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床上请》第81章



青霞真人道:“比武之时难免有意外发生,小徒是无心之过,也没伤到你的弟子,你却恁的狠毒,竟然挟怨报复,对我徒儿下如此毒手!这般心胸狭窄之人,如何担当门主大任?”
方泽芹这时也顾不得礼数,与他当众扯破脸皮,冷笑道:“若非好友拦在前,我医馆弟子非死即伤,这性命攸关的大事却被你一言带过,无心之过?我看是有意为之!”
他二人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灵散真人偏帮道门,台下看客却觉他归云派仗势欺人,大多心向方泽芹,三宗使者也甚是为难。
就在争执不休之际,玄度先生将两枚飞镖交给丐帮长老,轻声道:“前辈,晚辈略通医术,这飞镖的锋头上似是淬了毒。”
丐帮长老闻听,心一秉,接过飞镖仔细查看,果见黑色的锋头上幽光莹莹,若不凑近绝难察出。他立时转身上高台,将飞镖举起,高声道:“诸位英雄好汉,这飞镖上喂了毒!”
说着朝前伸出手臂,用飞镖划破腕部,鲜血渗出,血色先红后黑,伤口周围鼓起一个个水泡,皮肤浮现出青紫色。长老立时点住肩部气穴。灵散真人一看毒症,当即“哎呀”了一声,叫道:“不好!此毒是香丹丸,顺血而行,封住气穴也不成啊,需得解药!”于是回头朝青霞真人喊道,“贫道给你害苦了!快将解药拿来!”
原来那香丹丸是归云派的保身仙丹,以朱砂、金砂与各种石矿炼制,人生前少量多服,死后可保尸身不腐,却不能见血,一旦见血即转成剧毒,是以归云派子弟身上常备解药。灵散真人只因归云派同为道教门派,行事言语上多有偏护,可在决胜时施毒实为天下人所不齿,他再想帮,也是有心无力了。
青霞真人自知理亏,此时也无话可辩,只得大呼“逆徒”,起身赔罪,叫人送了解药过去。玄度先生笑着回位,取出一条干布巾与一个瓷瓶,将瓶中的水倒在布巾上,轻轻擦拭指尖。应笑偏头望去,见他指甲缝里似有红色粉粒,心下生疑,肚里寻思道:玄度先生是个调毒高手,那飞镖上的毒莫不是他下的吧?
虽是这么揣度,却没敢作声。玄度先生盯着她瞧了一瞧,笑道:“那道士有意耍诈,要致你师父于死地呢,这叫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小毒而已,莫放在心上。”
丐帮长老服下解药,稍作调息便已无虞,他把拐杖往台上重重一顿,朗声说道:“各位英雄,按我武帮规矩,严禁在武器上动手脚,何秋子袖中藏镖已有违光明正大一决胜负的宗旨,镖上喂毒更是小人行径!方堂主在情急之下失手伤人却是事出有因,适才诸位也见识过他的精湛武功,那般高深的内力修为实让老夫大开眼界,他本是鹤亭先生高徒,持掌门派已有一段时日,如今再奉他为门主,可有人不服?”
台下看客群起欢呼,青霞真人也只能捏着鼻子不说话,长老又连问数声,未听到有人反对,便道:“既然各位没有异议,那便请门主上来说两句。”
忽闻台侧有人大喊:“慢着,贫道还想向方堂主讨教讨教!”只见先前被打晕的涂蟾子从道家席位上走出来,他脚步踉跄,一手还捂着胸口。
灵散真人摇头叹道:“涂蟾子,你已经输了啊,按规矩不能再上台挑战。”
涂蟾子道:“贫道并非要向堂主讨教武功,而是有话要说。”
丐帮长老问道:“你要说什么?”
涂蟾子走上台,对四方一拱手,大声道:“医圣门纵然不属我归云派,也可由他俗家弟子接掌重位,贫道想问,一帮之主可是单凭武艺高强便能做得的?”
丐帮长老皱眉道:“我武帮乃是正派盟会,不仅要武,更重德行,若不然,如何能令人信服?”
涂蟾子狠狠地道:“如此说来,方堂主有武无德,却是难当大位!”
方泽芹面色微沉,不待他开口,丐帮长老已替他出头:“虽然老夫与方堂主不相熟,也知道他医圣门乃是行医济世的仁德医门,方堂主掌东馆,开尚气堂,救助一方百姓,在我看来,这便是高尚之德,你这监院只管自家修行,不问民间疾苦,如何敢在此出言不逊?”
涂蟾子哈哈大笑,挥手指向应笑,高声问道:“你们可知那女娃儿是甚么人?她正是本朝太后赐封的归德公主,而这位方堂主乃是公主夫婿,驸马爷大人!”
此言一出,场上喧哗声大作,丐帮长老却是早就知情,冷笑一声,道:“那又如何?想这医圣门的创派始祖还是我朝的开国功臣,大丈夫本当壮志酬天下,能当上驸马是公主慧眼识英才,是我同道中人的骄傲,何以为耻?反该为荣!”
应笑有些发急,跑到台前,朝上作揖道:“老爷爷,方堂主为了这场武会已去辞了官,没犯着甚么规矩呀。”
丐帮长老笑道:“不能为官娶妻那是他归云派的戒律,与你医圣门无关,想这博大江湖,为官为商者众多,也不乏江湖豪客,只要一心向善,皆为我武林同道所敬仰。”
涂蟾子弯下腰,直直瞪向应笑,不怀好意地问道:“公主殿下,你叫他甚么?方堂主?不对啊,你寻常可不是这般称呼他的。”倏尔直起身,叫道,“诸位英雄好汉!你们有所不知,这公主殿下实是方堂主的入室弟子,师徒通婚有违伦常,简直大逆不道!能做出这等猪狗不如之事的人,岂可当我一门之主?”
这话实是出乎众人意料,场上立时鸦雀无声,上千双眼睛都集在方泽芹身上。涂蟾子续道:“这场武会实是我医门道众因这师徒逆伦之事对方堂主心有不服,方才请来青霞真人主持公道,青霞真人宅心仁厚,始终未将此事公诸于世,贫道素来敬重鹤亭先生,却是忍无可忍,因而甘冒大不讳,挺身出来揭发此事,望众位英雄明断!”
丐帮长老怔愣半晌,向方泽芹问道:“可有此事?”
方泽芹沉吟不语,应笑在台下看得好生着急,忙道:“他不是我师父!我从未对他行过拜师礼,如何算得上师徒?”
涂蟾子冷笑道:“行没行过礼旁人怎会知晓?还不是由你说了算?你二人在门里以师徒相称,可不是只有我一人看到。”
又有一群道人出面做见证,灵散真人早知此事,这时见台下看客交头接耳,私语声不断传上来,便上前催促道:“方堂主,还是说句话吧,兹事体大,你推搪不过啊。”
应笑心急火燎,只挣得满脸通红,朝着台上拼命摇头,暗示方泽芹不可当众承认师徒关系。方泽芹瞧在眼里,疼在心里,怎能不知道徒儿的心意呢?他思忖半晌,俯身将应笑抱到台上,紧紧揽在身侧,缓缓说道:“不错,这女子确是方某独一无二的徒弟,虽未行过师礼,却是方某一手带大,医术学问皆得我亲传,此时若不认这师徒关系,便是自抹功劳,方某心有不甘。”
他说得坦坦荡荡,并无卑怯的神色,倒叫众人惊奇万分,唯独玄度先生乐得发笑,喃喃自语:“方神医的反骨要露出来了,可喜。”
方泽芹又道:“时至今日,方某仍将她当作徒弟来看待,她也依然视我为师长,方某从不认为夫妻之间单单只能有儿女私情,亲人之情、朋友之情、师徒之情,无一不掺杂其中,方某因怜生爱,小徒因敬生情,我二人既非血亲,也未违反哪一条律令,只是相互认作此生唯一的伴侣,她离不开我,我也放不下她,为何要因世俗眼光避忌?”
此言一出,台下是炸开了锅,有的敬服,说他敢说敢做,实为真汉子,老一辈听这直言示爱却觉尴尬,直叫着不成体统,也有女子听了之后深感触动,大抵是义愤填膺的少,看热闹凑新趣的多。
涂蟾子见他直言不讳,还说得头头是道,心里反觉狼狈,叫道:“若都像你这般,收了徒弟只为做这等龌龊之事,天下岂不是要乌烟瘴气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声音从空中传来:“小人见识,鼠辈嘴脸,若都像你这般,做人徒弟只为贪权逐利,这偌大江湖岂不是要成耗子窝了?”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团白影自院墙后飞掠而来,轻飘飘落在高台上,站定一看,竟是个白衣白袍的清雅儒生,白衣先生上台后先与方泽芹等人叙礼,接着面向四方拱手一推,眯眼笑道:“在下玉竹,乃是方神医的好友,特来为这场武会助兴,各位英雄请了。”
台上台下均被他上场时露的一手绝顶轻功所震撼,一时哑然无言。涂蟾子被羞辱得面色紫胀,抢到台前道:“贫道只是不愿看这医圣门沦为藏污纳垢之地,岂是觊觎门主之位?鹤亭先生最是看重礼教,若他在此,断然不肯将门主之位交托给一个悖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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