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风流》第139章


疑心归疑心,每日必做的修炼还是要继续,令狐团圆照例又在院子里打起了拳。养生拳确实有其独到之处,她每练一次都觉得好像是头一次打,因为身体总是在承受着最大负荷的运转,正如老医师所言,能打通她全身的筋脉。
一套拳打完,浑身香汗淋漓的令狐团圆却笑了,原来她想到了潘微之跟着打拳时笨拙的样子。但她的笑容转瞬即逝,背后忽地传来轻微的异响,她一个回身,拳头直打来人鼻梁,却被他轻易地握住了整个拳头。
“玄浩!”令狐团圆立时明白,来客必是西日玄浩,但她话已出口,怎么改都听着别扭。
西日玄浩捏着她的一个拳头,冷冷地道:“卫国夫人,你我初次见面,你就唤我名讳吗?”
令狐团圆收拳,但他捏得牢,怎么都挣不开,“你既已认出我来,还不松手?”
“昨日在郡公府里,我只认出你的背影,回去后我思来想去,你既已身在盛京,又会跑哪儿去呢?总算给我猜到,古医师、古夫人,妙得很呐,就藏在我 们的身旁。”西日玄浩盯着她,含恨道,“我本来还不相信,所以特意跑到你府里。看到你打拳后,闻到那身香汗味儿,这才确信是你无疑!你们很厉害呐,改了面目、改了身形,甚至连口音都改了。”
令狐团圆抽了几次,都抽不回手。
“这一回,你休想滚出我的手心。”
令狐团圆踩他的脚尖,西日玄浩当即反踢,两人便缠斗了起来。此次玄浩似狠下了心肠,用上了气力,令狐团圆的修为尚未完全恢复,如何是他对手?西日玄浩极其利索地一个反绞手,单手扣住她的双臂,另一手在她后脑勺上一击,她便昏了过去。
身处无尽的黑暗中,这便是令狐团圆醒来后的唯一感受。她身无寸缕,被冰冷的铁链随在一张铁床上,不通畅的气流、压抑的环境,无不说明囚室的狭小。她动了动,却只闻铁链与铁床互撞的声响,完全无法挪移半分。她又暗运了下气力,脉络仿佛僵死,毫无一点气力产出。
“你醒了?”西日玄浩冷冷的声音在囚室一角响起。
换作旁人,这时候早该斥问或干脆哭泣,但令狐团圆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地躺了回去。
西日玄浩停顿了片刻,道:“我的王府被烧毁了,所以只能带你来这儿,这儿很隐蔽,不会有人找得到你。”
令狐团圆依然沉默,并不问他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
西日玄浩也不逼她开口,以平淡冷漠的口吻继续道:“我给你喂了点药,你有点修为就不安分,不过总算你恢复了。”
然后西日玄浩说不下去了,他压着暴躁的性子、忍着疯狂的嫉恨实在痛苦,他忽地一拳打在铁床上,轰的一声闷响,直叫人心头发毛。好半天他才恢复平静,更加冰冷地道:“这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没有你平安的音讯,我就觉得对不住你,可我好不容易找回了你,你却已嫁为他人妇。在你身上寻不着我送你的耳钉,寻着的却是满身欢爱后残留的痕迹。若不是看到你胸前我刺的伤口,只怕我早就掐死你了!”
令狐团圆咬牙,仍不吐半个字。
“浑球,你就是个浑球!”西日玄浩的语气变了,“你必须做个抉择!如若跟我,就必须要死心塌地,我自会解了你身上的禁术,给你换个身份,明媒正娶你为王妃;若你不肯,那我便将你玩残了、玩废了,再丢还给你的古医师。你选吧!”
令狐团圆强忍住眼眶里的泪花,西日玄浩的言语固然狠毒,却吐露了他对她浓浓的眷恋,而弄到如今这局面,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他。她招惹的,她就该承受,她与他若没有当初那一段情,今日他就不会如此待她。
“说话!”西日玄浩开始步步逼近。
令狐团圆直把下唇咬破,死也不开口。
西日玄浩很快来到床边,一把掰开她的嘴,冷冷道:“你也会哭?当初又为何没心没肺地跟我好?女人,无不珍视自己的贞操,你跟我好又跟旁人好,早已犯下了淫贱之罪。按我大杲律法,就该剥去衣裳,倒骑木马游街示众。”
令狐团圆被他掰得难受至极,偏头就咬,冷不防他劈头盖脸是一记清脆的耳光。
“欠揍!”西日玄浩—开打,就收不住手,干脆骑在她的身上,噼里啪啦连抽了她十几个嘴巴,直打得她眼冒金星、嘴角开裂流血不止。
“既然你决意如此,便休怪我无情!”西日玄浩一边恨恨地认定她已做出抉择,一边辣手搓揉起来。
令狐团圆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并非因为身体的疼痛,而是心如刀割。她与他竟走到了如今这步田地,往日他待她的真情,她何尝不知,她亦是真心喜欢着他,才会在哲娜罗纱将自己交付于他。那时候,她心里也没想着别人,只一心想成全她与他之间的情分。
当西日玄浩残酷地打开她的身体时,她开口了,“倘若我身为男儿,而你们都是女的,是否我便无罪了?”
西日玄浩停止了所有粗暴的行为,在黑暗里与她两两相望。
“倘若喜欢你是一种罪过,那么我接受你的刑法,致残、致废都无半句怨言。而你也要承认,你所憎恨的,无非是我喜欢你的同时也喜欢上了别人。”
西日玄浩几欲崩溃,死浑球不仅一脑子胡思乱想,还至死不悔,她这是在逼他,更是在逼自己往死路上去。
“世所不容的感情,呵。。。。。。”她竟笑出了声。
西日玄浩咬住了她的唇舌,鲜血顺着两人的唇角淌出,血既是腥的也是苦的,却隐有一股诡异的芳香传递着另类的情感,两人死死咬着对方的身心,彼此都情知,没有以后了。
有一种绝望,便叫做爱人有罪。今生不能与君牵手,来世对岸不相识。往日的爱恨嗔痴,一朝无情风吹雨打,痛了爱了,不痛不爱了。
西日玄浩到底没把令狐团圆怎么样,只是折腾她到不省人事才放开了她。当西日玄浩穿上衣裳打开房门,清晨的阳光立刻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以手掩面许久才放下手,望向铁床上横陈的那个人,周身已完全印上了他的痕迹,青的、红的、紫的、黑的,不复往昔那副几近完美的胴体。
他又愣了片刻,拾起地上她的衣物。昨儿他剥的时候并未细细检查,这会儿却看见了被扯断的一条红色项绳,上面挂着—个靑色绣花香囊。他不禁又开始咬牙切齿,这东西不用问,必然是潘微之给她的,那厮没事就会送她香香囊。他也不管那香囊装的是迷毒还是寻常熏香,大力扯破,香粉立时散了满屋,却有一声轻响落到了地面。他定睛一看,那枚闪耀着蓝色光芒的不正是他送她的耳钌吗?西日玄浩发狠地扯下了自己耳上的那枚,带着血的耳钉跌落地面,而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往上走,不停地往上走,直至走出了月照宫的地宫。月照宫殿里,春光明媚、百花争艳,西日玄浩看到了多日未见的王氏。自从秦王事败,王氏大仇得报,人仿佛也年轻了不少。可在西日玄浩眼中,她却是面目可憎的,这个女人先后与花爽、花野有染,家人都死绝了,她凭什么还能活得如此自在,简直恬不知耻!
西日玄浩欲绕过她回寝宫,却被她瞧见,迎了上来。
“殿下!”王氏其实是在等他,她被西日玄浩救下后就一直住在梁王府里,如今王府被毁,她也就跟着住进了月照宫,“听说秦王被找到了。”
“那又如何?”
王氏见他面色不善,连忙拣重要的说了,“他们都说秦王疯了,可依贱妇看来,秦王那是在装疯卖傻,请殿下明鉴,绝不能轻易饶了那个乱臣贼子。”
西日玄浩不得不停下脚步,思忖片刻。倘若秦王真的疯了,父皇必然会饶他性命,而秦王若是装疯,谁知往后还会不会故伎重演?
“他疯不疯,已与你无关。”西日玄浩斜看着她,冷冷地道,“反倒是你,在本王王府养了不少时日,现在又死皮赖脸地跟来了宫里,你怎么不回南越去找花野呢?”
王氏双手搓着衣襟,答不上话来。
“花爽与花野,你一箭双雕,如今倒不好意思起来了?”
王氏泪光盈盈,咬唇道:“或许在殿下看来,贱妇—身侍两人,淫贱至极,可贱妇均以真心相待。贱妇身为王家的棋子,许多事身不由己,若连真心喜欢都不能顺了自己的心意,贱妇就真是一枚死棋!”
“无耻!”西日玄浩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便甩袖而去。
袁初一细心地擦拭让令狐团圆渐渐苏醒,她睁开眼睛,见侍女满面愁容,不禁出言相慰,“没事,他也算手下留情了,至少我还是全须全尾的。”
袁初一犹豫片刻,话还是出了口,“郡主,你就从了殿下吧。”
令狐团圆只叹不语,她这就是从了他,才搞得遍体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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