为梦而死,也是戏剧性的一种强烈的表现形式。
可是他现在已经不是二十五岁; 对于过去只能哑然失笑; 然后带着本子一阵风似的窜到了厨房,林深说今天要尝试着做一下烤猪肘,并且说味道再差也不会差过夏克琳的黑暗料理,这让已经吃过夏克琳做的菜的贺呈陵先生无所畏惧,完全可以自觉自愿地作为小白鼠来品尝; 反正不会要命不是?
他到的时候林深正靠在冰箱上看菜谱,贺呈陵不得不感叹他买的房子位置得天独厚,采光极其好,以至于林深的身影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像极了电影镜头中刻意安排才能求得的剪影。
贺呈陵没去打破这个镜头,他又匆忙地离开,找到了自己的摄影机打算拍下这一幕,偏巧林深在这一刻转头,光与阴影自他的鼻梁处切分开来,用自然的工笔勾勒出笑容的痕迹。
“贺导,”林深有些无奈,“我们现在是在家里,你能不能先放下你的摄像机?”
“在家里你还叫我贺导?林深,是你先讲我们拉入工作环境的。”贺呈陵回复他,“乖,甜心,站到那里别动,等我再拍一张。”
林深知道贺呈陵在想让他做什么的时候整个人都甜的不行,各种蜜里调油的称呼一套一套,可是他偏生吃这一套,又或者说,也很乐意贺呈陵有求于他,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可以,毕竟这样,他才能等价交换谋求利益。
当然,这个是和贺呈陵有关,且只有贺呈陵才能带来的利益。
贺呈陵终于拍完了照片,乐呵呵地拿过来给林深欣赏,“怎么样?其实我觉得抓拍的第一张比第二张更好些,更……更灵动,你知道的,艺术总是这么奇怪,反正不好说。”
“很好。”林深看,“我觉得我可以直接将摄影师给辞退,有你就够了。”
“可别,”贺呈陵不觉得这是一个好建议,“我可不会时时刻刻每天都跟着你,就算你拍《嘲弄者》的时候也是。”
林深知道贺呈陵在说什么,他们谁都不是对方的附属品,拥有自己的工作和私人生活,这些没必要也不应该因为他们在一起就混为一谈。
他们是并肩立在一起的两棵树,枝叶飘摇相触碰,他们不是缠绕在一起的藤,挣扎相拥没自我。
树永远不会倒下,有生之年,他们会永恒站立,姿态坚定。
“所以你原本来找我是为什么?总不可能真的就是导演瘾犯了,拿着机子就过来抓拍几张吧?”
“哦,当然不是。”贺呈陵把机子放到一边,然后把本子找过来,翻到那一页冲着林深挑了挑眉毛。
林深接过,看完之后了然一笑,“马尔克斯的《活着为了讲述》。”
“对啊,你看这段话单拎儿挑出来是不是挺中二的?”贺呈陵歪着头对着林深笑,眼睛灿若星子。
“这是你中二时候抄的?”林深反问。
贺呈陵吹起自己落在前面的头发,“我以为我一直都在中二期,毕竟我可一直都是少年人。”
“对啊,”林深帮他又肯定了一遍,“在我心中,你是少年这一点很客观。”
“年轻人,”贺呈陵弯起眉眼,“会说话你就多说几句。”
林深没再讲甜言蜜语,他打开蜂蜜罐子,用筷子沾了一下尝了尝,“这次的蜂蜜很甜。”
贺呈陵对甜食算不上多爱,可是听到林深这句话也起了兴致,立刻道,“我尝尝。”
林深将罐子直接举过头顶,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贺呈陵,眼中盛满笑意,不过贺呈陵更愿意将其理解为小孩子酷爱恶作剧的傻逼喜好。
而且对待这种傻逼熊孩子,贺呈陵的方法就是绝对不惯着他,人总有合理的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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