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夫,请恪守夫道(原名:凰途)》第36章


被锦瑟这一笑搅得心中更加慌乱的宇文濯微微一怔,却没想到锦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竟然无力反驳。
他当初的确是这样想的。
所以此刻他只能颓然的看着锦瑟,嘴里无意识唤她,“阿锦……”
唇角微微勾起,扬起一抹似讽似嘲的笑意,锦瑟微微一叹,道:“我看来还真是不近人情啊……可是,你又怎么会明白当初的秦瑟是怎么活下来的?你的阿姆待你如珍如宝,我的母皇却恨不得亲手杀了我这个逆女。”
被锦瑟脸上的笑意惊得愈发心凉,宇文濯更觉得自己呼吸都在那一刹微微停滞了。不待他回过神来,又听见锦瑟的笑声缓缓响起。
不比刚才僵硬冰寒的讥笑,这次她的笑声中却真的有了几分笑意。
只听她淡淡道:“你可想听听那个女孩的故事?她在世间最华贵最无情也最肮脏的地方生长,她的故事,你听了之后想必只会更加觉得她这人可悲又可憎吧。”
宇文濯的手紧紧扣住几案,手背青筋暴露,他想要让她停下笑来,因为她那般的笑,那样地令人恐惧。
她说起自己的故事,竟然似在讲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一般,随意从容,却也没有一丝情绪。
无视身旁人的不适,锦瑟微微一叹,秀眉蹙到一起似是在苦恼着什么。她有些自言自语道:“唔,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起呢……那都是很久很久的事了呢,我自己都有些记不得了……如果真能全部忘却,那或许也是好的。不如就从那个夜开始讲起吧……那夜还真是一场噩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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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秦瑟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后会不喜欢自己,甚至是厌恶她。她自小天资聪颖,慧黠执拗,所以即便是心中难过,却也自是不会在宠爱她的庆嘉帝面前展露分毫。或许正是因为她这般隐忍,庆嘉帝更是对她疼宠非常,不仅让她与他同宿同食,而且常常在养心殿亲自教导她。在她六岁那年,嘉庆帝便册封她为皇太女,并随他一同临朝听政。
所以,在庆嘉帝在位期间,秦瑟这位唯一的嫡长太女可谓是集万千荣宠于一身,凌驾于那位在后宫深居简出的皇后沈素年之上,成为大殷最有权势的女子。
庆嘉十三年,初夏四月十二这日夜里与往常一样,秦瑟被她乳母瑞华姑姑早早地服侍睡下,可她却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半夜也没有一丝困意。
她心中暗忖,许是今日父皇去帝陵祭祖未归,自己一时无法习惯一人独眠而已。
其实秦瑟一直知道养心殿里有条密道,父皇偶尔会趁着她睡觉时自那密道出去。若是放在往日,她自是不会打那密道的主意,毕竟父皇似乎有意避开她。只是今夜实在是无法入眠,所以秦瑟便起了去那密道一探究竟的念头。
密道很暗,秦瑟将手中的夜明珠微微往前探了探才能看见脚下的路,大约走了有一刻钟,前方终于有了星点光亮。
她慢慢靠过去,可因着自己实在个头太小,无法字那泛出光亮的小孔中窥见外面的情景。她只能俯身过去,将耳朵贴在墙壁上仔细听着外面细碎的声音。
外面的声音有些嘈杂,却也不大。隐约可以辨出是床剧烈震颤而的发出刺耳的吱吱厉声,似乎还伴着男人粗喘的低吼与女人似是痛苦又似愉悦的低泣与呻吟。
虽然当年因着沈素年,庆嘉帝罢黜了后宫,独留她一人。但是在这淫浸着世间最荒靡最污浊的一切的皇宫之中,她还是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的。
过了一会,外面的云雨稍歇,便听见女子带着情事之后微微柔媚声音响起,“复郎,他今夜不会回来,你不如在此歇下,明日一早我暗中派人送你出去。”
“年儿,我们还是小心为好。秦赢这人的心思,世间有几人能度得?年儿,复真想可以这般守着你,让你看看我们的女儿……”男子声音微沉,也带着浓浓的不舍。
即便是秦瑟再镇定,也毕竟还是个孩子,遇到自己母后和自己太傅通奸之事,怎能平静半分。她死死咬着下唇,硬是忍着没吭一声,而手中的夜明珠却被她捏成了齑粉,在地下铺成开盈盈碎光。
惊愕之中,那方又传来女子微微扬高的尖笑,语气狠戾,“秦赢,我不诛他,我沈素年誓不为人!”
“年儿!”男子被女子的笑声一惊,小声道:“小声些,引来旁人就不好了。”
沈素年却依旧冷笑,毫不在乎道:“旁人?他们要来就来啊,我沈素年本就是你的发妻,他秦赢才是旁人!当初若不是顾着阿溪的性命,我宁可去死也不会入了他的后宫!”
苏复微微一叹,揽过身边的女子,将她圈在怀中,温柔道:“年儿,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你我且再忍忍,等时机成熟,你我便可永远在一起了。还有阿溪,你都不知道她有多聪慧,现在已经能将四书都背下来了,你知道她也很是想你的……只是我一直不敢带她过来……”
听着情郎的温声细语,又想起那个自小失了母爱的幼女,沈素年埋在苏复怀中低低地抽泣起来,“我家阿溪……是我这个为娘的对不起她……她再过一月便是满十岁了,到时候你将她带来给我见见,可好?我还给她备下了生辰礼。”
男子良久没有答话,过了半响才缓缓道:“好。今夜我便也在这谁下吧。”
微微张了张嘴,秦瑟的舌尖这是已经能尝到唇上溢出的微带锈气的血腥味,外面这时已经安静下来,她的心中的暗涌却愈来愈澎湃。
什么叫做父皇是旁人,她沈素年受着的不是父皇一世的恩宠,她不是父皇昭告天下,明媒正娶的后么?这人还是她的母后么?
谁又是阿溪?她沈素年的女儿么?那我有是谁?生辰礼么……她自小到大,她从未给自己准备过,甚至父皇设宴群臣为她过诞辰的时候,她甚至都不来看她一眼!
狠心至此!
她沈素年这般样子,又怎会是她的母后?又怎配做她秦瑟的母后!
她没有这般冷漠绝情的娘!
可父皇他又怎会不知道他俩的事?为何还要一直隐忍?
这个女人,父皇他费尽心思讨好于她,她却将一国帝王的尊严轻贱至此?
他们要等的又是什么时机,诛杀她的父皇?
不知在那站了多久,秦瑟终于浑浑噩噩走出密道,帝都初夏的晚上已经开始有些燥热,此刻的她却觉得自己浑身冰冷,没有一丝暖意。
她将自己卷进被中,身子仍然忍不住地瑟瑟发抖。强自忍下心中的澎湃的情绪,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坐起,正欲唤候在外室的瑞华姑姑进来,便听见门外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接着养心殿的大门被人一把推开,来人却是原本已经歇在帝陵嗣风行宫的庆嘉帝秦赢!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随行的内侍。
看样子他来时甚急,甚至连祭祖时的素服都未换下。
瑞华姑姑原在外殿小憩,见来人是庆嘉帝,立刻过来行礼。
庆嘉帝却没看见她一般,疾奔入殿,看见秦瑟真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立刻过去将她抱进怀中。
耳畔是嘉庆帝微微放松的叹息,秦瑟闻着他身上的风尘气息,声音濡软地开口,完全像个像自己父亲撒娇的小女儿,“父皇,你是回来陪阿瑟的么?”
庆嘉帝爱怜的拂了拂女儿额前柔软的碎发,慈爱道:“我家阿瑟可是个宝,父皇怎么会放心将阿瑟独自留在这里呢……”
秦瑟伸手抱住嘉庆帝的脖颈,将脸埋在他发间缓缓笑开了,慢慢道:“是啊,阿瑟当然是个宝,而且还是个好宝宝……”有些事,父皇下不了手,阿瑟却可以。
这一年,秦瑟八岁。
这一夜,她也隐约明白了,嘉庆帝与她同宿同食,甚至有时候寸步不离地带着她的缘由,他是怕,有些人,会伤了她。
车微微摇晃一阵终于缓缓停了下来,车里的烛火随着这晃动“哔剥”一声,窜高了些,锦瑟在烛光中微微一笑,微微抬眸:“故事就先讲到这里吧,我饿了。”
看着没有回过神来的宇文濯,她又是一笑,轻声喃道:“我还真是个宝。”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发现因为赶得太急,所以没有修过,虫子一大堆……所以修了一下……原谅我……
、此女如蛇蝎
大殷瑶光五年,四月初,昭和帝萧恪龙体违和,于凤姿殿静养,令太子萧肃监国,国师沉拂尊者与丞相王夙从旁辅佐。
自这道圣旨一出,众官儿们都呆愣了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只见左边为首的王丞相笑眯眯地看着以往比他还清闲的国师大人,和气道:“既然是一同辅政,以后本相如有什么不是之处还请国师多多担待了。”
习惯了王夙这种皮笑肉不笑的伎俩,众官儿却觉得今日背后阴风阵阵,被他脸上的笑刺得微微瑟缩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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