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殷错杨差 作者:梵呗》第65章


已然犯过一次错,梓婼不想再胡乱猜忌殷峤,然而那母女二人所言凿凿,又不得不令人信服。脑中一晃而过轻罗纨扇之上,殷峤所提诗句,那分明是为一女子所作!难道……
殷傈离开东厢后,紧随梓婼的脚步上了“闲时阁”。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梓婼赶忙拭掉眼角的泪水,抚平颤抖的声音问道:“何人?”
“云裳姑娘,是我,殷傈!”
梓婼深吸一口气,转身打开门。殷傈见她双眼泛红,也不多问,只从袖口里抽出一张折好的藤纸双手递向梓婼,“云裳姑娘,这是爷醉前亲笔所作,小的思前想后,觉得应该给姑娘过目,便自作主张将其拿来。”
梓婼迟疑片刻,接过了殷傈手中的藤纸,“有劳殷管家!”
“姑娘无需此言,府内上下皆因姑娘到府而心生欢喜,唯愿姑娘能一直留于此地,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只想主子顺心高兴,便觉心满意足了。小的还有事,不打扰姑娘,恕小的告退!”
话落,殷傈转身退下,梓婼立于门里,悒郁地望着殷傈远去的背影。他尚且不知,她在郧国公府最多再留一个月,便当离去!
缓缓关上房门,梓婼打开藤纸细细看去,藤纸右上角湿渍的褶皱蕴开了些许峻宕遒劲、游云惊龙的墨迹,却并不影响整体诗句的阅读。
一遍遍地细读,一次次的悸痛!
不管表姨娘与婉晴先前说了什么,单从殷峤的笔墨间,梓婼已深深地看出,对于她的离开,他既失望又心痛!他痛,她亦痛不可奈。
“闲时阁”再也见不到殷峤伟岸英挺的身姿,只留下梓婼终日躲在二楼,颦眉不展。
她知道他怨她,不愿再见她。如此也好,免得相见后更添烦扰。
每日,小兰将饭菜送来,梓婼只挑几筷子,便再无食欲。如此原本清瘦的她更显轻减。
府内上下皆知殷峤有意疏远“闲时阁”里的“尊客”,这可乐坏了表姨娘那对母女。
婉晴几乎终日娇媚嗲言地黏在殷峤身边,也不管他愿不愿意见到她。
直至团圆节过后的第四日,小兰将孙大娘特意炖的野鸡汤端至梓婼面前,再也忍不住开口问道:“云裳姐姐,你与爷是怎的了?”
梓婼将鸡汤推向桌里,抬眸看向小兰,幽幽地说:“小兰,以后你不要叫我云裳姐姐了。”
“啊?这是为何?云裳姐姐,你不愿做小兰的姐姐了吗?”小兰诧异地瞪起了一双大眼睛。
梓婼轻轻地叹了口气后,摇了摇头道:“不是,云裳不是我的真名,我的真名叫杨梓婼。”
“啊?云……”小兰再次诧异,正欲唤出“云裳”两字,想想又改口道:“姐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有不得以的苦衷,骗了你们爵爷,也骗了你们……”梓婼缓缓地将于皇宫内所言再次重复说与小兰听。
小兰听闻,不由得愣坐在凳子上,“如此说来,爷就是为了这个才不肯来‘闲时阁’的?”
“不全是,于宫内,我已祈请圣上准我返乡,圣上亦应允了。”?
“返乡?”小兰听闻一把抓住梓婼的衣袖,“姐姐,你若回去,爷该如何?”
“我必须回去!圣上责罚我的诳语之过,令我在此思过一月,下个月便是我反乡之时。”说时梓婼抬手,轻拂小兰额前的碎发,“我走以后,你们要尽心地服侍爵爷……”
“姐姐!”小兰一双大眼睛里瞬时盛满泪水,声音颤抖不已。
“莫哭,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能够相识是缘份,如今缘份尽了,便当随缘!”梓婼虽然嘴上劝着,可声音亦同小兰一样颤抖。
“姐姐,小兰舍不得你,爷更舍不得你!”
“傻丫头……”梓婼说时将小兰揽入怀中,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热辣。
小兰更是扑在她怀中,忍不住失声哭了出来。
她们不知道,此时门外,殷峤一双深邃的眸子已然泛起酸楚。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闲时阁”。
听孙大娘说梓婼几日不曾正经吃饭,殷峤虽然心中怨怪她,却仍放心不下她。立于东院花园矛盾了许久,最终不由自主地上了“闲时阁”。不为别的,他只想看看她。却于门外,听闻她与小兰的一番话,原本的悸痛再次侵蚀他渐凉的心,令他痛了又痛。
那日酒醉,他蒙胧地感觉她在身旁,似真似幻,那种温暖令他舒心。可是酒醒之后,悒郁揪心再次袭向他,又令他痛不堪言。他躲她,不只因为他怨怪她,还因他放不下她,见一次又如何?早晚她将离开,即便留住了她的人,又如何留下她的心?!
2012。5。27(0:44)
、第55章 强梁悍妇,争强好胜
作者有话要说:呃!生病的人伤不起啊!这几天感冒发烧,延迟更文,还望大家见谅!
当孙大娘于小兰口中得知殷峤疏远梓婼且入宫次日他大醉的缘故后,忍不住为殷峤和梓婼这对欢喜冤家心急。
这日正赶上王顺的老婆——小辣椒杜二娘不甘心,八月十五未与梓婼谋面,吵着一定要再入府一睹芳容。
王顺知道这几日殷峤气不顺,本不想多事带她入府,却奈何她又捶又扯,实在吃不消她的“暴力”,只好硬着头皮顺了她的意。
张军于府宅大门前见王顺将他的“悍妻”带来,忍不住在心里不停地埋怨,此时不是成心添乱来嘛!
虽然心里埋怨,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张军深知杜二娘的性子。这个女人比孙大娘还难惹!
说也奇怪,按说两个直脾气、火爆性子的女子不该那般投缘,却偏偏出人意料,孙大娘与杜二娘这两个女人打第一回见面,便好得如同亲姐妹。
杜二娘跟着王顺成了副尉夫人,却从未低看过身为庖娘的孙大娘,每回入府,必定要送孙大娘数样礼物,口中更是尊她为姐姐。
反倒是直爽的孙大娘不好意思堂堂的副尉夫人如此称呼于她,提了几回,如此不合礼数,叫人笑话。谁知杜二娘听闻,双手叉腰,不管不顾地嚷道:“什么礼数不礼数,二娘我原就是匪窝出身,不知道啥是礼数!若追根寻源,还是我高攀了姐姐你呢!”
孙大娘笑着摇头,上前将杜二娘叉腰的手托起,亲热地握住,“唉呀!说什么高攀不高攀的,真是!行了,以后我再不与你客气便是!”
打那日起,这两个女人更好得像自家姐妹一般,不分彼此。
今日,杜二娘入府,孙大娘虽挂心殷峤与梓婼,却仍强打精神,热情地招呼起她来。
这二娘是根直肠子,说话办事不喜欢弯曲抹角,一入府便直冲向庖房,见了孙大娘开门见山地扯开嗓子言道:“姐姐,听我家那死胖子说,云裳那小娘子惹爷不高兴了?爷还为她喝得酩酊大醉?哎哟!我还真想亲眼见见此等人物呢!”
孙大娘虽也是个直性子、真性情,却于杜二娘面前不得不摇头跺脚。
“二妹,莫再咋呼,你这嗓门莫不是怕人听不见?快轻点声吧!”
杜二娘倒也听孙大娘的话,立即缩头,吐了吐舌头。
立于身后的王顺直抹脑门子上渗出的汗珠,嘟囔着:“只肯听大娘的话,别人说的全当放屁了!”
说的虽轻,却被倚在门框边的张军听得个清楚,忍不住挖苦道:“自己的婆娘都管不住,还是不是男人?”
王顺倏地转过头,怒目回瞪张军,低言道:“他娘的,你少说风凉话!当初莫不是你,我岂会有今日?”
未待张军反驳,杜二娘已然扯住了王顺的肥耳朵,大斥道:“咋?你后悔娶我了?”
“哎哟!哎哟!二娘,你快放手,可疼死我了!”王顺一边求饶,一边原地打转想挣脱。
张军在边上幸灾乐祸地一个劲嗤笑。
孙大娘哪有心思见他们打闹,先是上前狠剜了一眼张军,随即拉住了杜二娘,“二妹,别闹了,这会府上已然乌云密布,爷终日阴沉着脸,不知道啥时候,便会打雷下雨,你们就消停些吧!”
杜二妹不甘心地用力撕扯了一下王顺的耳朵后,方肯松开手。
“姐姐,你可知爷和那小娘子是为了啥?”
孙大娘重重叹了口气后,摇了摇头。
一连几日,小兰送去“闲时阁”里的饭食几乎原样未动地给端了回来。又听闻小兰说“云裳”已然轻减的不成样子,孙大娘放心不下,今日一大早便起身,收拾了一只张军前日送来的野鸡,足足炖了一个上午,中午时让小兰送去给梓婼补身子。
正当孙大娘摇头之际,小兰红着双眼,端着盛满鸡汤的盅回到了庖房。
“兰儿,云裳姑娘喝了……”孙大娘话未说完,但见盅碗中一口未动的鸡汤住了嘴。
“大娘!”小兰放下手中的拖盘,一下扑进孙大娘怀里,“哗”地哭出了声。
“兰儿,你哭啥?怎的了?”孙大娘诧异地搂住小兰连声问道。
“唉哟!兰儿,莫哭了,快说说,这是咋的了吗?”杜二娘性子急,不管不顾地将小兰从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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