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狐狸》第162章


年纪已不小,但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因岁月的沉淀让她自然的散发出一种雍容华贵的气息和成熟的风韵来。
和风不时的拂过,桃花花瓣迎风而舞,在这样一个闲适的牛后,飞舞的花瓣与沉睡的妇人构成了一幅绝美的圄画,没有人声亦无鸟语,画面静谧而又令人赏心悦目,然而这和谐的画面很快便被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给打破了。
“混蛋小七,你竟然还有闲心在这里睡觉,风流她不见了,你知不知道?”说话人声音中充满了怒气,沉睡的妇人被惊醒,揉揉惺忪的睡眼,再伸伸懒腰,素衣妇人这才坐起身眨眼道:“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敢问怎么了?你是怎么做人娘的,风流她不见了,你知不知道!”
“我当什么事呢,就这呀,兰芝,淡定,淡定!”素衣妇人紫银夜一脸的不以为意,她伸手一指身旁的椅子示意兰芝坐下,然后慢各斯理的道,”兰芝,其实你是不必这么担心的,风流她只不过是离家出走而已,没事的!”
兰芝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紫银夜,“只不过是离家出走?亏你说得出口!紫银夜,有你这么做人娘的吗?你女儿离家出走了你竟然一点都不着急,还说没事?等等,你早就知道风流离家出走了,是不是?”
紫银夜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对啊,她昨儿夜里就走了,走前还留了一封信,现在那信还在我书桌上放着,你要不要看?你若想看的话自个儿去取。”
“你……,你……”兰芝气得直翻白眼,好半天才道,“昨天夜里就走了,而你竟然还在这里睡觉,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俯身拾起地上的书,紫银夜用手弹了弹沾到书上的尘土,漫不经心的道,“兰芝,不用那么紧张的,风流她……”
紫银夜话未说完兰芝便是重重的哼了一声,拂袖而去,望着兰芝怒气冲冲远去的背影,紫银夜轻轻一叹,她这个做娘的都不着急,兰芝她又何必那么生气呢?真是……
“兰芝她怎么了?好像很生气的样子,问她她都不搭理人。”
紫银夜抬头膘了一眼一身儒雅的俊朗男子,撇嘴道:“还不是因为你那宝贝女儿!”
“风流?”任风遥抬手拾去落在紫银夜发上的花瓣,然后在她身边坐下,只略一思索,任风遥便已明白兰芝在气什么,于是笑笑道,“兰芝会生气也是正常的,毕竟她从小就把风流当自己的儿媳看,如今风流不见了,她自然会着急。不过,你这个做娘的表现的也实在是太安稳了些,难怪她会气成那个样子!”
“你这个做爹的还不是一样!”白了任风遥一眼,紫银夜没好气的道,“风流离家出走了,你还不也跟没事人一样,照原样去集市采买东西。”
任风遥笑笑,没有说话,说实话,他们这对父母的确表现的有些过于沉稳了!
“夜儿,说实话你当真就不担心?”把玩着紫银夜的发丝,任风遥漫不经心的道。
“担心!”将手中的书将身旁的小几上一放,紫银夜挑眉看向任风遥,“我的确担心,不过我担心的不是你那宝贝女儿,而是遇上她的人!你那宝贝女儿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来只有她欺负人的份,哪有人能把她欺负的了的?我现在呀倒是怕她又会弄出一大堆的麻烦出来让我们给她善后!”
任风遥呵呵轻笑,摇头道:“兰芝总说我们是对不尽责的父母,可是自己的儿女做爹娘的又怎么会不了解,若他们真的会吃亏,那我们又怎能坐得住?不过,风流这一走,阿岩肯定也会追上去,这孩子们都走了,谷里可就显得有些冷清了。”
“没什么不好啊,正好落得个清闲。”紫银夜抬手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状似漫不经心的道,“孩子们大了,总不能把他们老困在这里,是鹰总要展翅高飞的,让他们出去磨练磨练不也挺好的么!”
任风遥意味不明的摇了摇头,一脸的似笑非笑,“夜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说到底你是为三年前的事在罚他们吧?”
紫银夜挑眉,“我有吗?我是那种秋后算账的人吗?”
你就是那种秋后算账的人!任风遥摇头,心道,三年前,天儿将东陵的皇宫弄了个鸡飞狗跳,害的自己亲自跑去东陵善后,因此才让焯缠上,非要将他的五公主嫁过来,而风流呢,她可是给夜儿惹了一个大麻烦回来,夜儿不找她算账才怪呢!不过,风流那丫头可不是省油的灯,但愿她这次出去不要再将麻烦带回来。
因为今年的春天来的比较晚,所以南荣皇宫里的景致依旧比较萧条。
御书房中,一身明黄帝王服的九五之尊南宫飘然站在御书房的窗前默然不语,窗外的桃花还有许多是打着苞的,一副将开未开的样子,而地上虽已是点点新绿,但那绿意比起往年来却寒酸了许多。
窗外,阳光虽不那么明媚,但比起连日的阴霾来,今日的天气可以算的上是很晴朗了,只是这样睛朗的日子里却没有一丝鸟鸣虫叫的声音,整个宫廷显得是那样的安静,安静的可以让人听见风过桃枝,桃枝轻颤的声音,安静的只剩下南宫飘然几不可闻的叹息声,这样的安静让人很是沉闷,这样的安静泛着轻愁。
风带着冷意从窗外扑入,御书房内书案上的书和奏折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立于窗前的南宫飘然披散在肩头的发丝更是被风吹得上下飞扬,那飞舞的发丝中夹杂着点点霜华,而他的鬓角却早已是全白,还未到五旬的南宫飘然,竟然苍老如斯!
他的面容早已被岁月染上了伤痕,已不复当年的俊美如妖孽的样子,他的眼角眉梢有很多皱纹,很明显是经常皱眉所致;他的脸看上去有些刻板,看来这些年他很少笑过;他登基为帝至如今还不满二十载,可他的整个人却似是被帝位压垮了一般,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风流与不羁。
“宫五,你回来了?”御书房中并没有人,而南宫飘然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他仿佛是在对着空气说话般,淡淡的开口。
南宫飘然的话音刚刚落下,他的身边就突地多出一个人来,这人观年纪也应该快近五十,只是他看上去却要比南宫飘然好许多,最起码他还没有两鬓泛白,然而比起与他同龄的武者来说他依旧要苍老些。
南荣皇宫中的岁月似乎要比外间流逝的快些,一个、两个都变得比别人苍老。
宫五躬身,素手而来,“是,皇上,属下回来了。”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各国最近又有什么新动态?”南宫飘然的声音同往常一样,很平缓,基本上听不出高低起伏,更辨不出他的语声中包含着的情绪。
宫五在心底黯然一叹,明明很担心,明明很在意外面的情况,可他的语气却依旧没有一丝的急切。十八年前的一场大火焚毁的不仅是整个闲王府,还焚毁了这个帝王所有的喜怒哀乐,从那之后宫五就从未在南宫飘然的语声中听出过怒意,也没有悲伤,更别说是喜悦。在这十多年来他说话做事都保持着同一个表情,平静、平淡,他说话的语声平缓的如同无波的湖面,他所有的情感仿佛都已随着那场大火消散在那年的风中。
从小到大,他的主子一直都是优秀的耀眼的,他也一直用崇敬的目光在仰视着他那张扬而华丽的主子,可是现在呢?张扬变成了黯淡,华丽也不出现,他的主子仿佛一具人偶般漠然的活在这个世上,机械式的做着他并不想做的事。
他的主子一直都不喜欢这种被约束的生活,他的主子喜欢各地游走,喜欢过随意洒脱的人生,可是所有的人都在逼他,逼他登上了这个他很不喜欢的九五之尊之位,逼他放弃了他最喜欢的女人,也逼他丢掉了他所有的情感。
“为什么不回答?有什么问题吗?还是情况很糟?”偏头淡淡的瞥了宫五一眼,南宫飘然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开口。
“没有,各国并没有什么异动,这一次寒气影响到的并不止是我国,北屺、东陵、沚国那边同样也是,因为天寒北屺牧场的草到如今还没有长起来,他们的牛羊损失很大,而沚国和东陵那边至今也无法下种,至于西离,似乎也受了寒气的影响。皇上,您问这个是不是担心……又起战事?”
南宫飘然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转身走到书桌后坐下,脸上的表情很是肃然。就在宫五以为南宫飘然不会再开口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听他道:“宫五,传朕的口偷,命各军营日常的操练一定要认真,不要又丝毫的松懈,太平日子总有会过去的一天,不要让我们的刀枪都生了锈。”
“是!”宫五点头答应,心中却不由的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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