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恨1》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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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对和亲一事,颇不欢喜。 而且他生性高傲,亦不愿意将国家的安定兴盛之责强加在一介弱女子身上。
元鼎二年,乌孙使者第一次入汉,眩于汉都长安的繁华,回国后,盛赞大汉的广域富庶。
元封元年,乌孙王昆莫(乌孙王哥)猎骄靡遣王孙军须靡携王孙女阿莫提往汉,献乌孙良马,祈与汉和亲。
历史以一种奇妙的方式转了一个角。
刘彻重视此次乌孙来馈,在宣室殿接见。
无论如何,总要有一个人辛苦么?
晚上归长门殿,陈阿娇问刘彻。 “乌孙和亲之事。 陛下有何打
算?”
“与乌孙邦交和睦,对大汉有好处的,所以不能辞。 ”刘彻叹道,
“只是选人选,颇费周折。”
“是呢。 ”陈阿娇淡淡道, “乌孙遣女和亲,总不能辱没了她王孙女的身份。 但是陛下膝下地皇子。 不是已经成婚了,就是还没到年纪。 唯一似乎还可以地那个,还被你禁到了北宫。 ”
刘彻微微皱了皱眉。 道, “虽是乌孙王孙女。 但毕竟……”
他没有说完,阿娇的心便凉了凉。 刘彻最本质的身份,依旧是帝
王。 他可以为了朕合他国,将宗室子女嫁到乌孙去。 但本心里,他还是有些看不起所谓蛮夷女子。
而早早看中的金日单,却是不折不和的蛮夷之人。
“其实,还有一个法子。 ”刘彻看她颇为烦忧,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乌孙王最初的目地。 可是打算把她的孙女嫁入……”他住了嘴,眼神却渐渐阴沉,女子再美,除了阿娇,于他不过是小节,他若真收下阿莫提,倒真是平白比那老头低了两个辈分了。
陈阿娇怔了一怔。 方才醒悟过来,乌孙远在西域,并不知汉帝独宠自己之事,远来阿莫提,最初是为了献给刘彻当妃子。 她一意按着自己的思绪看事情,竟连这样明显地迹象都忽略了。
“刘彻!”她瞪着他,恼怒喊道。
刘彻大笑,抱住她,道, “朕倒是真的很大没有见到娇娇这般恼怒地时候呢。”
她心中暗暗警醒,连日来犯的两个错误,是否说明,她已经渐渐
的,真的希望能与他白头携手呢?
渐渐的,相信他的心意,信他爱己,重己,再也不会,伤害自己。
或者,至少,希望自己能够相信?
元封元年四月,刘彻在未央宫设下大宴,宴请乌孙王孙与王孙女,
同时请宗室子弟出席。
陈阿娇作为大汉的女主人,坐在帝王身侧,冷眼旁观,乌孙王孙军须靡进退之间颇有尺度,是个人物。 而阿莫提高鼻深目,极是明艳的,亦有着塞外人的爽朗和敢爱敢恨,半分不看坐在对首地宗室子弟,反倒时不时的看着主座上的刘彻。
那目光,噎的陈阿娇心里头一阵一阵的不舒服,却发作,不出来。
宴会散后,出了宫。 阿莫提念念不舍的将视线离开金碧辉煌的未央宫,兴若致勃勃地看着繁华昌盛的长安街市,军须靡看的皱眉,拉着她回了释站,径直道, “阿莫提,你给哥哥听清楚,今日里坐在你对面的那些汉家贵族儿郎,你喜欢哪一个,与哥哥说,汉帝多半能成全,至于其它的主意,你趁早少打吧。 ”
“我不。 ”阿莫提摆在撅着嘴道, “我就欢喜他们汉家的皇帝。 乌孙女子要嫁就要嫁给英雄,在我看来,他就是最大的英雄。 之前你和爷爷都是说让我嫁给他。 为什么如今要改?”
“可是你看不出来么?”军须靡忍耐道, “他今日如是安排,根本就没有意思要娶你。 长安城的人都说,汉家皇帝最宠的是他的皇后。阿莫提,你不能那么任性。 ”
“可是……”阿莫提吃吃半晌,却红了眼睛, “我知道,我知道我对乌孙有责任,所以要领大局,不能任性。 可是,我真的不能任性一点么?”
他们兄妹用乌孙语交谈,声音虽然不低,伺候差遣的汉人却没有听懂半句。 军须靡被她问的怔了一怔,终于叹息,眼中透出一丝怜悯来,道, “我来长安城后,听得汉人有一句话, ‘无情最是帝王家’,你既是乌孙的公主,少不得要担点责任。 哥哥代乌孙千万子民,谢谢妹妹了。”
出使间隙,军须靡亦极爱极了长安城的繁华,着了汉装,带了随从,随意在长安东市走着。 东市熙熙攘攘,百姓安居乐业,面上都挂着和乐的笑容。
“单从此看,大汉皇帝,着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军须靡在心里慢慢道。
而为了避免日后乌孙与大汉可能会起的冲突,此次和亲,势在必
行。 只是,他念及留在驿站生着闷气的阿莫提,微微皱了眉头。 论身份和年纪,阿莫提都是和亲汉家最好的人选,她也不是不懂事,只是少女的心思,总是看不清幻影和现实的区别,一意的不肯委屈将就。
“这位公子,”他虽着的是便装,衣料却是不凡的,眉宇间的气度
亦英伟。 长安商贩都是成猜的人物,如何肯放过。 热情唤道, “公子来看看我们的东西,都是极好的,买回去送给夫人吧。 ”他笑着摇头,示意不用,望着满街琳琅满目的东西,慢慢向前走,忽然皱了眉,在东市少人注意的角落里,瑟缩着坐着一二流民,四月里,长安早进了春,早晚却依然有些冷,他们衣裳残破,过来过往的人冷漠的走过,习以为常。
“看来汉家治下,也不是一派承平嘛。 ”随从看见他注意那流民,
便凑上前,轻轻道。
他淡淡一笑,水至清则无鱼。 汉家天子再英明,也不可能保证治下所有子民都安康和乐。 转身要走,却瞥见一座昵青色的女轿停在街边,十三四岁的汉家贵族少女掀开帘子,伸出洁白柔荑。 送出半贯钱。 轻轻吩咐道, “绵宁,将这个给那两个人。 ”
绵宁应了一声是,接过钱,走到那两个流民面前,慢慢道, “你们运气不错。 遇到我家翁主,翁主心善,赏给你们的。 ”叮丁当当将钱扔到二人面前。 转身回去。 转眼,那轿便又前行了。
东市中人对流民并无兴趣。 对那个惊鸿一现地翁圭倒是极有兴趣
地,密密道, “适才那位,便是那个好福气的江都细君翁主吧。 ”
本是罪臣孤女,一朝时来运转,又被收在圣眷极浓的丹阳候夫妻膝下,受宠怛逾,再无人敢看轻半分。谁能说不是福气不好呢。
卖织布的大娘霍的回过头来,大声道。 “细君翁主人好心也好,好人有好报,有这样的好福气也是应该的。 你不见么,那么多地贵族世家子弟经过东市,又有几个肯如细君翁主般施舍钱财的?”
她说的话是实,众人一时也没了言语。 慢慢地,便不再提。 军须靡身后的随从叹了半晌。 道, “这些汉家女子,虽然漂亮,惜乎太柔弱了。 比如刚才那个什么翁主,到了乌孙,恐怕连一个冬天,就撑不过去。 ”军须靡回身看了他一眼,他就渐渐地没了言语。
军须靡天性聪敏,来使之前,便随熟悉汉家的人学了些汉话,处于长安街市中,大致能听的懂,若张口,却说不出什么,便用眼色看着随从。 那随从很是机灵,走到适才帮刘细君说话的那位大娘摊铺前,问道, “大娘,你这红布怎么卖?”
大娘瞰了瞰他身后的军须靡,含笑道, “半贯钱一匹。 ”她怕人嫌贵,连忙解释道, “这可是按桑司农新起的法子染的布料,你看看,这颜色是多么鲜活,布料是多么软。 ”
军须靡漫不经心的摸了一下,不由“啖”了一声,那布料果然是极柔软的。 看来,连寻常街市上卖地布匹都是如此不凡,看来,汉家不仅强大,其他技艺方面也远胜乌孙。
随从不知道军须靡变换的心思,尚在问, “大娘,适才那位翁主,
是那家王候人家的?”
那大娘看了他半晌,方明了笑道, “两位是外地来的吧。 ”
“长安城中人,没有不知道这位细君翁主的。 ”大娘叹气道, “她
命运坎坷,是江都王女。 江都王谋反被诛后,又被抚于丹阳候膝下。
她心思亦敏慧,同时受教于陈皇后与蜀中才女卓文君。 要知道,陈皇后,飞月长公主与卓文君,可是并称我大汉三大才女,她同时受教于其二,一手琵琶弹的据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真是仙子一般的人物。 ”
该问地问完了,随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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