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农》第276章


被岑二娘挂念的安三少,在营地里猛地连打了五六个喷嚏,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安三少没有搭理关心问候他的林五爷,丢下一句“我有事先走”,便很不负责地把一群刺头儿,都交给了林五爷和其余六名校尉管。
这些刺头儿看着就心烦,哪里有他夫人看着舒心养眼啊!
安三少跑出营地,去另一处小校场,叫了六个正在切磋武艺的护卫,让他们与他一起奔去马厩,骑上马就跑。
今早自他夫人离去后,他这心儿一直没着落,忐忐忑忑的,就担心他夫人出什么事儿。方才那一连串喷嚏,说明他夫人一定在念叨他,想他过去陪她。
安三少坐在马背上,迎着风狂奔,心中也很是懊悔,清晨那会儿,他就该同夫人一道走的!他想起岑二娘临行前素白的脸,更是忧虑,将马鞭子甩得更欢,抽得马儿长长嘶鸣一声,跑得更快。
……
这厢,岑二娘孤身在敬家祖宅东院的回廊里,坐了近一刻钟,就让敬大老太太与敬二老太太带着四个一看就会照顾人的中年媳妇过来,搀着她,住进了偏院的客房。
敬大老太太十分担心岑二娘,因为岑二娘的模样儿确实格外吓人:面白如雪,双目无神,一身冷汗,她还弯腰捂着腹部,疼得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
敬大老太太和二老太太焦急地守着岑二娘寸步不离,看她侧躺在床上疼得打滚儿,不停地念叨着“大夫怎么还不来”。
那四个中年媳妇,有两个搀着两位年岁已高的两位老太太,另两个手脚麻利又温柔地照顾着岑二娘,打热水给她擦洗身子,帮着她飞快地换了身整洁干爽的新衣,还喂她喝些温水等。
岑二娘被这么细心熨帖地一照顾,感觉自己总算活了过来。虽腹部痛得她难忍,但喝了两碗热水,冲下那股子不适,总算不再干呕,还是让她觉着舒服不少。
她心想:这才是专业有操守的下人!比那个不知所谓的元珠强上千百倍!
她这会儿倒有闲情逸致,琢磨起元珠来了。那丫头也不知是谁调教的?一点儿下人的样子都没有,完全不懂礼数尊卑!最可气的是,她居然敢瞧不起她,对她不屑,见她呕吐还敢摆出嫌恶脸。
在她面前,一点儿身为丫鬟的自觉都没有,也不知她有什么依仗和自信,瞧她对着她一副“你也不比我高贵到那儿去,咱们都是一样的”的模样,真是让人不爽啊。
岑二娘暗下决心,等她身子好转有精神了,一定要给那元珠点颜色瞧瞧!
嗯,她就是这么小肚鸡肠且记仇!(未完待续。)
。。。
第三百二十章 有孕(三)
岑二娘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时辰,敬大老太太的两个儿媳妇才领了名女大夫,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敬大老太太看到女大夫,便眼睛一亮,站起来去门口迎她:“计大夫,你快来替安夫人瞧瞧!我看她十分难受,心里焦的哟!”
“大老太太您别急,我这就去。还有二老太太也是,且放宽心。我都听说了,呕吐和腹疼只是小毛病,不碍事的。您二位都一把年纪了,经不得这大喜大忧的。”
计大夫温声安抚下敬大老太太,和与她同样焦虑的敬二老太太,这才背着药箱,两步并一步走到岑二娘床前,柔声问候她一句,请她伸出手,让她把脉。
岑二娘自己也是医者,方才她孤身一人在回廊里时,就给自己号过脉了,发现好像是喜脉。
然而,事关自己和子嗣大事,她怕是因自己太想怀孕,导致浮现出假孕的脉象,便一直压着没说。再加上腹疼将她折磨得欲生欲死的,她很快就把这茬儿给忘了。
此刻计大夫面色严肃地给岑二娘把脉,她慢慢把完左手,又让岑二娘换右手给她。
半晌后,岑二娘的心都叫她提到嗓眼儿了,计大夫才柔笑着恭喜岑二娘:“安夫人大喜!虽脉象较浅,但确是喜脉无疑。瞧这脉象,您约莫有孕月余了。只是……”
“果真是喜脉?!”岑二娘愣了愣,用手轻抚着扁平的肚子,笑着惊呼道:“竟都月余了!呵呵!”
想起这一阵子,和安三少几次激烈的房事,岑二娘后怕不已,自责道:“我也太粗心了。”
她用力抓住计大夫的手,急急问她:“大夫,方才我腹疼难忍,这胎是不是不稳?会不会滑胎啊?”因太过担心,她的指尖都泛白了。
计大夫被她抓疼,眉心轻蹙,依旧和声与她道:“夫人勿忧,孩儿还好。胎像确实有些不稳,但还不至于会滑胎,不过,依然需要静养一段时日。此刻您要放松心情,保持愉悦,否则会对胎儿产生不利影响。”
“嗯!”岑二娘噙着柔美的笑,一个劲儿点头:“我会的!”她心情一松,才发现自己把计大夫抓得死紧,弄疼人家了。她有些歉意地笑着赔礼道:“抱歉,我一时失态,弄疼您了吧?”
这种事儿计大夫早就经多了,她是林安县远近闻名的千金科大夫,自出诊这二三十年间,已经不知给多少妇人诊出喜脉后,被惊喜过甚的人抓、扯、揪、抱呀地弄疼,她已经习惯了。
再说岑二娘的力道还算适中,不是不能容忍。
“无妨。”计大夫的笑总是很柔和,声音也很温软,和她的人一样,给人一种温柔如水的感觉。
计大夫很尽责地给岑二娘开了张养胎稳胎的单子,让候在一旁的敬大老太太的两个媳妇,遣人去药房抓药。她则继续留在屋里,陪岑二娘闲聊。
说是等药抓回来,让她亲自确认无误了,才让下人去煎熬,给岑二娘服用。
岑二娘对如此周全尽责的计大夫很有好感,她虽对妇科有所涉猎,但缺乏经验,只是会些粗浅的理论知识,终究比不得计大夫专业博学。
这胎是她盼了多日才盼来的孩子,再加上胎像不稳,她很是挂忧,拉着计大夫问了许多问题。
计大夫也不嫌她聒噪,耐心地一一为她答疑,还好心告诉了她许多养胎的注意事项,提醒她注意忌口之类的。
两个大夫这一谈,十分投入,等她们停下来,发现时间都快过去一个时辰了。很神奇的是,岑二娘与计大夫交谈时,腹部也不怎么疼了。大约是孩儿也被计大夫的温和感染,对她也温柔起来。
她终究是动过胎气的,这一停下来,精气神便有些不济,人也萎靡了许多。
这时,下人提着药包回来了。
计大夫接过,将之打开,一一抓闻检查,并掂了掂重量,确认无误了,才让人拿下去煎熬。
随后,她便告辞了。
敬大老太太等人见岑二娘打呵欠,知道她累了,只留了两个办事稳妥麻利的中年媳妇守着她,她们跟着提心吊胆了多时,也是有些累了,都各自回屋歇了。
……
岑二娘这一觉睡得很浅,因为腹部间或抽疼的缘故,她根本没办法入睡,哪怕精神已疲累至极。
她小睡了一会儿,大约一个时辰后,她依稀听到安三少在喊她,待她模模糊糊睁开眼,竟真的看到了他!
“夫君!你怎么来了?何时来的?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岑二娘惊喜地反握住安三少的手,一迭声儿问他。
“当然出事了!”安三少很是后怕地紧紧握了握岑二娘的手,见她竟要起身,赶紧松手,按住她的肩膀,轻柔而坚定地将她按下,“别动,我来时在路上遇上了敬叔叔送计大夫回城。”
“听说你有孕在身,还胎像不稳!我都吓死了!计大夫说了,这时你得卧床静养,不能乱动。小心伤了咱们孩儿。”
“你只知道关心孩儿,都不知问问我怎么样?”岑二娘突然生气了,有些无理取闹道:“我又吐又腹疼又害怕的时候,你在哪儿啊?!还有,胎像之所以不稳,该怪谁?是谁昨晚拉着我动个不停的!嗯?”
“是我,怪我,都是我的错!”安三少赶紧认错,并轻声安抚岑二娘:“夫人可别动怒!为咱们孩儿想想,也为你自个儿想想。等你坐稳胎,身子恢复康健了,我随你打骂。乖乖,不生气了啊!”
“哼。”岑二娘低低闷哼一声,想到此时自己确实不宜动怒,便道:“饶你一次。”
她想起还没喝药,对安三少道:“你出去问问,怎么我的药还没熬好?”
看到安三少,知道自己有人疼了,岑二娘变得很娇气。腹部的抽疼似乎也加重,她整个人都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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