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裂后我无所畏惧》第25章


吴病动了一下,一动就听得头顶上方发出一个男人的轻哼声。
他眯了眯眼,再次睁开眼睛,定睛看去,这一眼惊得他心脏直接跳到了嗓子眼。李洗的目光跟自己的撞在一块儿,神色有些迷茫,迷茫之中本能地动了一动,这下换吴病闷哼了一声后,脸登时就黑了。
谁能告诉他,两人这负距离的状态是怎么回事?
李洗瞬间回过神来,惊骇之下弹了起来,随着他这一个动作,空气中发出一声清晰的异响,两人由负距离眨眼工夫变成了正距离。吴病的脸彻底黑到了极致。
李洗光着膀子,站在床边手足无措地猛眨眼,一副恍然不知身在何处的不可置信模样,眨完了眼睛转头扫视身处的房间,最后大梦初醒般,视线终于重新落到吴病的身上,眼睛清亮,“我……”
“你什么?”吴病瘫成一团,额头上浸出细密的汗,眼里射出利剑,咬着后槽牙道。
第30章 第 30 章
李洗垂了下眼,重新抬起眼来时,目光已经镇定了许多,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还大剌剌光着的这个事实,索性抬脚坐到了床边,背对着吴病,抓了抓头发,声音迟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因为李洗的这个坐姿,几道长长的抓痕强势闯进吴病的眼里。他忍住不适,移开目光,冷笑了两声,口气尖锐,“你不知道?”
李洗听出了他微微沙哑的嗓音中那带着反问的讽刺,皱了下眉头,当即扭过头来,直视他,“我昨晚喝醉了。”说完这话接着又问出了疑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里?”
吴病给他这么一堵,心下火起,登时从床上弹坐起来,一坐起来就疼得他狂抽气,重新摔回到床上趴着。
对于李洗冲过来手忙脚乱,想碰又不敢碰的动作,以及一脸担忧的问话充耳不闻,缓了良久才抖抖索索地开骂,“你他妈的能先穿上衣服么——”戳着那玩意儿搁自己跟前晃来晃去,老子的十八米大刀何在?
在李洗钻进卫生间捯饬的这段时间里,吴病思思量量地考虑了很多,两人这是给那美国佬坑了。不对,那美国佬和李洗这小子还是表兄弟,两人谁也脱不了干系。
吴病恨恨地瞧着走出来的李某人,谁料在自己开口前,李洗先来了句,“我会对你负责。”表情异常认真,一点也不含糊,仿佛在给出什么重要承诺一般。
吴病掀着眼皮子,听乐了,“对我负责?这就是说,我以后就是你男人了是不?”
画风突变,不在预料之中,李洗给吴病这彪悍的问话唬得眸子一震,下一秒点点头,心中隐隐裹挟着股微妙的狂热。
“你过来。”吴病冲他勾勾手指。
李洗瞅着他八风不动的表情,站着没动,还犹豫了下。
吴病配上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却是不容置疑的口吻,“过来。”
当李洗堪堪走过来时,吴病早已暗暗拽好的被子,摆好的攻击姿势陡然发威,带着凌厉的气势,风声一晃,李洗被兜头摁进了被子里,一双手隔着被子,猛然掐住他的脖子。
“你……”
吴病双手掐在李洗的脖子上,双腿压制住底下毫无章法胡乱挣扎的人,嘴角噙着一抹疯狂的笑。
危机时刻,李洗的手抓上对方,抓上去的瞬间,吴病瑟缩了一下,接着就闷哼着松开了手。
李洗甩手掀开被子跳起来,急速咳嗽了几声,额头上汗涔涔的,头发都给捂湿了,对吴病怒目而视,“你疯了——”差点就断气了。
吴病白着脸,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自己的下方,含笑,“疯什么疯,你不是没死么。就许狗咬我,还不许我打回去了?”
李洗听完这话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再次声明,“我没有算计你,我并不清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我们为什么又会这样。”
吴病咬牙,“你不知道好说,问你表哥史密斯金那老混蛋。”
正在李洗愣神的这几秒钟里,吴病第二次让李洗过来。这回李洗不干了,才吃过亏,头发还没干呢。
吴病一怒,劈头盖脸咆哮,“你小子不过来扶着点,这是让我爬着进卫生间洗澡啊——”
李洗恍然,冲吴病底下堆着的被子只瞧了一眼,面上一热,麻溜地凑了上来,帮着扶起他往卫生间的方向过去,过程中还尽责地问:“要我帮忙么?听说自己不是很好清理。”
吴病眼皮子一抖,眼珠子登时斜过来,凉凉的,“不错嘛,你经验不少啊,还知道这些。”
“不是。”李洗自知失言,立马解释,“我只是听人说的。”
“听你表哥?”
李洗被问得哑口无言,没有反驳,的确是史密斯金无意之中说的。
你小子果然和史密斯金那混蛋是一窝的。
吴病站在卫生间门口,恼火地一脚将李洗蹬了出去,“滚!”被蹬出去的同时,卫生间的门砰一声重重关上了。
李洗站在门前,尽职地等着。等了一会儿,只听得到里面传出不间断的淋浴喷头水声。返身走到床头柜上拿起手机。
表哥:洗,我带着王大力先回去了。勿念。
李洗一瞅见这条信息就爆了句粗,再一瞅发送时间,好几个小时前发的,开溜倒是开得相当之炉火纯青。
李洗打量着狼藉不堪的床面,别开眼,不自在地作势清咳了一声。在扭头看到地上扔得到处是的衣服时,稍稍迟疑了一下后,就俯下身子一件一件地捡起来,放到一块。
拉出张椅子坐下。坐了一会儿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走到卫生间门外,叩门,得到里面一声骂后,朗声回道:“你没带干净衣服进去,是先拿我的衣服给你换上,还是我去你房间帮你拿套干净衣服过来?”
这样子问,但李洗早做好了去吴病房间帮忙拿衣服的准备,虽然自己旅行包里不缺干净衣裤,那也要里面的人愿意穿才行。
如此念头一开,李洗又是莫名其妙地咳了一声。
卫生间里先是没动静,过了一会儿才重新传出来声音,只听得里头吴病忍着火气的腔调,吩咐他去吴病自己房间拿衣服过来。
李洗得了回应,从先前拾掇起来的衣服堆里翻出钥匙,二话不说就往吴病的客房过去。
吴病在卫生间里忙里忙外了半天,等好不容易整理好了,已是累得气喘吁吁,外加浑身寒毛倒竖。人生头一回,可是糟透了。
听到门板被敲响时,吴病黑着脸,开门,凶悍地剜了一眼肇事者,不客气地一把从对方手里夺过衣服,再次将卫生间的门哐当拍上。
火|药味儿十足的气氛,直到吴病扬言要去找史密斯算账时彻底爆发。
吴病瞪着眼,眉头绞到一起,音调拔高,“你说那混蛋已经离开了?”
李洗点头,将手机递到他的跟前露出史密斯金留下的信息,且冷静说道:“刚才去帮你拿衣服时,我去敲过他们俩的房间,也问过工作人员,一早就退了房离开了酒店。”
吴病审视着李洗,发现他并不是在说谎时,冷冷笑了两笑,低下头,自言自语,“那没办法了。”
李洗还没反应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脖子登时又给掐住了,吴病恶狠狠掐着他的脖子,骂道:“你就弟替哥偿,受死吧混蛋——”
有了经验,这次李洗没再那么遭罪,只轻轻巧巧地往对方身上随便那么一按,吴病当即哼了一声后,就曲起了身子闷得跟虾米一样。
李洗挣脱出来,退开一步,举手摸着自己的脖子,火辣辣地疼,皱眉好心建议道:“你现在的状态跟我动手只会吃亏,不如等养好了再动手也不迟。”临了加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吴病弯着腰,四肢五骸都在叫嚣着酸痛,他细细密密地吸着气,心里头可憋屈了,眼下连呼吸个空气都显得艰难。
可当前的局势于他而言,的确如李洗说的没错。
并且吴病好死不活地发烧了,在两人从长白山北坡离开,返回二道白河的路上,吴病已经烧糊涂了。
李洗将他送到镇上的医院,接受了来自医生和护士古怪的注视后,静静地坐在病床旁盯着床上的人看。
吴病躺在上面,手腕上挂着点滴,紧闭双眼,安安静静的,脸色苍白如纸,如单薄的白色千纸鹤一般,仿佛随时都会消散进空气里。
李洗不由生出一股别样的心疼,拉起他的一只手轻轻拢进掌心。
发现吴病忽然微微动着唇角,发出似有似无的轻喃时,李洗快速俯下身,将耳朵凑了上去,声音很微弱,他仔细分辨了好几遍才分辨出来,一分辨出来就是一阵苦笑不得,这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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