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床上请》第74章


到得迎亲当日,外头锣鼓喧嚣,应笑被摆弄着穿起珍珠翠衣、戴上七宝凤冠,梳妆已毕,与太后叙了些贴心话,便盖了盖头,坐在房里候着,她心怀忐忑,却不是女儿待嫁之心,而是觉着自个儿有辱师命,正忧心师父被逐出师门呢。
待外头报说迎亲的来了,嬷嬷搀着起身,在丫环捧簇之下上了贴金花轿,随着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到得府邸,设宴行礼不必细表,直被摆布得晕头转向,连师父的面也没见着,就瞧见一双绣金靴与半截大红裤子,耳畔哄哄闹闹,吵得不可开交,至于旁人说了甚么做了甚么,那是全然没听见也看不到,只觉心烦气躁。
拜过堂后,应笑被送去寝室,还坐在床边等候,嬷嬷从旁训教,说着这个不能、那个不成,应笑卖了半边耳朵听训,腹中是饥肠辘辘,她哪想到成亲这般繁琐,连新郎官的面也不给见,这时又饿又累,不知不觉便垂下头打起盹来。
待到掌灯时分,方泽芹总算忙里抽身,来到洞房,丫环捧上汤饼糕点,这是要行同食之礼,方泽芹却不胜其扰,将陪侍的人尽都打发出去。他见小徒弟没了声息,便走去掀开盖头,见她坐着睡着了,不觉好笑又感心疼,轻拍她的脸,唤道:“应笑,醒醒,起来吃些面食。”
应笑嘟哝了声,还有些不乐意,半睁开眼,见是师父,愣了一愣,忙抄着袖子就要跪倒。方泽芹扶住她,问道:“你这是做甚么?”
应笑撇嘴道:“徒儿有辱师命,分明说好要再等二年,谁想娘娘恁地不理会,待应笑明白过来时,早被陛下指给师父了。”
方泽芹笑道:“原来你还挂记这个,无妨,师父自有打算,今日大喜,不谈恼人的事。”说着捏捏那撅起的嘴尖,不想捏下满手朱脂,再借着烛光打量小徒弟的脸蛋,这一看了不得,好好儿的小脸被涂成了唱戏的,当下伸手卸去她头上的凤冠,唤人捧来热水梳洗干净。
应笑肚里咕咕叫了两声,委屈道:“师父,嬷嬷一日不给吃饭,说吃了会把妆容弄乱。”
方泽芹拉她到桌前坐下,把汤饼盛在小碗里,又从袖中掏出三小袋细果,便是霜糖梨条、金丝橘、冰糖乌梅果子,全是应笑爱吃的小食,这却不是出外买来的,而是先生细心,在桌上见了果子,悄悄包了些塞进袖里。
应笑自是喜得眉开眼笑,先吃了几颗甜果子解馋,才与师父同食汤饼,边吃边叙聊,还与往常共处时一般无二。
应笑闻到师父嘴里有酒气,问道:“师父喝了酒?”
方泽芹自斟茶水漱口,笑道:“外头的人都催逼着给为师灌酒,不喝不成。”说着起身离座,脱去官服官帽。
应笑接来担在架上,皱眉道:“原来成亲这般麻烦,吵吵嚷嚷,闹个不休,还是在山里舒心。”
方泽芹心下叹气,说道:“还有更麻烦的,少不了要走这一遭,熬过去便好,时候不早,先歇着吧。”便替她宽衣解带,脱去四层嫁衣,抱上了床,放下帐子,二人同就枕席。
洞房花烛夜总是要做些凑趣的事,方泽芹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赤色丹丸,揭开应笑的小衣,将丹丸拈进肚脐里。应笑只觉脐中一凉,不由咯咯笑起来,低叫道:“师父,你在做什么呀,直痒痒。”
方泽芹俯身在她雪白的软肚皮上亲了亲,伸手轻抚腹上那道凸起的伤疤,凝神望了良久,说道:“这是免你受孕的丹方,为师不想过早生养孩子,还指望再多疼你几年。”
应笑对这男女之事一知半解,只在医书上看到些似是而非的论述,也知道调阴阳能使女子受孕,却不知该如何操办,满心的疑惑想问,却是羞于启齿,只道有师父在,听命行事即可。
谁想先生也是初涉人事,面上从容,手心却捏着一把汗,好在他通读医册典籍,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便依着本经中的阴阳调和之法,领着徒弟顺经络循行来回走了一遭,把应笑疼得泪汪汪,累得喘吁吁,哼唧了半宿,便缩在师父怀里沉沉睡去。方泽芹亲了亲她绵软的脸颊,听到细细的磨牙声,心里是爱怜极了,只觉胸怀填得温暖充实,满心知足地拥她而眠。
待到天明早起,方泽芹还有一番应酬,应笑只得在房里做了木桩,随着丫环摆布伺候,那老嬷嬷拆褥垫时未见到落红,好生惊疑,抽个空儿悄悄问了夜里的事,方才知道师父早将褥垫给换了,因着应笑羞涩,便将脏垫子踢进了床肚里。
嬷嬷心下乐个没完,不免暗自嗟叹:先生果是非凡人也。
三日后,方泽芹带应笑进宫,因是公主出嫁从夫,当初便已议定好,只感恩惠不受封赏,便在内廷共赴盛宴,少不了拜舞谢恩,山呼万岁。
皇亲筵席刚然办过,回到渭州还有家宴,方泽芹却不假他人之手,里里外外自行打点,一切从简置办,除了亲戚,也只将诸如向天、春花等亲近朋友请到,大多道个喜、吃顿酒便走,没多久就得了清净,独将春花留下作陪,姐妹之间自是说了许多衷肠话,春花这时已做了执事,不能在外盘桓太久,数日之后便告辞离去。
自从春花走后,应笑便心情低落,总是郁郁寡欢,不似个刚出嫁的新娘子。这日午后,方泽芹把杂事忙完,回到草园子里,见小徒弟撑着腮帮坐在石桌前发呆,便走上前,往她身边坐了,揽进怀里,问道:“这是在思念春花还是在想烦心事?说来给为师听听。”
应笑转过身,往师父怀里一扑,两手扒在他肩上,皱眉道:“师父,何时带徒儿出诊?您瞧,向天是边将,他便急着去守边抗敌,春花如今做了寺里的执事,也急着回去料理事务,徒儿是大夫,却闲了好些日子,这般无所事事,何时能休?”
方泽芹捏住她的鼻尖,挑眉笑道:“这才成亲几日便坐不住了?二娘还指望你做个能干媳妇儿,待她老了,便由你撑持家事。”
应笑一听,面色也变了,忙摇手道:“二娘做的事,徒儿哪能做得来?每月还要结月钱、分发布匹,全家老小都得顾着,进账出账都得留神,二娘心中有个算盘,这方家上下都是算盘上的珠子,没有她不晓得的,徒儿却只熟悉师父一人,若把家事交给徒儿来做,准要乱了套。”
方泽芹略有些惊讶,说道:“你这不是挺清楚的吗?”
应笑道:“二娘提过,她说师父是嫡长子,终有一日要把这方家家业传给你,叫我这长媳妇儿学着料理一门子的家事,徒儿听了就怕。”
方泽芹问:“你能将为师堂下事务料理好,如何就不能料理这一门子的家事?”
应笑直言道:“徒儿能管事,却不愿管人,我对师父家的人既不熟悉,还有许多不喜欢的,见也不想见,如何管得了?”说着低下头,嘴也撅了起来。
方泽芹见她模样可爱,俯下头来,在她面颊上亲亲一吻,宽慰道:“为师虽是长子,却并不愿接这方家家业,应笑不喜欢的人,为师又何尝会喜欢?别觉得心烦,师父在外走惯了,从未想过要回来久居,家里多的是能手,又怎会缺我一个?二娘在你面前说那番话,是她当家主母的责任所在,你听着便是,何需当真?”
他也委实觉得厌烦,次日清晨便收拾细软衣物,让应笑换上道人装扮,捎了书信给方昱台,辞别家人,仍像往常外出巡诊那般,乘着马,专挑乡间小路迤逦南下,一路行医来到彭山县,上了山岗,才到山门口就被两个道人拦下,要他们报上名号。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是为了情节连贯删减掉的内容,话说我真的很不会写过程,有可能出现人物崩坏,为了不影响原文,大家慎看……(顺说前一章也有加几句……)
方泽芹俯身在她雪白的软肚皮上亲了亲,说道:“这是免你受孕的丹方,为师不想过早生养孩子,还指望再多疼你几年。”
应笑对这男女之事一知半解,只在医书上看到些似是而非的论述,也知道调阴阳能使女子受孕,却不知该如何操办,满心的疑惑想问,却是羞于启齿,只道有师父在,听命行事即可。
方泽芹虽是通读医书,晓得何谓鱼水之欢,却也是头一次披挂上阵,为此做了好些准备,便脱了上衣,将应笑搂入怀中,亲了个嘴,正待给她宽衣解带,怎奈一对上那稚气未脱的脸庞便觉难堪,才起的欲念也转为尴尬。
事到临头,也容不得他退怯,就将腰带拾起,把眼睛蒙上。应笑好生不解,问道:“师父为何蒙眼?”
方泽芹轻轻吸气,回道:“别问,听为师的话,若难受时要说出来,知道么?”
应笑这时才感到紧张,怯生生回道:“徒儿听凭师父吩咐。”
方泽芹略一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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