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祸》第246章


他很羡慕她能笑得那么天真,纯洁,无忧,无虑,仿佛世界一切都是多么美好的事,连他那双漆黑如鬼爪般的手,也被她捧在手中,当宝一样地欣赏起来。
―别躲,别躲!他也是你的一部分,你为什么要厌弃!因为有他们,那些老百姓才能睡得安稳笑得开心。如果分我一只,我也愿意啊!―
当时,她毫无城府地说着,他心底又暖,又尴尬,又烦躁,充斥了太多的感觉。他没有认真去体念她的话,也没有看到她眼底那抹坚毅和认真。
现在,他们是真的分得了一人一只,不知道她还好不好。他四下里瞧了瞧,这一路上都未见见着一个似她的影子。难道她现在不在吗?不不,轻轻既然给他寄来那样的诗句,一定不会错。
终于可以再见到她,他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也有很多事想跟她解释。他要让她知道,她为他流的眼泪,已经悄悄融化了他心中的坚冰。
这一次,他不是少君,不是国师,不是燕渠国的命,只是一个专为她而来的普通男人。
玥儿,你可还在怨我?
就在文信君神游太虚,王宫大门打开了,突然一大蓬的鲜花被散了下来,登时砸得他和几个随众是头昏眼花,目眩神迷,不知所措,尴尬僵立,耳边还有奇怪的笑声。
头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轻轻忆得前晚跟花玥儿说女儿家心事时,记得花玥儿说的文信君,矜持自重,泰山崩眼前也不会眨一下的千年大冰川。
本来她很想丢一筒冰水下去,但是花玥儿是舍不得的,所以只有砸鲜花。哦,说砸啊,是因为里面混着些小果子,砸在头上会哈哈地笑。
“少君,小心偷袭!”随丛们紧张地去踩那些会笑的果子,模样颇为滑稽。
文信君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没感觉得出任何杀意,听着耳边奇怪的笑声,忽然之间,却是暖意洋洋,脑中只闪过她的调皮的笑脸。
―啊啊,你终于有第二种表情了。嘻嘻!―
看他失控,发怒,或者露出任何其他表情时,她比任何人都开心。他骂她疯婆子,她就骂他闷骚男。他不得不承认,跟她对骂后,他长年郁结的心情,总是会放松很多。
然后,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登时间,四下惊艳声一片。
“女王陛下没说错耶,这个男人真的有被虐倾向。”
“是呀是呀,被砸了居然还这么开心地笑。”
“你还真别说,这么美的男人,笑起来可真好看啊!”
“去去,这男人已经被女王陛下定了,你别想了。”
“我哪有想,咱们再多看几眼,多砸几下,过过干瘾也成啊!”
顿时,又是一片乱七八糟的东西落了下来。
随从位冲了门楼上的人大叫大骂起来,急拖着他进了门,惹来一串的笑声。
看来,她的国家真的很热情,即是王宫中的人,也这般无拘无束,一片详和。难怪啊,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孕育出她那样的女子吧!
人走远了,城楼上的人一片惋惜。
“哎呀,我们是不是把他砸傻了,瞧他一路笑得越发傻意了。”
“呃,这人看起来比前两位公子还柔弱的感觉……”
“听说四大少君都有武功的。”
“可是我刚才砸的果子很那个……啊!”
某人一敞口袋,里面居然有大号的椰果,那份量……立时就让其他人绿了脸。天呐!真的给砸傻了!怎么办啊?几双眼你瞧我我瞧你,最后一致决定:溜!
当文信君独一人踏进大殿时,身上的花瓣,瓜果壳儿,还没有完全弄干净,他的随丛硬是被一群强悍的女禁军给拉走了。
他伸手取下额角的一瓣紫蕊,心中一柔,记得她离开时,正穿着一件紫衫,还说紫色忧郁,她要带走他的忧郁,让他永远也找不到。
可是当她离开后,渐渐地他才明白,她不仅带走了他的忧郁,他的痛苦,连他的快乐也一并带走了。他曾以为他们之间只是南柯一梦,可是看到只有一只的黑手时,又才深刻地明白那一切都曾发生过。他胆怯,不敢用这双手去抓住她。现在……
在轻轻的示意下,文信君踏进大殿的时候,多余的闲杂人等都得自动退下。
花玥儿看着那步步走来的人,心也似越揪越揪紧。这几年来历练的沉稳定力,好像都不管用了,当那双清澈如朗空如洁冰的眼眸,缓缓看来时,她听着心跳咚地一声漏了一拍,紧接着就是始如初见时,砰砰砰地乱跳个不停。
所以,两人都没发现大殿已经被清空。殿外的人又开始压注了!
“本王做庄,赌今天他们是否会尽释前嫌?”
轻轻兴奋地摆起了局,结果却没半个人压注。她奇怪地瞪众人一眼,“看着干嘛,不敢赌哟!”
鬼溪来了一句,“现在玥儿在自家地盘上,性格又变得这么内敛,可没那么容易就让那冰小子得手的。”
众人齐点头,鬼溪又接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啊,你要是想给我们送钱,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一落,所有的手全落在了否字边儿上。全看准了她出的这一局准输!所以做为庄家的她稳赔。
“可恶,你们就这么看不起人嘛!”她一把污了局,发起脾气来。
众人是心知肚明她故意搅局是为了挽回损失,只各别头去明目张胆地偷笑。
轻轻郁闷着,她做为女王真是一点威信都没有的。可是,她又不想改变风格让所有人都对她毕恭毕敬……唉!难道她真的不适合做女王?只适合做某某的老婆?
“把赌局改成,看文信君今日能否识出与他见面的女子就是他此行的目标?”
一个温润的声音,淡淡地插了进来。
众人一扭头,便见着一身紫衫的俊朗男子笑立在旁,磊落的身貌,搭上了一股说不出的飘逸儒雅气质,让人不由都自惭形秽起来,没人敢应声。
轻轻也怔了老久,才找回神思和声音,“呃……紫极公子这个提议很好!你们要不要押?”
“我押他能识得出。”紫极率先落了一大锭银子。
“都三年了,将军她跟以前变化太大,不可以吧!”有人异议,落了另一方。
“我赌他认不出来!”一只枯手突然伸了过来,落下一锭银子。
“姥姥?”
“我赌他认得出来!”鬼溪立即跟进。起手时,和花向蓉互对一眼,火光四溅啊!
于是,众人一哆嗦,都说这局太刺激,不跟也得跟了。
很快,这一局就落定离手,正式开演了。
轻轻看了一眼紫极,后者回她一个温润的笑,朗星般的眸子中都是宠溺的神色,一时间让她有些恍惚看到了另一个人。奇怪啊,她怎么有这怪感觉?
那晚他……突然间,她的眼光落在他的胸口,一幕画面闪过脑际,让她瞠大了眼。他拉开了笑容,身子倾了过来,一股奇特的熏香和着晨时露水的清新味儿,钻进她鼻中。她急忙调回了眼,抚平自己的心跳。
可能吗?
还想深思时,周边的惊叹声传来,她的注意力又被殿内的两人拉了进去。
“玥儿,对不起。”
“我不是玥儿,你认错人了。我……本王很高兴文信君能如期前来,之前迎宾处有招待不妥之处,还请少君见谅,稍后我会处罚他们。”
众人一片衰叹,这才开始,他们就输了。文信君的老眼也太贼了,事隔三年,又蒙着面纱,而玥儿的声音因为那个血蛊咒也完全改变,就是眼睛嘛,也有圈鱼尾纹了。他怎么就能认出来?事先也没人告秘说女王生病由将军接待啊!
真是奇了,怪了!
花向蓉气得一跺木杖,瞪了鬼溪一眼走掉。
鬼溪却同紫极相视一笑,男人间的默契,不言而喻。他们都很笃定,是自己命中注定的爱侣,即使苍海桑田,改头换面,他也能一眼认得出。因为那份感觉,是日夜温习,莫敢能忘的。不过对女人而言,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在这方面,看轻轻的反应就知道了。
唉!鬼溪为紫极,不,应该说是姜霖奕可怜的遭遇送去一抹同情的笑,后者朗眸一眯,盯上那个因为猜对了还在瞎兴奋地收银子的小女子,危险之光越来越亮。
“啊啊,吻了吻了,居然……居然吻上了。”
一声惊叫响起,轻轻猛一抬头看过去,也瞪大了眼。天呐!那个冰雪般淡定,遥远得可以比上她的奕哥哥的君子,居然也有这么猛的一手啊!
可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后续,自己就被人给捞了去,对上一双隐怒的眸子,啵叽一下被吻个正着。接着就在又一声惊呼中,被人吃了个干净。奇怪的香味钻进口中,他的舌就好似熟悉得似自己家般,勾挑着她的小舌,汲吮,舔食,捻弄,惩罚性地啮了她的唇角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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