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淡淡淡君心》第55章

许广峰见轩辕敖天久久不语，心凉了半分，蓦然抬头看，见轩辕敖天阴晴不定的脸，心下更是凉透了，刚想开口为墨香说两句好话，轩辕敖天突然抓着自己的肩膀，声音微微颤抖“谁？你是谁？”
许广峰不明所以“是……墨香姑娘……”
“真的是她？她没死？”轩辕敖天激动起来，身子止不住的抖动，心中在欢呼，是她……真的是她……
“哈哈哈哈……”轩辕敖天狂笑起来……笑的泪水都翻了出来……
许广峰见状，心下思虑了许多，也不得其解……
良久，轩辕敖天笑意满满的问道“她……怎么样了？”
许广峰脸色一黯，轩辕敖天心中顿时涩然，他有些害怕的问“情况不好？”
许广峰有些无奈，若是情况好的话何须用上万年的血灵芝“若是没有血灵芝，神仙也难救……”
轩辕敖天眼睛一眯“也就是说，有了灵芝……”
“有了灵芝……或许还有一丝希望……”许广峰幽幽道
轩辕敖天心中刚升腾起的喜悦霎时烟消云散，但是他还是略有欣慰，至少，他知道了墨香在哪……他沉声道“先生先回去吧，灵芝本王一定送到……”
许广峰虽然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但是他知道轩辕敖天是应下了心情大好“在下替墨香姑娘谢谢王爷……”
“不……”轩辕敖天微微一笑“是本王……谢谢你……”
许广峰一愣，一揖，离去……
轩辕敖天嘴角上扬……透过窗，看向墨香昔日呆过的屋子，望到那张美人榻……
多少次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就在这儿，痴痴的望着她如猫咪般蜷缩在那张榻上，望着她静静看书的容颜……只是，她从不知道……
拳头越握越紧，为什么当初……自己会选择伤害她而保住惠儿……为什么自己会认为，她比惠儿坚强的多……如果再有一次……自己是会选择她，还是会选择皇甫惠？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曾经以为，惠儿就是自己的全部，惠儿就是带给自己的阳光，自己很爱很爱她……而墨香，只是可以相依，可以相互舔舐伤口，却不会相爱的慰藉，她就如同空气般，安静的在自己身旁……
只是，他忘了……人缺少阳光，或许会萎靡不振，缺少空气却会……窒息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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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父子谈心
更新时间2013…2…15　23：32：09 字数：2459
“恳请父皇赐儿臣万年血灵芝！”轩辕敖天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灿若星辰的眼眸落在皇上的脸上，虽跪着，却仍有一抹倔强
皇上一身明黄衣袍，没带龙冠，仅以一根金色丝带将发丝束与脑后，正襟危坐在雕工精细的龙椅上，饱经沧桑的脸上布满了惊讶，一双厉眸更是在轩辕敖天脸上来回扫射，试图看清他心中所想……
但是他失败了……轩辕敖天的脸上除了势在必得……什么也没有，皇上冷冷的问道“你可知这万年血灵芝的价值？”
“儿臣知晓”
皇上又问“那你准备用什么来换？”
“仅凭父皇吩咐！”轩辕敖天重重一叩首
皇上脸上的表情不是错愕二字可以形容的，自己的儿子自己当然了解；多少年来一直清心寡欲，实难见他对什么东西执着过，而这，也是皇上最乐意见得的事情，要知道，没有逆鳞的龙才最可怕，正因为没有软肋，才能所向披靡……而今，这个自己最看好的儿子，居然如此恳求自己……
皇上把心一横“你回去吧……朕，不会给你！”若这是他的软肋，那现在就要把它剔去！
轩辕敖天一滞，早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父皇必不会给什么，可是，若没有这灵芝……轩辕敖天不敢再想下去……又是重重一叩首，高声道“请父皇赐儿臣灵芝！”
皇上龙颜大怒，啪的一拍扶手，阴沉的问道“你是替何人所求？”
霎时间，一堂的空气凝结……帝威之仪，不可触怒！
轩辕敖天沉默不语，但是却仍跪在地上不动分毫，皇上见此可是怒火冲冠“回去！朕不会给你！”话罢，一甩衣袍，大步离开了这里……
……
夜深，皇上看着还未批阅的厚厚的一叠奏折，眉头轻蹙，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唤道“小德子，几时了？”
小德子将茶水重新沏过，回应道“回皇上，子时三刻”
“他……还在外面？”
小德子自然知道皇上口中的他是指谁，不着痕迹的轻叹，道“肆王爷已经跪候多时！”
皇上拧眉，怒道“他不该怎样！”
小德子微颤一下，思忖良久，方道“有句话，奴才不知当不当讲！”
“讲！”
“奴才觉得……这样的肆王爷，才更得人心……”
皇上神色一变，小德子立刻跪倒在地“奴才多嘴！望吾皇恕罪！”
皇上疲倦的闭上双眼，轻叹道“去唤他进来……”
不多时，轩辕敖天踱了进来，虽然已经入夏，夜却仍是有着微微凉意……皇上瞥了一眼他有些脏的衣摆，便收回目光，继续批阅着奏折，父子两谁也不说话……
良久，皇上怅然道“那灵芝对你这么重要？”
“是”他并不掩饰
“为了谁？女人？”
“是！”这是他更加坚定，丝毫不拖泥带水
皇上似想起什么，脸上晃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定定的看着他“你有能力保护她吗？”
轩辕敖天一怔，想说有……随后又想起，逼得墨香跳崖的……不正是自己吗？嗫嚅了半晌，也没吐出半个字
书房内，烛光晃动，淡黄的烛光映在皇上那张虽然饱经沧桑，却仍能窥见年轻时的俊朗不凡的脸上，不知是否是烛光的原因，皇上的脸上竟增添了几分柔和，他似陷入了回忆般，轻声诉说着“当年……父皇也是极其爱你的母后……”
轩辕敖天一怔，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皇上恍若不知，继续道“你的母亲，是朕今生的最爱，也是唯一的爱……当年朕年少轻狂，认为凭着自己的帝王之尊，怎会给不了一个女子她想要的一切？于是惯着她，宠着她，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摘下给她……可是，也因为这样，害死了她……”
轩辕敖天一言不发，静静的聆听着这一切，他从记事起，母亲便故去了，从未有过一人来告诉他，母亲因何而死……母亲仿若宫中的禁忌般，所有人对此都保持缄默，这是第一次，他得知母亲的事
“那年你刚出生不久，赵国便伺机侵夺本国边疆，朕为树立帝威，御驾亲征，敌人节节败退……”说到此处，皇上微微有些哽咽“也不知从哪走漏风声，敌军得知你母亲的事情……竟派人将她劫持走了……”
皇上的眼里噙满泪花，看着轩辕敖天，仿佛又看到那个被捆绑的动弹不得的女子，被人用刀抵着，敌军大喊“与我国三座城池，这女子便还了你……”
自己方寸大乱，正想拖延时机，哪知，站在城楼之上，却远远的看见她嘴角带上的笑意，她大喊道“皇上，臣妾被你宠了一辈子，也任性了一辈子，这次，就让臣妾再任性一次吧”
他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睚眦欲裂“不——”奈何两人相距遥遥，唯有眼睁睁，看着绝代佳人迎上刀刃，鲜红的血液自颈下流开……
很疼……可她却笑得满足……
当时感觉自己的脑海中有什么炸开……他冰冷的声音仿佛将人带入梦魇“杀！一个不留！”
那一天，战争持续了一天一夜，他麻木的将刀捅入再拔出再捅入……机械似的做着这些动作，感觉不到自己流血，感觉不到劳累，仿佛只有将眼前的人统统杀光，才能满足自己嗜血的心情……
蓦然惊醒，皇上苦笑，多少年不曾想起，今天便又忆起，今夜，注定无眠……
看着眼前急等着自己下文的轩辕敖天，皇上并未将来龙去脉告诉他，只是轻轻一句“是朕……害死了她……”
轩辕敖天何等通透的人儿，自然知道这里面定有其他隐情，但看父皇回忆时的痛苦，便知父皇的用情至深……只是为何深爱母亲，却又……如此对我？
皇上看了轩辕敖天许久“你知我为何要赐你肆这个称号吗？”
轩辕敖天不解“肆乃四，是四子之故”不然，还有何故？
皇上微微一笑“说的没错！”
轩辕敖天心中刚升腾起得火花，瞬时扑灭
“那你又可知，朕但年的称号？”皇上见他不解，笑道“贰，皆因朕排行第二，朕的父皇曾告知朕……厚积而薄发，让自己不醒目，才能不成为……众矢之的……”
一霎间，轩辕敖天得知了皇上多年而来的苦心，心中既酸涩，有甘甜，原来父皇对自己的不喜皆是为了保护自己……“父皇……”这一声不是称谓，而是自己的感激与感动……
皇上轻轻笑开，徐徐道“那个女人是谁，朕也不多问，灵芝一会你便去库房取了便是……只是，你要答应朕，在你没有能力保护她的时候，不要接近她……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